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打儿子的旧情人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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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打儿子的旧情人一耳光
江美香握着电话若有所思,有人打开门。她抬头看了一眼,是自家儿子邵凛空。
邵凛空后面还跟着一个唐允,两个人一起出门又一起回来。步调倒是很一致。
只是不知道是刻意还是偶然。
她伸了下懒腰,打了个呵欠。天色还早,但是她看起来已经很累了。一副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小唐啊,你们出去玩了吗?”她把睡衣的袖口抻下来,江美香体质不好还轻微畏寒。因为空调一开气温往往会降到很低,有时候入夏了还要在家里穿着长袖睡衣。
唐允忙不迭的回应,“是啊是啊。”她不用费心去圆谎,邵凛空的主意比她多,肯定在那一瞬间就想好了该怎么撒谎应对了。
果然下一秒邵凛空就挂到了他妈的脖子上,“江总,你不是说提倡自由恋爱自由结合,不干涉年轻人的意志吗?”
江美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边去,我现在多后悔没生个女儿。”
邵凛空被扒拉到一边,又闷闷不乐的滚回到江美香身边。“我看你该步入广场舞的行列了,明天赞助给你个音响,你拉上左邻右舍家步入更年期的所有家庭妇女,号召他们摆脱家庭解放自我,然后拿把扇子跳千手观音。”
这对母子之间的气氛自由的奇怪,邵凛空对他妈基本不用敬语,遣词也都是“你”而不是“您”,江美香对儿子的态度则是爱答不理,想起来的时候耳提面命几句,想不起来就任他满大街的野。就好像自己养的宠物狗一样。
唐允内心不由浮现江美香把宠物狗当亲儿子教养的画面,比现在要...醉人多了。
邵凛空对于他妈的偶然起意的关心显然不够重视,江美香问什么都是随口糊弄下去。“你猜啊。”“你再猜啊。”“我就不说。”一番话下来把江美香气的脸红脖子粗,“我算是白养了个儿子!”
邵凛空的神情也相当泼皮,“那我也当没你这个妈得了。要是时间能倒流,你把我直接塞回肚子重生一回,给我回炉再造一下。”
江美香没回答他,回答他的是迎面飞来的一只抱枕。邵凛空眼尖伸手抓住了。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邵家没有软绵绵的抱枕,江美香有轻微的腰椎问题,所有的抱枕都是从商场买回来后经过特殊改装,填进的谷壳和荞麦皮。打在人脸上也有轻微的痛感,唐允拿自己的脸做过实验,然后就对那种呲啦啦的感觉彻底毛了。
不知道是江美香手头太准,还是那些抱枕重量实在过硬。邵凛空咕咚一声倒地,等她再回过神来对方就已经趴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唐允。”他眼神看起来都是失焦的,“过来拉我一把。”
江美香从沙上站起来,看到他的样子露出诧异的神色。“你这是怎么了?”
邵凛空依然睁着眼睛,语气软绵绵的。“中暑。”
不是可能也不是大概,他非常确定的说,中暑。
还好未到夜深时分,小林刚要下班还没离开邵家。他又开车送人去了一趟医院。只不过这次病人是邵凛空。
邵凛空这下彻底蔫了,躺在病床上一言不。连护士过来给他扎针都毫无反应,相反的唐允坐在旁边偷窥了一眼护士的身材,波涛汹涌,大腿细长。
看来邵凛空是真病了。
算上早上出门的时间,咖啡厅的盆栽附近没有冷气,两个人在常温环境中带了好几个小时。然后他在咖啡厅外又被邵峻琪整了一下,晒了几十分钟的太阳。回家途中开了冷风,但是她说冷,于是又关上了....
今天的温度平均达到了二十九度。
唐允瞠目结舌的计算着数据,最后现邵凛空中暑不是偶然,而且他能撑到现在才病,堪称是奇迹。
医生轻描淡写的开了药方,“需要输盐水和葡萄糖。”然后翻了翻邵凛空的眼睑,“没什么事了。”
她脑海里回荡着邵凛空的那句“没什么事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大夫。”她磕磕巴巴问道,“这个人还有救吗?”
