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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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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部的气氛这几天实在不太好,并不是明明白白摆在脸上的生气,而是那种若有若无摸不着的冷气。

指的当然是迹部景吾。

而且这种冷气在看见网球部办公桌上摆着的辞呈就更加足了,忍足侑士啧了一声:“阿巧退部了,该不会是因为你吧。”

迹部景吾在上面写了批准,面容冷肃:“和我有什么关系。”

忍足侑士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你们该不会是分手了吧?”

钢笔嗤啦的一声,划破薄薄的纸,迹部景吾声音不大:“……不知道。”

这简直是在搞笑,谈个恋爱连在一起还是分手的状况都不确定,忍足侑士想给他点个赞,又想给他点个蜡:“要不我帮你去问一下她。”

他矢口拒绝:“不要!”

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严肃,迹部景吾缓和声调:“这件事情就不要你去插手了,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打算。”

“你真的有打算吗?迹部。”

迹部景吾没有打算,这么多天了,他最初的混乱早就平息下来,只是依然没想清楚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忍足侑士懒懒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尽早结束,不要当一只占着马槽的狗,这对你,还是对她都不是一件好事。”

迹部景吾侧过头去看他:“你什么意思?”

“迹部你应该知道,喜欢你的不止一个,但是同样的,喜欢她的也不止你一个,真的说起来你不一定占优势。”

这理所当然的腔调让迹部景吾本能的有些窝火,他冷笑,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你知道她是——”

忍足侑士看他:“是什么?”

迹部景吾生硬转口:“没什么。”

“迹部,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生了什么,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你都没有想过分手,既然放弃不了,那就想办法补救,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迹部景吾蹙眉:“如果解决不了呢?”

“那就松手啊,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不爱也不要伤害,尽早的松手放她离开。”

这个手他根本就松不得。

松了的话她一定会去祸害别人,一想到这个迹部景吾暗暗讽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像割肉救鹰的佛祖学习。

绮罗之前算彻头彻尾的欺骗,眼下她的鳞片也在自己身上,她伤不了他,也别想着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他个性还算不上锱铢必较,不过也绝对是有仇就报,想要在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轻而易举的溜走,绝对不可能。

欠别人的,一定要让她还出来。

***

烛台切光忠已经彻底的变回了一把短刀。

是彻彻底底的,最开始打造出来的模样。

意识将会完全陷入沉睡中。

她又依稀的想起一些往事,不是很清楚,却记得自己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成了堕落神明,大概是为了防止她被天谴惩罚,关于完全堕落的那一面,绮罗才会被封印起来。

可是这些天她身上沾染的罪恶又让绮罗再次苏醒,和灵魂重新合二为一。

又失了逆鳞。

每个神明都有神力,如果将龙的神力比作是水,龙之身躯为瓶,龙之逆鳞为底,没有了这个底就算水再多也会不断的漏空。

现在就连烛台切光忠这把刀变成人形的力量都有些供不起了,不过他本来就非普通的刀,是被她的血蕴养过的。

绮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巧巧,她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过这段——因为丢过一段记忆,这个名字顺口也就随口用了。

可是现在都已经成了这个情况,再用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区区名字而已,对于神的束缚,几乎微不可计,根本就不像日本这块,被阴阳师拿了名字的神明也只能俯做小,实在是太窝囊了。

她在意的是,这个名字,到底是被谁泄出去的。

迹部景吾事先绝对不可能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而且没有人的指导,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收服她,他念的那段祷词,绝非日本这边的流派所有……难道是那个人已经找过来了?

