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皇帝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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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声传来，营账的帘子猛地被拉来，一身黑色龙袍的礼亲王笑着进来。
“臣凌尘参见陛下！”坐在主位上的凌尘慌忙起身，弯腰参拜。
“哼！凌将军，见到主公为何不下跪！”一个阴沉的声音从礼亲王背后响起，却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眼神阴霾的中年人。
“呵呵，玄机啊，是我准许凌将军不必行跪拜礼的，况且将在外何必有如此多得轨距。”礼亲王笑着说道，双手将凌尘扶起。
“主公，君臣有别！”玄机眉头皱起。
礼亲王却不以为然，笑道，“那有什么君臣，那是庙堂上的话，我等都是同道，是朋友！”
凌尘微微一笑，恭敬道，“多谢陛下！”
“哈哈，凌卿哪来这么多的礼仪？”两声陛下，礼亲王颇为的高兴。
随后，礼亲王转身对玄机笑道，“玄机啊，要不你也称我为陛下？”
玄机皱眉，大呼，“万万不可，主公尚未登大统怎能呼陛下，主公不可冒进！”
礼亲王撇撇嘴，晓得有些不悦，道，“朕……我怎么是冒进，不过是私下而已，玄机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那也不行！”玄机依旧是摇头。
“哎，算了，你这家伙就是太过死板了，我去军营看看，凌卿，玄机过来陪陪我如何？”
“是！”凌尘与玄机应到。
“呵呵，凌将军可真是油嘴滑舌，却是一副奸人之相！”玄机冷哼道。
“玄机兄，历来都是大忠似奸，大奸似忠，我一副奸人之相，却是忠臣，不知玄机兄一副忠臣之相却是？”凌尘一脸的笑意。
“哼！”玄机眼中寒芒一闪，大袖一甩，不在理会。
走在前方的礼亲王也不禁苦笑，两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左膀右臂，这样的争吵他也不好掺合什么。
三人走出营帐，但见这支军队军容整齐，哪怕是休息时间，也没有一点的乱套，礼亲王不禁点头称赞，玄机也是点头，不得不佩服凌尘的领军能力。
而士兵中也有些衣容稍有不整者，或鞋带松散，或铠甲歪斜，凌尘皆一一帮忙整理。
他们进去伤兵营，之间不少士兵身受重伤，凌尘眉头皱起，喝道，“快，把我我的疗伤药拿来！”
“将军，你的伤药可以最好的，还是留着……”军医的话还没有说完，凌尘挥手打断。
“我的将士难道连区区伤药都不能比吗？”
军医身体一震，点头称是。
“哈哈，凌卿果然是大将之风，区区伤药何足道哉，到时候我双倍赏你便是！”礼亲王大笑道。
“多谢陛……”
“错啦！”礼亲王按住凌尘双手。
“多谢主公！”凌尘改口。
“嗯！”礼亲王点点头，脸上却有掩盖不住的喜色。
突然，一个小兵的痛呼传来。
“何事如此痛呼！”礼亲王大步向前，正要显示自己仁义之风，却突然顿住脚步。
之见那小兵腿上肿起一个巨大的脓包，留着昏黄的脓水，看上去恶心无比。
“军医，这是怎么回事？”凌尘皱眉问道。
“回将军，主公，军师，此人生了毒疮，那……”军医说道，言辞中有些闪烁。
“为何还不治疗！”凌尘喝道。
“将军，这毒疮不好治疗，若是用刀刃剥开，容易使毒素扩散，需的……需的用嘴吸出为上佳。”军医说道这里是面色有些难看，他也觉得太过恶心。
然而凌尘二话没说，直接俯身吸毒，军医惊呼却也来不及阻止。
“呸！”凌尘将口中毒素吐出，以清水漱口，道，“赶紧处理伤口。”
“是是是！”那军医连连点头，看向凌尘的目光充满了感动。
“在下多谢将军！”那士兵正要挣扎起来，却被凌尘按了回去。
“说什么多谢，在战场上多杀一个敌人便是。”
“嗯！”士兵感动的点点头。
旁边，玄机的眼皮狠狠的抽搐一下。
后礼亲王与玄机又一同检查了军队的工事，粮草以及观看了士兵的操练，每一样礼亲王都感到非常满意，对凌尘渐渐称赞。
……
夜。
“主公，今日看那军队如何？”营帐中，玄机向礼亲王问道。
“虎狼之师，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礼亲王赞道。
“确是！”玄机点点头，又问，“你看那凌将军如何？”
“大将之风，栋梁之材，军中威望极高，士兵拥戴，军队如利剑，他就是那持剑人，必能为我披荆斩棘。”
玄机再次点头，神情却突然一变，“可主公你不觉得凌将军威望过高了吗？”
