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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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小云忍不住看了程玄峰一眼，道：“虽然关于轩辕古神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但这千百年来，有无数人想要寻找轩辕古剑，但都是一无所获，而且有很多人也得知轩辕古剑藏在璇城混沌之巅，但据说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阵法，叫什么蛮荒古阵，只有破了蛮荒古阵，才能找到轩辕古剑。”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程玄峰像对面的白衣少女看去。
汤小云讪讪一笑，道：“那是当然了，这些都是青姨告诉我的，在这千百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把封印千万年的古剑，因为只要谁能得到轩辕古剑，据说谁就能称霸整个天下！而我们圣教自然也要试图寻找这把轩辕古剑，只是千百年里费尽心思，却始终不能破解蛮荒古阵，更有无数人葬了性命。”
说到这里，她轻轻地叹息一声。
程玄峰没有再去看她，只是目光一直盯着上方的那把红光巨剑上。
很久，很久……
“轩辕古剑……”
程玄峰望着半空上那由红光变幻出来的巨剑，口中低喃了一声。
三年前，他在千崖山见到的也是这样一幕，只是决然没有想到，这把红光之剑，竟会是天下第一神兵。
轩辕！
不知道何时，程玄峰右手凌空一挥，半空上那红芒光柱渐渐褪去，同时轩辕古剑的幻象也是如云雾般消散。
汤小云看着他，呆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程玄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黑色珠子，汤小云也走了几步，拾起他们圣教之物血灵石。
“你心里可是想着要去混沌之颠取这轩辕古剑吗？”突然，汤小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程玄峰微微变了脸色，皱了皱眉，摇头道：“方才你不是说了吗，千百年来无数人想要找到轩辕古剑，但是却无一人能够破解蛮荒古阵，像我这样一个没有实力的人，就更别提说要去取轩辕古剑了。”
汤小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你这黑色珠子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变化出轩辕古剑的幻象？”
程玄峰摇了摇头，道：“不瞒你说，我这颗黑色珠子是在家乡里偶然得到的，但这黑色珠子一直很是神秘，我也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你为何一直放在身上？就不怕这神秘珠子是不邪之物吗？”汤小云直言道。
程玄峰怔了下，道：“不可能的，一定不会的，这黑色珠子是……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一定不是什么邪物！”
汤小云看他有些紧张的样子，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是邪物了？”
程玄峰吓得手心里都冒冷哼，心想若是这黑色珠子果真是邪物，那岂不是违背了天玄宗的规矩，这事要是让师傅和掌门师伯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不是就是不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程玄峰厉声道。
汤小云呆了一下，很少看到这正道弟子会有这么大的脾气，不过也不生气，哼了一声，道：“好了好了，我又没说它一定是邪物，不过你我方才也都看见了，这黑色珠子会有黑气盘旋，大是诡异，你将它放在身上，还是小心为妙吧。”
程玄峰把黑色珠子收进自己的怀内，没好气道：“用不着你提醒。”
“不过说起来真是奇怪，为什么我的血灵石碰到了你的神秘珠子，突然就有所反应。”汤小云拿着手心里的血灵石，仔细端详了半会，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除了血灵石泛起血红色之光后，放在手里有些灼热外，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异样。
想了想，汤小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把血灵石也收了起来。
程玄峰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天空，突然现自从天亮起来后，就一直和这魔教妖女对站着，不知不觉眼看就要过晌午了，看来是时候离开鬼谷山这个鬼地方了。
想到这里，程玄峰便一个人转身，向着一条僻静小道走去。
汤小云见到程玄峰就要离开这里，连忙在背后叫了一声，道：“程玄峰！你要去哪里？”
程玄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自然而然地道：“如今我们从暗道里逃出来了，我自然是要回去天玄宗。”
汤小云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淡淡的忧伤。
程玄峰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回头看着她，抿了抿嘴，道：“我们后会有期吧，不是，但愿后会无期，你是魔教弟子，我是正道弟子，正邪永远是对立的，希望下次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如果再见面，就只有用剑来说话了。”