可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不把自己再次捉回去?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心人。

绮罗慢慢擦干净烛台切光忠上的灰尘,这把刀是她仅有的一把刀,不是什么名刀,也不是什么脾气很好很听话的刀,可是却始终任劳任怨。

他的本体是一把太刀,现在却已经变成了短刀,那是因为当初被作为翘开结界的工具,刀身一点一点的崩碎了,迫不得已,绮罗只能用刀重新蕴了他为短刀。

这么多天一直都是他陪在身边,不管是她脾气也好,还是使性子也好,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离开。

没了这把刀一贯的叽叽喳喳婆婆妈妈,耳朵边还真是有点清静,清静的睡不着觉,绮罗躺回去,枕头边是那把短刀。

她想起烛台切光忠在消失之前最后对自己说的话。

人类都是不可靠的,不要相信他们。

不能信,但是这些天该做的还是要做,该去冰帝还是得去,不从迹部景吾身体里取出鳞片就要多去教室和他增加一点接触,不然就靠自己这么勉强支撑,迟早有一天会撑不下去。

脚上的铃铛又松动了许多,看来再过不久就可以完全的扯下去了。

绮罗慢慢想着这几次的事情和铃铛的松紧之间的关系,必须要想办法尽快的把铃铛扯开,这样即便没了逆鳞,也能够接受源源不断的力量补充。

最开始的松动是因为惩戒了千叶诗织为织羽樱奈报仇,然后变紧则是在杀死电车痴汉后,这次又变松是因为什么?

她揉着头,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死活都想不起来。估计是灵魂融合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导致记忆错乱掉了。

难道是要不停的行善积德才能把这个东西解开,未免也太好笑了。

绮罗面色阴沉,眼里眸光浮沉不定。

***

已经到了学生会轮岗换届的时间了,再过几天,又是学生会会长竞选迹部景吾势在必得,刚好也可以把全副精力投在这上面,以免稍稍松懈就会在头脑里跑马。

他还骂过凤长太郎优柔寡断,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该栽的一样栽,老天喜欢看别人自扇耳光。

这么些日子的冷静,迹部景吾也没有最初那么愤怒,有的只是满心的无力感,他为自己雷声大而雨点小的行为实在是觉得唾弃,可是除了唾弃之外又无法。

不需要夜深人静,什么东西都会在不经意间触他的回忆。

这种思维入侵的方式简直太可怕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妖怪,她是病毒,简直见缝插针无处不在。

迹部景吾打开水龙头,手掬起一捧水泼到脸上。

他在浴室里脱掉身上的衣服,胸膛上的银质链子还一闪一闪的晃。一抬头,和镜子里戴着荆棘项链的人面面相觑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扯下那根链子。

妈的,迹部景吾躺在床上,头上的水珠还没干,在床单上滴出一片深色的印子。

拔掉酒塞,一股浓郁的酒气冲出来,他拿着灌了一口,被刺激的味道呛得面红耳赤。

迹部景吾有些挫败的抓头。

这样也很好,再多来几次,他也能成一代酒神了。

他的眼神漫无目的的在室内飘荡,烧到房间里金色的装饰,愣怔了一两秒,然后打电话给米歇尔:“明天就把房间里的金色全部去掉。”

在床上翻了个身,睡不着。

这个妖怪好丑,辣眼睛!一点也不华丽!

有什么好想的,还是快点睡。

床边时钟滴滴嗒嗒的跟往常一样转着圈,迹部景吾堵住耳朵,这声音搞得他睡不着觉。

他面色阴沉的睁开眼睛,一片昏暗里,他的眼神灼灼似焰,要把房顶烧出一个洞。

他悲哀的现对方做的那些事情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乎,就算是有违日本的法度也好,就算有违道德也好,他秉持着世俗的观念去看待,去谴责,去排斥,却无法打心底去恨她。

甚至下意识的找理由为绮罗开脱:说不定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呢?

