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人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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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乔尼说。
“什么？”凌若鱼坐起来，一脸好奇地拉开包的拉链，里面都是些吃的喝的，以泡面居多。
“你出去就是去找吃的啊？”凌若鱼问。
“我不白吃白住。”乔尼说。
凌若鱼忍不住笑了：“乔乔，你真的不用这样，我们还有好多吃的，够我们几个人吃上一两个月了，到安城绝对没问题。而且你一个人去找吃的太危险了，下次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不危险。”乔尼说着，躺进她的睡袋里，打了个呵欠，翻身睡了。
凌若鱼哭笑不得，她白天还感慨那些没有人性丢下他们只顾着自己跑的人，转头就遇到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人生可真奇妙。
凌若鱼拎着包出了帐篷，走到坐在外面的严宇面前，将包递给他。
“乔尼带回来的？”严宇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回给凌若鱼，扬了扬唇角道，“还是个挺上道的小姑娘。”
“我觉得乔乔真不是什么坏人。”凌若鱼拉了张折叠凳子坐下来，“至少比我们今天遇到的那群人都好。”
“你怎么知道？”严宇问。
“女人的直觉。”凌若鱼笑道。
直觉能准确吗？
严宇笑了，催促道：“快去睡觉，再过三个小时就得起了，别又起不来。”
“怎么可能？！”凌若鱼道，这几天她哪天赖床过？
凌若鱼站起身，舒展舒展身体。
夜风吹过，很是凉爽，凌若鱼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灰蒙蒙的。
“严宇，你看这天阴沉的，不会要下雨吧？”凌若鱼道。
“有风，一会儿云就该散了，下不了。”严宇说。
果然，十点多的时候，风就把云吹跑了，露出一轮圆月，以及繁星密布的星空。
严宇拿出地图，打着手电翻看了一会儿就收了起来，这几天他一有时间就看地图，几乎要将所有的路线都刻在脑袋里了。
晚上十二点，严宇叫醒了凌若鱼和乔尼，乔尼很警醒，几乎在严宇出声的同时就睁开了眼睛。
几分钟后，乔尼先出了帐篷，凌若鱼一脸困倦地从帐篷里爬出来。严宇帮他们收了帐篷才上车继续睡，为了节省时间，等唐涛守夜的时候凌若鱼和乔尼就去车上睡，这样天亮之后不用收拾东西就可以直接离开。
“你们都小心点。”严宇从车子里拿了几样零食和两瓶饮料给他们，“有什么异常情况就叫醒我们。”
“放心吧——”凌若鱼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严宇伸手，揉了揉凌若鱼有些凌乱的长，进了车子。
“讨厌，头都弄乱了。”凌若鱼顺了顺长，说。
“你讨厌他？”乔尼突然问。
“讨厌谁？严宇啊？”凌若鱼问。
“嗯。”
“怎么可能？！虽然我以前不讨厌他，就前两天讨厌他，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讨厌他了，嗯，也没有不讨厌，怎么说呢……哎，反正我不会黏着他不放了。”凌若鱼说。
她说的太复杂，乔尼没听明白，她拆了一袋薯片，边吃边问：“你现在不就是和他黏在一起吗？”
“这是情势所逼，如果今天丧尸都消失了，我明天就自己远走高飞！”凌若鱼说。
“去哪儿？”乔尼问。
“不知道。”凌若鱼干脆地说。
凌若鱼没睡醒，这会儿也不饿，干脆将吃的都给了乔尼，她坐着撑着脑袋感慨：“真安静啊……”
高速公路已经变成了停车场，一路上都能看见有废弃的汽车，有些里面血迹斑斑，可以想见之前生过什么事情。
“乔乔，你以前当过医生吗？”凌若鱼靠在车上坐着，问道。经过救人这件事，连凌若鱼都忍不住的好奇乔尼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处理伤口的方法太专业了。
“不知道。”乔尼摇头。
又是一个不知道。
凌若鱼不知道为什么乔尼要隐瞒她的身份，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乔尼不会是个坏人，不然白天遇到路霸的时候就不会第一时间放走那些被打劫的人了。
两个小时平安度过，中间零星有几只丧尸游荡到这里，不等他们出现在他们两个的视野中，就已经被乔尼提前去解决了。
两点半，唐涛下车和凌若鱼、乔尼交接。
凌若鱼迫不及待地爬上车后座，拿了止痒的药膏擦了擦脚脖子上被蚊子叮的几个大包。
乔尼也擦了一点之后，两个人靠在车子的后座继续睡觉。