相对唐允的消极,邵凛空的亲妈表现出了相当的无所事事。儿子被送往医院时她说先去换衣服,儿子被抬上车时她还在卧室里挑选款式。等到邵凛空办理了住院手续开始打吊瓶,她才不紧不慢的从家里出过来看了一眼。
并且,就真的只是一眼。
她瞥了一眼病房里睡着的邵凛空,“我儿子就先拜托你了。”
唐允忽然就傻了眼,这真的是亲妈该有的态度?
刚才这母子二人还在家里笑嘻嘻的拿着东西扔来扔去,一转眼这态度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江美香回头往外走,“朋友出了点事情要我去处理,等他没事了你就回家吧。”她又回头仔细看了唐允一眼,“我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应该没什么大事。”
“另外,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不要太过于依靠自己,有时候过度的压力反而对人起到反作用。会崩溃的。”江美香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她眼睁睁的目送着江美香潇洒的离去,对方的话的意思却完全没能明白。
什么叫有困难随时可以去找她?
江美香不是神算子,怎么会知道她有困难?
要么就是有人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江美香,要么就是江美香在故意给她提醒。万一有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她....
她又踱步回病房,看着闭着眼的邵凛空。他大概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唐允想了想,掏出手机来给孙莎莎打了一个电话。
苏妍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刚停好车就感觉气氛不对。
小区的车位是固定的,她每天都会把车停在这个位置。但是今天轮胎压过去的时候感觉不同,好像是什么坚硬的金属把轮胎刮到了。
然后左边的轮胎迅速瘪了下去。她打开车门下去看,地上赫然是一道巴掌宽的路刺,警方进行交通管制的时候用的。像是大型的黑色蒺藜,轮胎轧上去立马就平添了几个窟窿。
她抬起头,这才现平时停满了私家车的车库此时密密麻麻停了十几辆黑色吉普,看起来都是同样的型号。
她手还没碰到车门,那些黑色吉普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穿西服戴墨镜的人,瞬间把她团团围住。
她视线在那些人里环绕了一圈,没看到特殊的人物。“那么,是谁想见我呢?”
人群中自动闪出一条通道,江美香把墨镜摘下来,表达的意义不言自喻。
“邵伯母。”苏妍友好地笑了笑,“您还是这么年轻。”
江美香皱起眉头,她不喜欢有人把她和邵字联系在一起,如果说邵夫人这种名头还勉强可以接受,那么邵伯母对她来说就是双重的污染了。何况说这话的人还这么的让她厌恶。
所以江美香选择了不说话。她走到苏妍面前,径直甩了她一耳光。
保镖们只是静默的站着,没有人因为那一声耳光而动摇。
苏妍的脸被打的歪向一边,那层浮在表面的笑容浅浅地僵在脸皮上,像没来得及剥掉的面具,带着灰败的颜色。
真稀奇,她想。邵凛空都舍不得打她,这个女人却敢打她呢。
或许只因为她是生下邵凛空的人,某些程度上就能比她的儿子更肆意,也更没有忌惮的剥夺人的所有呢。
那一瞬间两个女人充满心事的对望,互相在心里说的都是一个词。
人渣。
时间早就不同了,如果每天睁开眼都是全新的世界。那么世界早就更新变化了千万遍,在这千万遍中不辨彼此、不辨你我,同样也分不清对错。
你能说清对错的含义吗?
所谓正确与错误的标准,对号与错号的抉择,其实全在于自我意识的利己,也就是说人们会把潜意识认为对自己有利的是对的,而不利的认为是坏的。所谓的判断对错就是趋利避害,是人们按照自己的利益来做抉择的过程。只不过强烈的功利主义色彩让人无法接受,还要以各色美名来粉饰。
我不能判明你的对错,但是只是单纯觉得你的行为败坏胃口。
我只是觉得,你恶心到家了。
没人能对别人的过去负责,也没人能为别人的未来负责。所欲打着类似旗号的人,都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