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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才是我最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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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陌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沙上的男人。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屋里怎么有个男人,只到祁薄从沙里起身,朝自己走来时,才反应过来。

哦,买主来了。

只是……

“你怎么来了?”欧阳陌困惑的看着他,刚才不是跟张天娇你侬我侬,深情意切的相拥离开的吗?她甚至都勾勒出了他们深夜抱在床上的一副副血脉喷张的画,在她的画中,他现在应该挥汗如雨,忙的不可开交。

现在跑来干嘛?

“你的话听上去像在埋怨?”祁薄揶揄欧阳陌。眸子漆黑,唇角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

欧阳陌可没有那么傻,觉得他开玩笑会是心情不错。他的阴晴不定和反复无常,她可是领教过的,所以也只是防备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他现在来了,其实比将张天娇带回家里了更让自己心里舒服点。

只是奇怪,他是怎么脱身的?

他在床上的持久力不可能这么快啊。

就在她困惑不解时,他突然开口了。

“给我放水洗澡。”祁薄接过她手中提的东西,随手就丢在了一旁。摸了摸她的肩头,说:“一次五百,如果你有本事让我擦枪走火,能赚更多。”声音低沉,特别是在这灯光昏黄下,很是扣人心弦。

果然……

臭流氓。

原来在张天娇哪儿没有得到满足。

以前觉得他的笑温暖,现在他的笑轻佻。

欧阳陌乖乖的去放水。

心里冷笑:擦枪走火了就让你自己打手枪,本小姐大姨妈还没有走。

等欧阳陌进了浴室,祁薄也跟了过去。结果,却驻足在浴室门口。浴室里,灯光明亮。女孩坐在浴缸边沿,手拿着喷头,调试着温度。动作不如何的刻意,却又别有一番味道。柔软的腰身,细长的手臂,弧度优美五官轮廓,白皙的脖颈……

一切的一切……

胸口好像被什么一点点的胀满了。

祁薄蹙着眉看着欧阳。

还是像当年那样抗拒不了。

五年前明知她还小,还是一次又次的抵挡不了她的邀约,最后沉沦在她柔软里。在牢房里的那五年,无数个惊醒的午夜梦回中都缠绕着她的身影。

那时就想,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她的身上。

为她付出的一切,只换来如今对自己的嘲笑。

祁薄,难道还要像五年前一样,为这个女人身败名裂吗?接着牢房里没日没夜一条条做不完的裤子吗?

谁会想到,惊为天人的祁薄不为父母,会为了一个女人,将厨艺练的炉火纯青,给她洗手做羹汤。

也是这双手,后来在牢房里做口罩,做裤子,做衣服。

由满腔的爱变成满腔的恨,心里的那个人都还是她。

心里一片荒芜。

只有靠近她时,才觉得好像有了丝生机。

一心痴情捧到她的面前,满心期待她能妥善珍藏,谁想她嫌恶心,弃如敝履。

这样的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自己死性不改,非要跟她纠缠不休?她会旁门左道吗?让人都这样了,还对她欲罢不能。

正在放水的欧阳陌早感觉到祁薄站在门口了,只是奇怪他怎么一直没有过来。便扭头朝他看来过,蹙着眉头,祁薄同样回视着她,面无表情。

这种高深莫测,难以琢磨的样子,让人渗的慌。

“怎么了?”

顺着她的眼神,走过去。“不要放了。”抢了她手中的喷洒,直接关了。

“给我脱衣服。”

刚才在放水的欧阳陌怎么可能知道祁薄刚才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他口气不善的指使她,心态难免有点不对,觉得他又不是没有手,抿了抿唇,说:“你有小儿麻痹症,不能自理吗?”

“有种你再说一次。”

他的样子有点吓人,声音不高,却让人忌惮。欧阳陌大觉不妙,这个变幻莫测阴晴不定的男人又变了。自知失言,乖乖的来解他的扣子。

五年后接触他的身体都在黑暗中,事隔多年第一次这样在灯光明媚下直视他的体魄。莫名的开始心跳加速,最亲密的事都做过,却平静不了身体里那股叫嚣着,想要冲出来的情感。

当扣子全打开时,欧阳陌却没有脱掉他的衣服。

他腹部有一伤痕,鬼使神差的,欧阳陌抬起手顺着痕迹,由左肋骨下方斜飞至背后。这就是那道差点要了他的命,一夜连下两道病危通知的要害吧。

如今看来,异常恐怖。

“很疼。”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突然开口。

“欧阳陌如果我坐了五年的牢叫灾难,那么你才是真正的灾难。是我祁薄这辈子最大的灾难,我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分手就分手。孩子说不要就不要,我连选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知道我做的最蠢的事是什么吗?就是我26了,既然会幼稚到拿死来威胁你。谁知道,你连我这个人都不要了,又怎么会在乎我的命?我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的母亲有什么错?”

欧阳陌手一颤,惊慌抬头来看他。

祁薄却浅笑了。

“你现在的表情如果在五年前,我可能会喜极而泣。可惜了,现在看到却让我觉得讽刺。我想知道,你是在同情我,还是在怨我当时为什么不死?”

欧阳陌拼命摇头。

不是的。

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是……

欧阳陌固执的低下头去。

是的,他出过一场车祸。

一夜病危通知书就下了两次。

她不曾在手术室外守过一分钟,甚至没有期待过他能活下来。

饶是最后他醒来,她都不曾出现。

大雪纷飞,是他的母亲霍璇跪在她的面前,苦苦求着她来看望一眼自己的儿子。

那是一个多月后,她来了。

自己做了什么?

因为她脸上的一个耳光,26年来第一次对着自己的母亲大声说话。

母亲只是抹了脸上的泪,说了句:“祁薄你的教养去了哪儿?”便转身离开病房。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祁薄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没有解释的资格,所以我什么也不说。我会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坚定的望着他。

他却笑了。

“你这么听话,无非就是今天的同学会又让你失望而归。你已经真的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这么说,以你的格性,不像个服软的人。”

随你怎么说。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定了位,不管你怎么说都是无用功。

就像醉汉说自己没醉,疯子说自己没疯一样。

所以,欧阳陌也不再说什么。

祁薄一颗一颗的扣上自己的衬衫,问:“葛天明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让自己女婿来探我的口风,是你去找他了吗?”

欧阳陌心里一沉,说:“我没有去找葛伯伯。”看着他穿戴整齐,心就慌了。

“你别走。”她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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