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愚者孙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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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愚者孙莎莎
孙莎莎凌晨时分从陈弧常去的酒吧里出来,什么都没有问到。
每个人都像事先做好了准备一样闭口不言。整齐的像是有人给他们串过了口供。
你认识陈弧吗。不认识。
陈弧认识吗。不认识。
陈弧以前常来这里....不认识。
所有人都这么一致的回答他,愈让她怀疑陈弧是被秘密处理了。每个人都是一张冷漠脸,好像这件事根本与他们不相关。他们也根本不关心是不是死了个人,这个人还是酒吧的常客。
陈弧的存在感被抹除了。
这个还差一年毕业的小姑娘立马就承受不住了,从酒吧出来后就站在路边大哭痛哭。她拿出手机想给认识的人打电话,翻来覆去也只找到阿杰的电话号码。
阿杰很快就接了电话,好奇是谁惹得小公主了这么大脾气。孙莎莎泣不成声的从她跟着陈弧到老式小区开始讲,讲到陈弧被带走,她去代替陈弧做交易,但是对方没有放人。整整两天过去了毫无音讯,也就意味着陈弧很可能死了。
孙莎莎抽抽噎噎的讲,她的逻辑不连贯,整件事情都陈述的支离破碎。她太需要宣泄了,连续三天的压力把她整疯了。她开始埋怨陈弧,埋怨自己,甚至埋怨所有人。她捂着自己的头哭的死去活来,旁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宿醉吐了。
阿杰的声音就沉默了。“莎莎,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嘛?”
“我今天下午还看见他,就在你说的老式小区。我们还说了几句话,他说以后不会再做乐队了,我以为你没能挽留住他....”
孙莎莎从路边猛然站起来,因为血液倒流立刻就一阵晕眩。“你说什么,陈弧他...回家了?”
——苏妍抽着烟打电话,“把那个小男孩放了吧,区区几克东西没必要搞出人命,实在不行就记在我的账上好了。”她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整个桌子上都是一模一样的烟头。堆叠的白花花一片,灰烬满桌都是。
她的所有存货全都抽光了,以前的现在的,从前觉得存烟是个无足轻重的事情,现在看来却很有必要。她吐出一口烟,肺里都是冷冽的薄荷味道。
陈弧不可置信的站起来,背后的人低声抱怨着,“要不是苏妍姐保你....”
“你早就没命了。”
手上还带着麻绳勒出的伤痕,手腕隐隐作痛。他浑身都乏力,每个细胞都用力的散出痛楚来,门推开后是满眼炫目的阳光,温度炙烤的人热。
扑鼻的热浪席卷了陈弧,他的眼睛里沁出泪水。
他没想到苏妍就是苏苏之类的问题,也没有想有人保他代表了什么含义,他在那一刻只是认识到了自由的可贵,生命被放在天平上称置的过程,仅此而已。
——苏苏,有时候我想到爱你的问题。爱不是什么忍耐和持久,爱是如果你历经了所有的激烈和从容,压迫和威逼。在见证完丑恶之后你仍未对爱情失去信心,仍然渴望着它的来临,心中仍然柔软芬芳。那才是爱。
孙莎莎花了大劲头在路上拦一辆出租车,深夜本来没几辆出租车在运行,尤其是酒吧前的女孩子更不容易拦到。她心急如焚的跳进一个刚加完夜班的白领车里,甩出一沓钞票。“到城北居民区,快点!”
女白领睡眼惺忪,她熬夜熬得精神快涣散了,因此对那一摞粉红色的人民币十秒钟后才回过神来。孙莎莎捏了一把她的胳膊,女白领飞快的启动了车子。
一个小时后,孙莎莎上升不接下气的从一辆白色江淮车车上跳下来。阿杰站在路边,只见她一路小跑奔过来。“陈弧家在哪儿?”
手机在地上疯狂的震动着,陈弧拿着打火机,耐心的把那些情书一张张点燃,然后冲进下水道。纸片燃烧后形成的碎片犹如蝴蝶振翅欲飞,短暂的飘飞过后就都沉进了水里,心不甘情不愿的化为一堆湿纸。
陈弧的卧室前挂着一张大大的白纸,上面写着“对不起”。
“陈弧,你开门哪!”她用力的擂着门,泪水把眼线都冲刷的一道一道。“让我看你一眼!”
