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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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问薛江山的那些话本就没其他意思，不过总是本能地想要一再确认那些诡异事情的真实性。
结果证明不是梦的同时，心里倒生出一种不安感来。
重新窝进被窝的薛栩栩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找出手机给王昊去了个电话。
临近年节，治安巡逻更为频繁，是以王昊虽然是在当班，但手上也没什么要紧的案子。听到薛栩栩说有事儿找她，便约在了头次见面的快餐店里。
薛栩栩到的时候王昊还没来，她倒也不急，点了杯巧克力奶和薯条就坐在了橱窗边上，明天就是冬至了，天气又冷了些，来往于大街上的人都裹上了厚厚的冬装戴上了针织的帽子，呵着冷气揣着手行色匆匆。
她瘪瘪嘴不放心地拿出手提包，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然后才伸手拈起了桌上的薯条，沾上番茄酱颇为无聊地塞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手机突然有了提示音，薛栩栩以为是王昊赶紧拿起来看了眼。
“栩栩，大哥说他出差了，今天你一个人在家，别忘了吃饭。还有，气温又降了，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事儿随时联系我。”
是姜好来的微信。
本打算像平时那样搁着不回的，可转念想了想，薛栩栩快速地打出一个“好”字回了过去。
几乎按秒算，姜好了一串的表情图片，看得出薛栩栩的回应让他很兴奋；于是，他似乎趁热打铁般地不断来慰问的短信，还将他从早上起床后的吃喝拉撒都一一汇报了一遍。
不断地嘟嘟声，薛栩栩生出了烦躁的情绪来，她将声音一关手机反扣，撑着脸颊转过头去，继续观赏旁人的忙忙碌碌。
可是意外的，在薛栩栩的视野里出现了那么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方才薛栩栩也看到过，那人很闲，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缩着脖子站在一辆A6旁边，明明冷得直跺脚却实在没进车里待着。
等人？不像啊。
没见那人看时间打电话翘以盼啊。
办事儿？更不像。
把车停在刑警大队的楼前能有什么事儿可办。而且，那个位置应该不能停车吧……
若是放在以前，薛栩栩必然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多心地把这么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跟自己联系起来。
可是，女人天生就有异于常人的第六感，尤其是在这样的时期。
薛栩栩抓起随身的东西起身朝卫生间走了去。
她选了个靠廊道的隔间，关上小门坐在马桶上，食指的指甲盖轻轻地敲打在手机屏幕上，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期间，姜好可能看薛栩栩老久没回应，微信消息便消停了；但王昊却来了短信说有个临时会议，让她久等一会儿。
薛栩栩也快速地回了个“好”字，然后继续等待着。
时间过得太慢，薛栩栩打开了手机上的游戏软件，但怕分心又给关上了；因为是上班时间，来快餐店的人不多，卫生间外的廊道上面也一直都很安静。
直到半个小时后……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廊道外踌躇了许久；一分钟后，又安静了……
薛栩栩趴在隔间的塑胶板上，贴着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可是奈何还是什么也听不到。瞧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薛栩栩也在继续蹲守与出去之间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声音。
“人那么多，我们哪儿注意得到啊……”是个女人的声音，显然有些委屈的味道。
“什么人那么多，刚刚你们店里明明就只有她一个人，就坐在橱窗边的。你们想想，从哪个门出去的，还有监控呢，把监控拿出来！”这个男人显然气急败坏了，声音极大，基本算是毫无礼貌的叫嚷。
应该是店员无奈，走到卫生间转了一圈儿后跟那人说了声抱歉，但是对于监控录像之类的肯定是不会给的。
男人不依不饶没一会儿就跟店里的人吵了起来，最后店员提到对面的刑警大队说要报警，这才消停了。
薛栩栩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店员的抱怨声都小了才打开了隔间的小门走了出去。
正巧一个店员也提着裤子跑来上厕所，一推门跟薛栩栩撞了个正着。
那人惊恐地往后退了退，朝着墙上的标识看了一眼，然后苦着张脸大声道，“美女，这是男厕！”
闻言，薛栩栩两眼一眯，“哦，原来是男厕啊。对不起哈！”说时，那脸上却没半分的不好意思。
