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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翻牌,仇恨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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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这是在帝都,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枪!”暴怒的陆雨霖斥责着,他狠狠甩了卢卡奇一个耳光。

后者虽然愤怒,却隐忍着没有躲避,硬生生接下了一巴掌。

“陆先生,那个女人实在太难对付。我从没吃过这样的亏。她伤害了我的尊严,所以她必须死!”卢卡奇阴森森的低声说着英语:“帝都又如何,我不在乎。白一尘确实厉害,但我有把握杀死他!”

“四肢达头脑简单……不可理喻。”陆雨霖低声用中文不屑的嘀咕着。他挥了挥手,自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卢卡奇,你马上给我去M国避避风头,现在整个帝都的警察都在追捕你。桃花源,你呆不住了。”他坐回了太师椅,用利落的英文厉声道。

“我不走,我要杀了那个女人,和白一尘!如果我的手下知道,我失败了……我怎么面对他们!这是勇者的耻辱,我不能走。”卢卡奇不甘心的瞪着棕眼睛,如同一头暴怒的棕熊。

“没人会知道这些。放心吧,而且我有办法,让白一尘自投罗网,等他到了万象城,你想怎么弄死他,随你好了。”陆雨霖半眯着细长的眼睛,眸光如淬了毒的暗箭。

“陆总,希望你说到做到。很好,万象城是我们的地盘,我要正大光明和他决斗,这才是男人的实力。”卢卡奇摩拳擦掌,气势汹汹,转怒为喜。

他们正说着话,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个戴着眼镜秘书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谦顺的走到陆雨霖面前,把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

陆雨霖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人又悄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这小混蛋,下手还真快。”陆雨霖多少有些郁闷,他蹙着眉,挥挥手,中年男人躬身后退,关好了房门。

“白一尘在黑白两道都下了悬赏令,卢卡奇你的性命如今很值钱,能提供你的确实消息者,可获一百万奖金。无论死活,你的脑袋值一千万……美金!”陆雨霖用愚弄的口吻,翻了翻白眼。

“而且,KING已经对陆氏集团全面展开经济封锁。看吧,那女人就是白一尘的逆鳞。本来一头沉睡的狮子,或许在装睡吧。但你偏偏要挖他的眼珠子。你以为,他真是招财猫吗?我真后悔,当初没能弄死他,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陆雨霖踱步着,郁闷道。

“怎么,你怕他了?陆总。你不是连白家的老头子,都不放在心上吗?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东方人,男人之间的斗争,靠的是力气,而非诡计。这就是你们小个子男人,和我们战斗民族的区别。”卢卡奇呲了呲牙,不屑一顾。

“我在想,该不该拿了白家小子的赏金呢?”陆雨霖打量着狗熊一般雄壮的东欧人,用帝都本地话低声调侃着。

“你说什么?”卢卡奇完全听不懂。

“我们的老祖宗,更相信……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陆雨霖像看着笑话一般,讥笑的望着卢卡奇,继续用英语缓缓说着:“卢卡奇,你保证让自己的脑袋,能一直扛在自己肩膀上,就可以了。”

“陆总,你口口声声说,那女人是白一尘的软肋。我很想知道,你和白熙湖也争了半辈子,难道你们不知道彼此的软肋?”卢卡奇好奇的问,依旧不怀好意。

“我们又不是神,身为男人,自然会有软肋。”陆雨霖嗤笑着:“我……就是白熙湖的软肋。至于我的软肋……我一早就把她埋掉了。自己动手挖下来的心头肉,又烧成了灰,哈哈。”

“陆,你是我在帝都,不……我见过的东方男人中,最危险的人物。”卢卡奇显然也听不太懂,但他本能的畏惧着,面前矮小男人,突如其来的阴鸷与毒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或许,只有双手染血的疯子,才有这样的狂妄与仇恨吧。

“陆总,白家老爷子在弄菊堂等您,您看……”刚才离开的中年秘书,敲了敲门,在门外低低问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卢卡奇,只好失陪了。”陆雨霖浅笑着,拿起自己的金貔貅拐杖,向门外走去。

白熙湖坐在弄菊堂的主位太师椅上,他眯着狭长的眼眸,打量着四处摆放的黄金菊花。除了老管家,他没再带着旁的人。可见此行,秘密的很。

“九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陆雨霖并不在意,白熙湖的反客为主。

他自然而然坐在老人左手下的圈椅上。他使了个眼色,秘书已经派人,送上来刚刚沏好的雨前龙井。

“陆雨霖,你们陆家,要明目张胆和白家一争高下!好,好得很啊!”白熙湖冷冷道,他眼神清冷,不失凛然。

“您这话怎么说的,咱们两家世代交好,我和您又一直同在一条大船上,怎么可能……莫非,您听信了什么小人的罔逆之言,对晚辈有了误会。”陆雨霖啜着清茶,笑吟吟道。

“陆建星那老小子,若非奉了你的命令,敢烧了老夫的宅子?”白熙湖冷笑,他凝视住身边的人,似乎在细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一头老狐狸,一条疯狂的眼镜蛇,谈笑风生之间,亦然在博弈与算计彼此。

