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给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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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先让她厉害厉害,顾一笙不动声色的自斟自饮,另一只手暗暗的抓住了凳子上的信封一角。
希望这个女人等一会儿还能有这样的架势跟她对峙,只是以她的了解,只怕她这层皮一旦被扒掉,马上就会心虚的慌了神。
她抿了一口茶,悠闲的说:“打扰了白小姐的安养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看你珠圆玉润就知道,简少把你养的很好,只不过,我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呢?”
果然,白碧萱刚刚伪装的好涵养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激动的指着顾一笙的鼻尖喊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不得我和晟风一点儿好是吗!当然是我们俩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周围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老板或者是雅客们在这里小坐,对于她这么大的声音,都投来了谴责的眼神。
就连和她背对背坐着的简晟风都有些安奈不住了,几乎想要起身把她压下去,要是被人看出来她是谁,岂不是连带着他简少都丢了面子么。
可是面前的这个黑衣男人却用眼神时时刻刻的警告这他,休想轻举妄动。
“我这么问是有道理的。”顾一笙打量着她的肚子:“这回我离你这么远,你可不要为了毁尸灭迹再讹诈我。”
说完,手指了指头顶:“我可是特意挑了录像的摄像头底下的座位坐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帮我作证的。”
白碧萱轻蔑一笑,那又怎样,一样的招数,她从来不用第二次,何况她已经离开了简晟风,没有必要在铤而走险:“只可惜,你的一腔大实话,只能跟我控诉控诉,还能有谁信你呢?有人信你的话,你也不至于一个人在监狱里呆上那么久了。”
她做作的抱紧了肩膀:“听说,那里的人都特别可怕,空气也特别潮湿,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虫子钻进去你的耳朵眼啊、”
“看看这个。”顾一笙也懒得废话,和泼妇吵架,用远没有赢的时候,更何况,她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跟着她一起丢人现眼。
S市认识她的人多了,无论是从前的名媛小姐,还是后来的陆氏少董的女朋友,她可丢不起那个人。
信封鼓鼓的,白碧萱眼神有些犹豫,她心里有些犹豫了,试图通过顾一笙保持微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但是她没有,只能犹豫的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个小型的P3,还有几张照片在里面。
“不妨听听,说不定有惊喜。”她又拿起水壶,朝自己的杯子里又续了些热水:“不过我先奉劝你,别试图毁坏了这些宝贝儿,我是笨,和你比少了那么一些贼心思,但是我绝对不会傻到这些东西只有一份,备份我早就留好了。”
她犹豫的把耳机扣在耳朵上,顾一笙端着盖碗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真应该拿相机把她此时的表情都录下来,简直比画画的油画板还新鲜。
从面色红润,到面色惨白,再到变成了不健康的蜡黄色,如果不知道MP3里装的是什么,还以为让她听的是鬼故事呢。
“你……”女人强忍着怒火,满脸是汗水的问她:“你给我听这些,是想要什么!要钱,还是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钱算什么,人又算什么,她不会以为自己还对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人有什么感情,想要用这些威胁她离婚吧?
“你少废话,你说到底要什么就是了,是要我和简晟风离婚?还是想要我给你钱,给你车,还是什么,你才会把这些东西的底板都还给我。”
“不不不。”顾一笙连忙挥手:“白小姐误会了,我不是要这些,只是,我听白小姐的意思,简少也是你的一个保护伞而已,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当初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深爱他嘛。”
简晟风,你在身后听见了吗?你妻子就是这么喜欢你的。
白碧萱当然不知道在她身后坐着一个即将就要爆炸掉的炸弹,只是着急解决掉眼前的大麻烦。
这个耿祁伸,真是坑死她了,一直自诩是这里的老大,没有人敢在他头上动主意,手下的小弟又多,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被拍到两个人一起进了酒店就算了,电话竟然还被人录了音。
“据我所知,耿先生在S市可是一个神秘的人物,白小姐神通广大,竟然认识了这么多让一笙望尘莫及的前辈们。”她的手指拂过第一张照片,是在她神色匆匆刚刚钻进面包车里的时候:“白小姐的神情这么紧张,而且孕妇虽然已经过了3个月的危险期,但是走这么快,还是很危险的。”
白碧萱在也受不了了,一切如顾一笙料到的那样,她的气势软了下去:“一笙,之前算是我对你不住,我不应该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故意摔下楼梯去诬陷你,更不应该在绑了你去试图勾引陆景琛,我真的是糊涂了,你放过我,别和简晟风说,求求你。”
“本来我是不打算难为你的,放了你当然可以。”但是,话锋一转,顾一笙的表情变得凌厉:“我从监狱出来之后,你可曾有一天放过我?你这个女人,已经无药可救,当初你为了能够混迹进上流社会,不惜答应了黑老大耿祁伸做他的女朋友,之后因为终究地头蛇上不得正经的台面,所以你才搅和进了我的家庭。”
说的越多,四个人的表情也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白碧萱几乎就要跪地哭泣了,而顾一笙却越来越自信的侃侃而谈。
背对着她们坐着的两个人,一个仍然在悠悠的冲着茶水,一板一眼,只是盯着面前男人的动作的眼睛更加的谨慎、
而简晟风,他恨不得马上就站起来给这个女人一个嘴巴。
他简晟风在S市呼风唤雨这么多年,身边有过那么多女朋友,但是还从来没有一次是让女人摆了他一道,都是他甩的别人。此刻他心里的羞辱感和愤怒快要到了满格的状态,几乎就要爆炸掉。
其实对于顾一笙,他不是没有喜欢过,而且这段时间她竟然过上了比跟着自己更好的日子,让他从心里感觉就有些不舒服,今天竟然亲耳听到白碧萱亲口承认,当年都是她一手策划的骗局。
心狠手辣到为了自己把孩子都葬送了的地步。
他简直不能再忍!但是对面的男人示意他安静,也只好继续安静的听下去,看看还有什么爆炸性的秘密。
飞突然出声,倒是让简晟风晃了晃神。轻轻的拿起杯子,却明显没什么心情喝茶,有些心不在焉。
白碧萱低声问她:“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的,是陆景琛,是陆景琛对不对,可怕的男人。”
