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陆笙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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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大部分人还在回味晏灵的歌舞，主持人报幕也听得不太仔细。
倒是场内支持陆笙的人都期待的看向舞台中央。
悠扬的琵琶声响起，他们等待的偶像却是一头栽了出来，扑通一下，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场中一片哗然，显然都被这出意外弄得有些懵。
陆笙低垂着头，听着观众吵嚷的声音，却没有起来。
她的裙摆不算太长，正常人不小心踩到别人都会立马抬脚，而刚才她用力扯了半天，都没能将裙摆拉扯出来，显然那个人是故意的。
陆笙借着余光往后看，果然看到了一双一闪而过的红色高跟鞋。
——孙欣蕊的鞋子。
陆笙心中一阵好笑。
盛传孙欣蕊的母亲林采芝颇有手段，不然也不会以一介戏子的身份嫁入豪门，还稳占豪门主母的位置。
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女人，生出的女儿却只会这些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想看她出丑？陆笙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倒想看看，这些人看到自己成功时，会是什么表情？
音乐还在继续，随着节奏越来越强，一直伏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缓缓抬头，妆容清淡，眼神却格外勾人，不偏不倚的对上摄像头。
大荧幕上的特写里，陆笙直直与人视线相对，眼中缱绻似水，静静流淌，而后嘴角一抿，含着笑垂下头。
手中的动作接了上来，陆笙徐徐站起，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随着身体的旋转，裙摆在空荡的舞台中绽开。
难度极高的动作一个接一个被陆笙完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宛如一副水墨画般，缓缓打开。
清丽的模样，却因为眉眼中的媚意，染上了一丝妖冶，一旦对上便被吸引沉溺，再也无法将眼睛挪开。
陆笙像刚幻化成人形的莲花妖，在雾中摇曳。
可最让人惊叹的却不止这些。
在众人恍惚之际，陆笙手中却多出了一只笔，随着舞姿变化，墨水浸染在她身后的宣纸上，几番变化，一朵墨莲悄然盛放。
随着音乐静止，陆笙也提笔收手，静静站在画旁边。
场内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十分安静。过了一会儿，惊天动地的掌声响起，陆笙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是只打算表演后一段，没有前面那段舞蹈的。相对的，原先她想画的内容，也不是现在这么简单。
可是为了挽救跌倒进场的失误，正好记起之前学过的舞蹈，即兴挥了一段，似乎效果也不错。
看着众人惊艳的神情，陆笙功成身退，鞠躬后准备下台，却被另一边上来的主持人拦住。
两个名嘴你来我往地调侃时，陆笙站在两人中间，安静的听着，不抢话也不挡镜头。
这倒是让一直以为陆笙的陪酒风波是在故意炒作的主持人对她有些改观。
不一会儿，之前下场的十九位选手也陆续返场。二十人被分成两队，坐在舞台两侧，等待分组进行名剧片段的对手戏。
今天节目的重点即将开始。
陆笙的表演在第三组，而她抽到的对戏人，恰好就是孙欣蕊。
两人目光相撞，孙欣蕊的眼神又愤恨又带着示威，好像已经准备好要凭这一段对手戏把陆笙狠狠地比下去。
以孙欣蕊海选时的演技来看，陆笙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但这是两个人一同对戏，不是两人PK，能否将对方的演技带动起来，让整体效果更好，也是一个重要的评判标准。
所以眼下恩怨先放一边，最重要的是配合。
孙欣蕊演戏的方式和她的性格一样十分张扬，陆笙只需要稍微收敛一点，便可以配合完美。
然而……
*
飞机上的秦以寒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将身体陷入柔软的座椅中。
助理齐轩将咖啡递给秦以寒，说道：“陆小姐的比赛，是今天直播吧？”
秦以寒手中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皱了皱眉：“恩？”
齐轩不多说话，拿出电脑调好画面放到了秦以寒面前。
反正无事，秦以寒便看了起来。
这也算是提前为了回家见家长做的功课了。省得到时候他那位八卦的母亲询问起来，他一概不知漏了馅。
正好下一个上场的就是陆笙。
演的是十年前有名的古装戏：爱闯祸的任性千金小姐因为父亲遭人陷害，满门被斩，而她逃了出来落魄街头，后来流落青楼，成为了一代名妓，后与人结盟，尔虞我诈，为家人报仇。
而她们要演的，就是千金小姐初入青楼，与楼中原本的头牌花魁博弈的一段。
片段选择是节目组提供的，角色由两人抽签决定。
陆笙抽到了富家千金，而孙欣蕊则是花魁。
舞台上，锦衣华服的花魁正在中间摆弄着古筝，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花魁精妙的演奏中。
然而，衣衫褴褛、头凌乱的小姑娘似乎被人一推，闯入了原本安静的地方。
花魁被惊地手指一抖，弹错了一个音。众人也恍然惊醒，看着冒然出现的人。
被半推半就骗来的小姑娘为了掩盖住自己的颤抖，嘴硬的胡言乱语了几句，说出的话却将台上的花魁惹恼。
秦以寒微微眯眼，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陆笙演戏。那个信誓旦旦要走向最高处的女生，现在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
而且——原本对着陆笙的镜头，因为孙欣蕊一步跨上，她那明艳抢眼的红裙，一下就让陆笙的灰白衣服失去了光彩。
这个女人在抢镜。
秦以寒扯了扯嘴角。
拍戏抢镜是演员们明争暗斗时常用的手段，老辣的演员通常不会直接用站位来抢镜，这样太过明显，太过低端，很容易化解。
但是对于初入娱乐圈的新人来说，却很实用。
至少现在，摄像师已经不自觉的将镜头更偏向旁边那女人，甚至给了对方一个特写镜头。
虽然这个突然的特写那女人没来得及把握住，但在这个特写之下，也足以让她的存在感瞬间爆棚，毫无疑问，她已经成功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
反观另一头，陆笙隐忍的低下头，存在感愈来愈薄弱。但是……
秦以寒看着对方细微的动作，有些诧异。
只见陆笙将手上的镯子取下，重重摔碎在地上，突如其来的清脆声响成功将观众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镜头也马上跟了过去。
陆笙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有对镯子的悲伤不舍，对前路的迷茫，以及对未来的孤注一掷。
陆笙眼眶蓦地红，看上去十分委屈，却又倔强的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将眼中的泪水强逼了回去，才抬起头，说出的话却还带着一丝颤音：“只要能活下去，我愿意做。”
画面最终定格在了陆笙那双饱含情绪的双眼上。
见表演结束，齐轩好奇的扭过头想要询问自家BOSS的看法，却看见秦以寒目光灼灼地盯着视频，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秦以寒低喃。
这种表演方式，他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