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罪有应得,难道她是专门替天行道的好妖怪,那也就不会杀了一个仅仅犯了小过错的公司职工,她同样不会不明白一双腿对于一个跳舞的女生来说意义有多重要,就算这其中有什么小打小闹,也不应该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

妖怪的行事规章毫无尺度可言,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妖怪有心吗。

他查了一下,现中国有白蛇传的传说,听说龙在人间的时候会化身为蛇,两者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通篇读下来,人家那白蛇又温柔又贤淑又体恤人意,上得了药房下得了厅堂,肯为夫君上刀山下黄泉,无所不敢。

这只不知道是不是龙的妖怪又贪吃又懒惰还时不时爆脾气。

关键时候还想吃了他。

人比人气死人,妖比妖,气死的还是他这个人。

但迹部景吾始终有些地方想不通,如果对方一开始就是抱着吃掉他的目的接近他,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和自己谈恋爱?这是猫捉老鼠的饭前活动吗,未免也太耗费心力了。

虽然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是有些东西旁观者不在其中是根本感觉不出来的。

他体会得到绮罗时不时流露出来的软弱和真情实意,那绝对不是可以伪装出的感情,而且也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去伪装。

说来说去,迹部景吾最在意的,还是绮罗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对他动手。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忍不住去对比,去比较,好让自己的心获得一点安慰。

可是那个混蛋居然还问自己会不会去找阴阳师,他又不像她这个没良心的妖怪一样喜欢过河拆桥,事情真相尚未大白,他只相信自己查到的东西。

真正的织羽樱奈到底在哪里,迹部景吾心里隐隐已经有了感觉。

如果绮罗只是单纯杀人上位强占身躯,根本就不用跟原主一样过学生的生活,可她做了,这根本就不符合一般的逻辑。

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想明白。

如果要得知真相,或者直接开口问她,他既愿相信她,又害怕相信她。

总之在此之前,想办法恐吓绮罗也好,以免她在这期间额外生枝。

这么翻来覆去的纠结了很久,酒意一点一点的吞噬掉意识,迹部景吾昏昏沉沉的睡着。

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时钟依旧滴答的响,迹部景吾的床边慢慢现出一个女人身影。

绮罗坐到床边。

迹部景吾睡得很死,她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酒的味道冲进了鼻子,绮罗有些嫌弃的移开脸。

抽烟喝酒纹身他现在已经占了一样,再这么下去的话迹部景吾就要被她嫌弃了。

人是两脚羊,同是羊也分高低,有些羊是从小饮着雪水长大的,肉质不腥膻。

当初之所以选择他而不是选择别人,就是现这只两脚羊肉质上佳,明显就是用高级的食料喂出来的,受的污染少,和那些被烤肉炸鸡等各种垃圾食品喂出来的人类不同,他身上的气味清新。

绮罗摸了摸他唇边有些扎手的胡茬,大概是熬夜熬出来的,不多,星星点点,像春天的草地上刚冒出来的小草芽。

抛开酒味,他身上有湿潮的玫瑰香气。

出于龙生来好奇的本性,她屏住呼吸,把脸凑了上去,她皮肤如凝脂,秀气的鼻子在他的胡茬上蹭了两下,感觉有点痒。

现在流行吸猫的说法,人是两脚羊,她现在有点想吸羊。

绮罗打了个滚翻上他的床,虽然比不上海底的那张大贝壳床,但是这床也很大,用的床垫也好,床单还是被套都是最好的,一沾就让人有睡觉的欲望,她打了个呵欠钻进了被子里,毫不客气的分走他一半被褥。

侧头看,迹部景吾睡得很标准,喝醉了睡相也很好,一直一个姿势也不会乱动。

既然不能剖身取鳞,利息还是要给。

她挪开迹部景吾的一只手,然后熟门熟路的钻进他怀里。

人就是好,身体暖烘烘的。

真不知道以前都在浪费什么时间搞人类那套不好意思,绮罗感受着他身体里鳞片和自己的共鸣,打算好好睡一觉修补一□□力。

也许是忽如其来的冷意,迹部景吾在睡梦中也皱了眉头,却没把绮罗推开,被挪开的那只手在被子底下搭了过来,揽住她的腰。

绮罗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挪开。

他相当有恒心的又把手搭了过来。

又挪开。

……

这么来回几次之后,绮罗正想脾气用个定身术什么的,迹部景吾终于没动手了,他整个人直接翻身,半个身体覆在她上方。

绮罗不敢动,迹部景吾的唇落在她最脆弱的颈动脉上。

兽类的本能让她竖起浑身的防御,却又克制着没伸出尖锐的利爪。

还没等绮罗想什么办法把他的头挪开,迹部景吾忽然动了。

她痛的出了“嘶嘶”的气音。

这只狗居然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绮罗想伸手去推他,身体却忽然僵硬。他湿润的舌头在她敏感的颈动脉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舔着,像是在尝什么珍馐。

即便已经有了绮罗个性的融合,她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现入手一片灼热滚烫——这个家伙竟然没穿衣服。

该不会是……裸睡吧?

