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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阿衍,她拼命靠近我,拼命甩掉你,你拿什么跟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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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黑夜暗沉可怕,星光黯淡,凌衍连夜出门。

海边别墅。

有海浪声此起彼伏地在耳边回荡,客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邪肆狂狷的男人,烟灰色薄衫,灰色家居长裤,闲适慵懒;门口进来一位英俊如神袛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裤,衬得他越得高贵逼人。

坐着的是陆宣义,风尘仆仆赶来的是凌衍。

见到门口的凌衍,陆宣义缓缓站了起来,在灯光中半眯着眸子。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互相对视着,水晶吊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细碎得刺眼。

“阿衍,久违了。”陆宣义勾唇,率先开了口。

凌衍从门口走进来,他在走动,简单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能给人一种无尽的优雅感,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在此刻展露无疑。

桌上摆好了两只酒杯,很明显,陆宣义一早便料到他今夜会来。

而陆宣义在等他。

凌衍的眉间浮着一层掩不去的阴影,陆宣义窥视到了,他冷冽肆意地笑了:“阿衍,坐下来喝一杯?”

陆宣义刚拿起酒杯,被凌衍伸手一把按住了。

“没想到陆大神医居然还有挖别人墙角的癖好?”凌衍开口,话语看似清淡如水,实则透着狠戾。

闻言,陆宣义轻佻地挑了挑眉,故作疑惑道:“哦?我挖了谁的墙角?”

凌衍迎上陆宣义的眼睛时,陆宣义正似笑非笑的回视着他,凌衍哼笑出声。

“你明明知道季茗是我的女人!”

陆宣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笑了声,语气多少有些漫不经心:“阿衍啊,据我所知,你和我的小乖三年前就分手了吧,你不过是她的前男友,那我成为她的现男友,你说说怎么挖你墙角了?嗯?”

他的话像是刀子毫不留情地扎在凌衍的心口上,凌衍微微一笑,点头道:“陆宣义,你好样的!”

“多谢夸奖!能得到凌少的夸奖,真是三生有幸!”陆宣义笑着请凌衍入座,那笑是那般得肆无忌惮。

“陆宣义,我现在最想揍你!”这是凌衍落座后说的第一句话。

“哦?”陆宣义略带惊讶地回应,表情放松得很,不以为意地提醒道:“阿衍啊,我的身手你知道,跟我对打,你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陆宣义把两个高脚杯添满,端起其中一杯推到了凌衍面前。

凌衍瞥了一眼那红酒,眸色深黑,浓郁得透不出任何的亮光:“陆宣义,季茗是我的女人,你和她分手。”

陆宣义抬眸,嘴角的笑意加深。

两个男人平静地坐着,但是暗地里却是看不见的波诡云涌。

“你的女人吗?”陆宣义缓缓地摇曳着酒杯,“好像不是吧,貌似她现在正拼着命地离开你,拼着命地靠近我,阿衍,我可以拿着我的筹码步步为营,而你只能带着你的悲哀节节败退,你和我的起跑线本就是不同的,你拿什么跟我争?”

闻言,有难以融化的寒冰进驻凌衍的眼底:“陆宣义,拿着你那破医术做筹码强迫人,你神气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为什么要戏弄我的女人?”

陆宣义喝了一口酒:“我以前也以为我不喜欢女人,我也不懂你被一个女人困了这么多年是为什么,我现在倒是有点明白了,我的小乖果然是有魅力的,也难怪你被她困了这么多年……”

“别叫她‘小乖’!”凌衍皱眉了,他将酒杯重重地掷在桌面上,猩红的液体窜跳出来,洒了几滴在桌面上,有些莫名的血腥,“陆宣义,我知道你喜欢玩弄人,但是你玩弄人也应该有个底线,你玩谁都可以,她不可以!”