汤小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问道：“对你来说，正邪之分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是。”程玄峰很直接地回答她的话：“你回去好好想下吧，若是哪天你想通了，肯舍弃你们魔…圣教，拜入我们正道，我会替你在师傅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的。”
汤小云恨恨地望着她，跺了跺脚，气道：“哼！我才不要去你们正道做什么虚伪的骗子！骗子！”不知道为什么，汤小云最后两个字，骂的特别大声。
程玄峰没有回话，他现在不想跟这魔教妖女一直争论了，更何况如今就要分道扬镳，再多说也是没用的。
他没有再多思考什么，就好像做一件事，是如此的决绝，身子没入一片阴暗的密林之中。
“程玄峰！我恨你！我恨你！去死吧！”
汤小云第一次被一个人气得非常的恼怒，踢了一脚，然后把地上的小草重重地踩扁，直到能让她的怒火降低一下，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或许，只有这样，只有让自己恨他，才能忘记这个人吧？
空旷的草地上，此时只有汤小云一个人孤独地站立，她的神情呆呆地，望着一个方向好久好久，久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很失落，以前从未有这般的感觉，失落的同时，隐隐有些心痛。
“汤小云……”
突然，就在此时，从另一侧的树林里，跃出两道身影，一黑一黄，其中一人正是汤小云许久不曾见到的蓝袍女子，而另外一个人，却有所不足的了。
“青姨。”汤小云跑了过去，扑进蓝袍女子的怀里，突然大哭了起来，那哭泣的声音，却是如此的伤心。蓝袍女子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后轻轻地拍着汤小云的后背，任凭汤小云在她的怀里放声地哭泣，泪水也沾湿了她的衣裳。
只是在汤小云突然扑进蓝袍女子怀里的那一刻，身边的另一名男子却也是怔了一下，好像觉得汤小云的这一动作太过意外。
“汤小云，怎么会如此伤心呢，看把你的眼睛都哭肿了。”蓝袍女子轻声地安慰道。
汤小云没有说话，只是在她的怀里哭的更大声，更伤心了起来。
蓝袍女子心里自然不知道为什么汤小云今日会如此的伤心，她看了身边的那名男子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那男子同时也看了蓝袍女子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在汤小云的身上，不过他看到的只是汤小云的后背。
“云儿……”
很久很久，直到汤小云不再哭泣，那名男子突然低低地这么念了一声她的名字。
汤小云转过头去，不想去看那男子，擦了擦眼泪，手里拿出一个圆滑的东西，给了那男子，冷冷地道了一声：“这就是血灵石，你拿去吧。”
男子看着她，接过了血灵石，汤小云转身就跑开，向另外一条道路走去。
“宗主，汤小云她……”蓝袍女子看着汤小云离去的背影，微微道。
那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十年了，她都不肯原谅我。”
“宗主，汤小云她还小，你再给她几年时间，我想她一定会明白的。”蓝袍女子缓缓道。
“没用的，云儿是我和素心一起生下来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素心，再也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云儿。”男子摇了摇头：“可是，素心她不在了，永远不在了。”
他身边的蓝袍女子没有说话，甚至不再去看男子，而是望着遥远的那一座大山。
男子沉默了良久后，对身旁的蓝袍女子道：“你去看看云儿吧，我有事需要前去处理下，你就陪着云儿先回白云山。”
蓝袍女子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再看男子一眼，迈着脚步走去。
只是蓝袍女子刚走了几步，男子在她背后突然道了一声：“青娅，十年前，我真的错了吗？”
蓝袍女子突然顿住了脚步，只是依旧背对着男子，看不到她什么表情，只是过了很久，蓝袍女子都不曾回答男子的话。
男子却也没有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幽幽地叹息一声：“你去吧，替我照顾好云儿。”
蓝袍女子似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朝着前面的一条道理走了进去。
这片空地上，只剩下男子孤立一人，树叶，轻轻地在他的面前飘落了下来。“云儿，是爹不好……”男子低低地念道。
他突然又抬起头来，深深地仰望着天空，仰望着苍穹：“素心，你不应该为我而死，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鬼谷山，在密林深处，程玄峰独自一人走在幽静的林荫小道上，他的目标只有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洛阳城，等到天黑的时候，暂时在洛阳城找一家客栈先住下来，然后等隔日再回去天玄宗。
他没有忘记师傅跟他说过的话，只要完成了掌门真人托付给他们的重任，就要立马回翠云峰向师傅禀明。
只是程玄峰没有想到自己被困在月邪洞府里，又和一位魔教妖女生了诸多的事，这才死里逃生，也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日，自从他陷进血池的时候，估计曹书富和蒋师姐早就回天玄宗复命去了。
或许，他们早就以为自己死在月邪洞府里了，也许关于他的死讯，恐怕整座天玄宗的弟子都知道了吧，是不是翠云峰还为他办了丧失了呢？
想到这里，程玄峰突然悲伤起来，有种想哭的感觉。
师姐知道自己死了，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