她只是来看一看自己的鳞片,吸收一点额外的利息,可没想着要把自己送出去啊!

好在膝盖碰到了迹部景吾缎料的睡裤,绮罗松了口气,可是这口气没让她松完。

颈侧还有一只狗,绮罗瑟瑟抖。

她的膝盖好像……不小心蹭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

又硬又软,而且还有越来越硬的趋势。

没吃过猪肉,但是也看过猪跑,以前做龙的时候那些动物□□不知偷窥过多少。

玩大了。

绮罗翻身下床,却被一只手狠狠的勾住。一眨眼,带着酒味的吻压了过来。

她只能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偶尔刷过自己的脸。

迹部景吾的嘴里没有那种浑浊的酒气,反而带有一点微醉的薰意,他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搅着她的,手用力的抓着她的肩膀。

气息铺头盖脸的压了过来,同时流过来的还有丝丝的灵力。绮罗大喜,将灵力纳入体内,不自觉的回应起来。

吻得难舍难分,许久,他自己把唇移开,绮罗有点做贼心虚的慢慢往床下移,下一刻又听见他说梦话:“阿巧……我好想你。”

绮罗愣了那么一两秒。

就是这么一两秒,使她失去离开先机,迹部景吾整个身体都覆了上来,身体滚烫的像烧的病人,扫到绮罗脸上的头还带着湿意。

她伸手去触迹部景吾的额头,果然热的不同寻常,再烫一点,就可以直接当微波炉热汉堡了。

喝了酒,又不擦干头,不热才怪。

怪不得这么主动的靠上来,原来是把她当成了降热的冰袋,绮罗试着回抱住他,身上冰凉的体温给他降热,迹部景吾紧皱的眉头松开点,然后又说:“绮罗。”

绮罗一紧张,还以为他醒了。

迹部景吾却依然紧闭着眼睛:“绮罗,你这个欺骗感情的王八蛋。”

你才王八蛋!

她气的挣扎了一下,却不料被抱得更紧,迹部景吾明明热的糊涂,醉得也深沉,却好像有意识一样四肢紧紧的缠着不让她走。

这个家伙简直了,绮罗手慢慢抓着迹部景吾的肩膀,却在左心房的位置摸到了鳞片,鳞片是龙身上的宝物,有自主的意识,会主动找到灵气最足的地方待着蕴养自己,人身上血气最足的位置就是来自于供给生命力的心脏,看来暂时还不用担心。

她只是单纯的想自己的鳞片安危,却不知道迹部景吾热的很,加快的心率和浮躁的心思也被冰凉的小手冷的平息了下来,可是有另一种东西却跟着浮上来。凉凉的温度让他舒服的呻·吟了声,身体更加紧贴过来,两只手也跟着本能在她身上肆意探索,努力的汲取一点凉意。

绮罗在他这种毫无分别的攻击下软瘫成一滩水,用力的咬着下唇,迹部景吾却浑然不觉,稠密浓烈的吻从她的脸一直啄吻到跳动的颈侧,最后一个声音在耳边翻来覆去的。

我好想你。

就是这么一句又一句的思念让她拖住了离去的脚步,直到一双不那么安分的手循着身体流动的曲线一直向下,最后成功攀上她的峰。绮罗睁大了眼睛,强忍着羞耻的感觉在脑子里拼命的转着办法。

