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毕生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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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惜不止一次问过濮阳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没有为什么。”濮阳雄总是那么回答。
第五惜搞不懂濮阳雄，这个男人，总是会用充满着爱意的眼神看着她。然而这又不是真正的爱，不是情人的爱，这个爱，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只不过第五惜很享受就是了。
但是渐渐的，在濮阳雄的宠溺下，第五惜越来越没有忌惮了，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恃宠而骄。
但是濮阳雄不介意第五惜对他打骂，虽然有时候他的确很伤心很难过，但是看着第五惜那张脸，濮阳雄怎么也不起脾气。
这让第五惜差点以为濮阳雄爱上她了！
第五惜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第五家族的亲生子嗣，她曾经偷听到了家主和长老的谈话，那时候，也就是她黑化的起点。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五家族的人那么不待见她，明白为什么第五家族的人只宠第五流歌。虽然，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推断而已。
这个事实让第五惜难受极了，她开始潜心积虑地想要去报复第五家族。她知道第五家族的人都很聪明，毕竟一个隐世家族的人能差的到哪里去。她孤身一人必然不会赢得，所以，她取得了第五家族的信任，然后一一斩杀。
杀死第五家族的人后，第五惜以为自己没有亲人了。所以她才留下了第五流歌，无非是对亲情的一点渴求而已。她利用第五流歌，同时也喜欢第五流歌。她留下第五流歌不只是为了看她痛苦和堕落，还有一点自己内心里自私的欲望。
这是什么感受？自己差点要害死自己真正的亲人，而别人却又告诉她，这是你的父亲。
父亲，这是多么陌生的词语！第五惜不可置信地看着濮阳雄，她想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但是，她却又在濮阳雄的脸上现了一些相似。
那是……自己的影子。
“不！”第五惜彻底抓狂了，她有些疯狂地大喊着，想要摆脱自己这样糟糕的情绪。白凝淡漠地看着这一切，第五惜得举动是她早就能猜到的。第五惜的确有强大的心灵，但是，这颗心灵并不是能扛住所有东西，一切，都只不过是没有到达真正的底线而已。
“阿惜，阿惜！不要这样！”濮阳雄挣扎着，他想上前抱抱自己女儿。可是，他全身上下都被牢牢地锁着，他甚至不能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崩溃下去，他觉得无力极了。为什么会这样？他的阿惜，为什么会这样？
“别过来，别过来！”第五惜似乎产生了幻觉，她的眼睛变得红红的，她有些抓狂，嗓子有些沙哑。白凝忽然说道：“第五惜，杀了第五家族的人的你，连这个事实都接受不了吗？”
第五惜挺直了嘶吼。
“既然你连这个都接受不了，那么，第五流歌呢？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的姐姐手上，而自己的姐姐却不放过她，并且一直虐待她。第五惜，你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
“那是她活该！”第五惜喊道，“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公主样子，明明我比她更加优秀啊！凭什么会这样！”
“第五惜，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例如现在，你只有通过我们的口中，才知道濮阳雄是你的父亲，”白凝说道，“但是这个世界又是公平的。因为在你失去关注的同时，你有别人不能比的实力。”
“我不要这样！”
“所以我说你是贪心的，你得到什么东西，必然会失去什么东西。”白凝叹了口气。
不要冥顽不灵了！
“我无论你现在是什么心情，不过，你是逃不掉的。”白凝说道。
“不，不会这样！”第五惜瞪着眼睛，她喊道，“濮阳雄！”
第五惜的决定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个女子竟然那么心狠手辣，将自己的父亲亲手推向死亡的大门？白凝头一次觉得自己小瞧第五惜了，不过……没关系。
濮阳雄绝望地看着。这是自己的女儿，而就是自己的女儿，竟然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原本第五惜不知道濮阳雄是他的父亲，他还可以象征性地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但是，现在，濮阳雄却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果然，是报应吗？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丢失女儿，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第五惜，你真狠。”白凝说道
“彼此彼此，”第五惜看向濮阳雄，“濮阳雄！”
又是一声呼唤，只不过这声呼唤将他推向死亡的边缘。濮阳雄缓缓地闭上眼，他的唇轻动着，声音轻轻的：“阿惜，你要幸福。”