“那您还真误会了。陆建星绝对……带着陆家的友好,去拜见九叔您。可我也纳闷啊,怎么这人进了白家老宅,就一直没回来,恐怕凶多吉少吧。不知道,他到底如何开罪了白家贤侄,竟然遭此杀身之祸?”陆雨霖语锋一转,斜视着白熙湖,微笑之中丝毫不示弱。

“有证据吗?证明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死在了老夫家中。若真有此事,恐怕找上老夫门来的,不会是阿雨探病,而是帝都的警察……来查案吧。荒唐至极!”白熙湖淡淡道。

他拿起茶盏,也慢悠悠的喝茶:“贤侄,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陆建星的车,在远郊的高速路旁找到了,听说撞了人,司机逃逸了。咱们都是干干净净的生意人,可不能以身试法……触犯国法,乱了规矩。你劝劝他,早点儿投案自,争取宽大处理。”

“老爷子的手段,我一向知道。更何况您那孙子,被教得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如今手眼通天,想要搞垮陆氏集团,不过分分钟不在话下。我这还想恳求九叔,为我求求情。KING切断了陆氏集团的所有合作,难道想让我们陆家人,去喝西北风不成?那晚辈只好到梅洛轩,哭求您赏一口剩饭吃了。”陆雨霖似乎很认真的妥协了。

“你和一尘争高下,老夫不管。但你不该指使手下的毛子,去动我的孙媳妇。所幸我家那孩子福大命大,逃过一劫。可老夫的小儿媳妇却……陆雨霖,如果你还想和老夫合作下去,就必须把那人交出来。老夫知道,那人现在……就在你的桃花源。老夫要他,一命抵一命!”白熙湖浅笑着,他放下了茶盏,语气中毫不掩饰威胁意味。

“有证据吗?”陆雨霖皮笑肉不笑的反驳:“白家侄儿在外面树敌颇多,或许他生性风流,抢了什么大人物的女人。他最喜欢夺人之爱,那个董咚咚也抢来的吧。不是我多言,九叔……这白家的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抢东西了。可惜,天下的好东西,好女人……又不全是白家的。不要……太贪心了。法治社会,您有我买凶杀人的证据,找警察好了。哈哈……”

“交,或者不交。你自己决断,好自为之!老夫也乏了,回去了。”白熙湖示意管家,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又似笑非笑道:“对手之间,方能用抢字吧。白家的男人,向来只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和女人。若旁人觊觎,生了抢夺之心,也宁可玉石俱碎。这便宜,外人讨不来的。”

“哈哈……我知道,您也一向如此,身体力行。”陆雨霖也站起身来,缓缓走近白熙湖,讥笑着:“可是,你就那么有把握,白一尘会乖乖听你的话。如果,我把当年他父母车祸的真相告诉他,你猜……他会怎样?”

“大可一试……”白熙湖低垂了眼眸,神情晦涩不清。

他冷冷讥讽道:“阿雨,云鹤没有死,如今她就在一尘身边……血浓于水啊,我们一家人终归会团聚。不信,我们就赌一把!”白熙湖没有回头,但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像暗器一般狠狠钉进了陆雨霖的心。

陆雨霖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他备受打击的退后了几步,跌坐在圈椅上。

“你说什么……云鹤……云鹤……她尚在人世!”陆雨霖嗫喏着,他的情绪复杂至极,纠结不已。

老管家扶着白熙湖上了黑色的宾利慕尚。他亲自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疲惫的老人,正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老爷,您什么时候知道……老夫人她……”老管家小心翼翼问道。

“董咚咚那孩子,眼睛根本藏不住秘密。”白熙湖并没有睁开双眸,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老夫对不起云鹤。但她的病……当年老夫也情非得已,才谎称她病故,又把人关在密室之中,与世隔绝。陆建星的一把火,老夫还以为云鹤也遭了毒手。天意啊,或许云鹤的病,在两个孩子的照顾下,或能痊愈呢?”

“可是,如果老夫人恢复了,她……”老管家欲言又止,终归没勇气再继续。

“福祸难料,宿命难改。老夫若非为了保全白家颜面,当年不会出此下策。如果……云鹤和一尘因此恨老夫……那便恨吧。无论如何,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胜过白家的荣光。老徐,老夫身不由己。只有你,懂吧……”白熙湖疲惫的把头靠在玻璃窗上,无限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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