三点的时候，天开始蒙蒙亮。
严宇突然猛地抽了一口气，惊醒了。
冷汗浸湿了T恤，他靠在椅背上，呼吸急促，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排，凌若鱼靠在车窗上，睡得正香甜。
严宇松了一口气，推开车门下了车，外面的空气湿润而凉爽，他走到唐涛旁边，在凳子上坐下来。
“严先生？您怎么起得这么早？”唐涛道。
“做了一个噩梦。”严宇打开车门拿了一瓶水下来，洗了把脸，坐回凳子上看着周围灰蒙蒙的一切。
“您梦见什么了？”唐涛问。
“梦见小鱼被咬了。”严宇说。
“梦都是反的，”唐涛说。
严宇点头，喝了几口水，拿出地图，继续看。
“我们走了多远了？”唐涛问。
“三百多公里。”严宇指了指地图，“大概在这附近。”
三百多公里，走了两天两夜，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距离。
唐涛算了算：“今天周三，恐怕得到周六这样才能到安城。”
“不一定。”严宇收起地图，“前两天走得还算顺利，越往后面的路，恐怕会越难走。”
第二天就遇到了路霸，后面还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
世道乱了的时候，也是人性的恶开始逐步显露的时候，那时候人类的末世才真正开始。
严宇不想再睡了，他上车检查了一遍弹药，四把枪，他、唐涛和凌若鱼一人一把枪，剩下的一把他收了起来，没有打算给新加入他们身份不明的乔尼，子弹还有两百多，其中有一半的子弹是赵铭给的。
也不知道他们的车子到达安城了没有。
严宇检查完弹药就下了车，招呼唐涛收拾折叠凳子，准备出。
唐涛赶紧利落地收起折叠凳，然后将没有喝完的水和吃完的食物都带上，就自觉地坐进了驾驶室。
严宇回头看了一眼车子的后方，高速路上横着七八辆汽车，汽车之间，有几只丧尸正向这边游荡。
他们再次出，距离安城四百八十公里。
车子开了几个小时，一路上遇到的丧尸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只，路边倒是有不少已经被打穿脑壳的丧尸尸体。
具有这么多火力，可以消灭这么多丧尸的，很显然是军队的车子路过，很有可能是赵铭他们。
凌若鱼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外面太阳还不是很烈，前两天这个时候都还开着窗通风，知道八点多天开始热起来才关窗，然而今天才七点多窗户就关的死死的了。
“醒了？”正在开车的严宇往后座看了一眼。
“嗯……”凌若鱼带着睡意，她费力地睁开眼，坐着活动活动身体，然后从包包里翻出湿纸巾擦脸，才醒几分钟就已经出汗了。
“不要开窗。”严宇见她正试图开窗，提醒道。
“为什么啊？你们都不热？”凌若鱼问。
“外面太臭了。”唐涛指了指窗外。
凌若鱼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骇然：“怎么这么多尸体？”
路边每两三米就有一两具尸体横在路边，都是脑壳都被打爆了，现在是炎炎夏日，这会儿尸体上已经满是蝇虫。
“军队的车子曾经路过。”严宇说。
“哦。”凌若鱼不去看尸体，她从包里翻出饼干和水开始吃早餐。
“乔乔，饿了吗？”凌若鱼将拆开的饼干盒递过去，乔尼摇摇头，也在看着外面。
“越来越多了。”乔尼说道。
凌若鱼吃了七八片饼干，将剩下的包好塞回包里，听了乔尼的话，凑过去看：“什么越来越多？”
“尸体。”乔尼说。
路边的尸体一路上在不停地增多，短短几分钟就已经从每两三米一两具到现在几乎每米都有一两具尸体横在那里，散着恶臭，招得苍蝇飞舞。
凌若鱼真庆幸她吃完了早餐，这么密集的尸体让她现在已经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前面的尸体越来越多了。”严宇蹙眉道，“看来军队在这里曾经遭遇丧尸的包围，不然也不会浪费火力清理丧尸。”
“能看得出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吗？”凌若鱼问。
“我不是法医。”严宇无语，继续开车。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百多米，尸体的数量已经多的几乎将路面占满。
“都坐稳了。”严宇话音才落，越野车就碾压过一具尸体。
所有人都安静地坐着，车子在尸体铺成的道路上行驶，时不时能听见车窗外噗的一声压爆尸体内脏的声音。
再往前，道路中间横了两辆双层大巴，大巴的玻璃已经碎了，车身上有很多污血的痕迹，看来地上的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来自这两辆双层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