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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共鸣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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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恬静?你刚刚是没看到她的眼睛。”司夙清别有深意的望向远处。

李彧没再接话了,自家主子向来有些古怪,不过确实坦率正直之人,有的时候耿直的有些孩子气,不过这般澄澈无畏,破因为是当今天子宠爱的缘故,有些事旁人不知,他自小跟着主子长大,是知道的。

不过,不可言说,说了便是抗旨不遵了。

薛凝烟感觉自己终于走到街口,回身看看没人跟来,松了口气,所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此一来,还真是……

不过她再一次告诉自己,现在是新生,她没有做过对不起司夙清的事,日后再见了,可不能这样心虚了。

回到薛家,心上平复了很多,喝了杯茶水,将金钗借花献佛给了薛岚萱。

薛家不缺这些金银注释的,可是这金钗实在是精美,薛岚萱不是不眼馋的,几番推辞后,薛凝烟直接帮她带到她头上,她笑起来,“妹妹这是从哪弄的?”

“一位爷拖我送给你的。”薛凝烟想起林昌铉的脸,心上一阵冰凉,既然上一世你们有情,这一世,我就成全了你们,我会亲自为你们搭桥,还不信,你们不在一起,走着瞧吧!

为的是一网打尽,为的是想看一看,那时候,他们会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哪位爷?”女子自然是喜欢受人仰慕的。

薛凝烟趴在她耳边,蚊子般的声音,“昌王殿下。”

薛岚萱愣了愣,随即巧笑嫣然,仰起头来,“他倒是挺有眼光的。”

“是很有眼光,人也玉树临风。”薛凝烟跟着夸,皮笑肉不笑,反正现在薛岚萱忙着照镜子,顾不上瞧她。

又说了一会儿话,薛凝烟从正堂回来,往自己院子走。

小丫头青竹已经在等她,一看她来,迎上来问,“小姐今天比赛结果如何?”

“是啊,如何啊?”又响起另一个懒懒又脆生生的声音。

薛凝烟眼前一亮,就要扑过去,“”赫哥哥!”

苏哲赫起身,张开双臂,一脸宠溺,他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呢的很,虽说不是亲的表兄妹,却胜似亲生,前世薛凝烟惨死,想来最伤心的人便就是赫哥哥了,偏偏那时出事,赫哥哥被封为辽远大将军,驻扎南靖与敌军厮杀,所以这一世她要改变,还要改变赫哥哥的命运。

他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却惊奇的看见,她眼里竟有泪花闪现,他急切,恰她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

薛凝烟把眼泪憋回去,扯出笑容,只有在家人面前,她才能完完整整的放松,“没事,我只是感觉很久都没有见到赫哥哥你了。”说着,她和他一同坐下,倒了茶水,这样细细的看他,才现,他那俊秀的脸庞,沾了些风霜。

可恨自己还不知谁害的苏家没落,谁害了自家母亲惨死……

如今想来,都是一个个的谜题。

“嗯,不过,朝中的朋友说,皇上意将我配边疆了。”苏哲赫淡淡的叹口气,苏家没落,父母,姨母皆惨死,能留住苏玖这一个苏家血脉,已经是万幸。

所以皇上意要苏家贡献男丁参军之时,他义无反顾,即使是战死沙场,也无可厚非,毕竟他是苏家的养子,能留住苏玖这一血脉,便是报恩,义无反顾。

可恨,日后若是远离边境,便没法时时来看望凝烟,现下,这是让他最为牵挂的事。

“还不会的。”苏凝烟想起,赫哥哥被配边疆,是因为柳昌铉怀疑他们俩有私情,才向皇帝进言把赫哥哥调到南疆,如今这世,她不会再嫁给柳昌铉,那赫哥哥,就不会被调派到辽远的边境了吧?

小姑娘认真的模样把苏哲赫逗笑,他又去抓她的头,晃来晃去,“对啊,赫哥哥可是一直想保护凝烟,不舍得离开京城。”

苏凝烟听得鼻酸,又问,“苏玖哥呢?怎么样了?”

苏哲赫撇嘴,“身子骨很好,脑子不太好。”说着耸耸肩。

她噗嗤声笑出来,喝杯茶水,不料正是喝的他的那杯,她没注意,他却在心里都乐了,笑眯眯的,“他想光复苏家,现在跟着隔壁王叔做生意。”

确实是有些痴人说梦了,自从苏家没落,哪还有什么本金做生意啊……

她想起那支金钗,突然有些后悔将它送给薛岚萱了,不然还能卖点钱,好接济两位哥哥,不过她也知道,苏哲赫是要强的人,也不会要,这样想着,心生惆怅,将身上的荷包悄悄挂在苏哲赫腰间,只听他又道,“今天是姨母的忌辰,我特意来带你去看看。”

想起母亲苏惠,薛凝烟的心头也是一紧,当年无缘无故的暴毙,他们只当是突如其来的病魔,可紧接其后的苏家大小人物惨遭毒手,却被人传成做了亏心事,鬼魂的报应,弄的苏家没落后,还是臭名昭著的……

他们骑了匹马往南山赶,必须要快,赶在日落之前,薛家有门禁,现在大夫人又立了家规,若是太阳下山之前,府中女眷不能及时归去,视为王世家规,便会重罚,当然,这家规对她的女儿薛岚萱是不顶用的。

若是别人,都要打个半死不活的。

薛凝烟不怕,只是知道,现在的处境,方得步步为营。

赶到南山,一片清净的墓地,苏惠暴毙之时。苏家还在五大家族其中一名,当时的财力便是京城屈指可数,所以苏惠死后的墓地买的极为金贵,这块儿山清水秀,又可以望见金碧辉煌的京城,所以葬了很多达官贵人。

苏惠的目前很干净,想来定是赫哥哥时常过来扫墓,她鼻子酸酸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滴落下来,哭的是梨花带雨,哭的是感恩。

她觉得冥冥之中天意让自己重生,不仅是为自己的仇恨,是为了所有人,所有的一切,不该都这么不明不白,一切都该清清楚楚,敞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不算白白枉死。

“薛凝烟?”蓦然间,背后响起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她身子一僵,含着泪水便回过头去,抬眼间,那人穿一身黑衣站在影影绰绰的林间,面容俊眉,身形挺立,眉眼间是化不开的忧愁情绪,声音也是喑哑的,仿佛与自己的悲伤共鸣。

——司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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