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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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送上来,庄言低头用餐,扭头看见他脖子上一截项链金光闪闪,忍不住伸手拽出暖乎乎的链坠儿来,摊手心里一瞧是个弥林十字架。
庄言含着饭嘀咕:“你干嘛……”别头瞧见洁白手心里的金色十字架,心里一咯噔,嘴忘了咀嚼,天塌似的想:“完,出事儿了。”
美目一抬,横着他问:“这是哪里来的?”
庄言绽开一脸讨好的讪笑,吞吞吐吐地谄媚道:“你也是天主教徒,我这是端正态度,坚定立场,向领导看齐啊。”
不听他甜言蜜语,歪头盯得他心跳冒汗,冰凉的小手像小蛇游上他肩头,蜻蜓点水地爱抚他的耳朵,宣布战斗待命,随时可以停止温存,揪住耳朵转开关似的拧一圈。
“哪里来的?”她不买账,红唇绽破,轻轻问道。
庄言痛心疾,懊悔失策,怎么能把罪证挂在脖子上,简直是自寻死路,跳进黄河洗不清。他睁大眼睛低头擦汗,笑容尴尬得像来不及撤走的舞台道具,突兀地挂在脸上,忐忑不安地讪讪道:“别人送的。”
耳边飘来清凉的吐息:“谁送的?”
庄言的口气比踏上绞刑台的脚步还沉重:“黎,黎塞留。”
耳边没了动静,庄言惊恐万状以为她在找刀具问斩,扭头偷瞧,见低头端详弥林十字架,嘟囔点头:“真的是她的。”刹那的专注,睫毛轻眨,竟荡漾着稍纵即逝的温柔,让庄言如释重负,说:“你不介意真是太好了……”
话音未落,银波浪一颤,突然抬头,酒红的眸子恶狠狠盯住煞有介事微笑的庄言,攥紧项链一拽,把他的脸拉近十厘米,吐字儿冷香扑鼻:“说!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她送定情信物是怎么回事啊给我说!!”
庄言拼命伸食指在唇边“嘘”:“你冷静点,我和她在房间里什么也没做,就动了一盘棋!”
“呸!在床上动的吧!”义愤填膺。
“是的。”庄言泥足深陷,拼命解释:“因为桌子太乱……”
“白眼狼!你都懒得说谎哄我了!”睁大眼睛推他,被这句出乎意料的“是的”戳的悲痛欲绝,趴在桌上不肯看他:“你果然就喜欢大胸怪!这边跟我说签了合同,转身就跟人动棋动到床上去了,你这个两面三刀的王八蛋!”
庄言百口莫辩,痛心疾说:“天地良心!我真的在下棋啊,我守节到三十四已经是可以搓出火球的大魔法师了,你怎么就不信呐!”
突然直起腰,用无名指揩掉泪水,指着他说:“那你告诉我,是谁先勾搭谁?”
“啊?”
“别跟我装傻!黎塞留这种可以靠脸吃饭的家伙怎么会送货上门给你吃?一定是你勾搭她的!混蛋,在餐厅我就看到苗头了!”恨得牙痒,说的大动肝火,睫毛还湿嗒嗒,就红着脸扑过来扯他的脸皮:“你的地下工作挺出色啊!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晚上还不回家!我还那么相信你!你竟然!”
庄言庆幸座位幽静,下午四点,人烟稀少,否则让人目击维多列奥大人怒诉他劈腿,估计他庄言沦为全民公敌只需要一个邮件的功夫。
他束手无策下,唯有耍流氓,用力抱住挣扎的双肩,被她不依的粉拳捶的口鼻淌红,贴着她的银说:“黎塞留的病情你不是不知道,她非说有神迹眷顾我,为了阐述置死地而后生的道理,愣拉我下棋体验。最后留下作业,告诉我说研出最厉害、最终极、最狂暴、破坏力最干净彻底的毁灭武器,我就能通过考核位列仙班了。”
渐渐不捶他,软在他怀里抽泣,看来也被黎塞留的病情震慑了。
然后她忍了会儿,终于停了抽抽,拿纸巾揩了庄言的鼻血,嘟囔:“你没事吧。”
庄言心想,好,她心软了,快趁胜追击,漂亮结束战斗。然后他虚弱地逞强:“没有事,我的**已经百炼成钢,比沙袋还耐揍了。你尽管来,别克制。”
中招,心疼道:“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谁,我就不计较你胡扯了。”
庄言心里凄惶的咆哮:“用最忧伤的方式原谅我了啊!可是我没有胡扯啊,那都是真的啊,虽然很离谱但是千真万确啊!”