从下半身开始,她的双腿逐渐从圆润的脚趾开始蜕变,慢慢长出柔软的鳞片,一双腿也从人类的身体慢慢的变成龙尾,越长越长,一圈一圈的绕上了迹部景吾。

她的身体有大海的温度,是恒久的冷,这种冷和迹部景吾身上的热开始撕扯挣扎,两方都不愿轻易认输。

最后迹部景吾身上的热,终于敌不过这一缕缕的凉意,成功的败下阵来。绮罗捉着他的两只手挪开,用长而灵活的龙尾卷住了他的身体,把迹部景吾远远的扔到了床边,还未化龙的上半身腾空而起,她用手泄似的在他脸上揉拧捏拽以报被吃豆腐之仇。

绮罗是趁夜来的,身上本来就穿着件薄的睡裙,被他这么一折腾,衣服上有好几处不自然的褶皱。

一看就很尴尬。

迹部景吾显然是烧,只不过温度还不算很高,她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开,可是帮忙穿衣服什么的实在太明显了,绮罗把他丝绸的睡衣衬衫套在了自己只穿了一件细肩带睡裙上,遮住外泄的春·光。

即便她现在有足够高,但是男女体型本来就不同,这件衣服还是垂到她的腿根。不过现在腿已经化成了龙尾,倒也没必要顾及那么多,没有刚才触手可及的柔软,迹部景吾有些不太习惯的摸了摸,却摸到一片冰凉的鳞和软软的龙尾巴。

鱼鳞似的的龙尾巴高抬起来,吧唧一下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哼!

叫你占我便宜!

鳞片都是她的初鳞,龙的一生要蜕很多次鳞片,初鳞很软很软,就像羽毛一样,也不刮人。

化成了龙形就安全了,绮罗本来这么想,却根本就没料到……无耻是无耻者的通行证。迹部景吾似乎很满意龙鳞的触感,冰冰凉凉的温度也很宜人,即便被龙尾巴扇了一脸也毫不在意,反而捉着她的龙尾,一路往上摸。

龙的身体本来才是真正的身体,绮罗小小的哼了一声,想抵抗这种渴望被抚摸的欲望。

像狗狗喜欢被摸头,猫猫喜欢被挠肚子,龙虽然是不可驯服的物种但很喜欢给人摸尾巴。

这就是身为兽种的弱点,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不可抗力。

不过绮罗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因为她从小就丧母,龙蛋都是她父王给孵出来的,九兄妹就她一个女孩,也没人跟她讲过什么生理知识,而且龙女和普通人类女孩或者哺乳类动物不一样,也没有大姨妈之类的烦恼,况且就她那个成天忙不赢的爸爸也根本不可能说这个。

只有喜欢打架闯祸的二哥有一次羞红着脸告诉她,龙千万不可以被人摸尾巴,只有未来的配偶才能摸,否则就会被这样那样。

绮罗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说的这么隐晦,也不知道这样那样到底是这样哪样,最后成功的把一个将近两米的汉子羞跑了。

她现在终于知道是这样哪样了。

摸尾巴会被日的!

迹部景吾一无所知,他在混沌的梦中一直被烈火烧灼觉得浑身难受,又梦见自己亲自下河捉住了一条大鲤鱼,鲤鱼身上冰冰的,摸着特别舒服。

可是这鲤鱼有点皮,怎么捉都不老实,翘起的尾巴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也有点恼,紧紧的捉住这条大鲤鱼,心里谋算着怎么把它吃掉解恨。

鲤鱼身上香香的,迹部景吾情不自禁的凑上去咬了一口。

嘤。

绮罗紧闭着眼睛,也努力抿着唇不让口中溢出惊呼,有丝丝湿润从她眼角滑出,她开始后悔自己犯蠢化出龙尾巴。

没有接受过生理文化课教育的龙遇到这种事情总是吃亏!

