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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Z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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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

“我上大学第一天, 在教务处注册完,她去买水,但是校园太大了, 她迷路了。我在微信上告诉她该怎么走, 说了半天, 越绕越晕,然后就打电话嘛……”

“我一打过去,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就在我旁边, 隔着一块告示牌。”

“然后我站在她面前笑得不行,就说好蠢啊,离了不到两米的两个人, 居然用微信聊了半天。”

“……但是她的眼眶好红啊, 她说小孩子真的都会长大的,小时候是她在街头巷尾找我,现在就是我在大校园里给她导航。我想也是吧, 我们的位置在慢慢颠倒, 总有一天会完全反过来。”

“我去年春节在上海, 把自己的身份证弄丢了, 没回去过春节,那是我第一次没在家里过春节。你喜欢中国的春节吗?”

“我张,”边忱见他没反应, 又喊了一声, “张饮修?”

“嗯?”张把脸从车窗那边转过来, “中国春节,没什么感觉。”

“我还以为你走神了。”

“我在听。”

“那你还要听嘛?”边忱感觉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跟她妈妈有关的事情都讲得差不多了。

“等你想到再跟我说。”

“哦……”好像又被他看穿了——不是他想不想听的问题,而是她有没有话说的问题。

车子行驶在通往郊外别墅的路上。

已经是下午了,夕阳被车窗隔绝在外。

“她很爱你。”张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是总结。

“……你说的是我妈妈吗?”

他轻声“嗯”了一句,尔后用凉凉的长指揽住她脖颈,摁着吻了一会儿。

等她有点气喘了,张才放开她。

“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

边忱本来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听见这句话更是一头雾水。

“你是独生女,你应该…”他重新把脸转向车窗那边,“我不知道。”

她第一次见他说话这么不干净利落的,说了一半就算了,连‘我不知道’这句话都出来了。这简直不像他。

边忱想了想,只能揣测性地说道:“其实在我们那边,独生子女婚后也并不是一定就会跟爸妈生活在一起的。嗯……如果我谈了一个很普通的男朋友,要周旋调和的琐事更多,日子很有可能过得乱七八糟……我是说,其实我没太懂你说的原谅那个……”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张在这时笑了,但是依然看着飞逝的郊外景色,没看她。

“我很擅长拐跑小孩子的,你信吗?”

“……你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整人的圈套?”边忱伸手指着他,进行合理怀疑。

张懒得理她,继续自己的话:“但我常常面临两个困境,第一是对小孩子的父母感到良心难安;第二是害怕小孩子渐渐长成大人。”

“……”听到这里,边忱好像有点懂了。

“比起永远陪在爸妈身边,他们可能更希望我过得好,”她低眉,轻轻触碰他随意放在腿上的手,“哪有人能一辈子跟爸妈待在一块儿的呀?”

他没说话。边忱舔了舔唇,“而且在某人的庇护下,我不会有机会渐渐长成大人哒。”

张挑了下眉,“某人是谁?”

“谁接话就是谁啦。”

他笑,“这么听起来,某人应该不算太坏?”

“还好啦,”边忱趁机多摸了几下他漂亮的手,说,“只是爱欺负人。”

张反手扣住她占便宜的手,“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不落实你的看法似乎显得我很亏。”

“你,你一早就落实了好吗!”

“是吗?”他挠了一下她脉搏处的皮肤,“你可能不太理解‘欺负’这个词语的含义。”

“……我不跟你咬文嚼字。”

“我也没空跟你咬文嚼字,”张放开她的手,“我更适合用实际行动教育小孩。”

“……”这对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边忱总觉得毛骨悚然,后背凉。

2(双)

从上午出门伊始,俩人在市内的奢侈购物区逛了一圈,午餐也是在外面用的。

大多数时候是边忱在跟他讲自己的妈妈;另外一些时候是她乖乖坐着,任那些服务员为她服务;还有一些时候,她忍不住问他一些在他看来可能很白痴的问题,只要她问了,他就会回答她,但很少主动告诉她。

边忱的英语很熟练,日常交流基本没问题。但德语就不行了,压根听都听不懂。所以,除了跟他说中文,她很自觉地少说话,避免说错话。

中途坐在VIP服务区喝东西时,张见她实在拘谨得不行,便靠过去跟她咬耳朵:“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啊?咳咳……”边忱口里正含着一口没吞下去的鸡尾酒,呛到了。

“有些笨蛋就是夸不得。”他给她拍背,轻轻的,一下一下,特别温柔——如果没说前面那句话就好了。

边忱缓过气,小声:“您的夸赞不是每个人都受得起的……”

“我一般也不夸人。”

“啊……那我还是乖乖待在您的一般范围内好啦。”别夸别夸,真别夸。

多来几次的话,边忱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他打击得体无完肤。

张帮她擦掉唇边的酒渍,动作绅士,眼神却狡黠得很,“笨蛋没资格待在我的一般范围内。”

“……”她咬咬牙,再降低一个层次,“那我自动自觉滚去您的……无相关范围?”

