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芭蕉林 蕉农陈细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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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李队回到了工程项目部,小玲刚好从镇子上回来,买回来了盒饭,正好赶上开饭。吃饭的时候人比较集中,趁这个空挡,李队把刚才跟我打听到的东西跟大家说了说。
老魏听完后先言:“早就说这个陈细虾有问题,可是他又有不在场证明,要是按我们重案组的方法,先拘他48小时,软硬兼施不信他不招!”黄副队接过话来,说道:“要是48小时他就是不招你还有什么办法?况且人家确实回了老家,当地很多人都能当他的时间证人。”这时候话不多的小刘说道:“是狐狸肯定会露出尾巴。一共13个受害人,12个工人和一个警察,他们的家庭背景并没什么交集,所以可以排除图财害命和仇杀,那么就有可能是心理变态的人干的。”
“可是什么样的心理变态能把人杀死之后,还能把尸体快速的变成干尸?”跟老魏同样来自重案组的小毛问道,这个问题把大家都带入了沉思。
我也分析道:“跟当地的村民也了解过,在工人们入场施工之前,并没有类似的死亡事件,所以这一定跟工人、或者说跟整个防洪堤的施工队有关。而陈细虾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不排除他有重大的嫌疑,我认为凶手不只是一个人。”
黄副队倒是哼了一声说:“想不到你脑子也挺灵的嘛,我也认为陈细虾拖不了干系。”黄副队的这一句对我的肯定,似乎缓解了之前我与他的不愉快,我连忙表示愿听高见,黄副队接着说:“工人们走之前都说是这个陈细虾诅咒了他们,说他们不得好死,之前我们也盘问过陈细虾,他承认确实咒骂过他们,不过后来自己想通了就算了……政府征地家家户户高兴还来不及,他却那么反常,砍他几棵树就咒人家不得好死,哪有这么快就想得通的?反差太大了!”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李队开始总结:“现在我们一致认为陈细虾这个蕉农有问题,明天我跟林垦要去香山县再盘问他一下。至于受害人,好像并不局限于工人----别忘了我们死了一个留守现场的民警,13个受害人的共同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尸体都是干尸,水分被快速抽离,而且死者们的面部表情都很愉悦,大家想想有什么突破点?”
这时,在座的唯一一个女孩小玲,有点害羞的说话了:“各位都是警队精英,能跟各位共事真是我的荣幸,我感觉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李队连忙安慰她,说你也是精英啊,有时候男人做不到的事情还就是得靠女人,叫她自信点、想到什么说什么,于是小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没想到什么特别的,只是……可能是我经常参与扫黄、放蛇行动,嫖客的神情样貌我都有些了解,我觉得这些死者……嗯……他们的表情,就好像刚做完那档子事,一副吃完擦嘴、满足的样子。”话一说完,大家哄堂大笑,阿隼还开玩笑说这样对死者不敬,小心他们晚上来找你。我听了小玲的分析却醍醐灌顶。
李队见我如此表情,问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瞄了一眼黄副队,就说还不确定,明天要去查一查相关资料。李队排了一下休息时间,这样就能保证一直有醒着的人。夜里我时不时地用手电筒照着项目部的窗里窗外,并没有什么邪祟,有的只是之前死者留下的那一缕淡淡的阴气,还算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李队摇醒,让我洗把脸,准备去香山县找陈细虾。
香山县是邻城辖内的一个县,据说自古盛产龙眼,龙眼的香气扑鼻,故此取名香山县。香山县接壤洲海市坤务镇,所以我们距目的地也就不到60公里,上高速一个小时的车程都不用。李队之前来盘查过陈细虾,所以对路况比较熟悉,很快就到了陈细虾的老家。
之前就跟当地警方打了招呼,派出所也每天派出民警去陈细虾家里,其实就是把他看住了。陈细虾家里就只有一个年近80的老母亲,现在儿子回来了也算一家团圆。我们先把车开到了当地派出所,了解一下陈细虾这几天的情况。负责陈细虾家附近的片警到很负责任,每天早晚都要去巡逻一圈,据他说,陈细虾白天就在自家的地里种芭蕉,晚上也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伺候他母亲,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直接开到陈细虾家门口,正好见他在院子里收拾农具。见我们下车,陈细虾一脸的苦相,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怎么又是你们啊,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啊!”李队连忙表示,这次是来表示慰问的。