龙尾巴上敏感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绮罗双眼含泪的嘤嘤嘤。

迹部景吾的手修长,皮肤细腻光滑,但手指却不是。他的掌心有厚厚的茧子,是长期握拍握出来的,粗糙的很,十个手指头上也有深厚不一的茧子,是不间断的练习钢琴练出来的,可他也不能把她的尾巴当成钢琴。粗糙的指掐着她柔软的细鳞倒摸上去,刮得有些疼,但是又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她半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一边又恨恨不满的拒绝做一个嘤嘤怪,又举起大尾巴,对着迹部景吾的脸就是三下。

啪啪啪。

不就是想这种龌龊的事情吗!

迹部景吾一把抓住了她的龙尾,贴在自己整张脸上,从尾部传来的热烫的温度证明这个男人的烧还没退下,不过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热了。她心虚的想起了对待病人要温柔一点,于是把尾巴轻轻的来回拂过他的脸,像一把柔软的大扇子给他降热。

这条鱼终于老实下来了,迹部景吾抱着这条肥肥的大鲤鱼,忽然又舍不得把它吃掉,这鱼长得真好看,金色的鳞片。

顺着鳞片的纹路轻柔的在上面抚摸着,他像要寄托自己无法言说的想念。

这种摸法倒还没什么问题,折腾了大半夜困得人简直想死,绮罗打了个呵欠,尾巴继续缠绕着迹部景吾,把他的身体裹得远远的放床边,自己在床的中间睡了起来。

***

第二天早晨,迹部宅的人混乱了起来。

迹部景吾醒的比平时要晚很多,打内宅电话给米歇尔的时候嗓音也沙沙的,叫来家庭医生一查才知道是着凉了。

这个天也不冷啊,怎么会着凉呢?

这个凉着的还有些重,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学校,不然只会加重病情。

迹部景吾躺在床上努力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

事实上,他早晨已经醒来过一次。

自从他十三岁的某天早晨醒来之后现床上不太对劲,他所在的楼层就多了一个全自动洗衣机。

有些隐私的东西还是自己亲自来比较好。

他按压着有些疼紧的太阳穴,总感觉那个梦做得有些过于真实。

男性在青春期总会做一些纾解欲望的梦,迹部景吾是正常男人自然也不例外,他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那些事情也不是不懂。

合宿的时候他和四天宝寺那一堆家伙待在一起,不小心被他们拉去看了一些有的没的片,虽然最后走了,但是偶尔做起的梦里会有一个没有清晰面目的女人,可是昨天晚上他却忽然看清了一点那个女人的脸,虽然还打着马赛克,但是马赛克却淡了不少。

不太像绮罗,倒有点像三条樱子。

已经不是很清楚的梦境里,迹部景吾记得自己把她压在了身下,肆意揉抚,引出她甜丝丝的娇喘。可不知道为什么没到最后一步。这个梦境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草草收场,他醒来的时候摸到床单上一片湿腻。

不过迹部景吾又忽然想起对方是妖怪,自然不可能真的是织羽樱奈那张脸,搞了这大半天他都不知道对方的信息,除了一个名字,他什么都不知道。

迹部景吾心里有一种挫败感。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迹部景吾慢慢躺回了床上,刚才镜子里照出他眼下一片青影,好像一整夜都没睡,大概真的需要休息一下。

侧头看见床边摆着的烈酒。

迹部景吾清醒过来,吩咐打扫的女佣:“把这瓶酒拿去扔了吧。”

女佣拿着这瓶价值不菲的酒去扔了。

拿酒来麻痹自己,一直是最可耻也最被看不起的行为,他迹部景吾暂时还不需要沦落到这种地步。

……

迹部景吾生病的事情绮罗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他没来上学。

听说迹部景吾不是烧而是着凉请的假,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自己的睡姿一向不太好,睡着的时候喜欢甩龙尾巴,大概是龙尾巴卷着迹部景吾把他甩到被子外面去了,所以今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迹部景吾不出意料的躺在了地上。