“啧啧……凌少就这么笃定我对她不可能认真吗?”陆宣义眯了眯眼,笑着开口,声音里带着独有的挑衅,“实话告诉你我对她很有兴趣……”

“陆宣义,你知道的,我手上有的是你的把柄……”凌衍不怒反笑。

“凌少爷,你在威胁我?”陆宣义邪肆地勾唇一笑,有恃无恐对他举了举杯。

凌衍端起酒杯,并没有与他碰杯的兴趣,他放松背脊靠着椅背,斜睨了陆宣义一眼,舒展了俊逸的眉眼:“我知道你不少软肋。”

“我有软肋吗?”闻言,陆宣义狂傲地笑了,“倒是你的软肋……是我的小乖吧,这女人你爱了这么多年,如今被我捏在了手心里,你怕是寸步难行……”

“陆宣义,你没有软肋吗?”凌衍嗤笑,平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身后那个庞大的组织近期似乎并不是很太平吧?还有我这几天倒是挺空闲的,你实验所里研究的那些小家伙我也有兴趣研究研究,改天我兴趣来了放走几只,你觉得怎么样?”

陆宣义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

“哦,对了,你的双胞胎弟弟也挺好玩的,我抽空可以去你弟弟所在的剧组探探班,找他谈谈心,若是还有闲情的话,去小姨那坐坐也行……”

陆宣义神思一凛,笑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很快他恢复邪肆的笑容:“有趣,真是有趣。”

陆宣义说着,将一杯烈酒灌入嘴中,上下滑动的喉结跟他的人一样狂妄……

“或者……”凌衍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陆神医不是很保护自己的隐私吗?我会捅给媒体一些劲爆的消息,比如大明星陆谦野有个双胞胎哥哥,比如他哥哥那些神秘的身份,比如他哥哥这些年干的事……”

“哦,对了,我爷爷最近也有提到过你,陆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探望探望爷爷他老人家?”

陆宣义平静的面容中窜进了一丝怒意,但他伪装得很好,再开口时笑意不减:“阿衍,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调皮呐!”

“不,宣义,调皮的是你。”凌衍扬起脖子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姿势撩人。

陆宣义眼眸深幽,沉沉地笑开了。

“阿衍,公平竞争吧,这是我最大的退让。”陆宣义的话里有了情绪,但是他掩饰了下去,“从今天起各凭本事追求小乖,谁也不许干涉谁。”

“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凭什么跟你公平竞争?”凌衍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没有人能抢得过我!”

“以前是我无心跟你争……”陆宣义在指尖点燃了一支烟,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危险地眯着眼睛道,“但这次我有了兴趣,自是不会再让着你。”

凌衍冷哼:“你赢不了,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这三年她不过是和我闹了个小矛盾,谁让我以前太宠她了,给了她各种任性的权利,这恃宠而骄的代价我担,但是你如果是在这时候趁虚而入,不觉得过分?”

“小矛盾?你们之间只是小矛盾?”陆宣义在烟雾袅袅中勾唇,缓缓开口,“阿衍啊,我的小乖是铁了心要逃开你,你看不出来吗?你看,现在她都投入我的怀抱了,你觉得她投入我的怀抱会没有想要甩开你的助力?”

凌衍冷冷地笑了笑,他将空酒杯用力地掷在桌上:“陆神医以为我猜不到她和你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吗?她投入你的怀抱是因为你手上的筹码,她求你救她姐姐,你如果不拿你那点医术逼她答应跟你交往,你这么危险的存在,她一定会避之不及,绝对不可能主动靠近你这种人……”

陆宣义沉了眸,他缓缓地吸了口烟,吐露烟圈的同时,一句话也从他口中道出,他说:“凌少,我们彼此彼此……说我逼她,你不一样在逼她?你也不过是拿着两年前司家绑架案中的某些真相威胁她,否则她怎么会被迫住在沂龙湾,天天受着你的压迫呢?我说的对吗,凌少?”

凌衍坐在他的对面,面色一片平静,看似风轻云淡,但是桌上的两人谁都知道,他们在对峙——

灯光荧荧地倾泻下来,将桌上笼罩得一片迷离……

一支烟抽完,陆宣义将烟蒂掷在烟灰缸里,抬眸,笑意深深地看着凌衍:“温馨提醒一句,你逼得越紧,只会越把她逼进我的怀抱……总有一天,她彻底接纳了我,而你会彻底出局!”