这是濮阳雄说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他的体内射出了剧烈的白光。只听“轰”的一声，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整个地牢都爆炸了。灰尘漫天，一片瓦砾。
白凝轻咳了几声，她看着身前的屏障，再看看濮阳原。没想到濮阳原竟然能抵挡这样的攻击，并且还能安全地保护好自己和众人。白凝眺望四周，估计是濮阳雄为了保护第五惜的关系，他的自爆虽然强烈，但是范围还不算大，只是炸了地牢而已。而第五惜……那家伙早就没了人影了。
“呐呐，真是的，反正都是一个结局，不知道这样很麻烦吗？”濮阳烟嘟嚷着，“不过接下来的不用交给我们了，换人接手就好。”
“你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生？”白凝问道。
“不是我们，是墨渊，都说了，这一切都是墨渊告诉我的，”濮阳烟说道，“好吧，我承认，墨渊那个家伙真的是聪明的厉害，甚至比我还聪明一点，当然，只是一点。至少我能猜到第五惜有那么残忍的性格。”
白凝点了点头。
“好了，回去吧，估计那群孩子要担心了。我跟你打赌，不过一会儿，那群孩子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围着你问怎么了。”
“你这个时候的确是很聪明的。”
“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平时就不聪明吗？”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好吧，还算不错，”白凝看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几个小小的身影，“我不会骗人的。”
“好吧，勉强地信你一次。”第五惜眨了眨眼睛，向白凝看得地方看去。她露齿一笑，真是群好孩子。
濮阳原捏了捏濮阳烟的脸，示意她看自己。濮阳烟搂住濮阳原的脖子蹭了蹭，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也是好孩子。”
其实这样，很幸福，不是吗？
濮阳烟忽然觉得白凝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那就是，告诉自己，这是个不一样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就算是她，也能够拥有幸福。
真好。
另一边，第五惜飞快地逃着。她满脸的泪痕，她不知道这些泪是为什么流下来的，又是怎么流下来的。或许是为了濮阳雄？这个对自己好的过头的男人，可是自己却辜负了他。
他是自己的父亲！这对第五惜来说无疑是个打击。为什么会这样？第五惜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残忍。和濮阳雄相处的所有记忆都在第五惜的脑海里喷薄而出，第五惜恍惚响起，第一次见到濮阳雄，他看着自己的脸蛋，眼底里闪过的一抹光。
原本他们多好啊？第五惜想到，她在濮阳雄的面前撩起了自己的长，露出了脖颈上的胎记，那时候，濮阳雄激动得无法自拔，可是还是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如果，如果她那时候就现了，该多好？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场景了？
为什么会这样！
“该停下了，第五惜。”一道女声传来，几丝剑气缠住了第五惜的脚踝，将她绊倒在地。第五惜的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她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了面前的伊莉莎。
伊莉莎尊者……
“你们早就猜到了？”第五惜吐出了嘴里的一根杂草，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半坐在地上。她闭上眼睛，满脸的绝望。
最终，自己还是输了。
看到第五惜没有反驳，伊莉莎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被那么折腾，第五惜也该绝望了。剑气缠上第五流歌的身子，将她给捆得死死的。
“乖，要是之前就那么乖乖的，该有多好。”伊莉莎说道。
是啊，要是自己不那么冲动，濮阳雄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第五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无措地看着伊莉莎：“你说，我想要重新来一次，可不可以？”
荒唐的请求，伊莉莎笑了：“你知道吗，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然后呢？我连一次回去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没有了，永远没有了。”伊莉莎说道。
“没错，你失去了你的父亲，但是，你还活着，”伊莉莎说道，“你父亲在死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父亲？濮阳雄吗？第五惜想道，刚刚濮阳雄死前，他张开的嘴唇。
“他说……让我好好活着。”
“我不得不承认，濮阳雄虽然不是一个好的族人，但是，他是一个好的父亲，”伊莉莎说道，“他没有恨你，反而希望你好好活着，当然，我觉得这个愿望是不会实现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有你这个女儿，不是吗？”
“是这样吗？但是我害死了他。”
“乖，我告诉你，如果他恨你，就不会跟你说这些话了。”
“他不恨你，永远，直到死也不会恨你，”伊莉莎说道，“不为什么，因为，你是他女儿。”
“他唯一的女儿，他毕生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