陈细虾领我们进了屋子,经过里屋房门的时候我瞥了一眼,见一个老太太在床上躺着抽烟,我笑着问陈细虾是不是他母亲,他点点头,我说:“老人家一把年纪,但是很精神啊。”
陈细虾到没应我,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默默地端来两杯开水放下,坐在一旁点上一根卷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一脸不耐烦的等我们问话了。
我跟李队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由我来问陈细虾,让李队配合我,见机行事。我把事先在路上买的一些营养品、水果放在他跟前,笑着说:“虾叔,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其实我们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之前在坤务镇的时候工人们砍了你的芭蕉树做得不对,我们也是代表政府来向你赔礼道歉,小小意思还请笑纳。”礼多人不怪,糖衣炮弹先给他来一,看看他什么反应。
果然陈细虾眉头一松,表情也没之前那么充满敌意了,他接过礼品往自己身边一放,说道:“其实也是我自己一时想不通啦,树砍了就砍了咯,还可以再种啦。”我马上接着他的话说:“话不是这样说啊虾叔,你已经答应挪走树可他们却把树砍了,明显是他们不对,要我说啊这工地死人了也是他们的报应!”陈细虾听了到略显紧张,忙说道:“我可不知道怎么死那么多人啦,的确我走之前骂过他们啦,可是就是一时生气说的糊涂话啦,这些天我一直在我祖屋服伺我老母啦,他们的死可跟我没关系啦!”
我笑笑说虾叔你放心,不是怀疑你。最近这一连串生太多事,还害你搬回老家,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来就是专门向你表示慰问的。工地上还在死人,虾叔你一直在香山肯定跟你没关系的,只是我们一直查不出凶手,想来请教你是不是工人们犯了什么禁忌?
陈细虾脸上转瞬即逝带过一丝意外,马上又淡定的说:“我几十岁人了,在那里种芭蕉种了也将近20年,从来没听过那边有什么脏东西,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我还要去打理我的芭蕉。”
我给李队使了个眼色叫他拖住陈细虾。我笑着对陈细虾说:“虾叔,不好意思啊,还要打扰你一会儿,我们有些对政府工作满意度的问卷调查,有机会中奖的!我这就从车上拿表格给你。”不等陈细虾拒绝,我急忙走出屋外,而李队则起身说想问候一下他老母,陈细虾则连忙挡在房门口说不方便。
趁着这一个小慌乱,我赶紧从车上拿出我的手电筒,调拨到黑石档在在陈细虾家的院子里四处照了起来。没想到,即便白天手电筒的光不明显,也在他院子里照出了一堆浓烈的阴气,聚集在一颗比较大的芭蕉树上,只见那课芭蕉树枝繁叶茂,大下午的都能遮阳蔽日,我隐约看到几个人影在树下阴暗处徘徊。
正想走近点观察,陈细虾却走出门口,挡在他身前的李队都没太拦得住,我急忙收起手电筒,满脸堆笑的说:“虾叔我这就拿问卷给你,不要急嘛!”陈细虾则一脸怒气的说道:“我该说的都说啦!你们有时间干嘛来烦我,应该去查案啦!这些东西我不需要!”说完他从里屋把礼品拿了出来丢在地上。
看来谈崩了。李队正动汽车,而我则蹲下捡地上的礼品,对陈细虾说:“虾叔不用这么生气嘛,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而已,这些礼品是政府出钱给你的,你还是留着吧。”正说着,我却瞥见车底有几样红色的事物,我赶紧把礼品收拾好又放到了陈细虾屋子门口,然后走到车旁,假装说车轮胎好像没气了,趴在地上故作检查状,看见了那车底的东西,正是一对烧到只剩下尾巴的龙凤烛,旁边还有一团红线,跟之前在坤务镇陈细虾家里现的一样。
陈细虾就在院子里看似不愿理我们,不慌不忙的收拾农具,其实也是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李队问我怎么了,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轮胎气不足了,容易爆胎,等下回去要开慢点,然后就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虾叔,你说你种了20年芭蕉,一般芭蕉树多久才能长到那么大一课?”我指了指阴气缠绕的那棵芭蕉树问道,虾叔却阴着脸回答:“芭蕉很容易养的,多施肥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长那么大咯!”
我见再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笑呵呵的告别陈细虾,上车走人。在车上我一直琢磨着虾叔最后的那句话,多施肥就可以把树养大,我好像想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