她万万没想到,陆景琛竟然对顾一笙是动真格的喜欢,从上次她勾引他来宾馆却闹了那么大一个难堪,她就该想到的。
“看来,你还是老样子,白碧萱,你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要和我好好谈的态度啊,啧啧,这蜂蜜柚子茶算是我浪费了。”
旋即,转身站起来就想要走,低头瞟了一眼信封,“这些,就留给你做些纪念,我不需要这些了。”
白碧萱急忙站起来,因为起来的过于着急险些跌倒,顾一笙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回过神来扶了她一把。自己也被自己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旋即摇了摇头,她也许天性就是如此,永远都当不了恶人。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做。”白碧萱真的是被吓坏了,脸上的惊慌失措挡都挡不住。
其实顾一笙只是想让人知道当年的事实,不要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坏女人就好,至于别的,她做不到那么绝。
她犹豫的看了看简晟风的位置,只能大概看见一个轮廓,算了吧,都在一个城市,以后面不了还要见面,闹的太尴尬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重新坐下来,慢悠悠的掏出钱包结了账,“其实我只是想通过这个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该好好收敛收敛心性用在正经儿的地方上了。”
“当年的事情我不愿意再去回忆,别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愿意提起,你若有成心,以后少为难我就是,安安分分的过你们的日子去。”
白碧萱泪眼涟涟的点头,准备离开,只是,她刚刚把那录音的MP3和一摞子的照片放在信封里,头顶就伸过来一只大手,把信封抽走了,猝不及防。
“谁?!”她吓了一跳,肩膀剧烈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不信封抢回来,一抬头,却看见了简晟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表情。
白碧萱回过头看顾一笙,在看看站在简晟风身后,那个有些眼熟的冷峻男人,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顾一笙,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陷害我?”似乎是不可思议,她的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此时充满了血丝,几乎都要瞪出来:“你故意把晟风叫来的是不是!”
对这样的做法,顾一笙不是心机婊,做不到轻描淡写,尤其是看见孕妇在自己眼前这般凄惨,就算她是曾经最狠毒,也是自己最恨的人,也是无法冷酷:“我只是想让这件事的孰是孰非大白于天下,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去计较。”
“你不是已经有了陆景琛了吗,清不清白还有什么要紧!”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白碧萱,难道作为一个女人,你就不知道尊严二字是如何写的吗?清白?对你来说这个词是不是天底下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她冷静的一板一眼的说:“我告诉你,白碧萱,人活的是一张脸,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能够让人知道我顾一笙不是一个那样的人。”
果然人不能太善良,东郭先生的故事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这就是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狼,算了算了,她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茶喝的她整个人都很沉郁,好像心里堵着大石头似的。
“顾小姐,陆先生的车已经到了。”阿飞从简晟风的身后走到顾一笙身边,既然信封都已经捏在应该看一看的人的手里了,他的任务也算是完美完成。
阿飞帮顾一笙贴心的打开了玻璃门,她客气的对他说谢谢。在一抬头,难得的看见阿飞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类似于温柔的情感,这让顾一笙感觉很惊讶,几乎怀疑是自己看花眼了。
等她再要看他一眼的时候,阿飞已经把别在胸前的墨镜架在了脸上,恢复了从前那样冷酷的样子。
顾一笙的善良,确实让阿飞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情感,也许是很久没有接触过女孩,今天,顾一笙在面对自己最大的仇家的时候,表现出的那种善良和大度,让他不知不觉的想起了那个他心里最喜欢的人。
如果她还在的话,也会这么的善良,总是会在世界里现阳光的吧。
他坐在副驾驶,司机依照陆景琛的嘱咐,先把顾一笙送回去。
“不开心?”
顾一笙轻轻的摇摇头。
“那是很开心?”
仍然晃了晃脑袋。
“阿飞,怎么回事?”顾一笙的表现让陆景琛有些心里没底,他设计的结局可不是这样的,顾一笙这个表情让他觉得,好像刚刚被证据挟持的人是她,而不是白碧萱似的。
只是在反光镜上看了陆景琛一眼,并没有回头的说:“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顾小姐太善良了,她看白碧萱是孕妇,并且已经很可怜,就放了他们一马,没有再去追究。”
镜子里能看见陆景琛微微皱起的眉头,他深知这个老同学的人生格言是一句话:给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这么多年,就算是被他收购的那家公司的老板都要跳楼了,他都会在他跳楼之前跟他签好转让合同。
所以连忙的补了一句:“但是信封在我们走的时候已经握在简晟风的手中,再怎么样,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只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
陆景琛听阿飞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阿飞不怕他,所以又补充了一句:“这毕竟不是商战上,顾小姐也不是生意人,你别太难为她了,我倒是觉得,她这种后天学也学不来的宽容和良善,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看了他一眼,陆景琛会意,安慰的把她的手心包裹在他的手里。
“为什么你手心上都是汗水。”小小的手掌在他掌间握着,不知为何现在濡湿了一片,他紧张的问着。
是白碧萱吓到她了?尤其现在顾一笙的脸色一点都不好。
“不是。”顾一笙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景琛你能不能找个地方先停一下车子!”
“怎么了?”
这个呆子,她在心里暗自咒骂道,她刚刚喝了那么多茶还能干什么啊。
“我要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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