凌衍眼神锐利地对视着陆宣义,像是尖刀,想要一层又一层的解剖着面前的男人,半响后,凌衍笑了,笑容俊雅:“狂妄如陆大神医,可别在我女人身上丢了心,因为我会让你输得很惨!”

“阿衍,你有什么赢面?她早就不爱你了……”

凌衍眸子一沉,轻嗤道:“宣义,你更没有赢面!她起码曾经爱过我,而她永远不会爱上你!”

陆宣义邪肆地勾着唇,目光中的张狂愈加浓重:“凌少这迷之自信会有被啪啪打脸的一天……”

凌衍低笑:“陆宣义,我这张比你帅一百倍的脸,岂是你能打得到的?”

陆宣义扬了扬眉,冷厉的目光直射着凌衍:“还是那句话,公平竞争,我可以忍受她继续住在沂龙湾,你也不能逼她跟我分手,怎么样?”

“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阿衍,未必哦,世事难料……”陆宣义又斟了一杯酒,轻轻摇曳着酒杯,“三个月,我会帮她彻底甩掉你,凌衍,等着被Out吧!”

凌衍沉沉地盯着他,灯光清冷,在这一刻还染上了悲戚,投射在凌衍身上,拖沓出一地的暗影。

“陆宣义,我真后悔曾经救了你和你弟弟,你他妈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凌衍开口了,冷珏的话气中带着他满腔的怒火,“这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

“阿衍,我很感谢你在我和谦野快活不下去的时候救济了我们,我也很感谢你把自己的小姨介绍给我们,让她做我和谦野的义母……”陆宣义低笑,“但是……这个恩情,我已经还了,不是吗?”

凌衍沉默。

“看来凌少忘记了,两年前,小乖家里遭遇绑架案,她哥哥身中两枪,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她姐姐身上多处骨折,一般医生抢救只有瘫痪的命运,是你请我去抢救的,我从来不会随意出山,我出山仅是为了还你的恩情。”陆宣义勾唇,“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还了你的情?放心,既然是还你的恩情,对于这件事我不会跟小乖提起……”

“如果小乖知道我还是他哥哥姐姐的救命恩人,你说她会不会更感激我?”

“陆宣义,不要逼我有一天对你拔枪相向!”凌衍咬牙切齿道。

“哎呀,阿衍呐,我好怕怕哦……”陆宣义的眉宇间是一片飞扬与慵懒之色,“我这种常年穿梭在枪林弹雨中的人,难不成还会怕你那几把玩具枪?”

凌衍嗤笑,笑声凌厉非常:“有本事就试试我那些个玩具枪的威力,到时候我连真家伙都不用上,一把玩具枪照样弄死你!”

“阿衍,有幻想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陆宣义猖狂地大笑道。

“宣义,别这么猖狂,我要毁了你轻而易举,你有见不得人的身份,还有见不得人的……身世。”凌衍顿了顿,轻轻开口道,“你和谦野那精彩纷呈的身世大戏一旦拉开序幕,保证围观群众的上座率爆棚……”

陆宣义笑了笑,仰面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阿衍,我的身世曝光,我不介意拉着整个凌家和我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阿衍,你是想和我开战了吗?”陆宣义问。

“只要你再敢动我的女人一下,那么我和你迟早一战,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你死……”凌衍倏地站起了身,“一定是你死!”

陆宣义微微挑眉,冷哼了一声:“凌少,那么在还没有撕破脸之前,我们君子协议,公平竞争,怎么样?”

这场谈话注定不欢而散。

凌衍轻嗤,不答应也不反对,起身离开。

凌衍走出海边别墅,有海风飒飒地吹起他的衣衫,他的手上青筋暴起,指骨处生生地白,触目惊心。

他坐进车内,驾驶座的车窗大开着,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中。

街灯朦胧不堪,光线不能透进车内,车内一片暗黑阴郁,凌衍缓缓地点燃了一支烟,修长的指间夹着那支烟,火星子在黑夜中异常猩红突兀,轻白的烟雾安静地飘散着……

这烟他没有吸一口,烟烧尽,火灼伤了他修长的手指,但痛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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