“也不行,”他轻掐她的脸颊,“我喜欢把笨蛋放进我的特殊范围。”

“……”嗷!胸口中箭,边忱想就地打滚。

3(双)

车子在郊外别墅前减速,这不是他之前跟容姨住的那一栋。

外围树木葱郁,连楼层都若隐若现,院门紧锁,很明显是独栋别墅。

等了好一会,才有人从里面打开院门。说不出名字的制服,白色手套,恭敬的动作。

边忱没由来地就觉得紧张,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腐朽的资本主义……

虽然这一路上她已经念了好多遍,但眼前所见和心中所猜还是让她觉得……腐朽,太腐朽了!

车子驶进去,停在院子里的空地处,张让她留在车上先,自己下了车。

于是边忱就乖乖坐在车后座,透过暗色的车窗,远远看着。

看着从小亭子走过来的中年男人跟他说着什么,那样正式的着装和恭谨的态度,大概是管家之类的人。

这样安静而清醒地注视着某人的瞬间,她重新又觉得他遥远起来,是不可触碰的存在。

这种感觉是危险的,至少,违背了他对她的引导。

…………

“怎么这么爱走神?”张打开车门的时候,她还偏着头在看着他原先所站的方位。

“什么?”边忱回神,转过头来。这才现,哎?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困?”

她摇摇头,用一种半开玩笑的方式坦诚:“我在感慨高端成功人士到底有多腐朽……”

张不跟她计较,伸手给她,“我不是所谓的高端成功人士,但我喜欢腐蚀别人倒是真的。”

“这又是什么奇怪说法?”边忱笑了,把手放在他掌心,被他牵着下了车。

她眨着眼睛问:“所以你现在是正在腐蚀我嘛?”

“你觉得是吗?”

“唔……不知道你有没有故意,反正我是被腐蚀到了。”

他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尔后换了个话题,朝着站在绿地前的管家抬了抬下巴,跟她说:“这里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他在打理,其他人你可以不认识,他还是要认识一下的。”

边忱点着头,有点紧张。忍不住问他:“你还没告诉我,这栋房子……是用来干嘛的?我,我们要住进这里?”

“不用来干什么,只是我想缩起来时所待的地方,”张顿了一下,轻捏她的手,补充了一句,“不过,以后可以当做我们的秘密基地。你喜欢吗?”

“……”其实他说的两句话她都没怎么听懂,‘缩起来’跟‘秘密基地’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秒钟过去,没听见她的回答,张侧过脸来看她,“你不喜欢?”

“不,不,我很喜欢,”边忱清了清嗓子,“我只是那个,走神了……”

“给我改掉。”

“……哦。”

皱眉,不行,得给他改掉;走神,不行,也得给他改掉。

这是张式改造手法嘛?下一次又是啥?

腹诽还没完,边忱就被他领到管家面前了,德国人,但是精通英文,她可以跟他顺畅交流。

…………

穿过院里的花园小径,花架,进去,上楼,主卧区在三楼。

“所以你说的跟他‘认识一下’,就是这样咩?”边忱低头看着楼梯问他,“三两句话,这么简单的?”

手被他牵着,出了细汗,她想抽出来,但是他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然?”张被她这种问题逗笑,“你还想复杂到哪里去?相亲那样?”

“什么呀,我才没有这样想,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没记住他……”她傻笑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

“健忘的棉袄,多见几次就记住了。”

“哦……那还会有其他人吗?”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边忱注意到侧边有泳池,且此处封闭性挺强,面积也不小,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管理。

“没人住的时候就没有其他人。”

张推开卧室门,听见她又问了一句:

“那个,缩起来,你什么时候会缩起来的?”

“说不准。”他答她。

“这么奇妙的?”

“就是这么奇妙。”

边忱放弃,心心念念地数着自己的疑惑,问另一个问题:“那秘密基地,就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意思吗?”

“是的,笨蛋,”张转过身,把她逼到后面的墙上,“你怎么总是问这些消耗我耐心的问题?”

