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她死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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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
唐清修倚在车门前，他略长的盖住了深邃的瞳孔。
齐离离他不远，眸光微眯，透出了危险的光泽，“唐家大少爷，应该没什么时间来逛图书馆吧？”
唐清修笑了笑，“齐少爷都有时间，为什么我没时间？”
“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什么？”唐清修唇角扬起一丝张扬的笑，“你真的确定棠歆死了吗？”
齐离浑身一震，“什么意思？”
“你看到沉诺的时候真的不会想起棠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齐离上前一步，紧张的神色随处可见。
“如果我告诉你棠歆没死，但要救棠歆就必须要沉诺的血，你会选择哪一样？”
齐离的眸光微睁，立马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拳头微微捏紧，“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唐清修打开了车门，“沉诺死，而棠歆生，你好好想想吧。”
唐清修上了车，直接驱车离开。
望着地上的车轱辘，齐离沉默了，唐、棠两家世代交恶，唐清修没必要来告诉他这些，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图书馆。
沉诺正念着灰姑娘，忽然扯唇笑了笑，小孩子还是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漫画，这个世界上哪里会存在灰姑娘？
齐菁听得认真，听到沉诺笑声很不解的问道，“姐姐，你在笑什么？”
沉诺摇头，“没什么？”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很幼稚啊。”齐菁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沉诺摸了摸她的脑袋，“不，一点都不幼稚，菁菁以后也一定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因为这样才会有始有终。”她继续郎朗的念着，到了结尾的时候，还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齐麟和言宝早就在她的旁边打起了瞌睡，一个睡在她的脚边，一个趴在她的膝盖上，俨然像她的三个孩子。
齐离走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恍惚间像是看到了棠歆，特别是沉诺撩头的动作，像极了她。
如果棠歆还在也许他们就是现在这幅场景，他几乎情不自禁的向她走去。
头顶一片阴影投下，沉诺抬起头，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眼里。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向她伸出了手。
见他这幅模样，沉诺知道他又认错了人，她连忙抱起言宝凑到他的手边。
“我说，齐大少爷，我跟棠歆真的有这么像吗？”她百般无奈的开口。
齐离一顿，手慢慢垂了下来，才分辨出这是沉诺而不是棠歆。
她们像吗？其实也不像。
棠歆没有沉诺自恋，很聪明，也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很甜，嘴角有个小酒窝，到哪儿都是一派自在。
“我觉得我们应该不像，毕竟如果像，当时连玦就应该会喜欢棠歆了，怎么还会对我意乱情迷呢？”沉诺见他不说话，托着腮，沾沾自喜。
见妈妈这么不要脸，言宝忍不住的捂着脸，一脸不认识她的模样。
齐离嘴角抽抽，不由的问道，“你妈妈一直是这样？”
言宝悲痛的点头。
“这五年也苦了你了。”
言宝摆手，“还好，能接受。”
齐麟从睡梦里醒来，打了个哈欠，还没睡醒的模样。
齐离弯腰将他抱起，他乖巧的缩在爹地的怀里，皱了皱鼻子，“爹地我们回家吧。”
“恩。”齐离轻声应道。
这时，沉诺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喂，妈？”
沉母打电话来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喊沉诺回家喝汤。
沉诺想想反正三个孩子都在，就干脆答应了，还说明了有客人。
听说沉诺要带客人回来，沉母以为是连玦又忙着去准备东西了。
挂了电话，沉诺抬头，现齐离正打量着自己，她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齐离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
心里却依旧惦记着唐清修的话。
他的眉头拧起，心情不佳。
沉诺带着齐离回了趟父母的家，言宝看着外公外婆一口一个，沉靖和沉母都喜欢得不得了，又看了看其他两个孩子。
听说齐菁的眼睛看不到，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但更加疼爱了。
齐麟虽然寡言少语，但是性子稳重，沉靖对他是最满意的，爷孙两竟然跑去写毛笔字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沉诺难得回来自然帮沉母去了厨房。
齐离在这一家面前格格不入，沉母看着齐离还有些意外，压低了声音问沉诺，“怎么不见连总？”
沉诺洗着菜，“连玦还在公司，妈，你煲汤得时候多弄一点，我要给他带回去。”
“恩，好。”沉母点着头，又透过窗户看着站在院中的齐离，再看向沉诺，眉头拧在了一起，“那这孩子……”
“啊……”沉诺张了张嘴，知道母亲误会了，“他是齐麟的父亲。”
“哦。”
沉诺洗完菜，现齐离还在院中站着，根本没有进屋的意思，她眨了眨眼，清洗了双手走了出去，“齐离，你怎么不进去坐坐？”
齐离微抬了眸，“在想事情。”
“什么事？”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眸光又落在她的身上，“我还有点事，等等你让连玦来接你。”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他怎么会着急离开？
沉诺连忙出声，“你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齐离转身就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沉诺，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我现在就跟你说声抱歉。”
说完这段莫名其妙的话，他就大步离开，在齐离心中棠歆永远都是第一位，能让她再度回到自己身边，代价是什么，他都觉得不重要。
沉诺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心事重重的模样。
……
郊外的一座公墓，男人笔直的站着，下属将公墓刨开，露出了地底的棺木。
齐离一怔，浑身都着颤，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样的气氛确实太过诡异，他的下属都不由得哆嗦着，“少爷，少奶奶安身多时，这样会不会叨扰了她。”
闻言，齐离呼吸一滞，他走上前，看着那孤零零立着的墓碑，手指留恋的抚着，“歆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