礼亲王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今日所见，那凌尘为士兵整衣冠，送伤药，更是亲自吸出毒脓，主公可知那一吸吸的可不只是脓啊！”
“那是什么？”礼亲王问道。
“是命，这一吸那士兵必将为他凌尘英勇作战，甚至是豁出性命啊！”玄机唉声叹气。
“这，这不是好事吗？玄机为何叹气？”礼亲王笑道，对玄机所言不解。
“主公啊，军中如此威望，主公就不怕，那军队姓了凌吗？”
礼亲王一愣，默然不语。
三日后，凌尘的左路大军与右路大军汇合，共计八十万兵力，礼亲王亲自出战，在渭水河边，与圣朝大军做出最后决战。
“主公，还是去后方吧，现在战事不明，不得犯着万险啊！”玄机劝导，希望打消礼亲王出战的念头。
“玄机，我意已决，不必再劝！”礼亲王一挥手，他见识了凌尘军队的强大，对战事更有信心。
“主公圣明！”凌尘拱手，嘴角却多了一丝诡异。
大战一触即，那是最为惨烈的冲杀，金戈相击，战马嘶吼，鲜血将渭水染做红色。
这是一场无比惨烈的战争，数万甲士伏尸，尸体几乎将河道堵塞。
“哒哒哒！”一匹白马，飞快地奔驰，后方跟着一群残兵败将。
“啊！”马背上跌下一个人影，确是那礼亲王。
“陛下，没事吧！”后方凌尘冲了上来。
“凌卿，你，你还认我为陛下？”礼亲王眼中泪光闪烁。
“败了，我败了，八十万大军啊，八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不到一万残军，玄机他也被一箭射杀，啊，痛杀我也！”礼亲王捶胸顿足，痛苦万分，仿佛苍老了十年。
凌尘确是微微一笑，“陛下莫恼，我们虽然看似败了，却也是胜了！”
“胜了，何来胜？”礼亲王鼻涕眼泪凝固在脸上，不解得看向凌尘。
“陛下，难道你没有现敌军的数目比我们预想的要多出很多吗？我们之所以会败，却是因为一支大军从北面冲杀，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导致败退，可是我们之前已知的全部兵力都已经在正面了，这支军队又是从何而来呢？”
“从……从何而来？”礼亲王问道。
“只有一种可能性，圣朝抽调了边关大军，才能完成这次奇袭，陛下你想，这北有北蛮，南有南夷，边关军抽调这两方势必有所动向，圣朝边关不稳，恐怕圣皇此时心情并不比陛下好多少。”
礼亲王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
“圣朝边关不稳又有何用，我们终究是败了。”
凌尘摇头道，“陛下你想，边关不稳，圣皇已经无法顾忌我们这边，我们虽然战败，但是大多士兵是被冲散，并没有被击杀，我们只要召集残部，再修整一两年，而圣朝疲于战事，我们未尝不可一战。”
礼亲王一愣，不禁老泪纵横，紧紧握住凌尘的手，“凌卿，朕，不，我便仰仗于你了。”
凌尘也紧紧握住礼亲王的手，眼睛不由湿润，“我必定辅助陛下成就大业。”
君臣二人双手相握，皆双目含泪。
“主公，前方已经是我们的城池，待我等入城主公便先行歇息吧，至于其他事物，便交给我了。”凌尘说道。
“那便仰仗先生了。”
“在下必将尽心尽力！”
待入城后，礼亲王歇息，一将领走到凌尘身旁。
“李纹，之前都吩咐下去了吗？”凌尘问道。
“嘿嘿，启禀将军，早就吩咐过兄弟了，交战是不必死战，逃跑就是。”李纹嘿嘿笑道。
“不错！”凌尘嘴角勾起笑容。
若是有心人必回现，这次战役活下来的将领大多数都属于凌尘军中，而其他军中将领却大多死了个干干净净。
“立刻召集残部，整顿军队！”凌尘吩咐道，随后轻轻一笑，“真是不错的一场战争啊，话说那些蛮夷也是蠢蛋，如此轻易的便成了我们的刀子。”
“可是将军，主公日后会不会现不对啊，毕竟全都是我们的人。”李纹有些担忧的说道。
“现了，又如何？”凌尘轻笑，“主公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那，为何，为何还要……”李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为何我不直接取代主公？”凌尘摇摇头，道，”还不行，取代主公没有任何意义，我若是取代主公那是谋反，是逆贼，但是主公不同，他是礼亲王，是圣皇的胞弟，他举兵对于天下人而言只能说是政变。”
“而且，你不觉得，躲在阴影中比那个阳光下的傀儡要有趣的多吗？”
“嗯？”李纹微微一愣，似乎有所明悟。
“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一届虚名而已，李纹啊，这世间能让你总有权利的只有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