然后抬头,嘟唇替他擦下巴,湿漉漉的睫毛闪闪亮:“你看,你说谎的本领糟透了,扯得比小说还离谱。骗小孩子都没人信,哼。”
庄言风中石化,僵硬得关节都起锈,低头深情凝视,张口企图顽抗:“我没骗你,都是真的,黎塞留说我可以位列仙班刀枪不入。”
和他深情对视,轻轻摇头:“我只想知道是你勾搭的她还是她来敲你的门。”
庄言只好说:“她来敲门。”
说:“答应我不跟她上床了,我就原谅你。”
庄言痛心疾地想,我没有啊,我说的是真的啊,你怎么就不信啊。他泪水涟涟地捧着的脸:“真的,她还说大天使安排了神迹在前面等我,可以无所不知,瞬间移动,真的……”
说:“你再抵赖就不理你了。”
庄言闭上了嘴巴,意识到要听老婆的话,然后干巴巴地说:“我不跟她上床了。”
“否则你就?”
“否则我就拿蜂蜜灌肠然后一屁股坐在蚁巢上。”庄言豁出去了。
没听过如此狠毒的毒誓,立马感受到了他捶胸顿足的懊悔和重新做人的决心,低头忍不住笑出来,抬头瞧他时还抿唇忍俊不禁,欢喜地勾住他脖子,撒娇似的宽恕他:“你说的噢。那么原谅你。”
庄言泪流满面,他以为能冤情昭雪,但是万万没想到风波还是平息了,而黑锅已经扣牢。
他哭着说:“谢谢老婆大人宽宏大量,我一定好好反省,认真改造,重新做人。”
听见这话,舌尖刮着虎牙,心痒呢喃说:“这话要记住哦。”软软拽他的衣领,闭上眼睛抬头,像一只嗅着的小兽一点点往上蹭。睫毛忽闪忽颤,虽然主动却不好意思睁开。
庄言想,背牢黑锅也要勇敢前行。被轻轻一拽就会意低头,用心品尝饭前甜点,甜唾清凉,一会儿像逮住逃走的扇贝,一会儿像被温暖的酒瓶吸住舌头。乐此不疲时,哼唧了下,身子软绵绵往沙下滑,像被抽了筋似的绵软,却舍不得分别,小手攀岩似的攥着他的衬衫,仿佛力气都拿来抬头战斗了。庄言帮她扶住腰,她又开始轻轻扭。
吃过饭,潇洒将包甩在肩上,瞧着他甜然微笑:“今天还加班吗?”
庄言歉意道:“这一个礼拜都免不了。熬过这段就好了吧。”
眨眼:“晚上老实点哦,我会不定时查岗的。加班的男人最可疑了。”两人噗嗤一笑,扭身摆手,翩翩走远,袅娜背影让庄言驻足看了好久。
他点根烟目送消失不见,然后低头瞧胸口的十字架。居然没有收缴黎塞留的十字架,让庄言莫名感怀,心想一不上吊二没分手,对我真是太够意思了。
他咬着烟,捏起十字架细看,受难的耶稣雕刻得细致考究。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为了全人类而慷慨赴死,又像走到底格的卒子一样浴火重生,摇身一变成为圣子,引导信徒走向圆满。
黎塞留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他攥紧十字架,扪心自问。
晚上的工作意外畅快得像半夜开车,一个堵路的都没有。他的负能量一扫而空,纵然想起肖璇也旷达乐观,决定耐心应对,自信能单手接流星,飞扑挡核弹。不觉夜深,召集刘承宪整合研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