虽然地上也有铺着柔软的毯子,但是他本来就着烧,经不得这么一寒一热的一激。

可是谁让他昨晚对自己动手动脚来着,感冒也好,就当是惩罚了。

绮罗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呵欠补眠。

***

学校的课可以暂时不上,反正进度早就赶在老师之前。

可是学生会的事情暂时不能放下不管,否则这么多人竞争,他在这个时候失职很容易会被人抓到把柄,尽管迹部景吾并不害怕,不过责任心驱使着他把这些事情完成。

好在感冒也好了不少,这些天的难受大部分是因为心里纠结。

可是那晚过后,迹部景吾忽然轻松许多。

他以为自己是放下了,至少表面如此。

只要绮罗以后安安份份的不去伤人,忽略她从前做过的事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毕竟用人类的法度去约束妖怪本身就是天方夜谭。

迹部景吾急匆匆的往学生会赶,一个男人站在必经的路中央,背影眼熟。

迹部景吾喊了声:“不二?”

对方回过头,一双狭长的眼睛眯成缝:“请问你在叫我吗?”

迹部景吾微诧:“抱歉,我认错人了。”

这个人虽然也是褐色的中长,同样有双睁不开的眯眯眼,但是很显然个子比不二周助要高出一截,只是刚才隔远了看看不出来,一走近才现对方身高竟然比他还要高一点。

和不二酷似的男人笑容弧度也相似:“请问音乐室怎么走?”

迹部景吾指路:“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左转直行就是。”

“谢谢。”男人点头谢过:“迹部君就是榊经常说起来的那位很有天赋的钢琴手吧。”

迹部景吾态度尚算恭敬谦虚:“很有天赋倒谈不上,只不过平时练习的比较多,所以还算是熟练。”

一谈到监督,迹部景吾脑袋里终于串起了一点回忆:“您是榊监督的朋友?”

“没错。”

眯眯眼男人微笑:“我叫泷泽一郎。”

“泷泽先生,”迹部景吾颇有些歉意:“学生会现在还有些事情,原谅我没有时间多陪。”

泷泽一郎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不禁就以自己的事情为重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迹部景吾致完歉之后也不多留,转身直接朝着学生会方向走去。

“喂。”

榊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怎么样。”

“勉勉强强。”

泷泽一郎笑得如长辈一般的宽和,嘴底下却毫不留情:“也就那样吧。”

***

冰帝的学生会以围绕着一个相当重要的点进行。

这些天接连在各高校生女性失踪案,那些失踪的女生大多都是在十七八岁左右,而且都在校园内或者校园附近失踪,附近都是监控的死角或者根本就没有摄像头,完全捕捉不到一点有效信息。

最严峻的问题是冰帝也失踪了一个女生,虽然这个女生并不是冰帝本校的,却是帝丹那边过来游玩的,可是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完全失去了音讯。

现在学生会的一切外派任务都暂时停住,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女孩子,即便能力有限,但至少也要献上力所能及的帮助。

现任学生会会长是个实事派:“大家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或者办法,提出来,我们一起商讨一下,集思广益。”

会议进行大多半也没有找到什么办法,有些事不是他们这些在校学生能想出主意来的,对于这些事显然是专业的警·察更在行,下午就会有警·察过来取证调查,这件事只能交给对方。

遇袭的女孩子是帝丹中学的高二生,家里条件还不错,但也不是适合绑架勒索的好对象,为什么被绑走这个还有待商榷。

警·察围在女生失踪的地点调查,并且向周围的人取证。

被围的一圈一圈的人外面,有一个黑色的男生理所当然的被忽视了过去,他和一个女孩子面对面站着,吃惊又惊喜的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织羽同学。”

“是啊,安室先生,你也是跟着警察一起来冰帝做调查的吗?”

安室透点头:“可惜现在实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叹气:“显然这是一个团伙做出来的,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下手的共同点是什么,根本就没有办法推算出下一个会绑谁。”

绮罗说:“你有那些失踪女生的资料吗?”

安室透回答:“有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份有点皱巴巴的纸,不好意思的递给她:“没什么详细的信息,但是现在大致的信息都在这里了。”

绮罗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这种东西给自己,于是也接过去认真的看。

看到后面,她嘴角勾起,似乎已有成竹。

安室透有些意外:“看出什么了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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