好像费了多大的力气,用了多大的幻想,还是在计划未来的时候多么用心细致。但是南极的企鹅永远也不能试图够到赤道的蝴蝶。光是纬度就差的够远了,何况还差着一个世界。
在那个不知名的世界里暗恋永远也不能成功,手和手永远牵不到一起,看着别人走远都是莫大的勇气,因为背对着的时候可能要更用力一些。
孙莎莎拍门板拍的累了,她的泪水就像毫无止境的水龙头,拧开来就是哗啦啦的怨念。“你这个傻X。”
我以为会恨你一辈子。
绝对会,绝对。
唐允在邵凛空的卧室里摸索,对照着清单上的东西一样样核对好,然后给他拿到医院去。
老实说她搞不懂为什么住三天的院还要大肆周章的搬家,只是七十二个小时而已,邵凛空的清单上包括了游戏机和笔记本电脑以及等等匪夷所思的东西。让人怀疑他不是去住院,就是趁着时机去休假而已。
邵凛空热衷于把任何地方都变成自己的窝,但是唐允就是那种只要有条被子就能睡过去的人。别说七十二小时了,就算五六天她也能不靠任何电子设备活下去。
她是靠光合作用就能活的植物,邵凛空是充电才能用的平板电脑。
“广角镜头....放在橱柜下层的匣子里。”
唐允手稍微一用力,那个放着镜头的黑匣子哗啦就冲了出来。与之伴随的还有无数的杂志和照片,一起劈头盖脸的涌到地上,动静把她吓了一跳。
唐允束手无策的对着一地厚厚的杂志还有照片,其中一张正面对着她,上面是两个自拍的青年男女。邵凛空比划着剪刀手,似乎来自于另一个次元。苏妍的表情羞涩淡然,好像她经常是这样没有改变过。
他们笑得如此从容,似乎料定了命运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她心虚的把照片收拾好,然后一股脑的摞起来,把东西拿好关上了门。
她只是出去了短短几个小时。邵凛空的病房宛如狂风过境,对方似乎真把这里当成安乐窝了,床上除了被子还有助理临时送过来的书,都是些心灵鸡汤之流。《从你的全世界路边》《我和世界差着一个你》《世界之大,你我如此之远》。让她怀疑是不是那个呆萌的小助理去书店按着关键字选购的。
邵凛空比她想象的要放得开,他拿着一份必胜客外卖来的披萨边吃边看电影。病房里有免费的电影资源,但都过时了好几年。难得他看得津津有味。连给他扎针的护士都缓和了一点,没再像早晨那样被吓走。
唐允看着有她小臂那么粗的点滴瓶不由诧异,“这个还要天天打?”
那瓶子至少有500毫升的剂量,也就是说半升水顺着邵凛空的血管流进身体,这要是坚持不懈的几天打下去,邵凛空的血得稀掉一半,说不定流出来了的都是血水了。
小护士这次没扎错地方,相比早晨硬气了许多。“大夫说了,就得按这个剂量给他打!”
邵凛空嘴里含着披萨仰头去看点滴瓶,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由他去吧,只要不草菅人命,我的态度就是不拒绝的。”
她心虚的坐到旁边,邵凛空一边刷朋友圈一边看电影,似乎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邵家人都有这种【有事拿来用没事就当空气】的特殊技能,说不清是天赋还是薄情。
她想着想着,一只脚就挨到了门边。“我出去一下。”
“干什么?”邵凛空立刻就警惕起来,把电视关掉了。
“盛远有事要开会。”工作上的事情他总管不着了吧。
“今天不到股东例会。”
“...孙家有事。”她在脑袋里搜寻着理由,“她家的小女儿.....失恋了!”
她并不知自己的话在几个小时后就变成了现实,“她哭的太厉害,家里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我得去...”
邵凛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那你去吧,早点回来帮我把游戏机的数据线接上。”
他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的确没法去电视机前插数据线。
唐允嗯了一声,拿起包走了出去。
病房外的空气充满了清新感,她大口呼吸着,连来苏水的味道都来者不拒的收进鼻子。她最近也被压迫的太久了,唐允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一场电影两个小时,回来也应该赶得上吧。
她打开手机,在美团上翻起最近时间段的电影票来。
唐允走后邵凛空把psp的盒子打开,游戏机崭新的像是没开过封。密封的塑胶袋上压了一摞照片,主角全都是他和苏妍,几年前的时光想起来和现在并无不同,那时的天气比现在还要热。
他笑了笑,把那摞照片一股脑的压到盒子下面。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