“我,我不懂呀……不能不懂装——嘶……”

她还没说完,被他用长指掐着两边脸颊捏了捏,小小圆圆的脸蛋变得更加可爱。

“以后要我回答问题…”

边忱已经猜到他下一句话是什么了,哀莫大于心死……

张放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收费。”

“……”她就知道!泯灭人性的资本家!都已经如此腐朽了,还天天向老实憨厚的老百姓收费!

“怎么,”他看眼前人一脸悲痛万分的表情,偏着头问,“你有意见?”

“当然有……”

“说来听听。”他难得地宽容大度。

“就是,我想先问……”保险起见,边忱觉得要先问清楚大前提,“我们是实行民·主制的吧?”

“不是,”张毫无温情地否定她,“我们实行的是君·主制。”

“……”

她贴着墙,难以置信地眨巴着清澈双眼,有点可爱。

张明知故问地提醒她上一个问题:“意见呢。”

“没,没了……”

“真乖。”他奖励性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故作转身,又在转到一半的时候转回来,正好看见她悄悄呼气的样子。

张乐得失笑,十指捧起她的脸,温温柔柔地吻了一会儿,从眼角眉梢到唇边,偏偏不碰她软软的唇。

“为什么这么怕我?”他埋在她的颈窝,要亲不亲,暧昧地问。

“我也不想怕的……”边忱感觉自己的心跳急速飙升,微微喘着气说,“就是,就是控制不住,自然反应……”

他笑了一下,“你身上好香。”

“我没用香水,”她深深嗅了嗅,只闻到他身上的青柠淡香,“你闻到的是不是你自己的气息?”

“我跟自己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分辨不出自己的气息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双手往下,张轻轻抱住她。

边忱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的下一句话,歪了歪头,想去看他的双眼,但注定徒劳,反倒被他细碎的黑刺到了脸,痒痒的。

“知道什么?”她咬字轻柔,“你睡着了吗?”

埋在她颈窝的人低声笑了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属性小猪吗?”

“……”边忱被他蹭得痒,又不敢乱动,“那到底是什么?你最近越来越爱话说一半了。”

“嗯?”张故作迷糊,继续在她颈窝蹭来蹭去,抱在她腰间的手也有意无意地划来划去。

等听到她的呼吸变得有点急,空气慢慢升温之际,他才小声在她耳边告诉她:“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好香’这句话…等同于…我想上你。”

“……”怀里后知后觉的人开始推他,估计脸又红了。

张在这时放开她,屈指刮了一下她果然已经绯红的侧脸,“大多数时候,我跟你调情,都不动情。所以不用怕。”

“……哦!!!”边忱难得反应很快地捉住他的手指,“言下之意就是我没什么魅力对不对?”

他完全不给她台阶下,下巴轻点,若有所思,然后说:“你要这么讲也可以。”

“……”吐血啊。

边忱觉得,跟此人在一起完全可以把面子之类的东西丢到银河系之外了喂!

…………

俩人仰面躺在卧室床上时,正是黄昏时候,这世上的一切光影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倒退。

窗帘一动不动地垂着,被拉开了一半,落地窗外的天空一角落入他们的视线。

边忱经常觉得某人是个悲伤的人,尽管他什么都有,但他就是让人觉得悲伤。尤其是静下来的时候,总有一种悲情的气质萦绕在他周身。又或者只是因为她看多了他的文字。

所以边忱其实很害怕跟他待在一起却又不说话不互动的情况——就像现在这样。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变得昏黑,偌大的主卧室内没开灯,俩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把双手收在黑色卡班大衣的口袋里,侧脸线条半明半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她的外套,在进别墅的时候被他顺手脱了,不知道放在哪里,现在身上只着一条裙子。

想了半分钟,没想到什么可以交谈的话题。于是边忱就开始小幅度地滚来滚去,企图以此引起某人的注意。

从床尾,到他那边,再到床尾,如此循环。

第一圈,第二圈,第三圈,第四圈……再滚到他身边时,终于被他伸手扣下了。

“你很希望我做点什么?”张侧了个身,面向她说。

“啊……没有啊,”她以为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还在黑暗中偷笑了两下,“我是觉得太冷了,滚一滚会热起来。”

张也不揭穿她,假装没看见她偷笑,“那你现在热起来了?”

“唔,”边忱没有立刻回答,往他那边再靠近了一点,伸出手回抱他,“我觉得这样会更热一点。”

“想占便宜就大方说。”

“……”人类跟自己的信仰注定是无法交流的啊。

明明是这么温暖的事儿,被他一说倒成她思想猥琐了……

4(双)

安静。

持续的安静。

令人不安的安静。

“那个……”边忱像游魂一样开口,“还不开灯么?”