她拨开尿急的男店员，探头探脑地在店里扫了一圈，然后便快速跑了出去并且转身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薛栩栩准备给王昊条短信，称换个见面的地点，但想了想即便换了地方也指不定又被跟踪而不自知。所以删了编辑好的字，换成让王昊开完会后到便利店来接自己。
毕竟，王昊是刑警，反侦察能力不可小觑。
王昊也是个可信的人，没多问就说了个好。
结果，这次没等到十分钟，王昊就过来了，进门见到薛栩栩时神色还十分的严肃。
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就把随身带来的大衣披到薛栩栩身上，然后把手一搭揽在她肩头，同时仰起胖乎乎的肉脸问，“不介意吧。”
薛栩栩干干地笑了笑，心想这都搭上了，还说这些废话干嘛！
是以，两人都默契地笑了笑，晃晃悠悠地走出了便利店，跟着再次转进了之前的快餐店。
这一次，王昊选了个靠里的位置，薛栩栩披着外套背向而坐，王昊面朝厅里的方向，将快餐店内外的视野尽收眼底。
薛栩栩捧着重新点的一杯巧克力奶暖手，一边抬起头来贼兮兮地问王昊，“你怎么看出来我出事儿了，我可没说啊。”
“抠字眼啊。”王昊搓搓手，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好的改在旁边的便利店，还说来接你。而且你之前又提到有事儿要跟我说才见面的，我自然就多了个心眼。”
薛栩栩一听，立马瘪嘴戏谑，“哟，还神探啊！”
王昊自满自足地挥挥手，一边拉了拉外套一边笑着回道，“也是跟励扬学的，他比我心细！”话一说完，王昊自己就愣了，笑意挂在嘴角目光瞄着薛栩栩，左右不是。
这么尴尬的气氛，薛栩栩觉着好像是自己的原因。于是，她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很是认同地点头称是，“他确实很细心。”默默地做着那些很难现的日常小事儿，细心地把自个儿扎进每个人心底的最深处。
见薛栩栩突然又沉默了，王昊小心翼翼地伸手在桌上掏了个鸡米花扔进了嘴里。
见状，薛栩栩也摇了摇头，侧身将包里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钥匙！”王昊接过那把奇形怪状的钥匙，仔细看了许久，不禁问道，“你从哪儿拿的？”
“那个鞋盒子里。”薛栩栩也不隐瞒，“沈励扬把这把钥匙放在了我送给他的对戒盒子的夹层里。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藏着，会不会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我问过莫阿姨，沈励扬留下的东西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就想着问你，你见过他有类似的锁没。”
当即，王昊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结果，薛栩栩其实早有预料，或者她从未指望过王昊能知道，否则当时也不会犹豫，直到今天才与王昊说起这件事。
显然，王昊也洞察出这一点，他将钥匙递回给她，问道，“栩栩，你找我，应该不单单只为这一件事吧。”想及方才被薛栩栩刻意岔开的问题，他又再次提了起来，“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薛栩栩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沉了片刻，“可能是家里人不放心我，就找了人保护我。我又不习惯，所以才让你帮我甩开了那些人。”
薛家家大业大，豪门富贵什么事儿都是可能有的，王昊虽然有疑问，但薛栩栩现在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穷追猛打的问。
是以，这件事儿就当它翻篇了。
薛栩栩端起杯子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才小心问道，“王昊，你能告诉我，当时沈励扬是执行什么任务吗？他为什么会失踪。”说完，她又强调，“我知道你们有纪律不许说，但是可不可以跟我稍微透露一些。”
王昊怔了怔，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薛栩栩时，她虽然在意沈励扬的失踪，但更为强大的恨意促使她漠然以对。而现在，很明显她已经不一样了。
可到底什么使她转变，王昊并不想深究。
他咧嘴笑了笑，点着头安抚略微有点激动的薛栩栩。
“都可以告诉你，这案子已经结了，也新闻通报过。”他说，“当时有两名劫匪抢劫银行并且杀害职员，走投无路逃进了小云山。我们奉命搜山抓捕，我本来和励扬是一队，但往着丛林深处，励扬现了劫匪留下的蛛丝马迹，他让我回去找支援，自己则继续追踪……”
后来，王昊带着人过来了，沿着沈励扬留下的记号最终找到了劫匪的藏身之所。当时其中一个劫匪被打晕倒地，另外一个在两百米外找到，但是却中枪身亡，而沈励扬却不知所踪。
活着的劫匪醒后，询问当时情况，就说他们现了沈励扬进行了殊死搏斗，他被沈励扬一手肘打晕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以，关于沈励扬的信息就再也没了。
听完事情始末的薛栩栩陷入沉思中，王昊看着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我们猜测过，励扬可能是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