“再等一下,”张凝视着黑暗中的虚空,把她抱紧了些,“灯一亮,它们就走了。”

“哈?”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他们?还是她们?谁?”

“和你一样可爱的小精灵们。”

“……”

怀里的人出乎意料地安静下去,过了一会,有暖暖的小手摸到他的脖颈,往上,沿着下巴,搭在他的脸上,切切实实地捂着,不是轻轻搭着,而是那种捂蟋蟀的捂法,仿佛生怕他的脸突然跑了一样。

张没阻止她,好脾气地扔了两个字:“解释。”

“确认一下……”

“具体点。”

“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的张……”

“oh,”他在黑暗中挑眉,“结果如何?”

“皮相是张饮修没错,但是……”边忱的手趁机在他脸上颤颤巍巍地移动,撩开他额前的碎,倒回来摸他的高挺鼻梁。

张面无表情地任她胡作非为,悄无声息地等待着。

她继续说道:“但是之前那句话肯定是我幻听了,什么……和我一样可爱的小精灵什么的……”

摸得差不多了,边忱见好就收,指尖恋恋不舍地从他的鼻梁撤下,似乎还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

她心里差点喜极而泣,想着自己总算是趁着黑暗调戏了一把高高在上的某人。

但还没得意完,手指忽而被含住了。

“……”边忱着急忙慌地往回撤离,反而被咬住了食指中间的位置,“你,你放开呀……很饿咩?”

大概是被她的神奇思路逗笑了,某人从喉间哼出很短促而低沉的笑声。

笑就算了,他还叼着她的手指细细啃咬,用牙齿尖磨来磨去……边忱要疯了,再这样下去非要心律失常不可。

但每当他被烦到的时候,毫无疑问会变得很恶劣,这种恶劣该如何形容呢?她找不到词语……

“我们是不是,那啥,该回去了呀?”边忱努力为自己的逃脱制造机会,“哎都出来了一整天了,容姨在家会担心的吧?”

“而且还有啊……回去就可以吃晚餐啦,你就不用……饿到吃,吃,手指了吧……“

她刚说完这句,指尖被他含在温热口腔里吮吸了一下,电流瞬间从食指漫开,滚过后脊背。

边忱真是掩面而泣,此人总做些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太可怕了。

知道她快急哭了,张才松开牙关,握着她的手腕拿开。

“下次还敢吗?”

他一开口,才现自己声音低哑。有反应的那种低哑。

操。他妈的。

百年难得一遇的,张装作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他从前从不干这种蠢事。因为清嗓子多半是心虚和喉咙不好的表征。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需要通过这个小动作来掩饰…掩饰一些稍微超出了控制范围之内的事情。

偏偏躺在身旁的人还在这时用软而糯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他:“不敢了……”

张没答话,把脸转向另一边,避开黑暗中的、她那若隐若现的身形轮廓。

“可是怎么能‘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你随时随地都……都耍流氓,我,我这才摸你两下……”

她委屈巴巴地小声控诉着,听在他耳里就只剩下一个感觉:来不及反应是什么感觉。

重新把头转过去,张伸手把旁边的家伙捞过来,在她还叽叽咕咕的时候堵了她的唇。

吻得凶狠了点,舐过她嘴里的每一寸地方,未免缠绵且肉·欲。

这样的亲吻,不见任何淡化效果,反而让他越来越想犯浑。

张在退出去之前咬了一下她舌尖,没控制好力度,听见她倒抽了口凉气。

“抱歉,”他在黑暗中抱起她,“疼吗?”

“……不疼。”她喘息得厉害,一呼一吸,热热的,吹在他下巴处。

张抱着她从床上起身,舍弃床头灯,绕过床尾,寻到卧室里的水晶悬灯开关,满室生辉,怀抱里的人立时变得更加具象。

她就红着一张小圆脸,窝在他臂弯里,愣愣地看着他,嘴唇还水亮亮的。

张朝她眼里吹气,在她闭上眼睛时,说:“你这么容易害羞,我会忍不住欺负你的,知道么?”

操,都他妈是借口。

他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是:扔下她,独自去浴室冲个凉。

“我上次都说了,我会努力克服的……”她睁开双眼,语气幽怨,“但是哪有那么快成功的啊?”

“我帮你,要不要?”声音里的欲动掩饰不了,张干脆不掩饰了,越低迷磁性。

她无所察觉,“怎么帮?这得自己锻炼的吧。”

张笑,抱着她去浴室,“多收几次学费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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