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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会属于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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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漱清回到自己的住处,空荡荡的房间,似乎没有一丝的不适。正是因为他以前感觉到了房间太空,感觉到了孤独,才会让那个女孩走进自己的心扉,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要为自己前段时间的行为找个根源的话,那就是他心里的孤独感。长久以来的孤独无声地吞噬着他的心,直到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这份孤独爆了出来,让他如同中了蛊毒一般走近她,最终——

是他太纵容自己了,他以为自己可以极好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可他终究还是失败了,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现在,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她走了,很好,很好,他可以继续重回过去的生活,重新变成过去的自己,任由那份被她消灭的孤独感继续回来侵蚀他的身心。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钟。刚刚在覃东阳那里喝了点酒,脑子有点兴奋,就坐在电脑前开始上网了。

市长信箱里,有市民反映上清江畔已经被废弃的排水口,最近又开始排放生活污水了。现在每个城市都在为堆积如山的垃圾和源源不断的生产生活污水愁,前两天的暴雨,市中心有好几个路段生大面积积水,或是因为下水道排水不畅,或是因为地势过低。城市建设的弊端,哪怕是一点点的雨都会让这些弊端暴露无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重建一座新城吧?

霍漱清将自己的精力一点点从苏凡的身上拉回来,投入到工作里。

刚刚和覃东阳喝酒的时候,覃东阳看着他一脸不悦的样子,还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被老婆甩了才这么闷闷不乐。

的确,他是被甩了,不是孙蔓,而是苏凡!

想到这一点,霍漱清不禁无奈地笑了,自己活到这岁数,从来都是他甩女人,却没想到今晚被那个小丫头给——难道这就是报应?

都说每个人有个克星,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苏凡就是他的克星!

“干嘛这样?”覃东阳道,“我跟你说,要是真的不想和孙蔓过了,就离婚呗!谁规定你们当官的不能离婚了?”

“你少胡说八道了!”霍漱清道。

“唉,就算那些和你不对头的人不找你麻烦,孙蔓那么精明的人,你就算真的和她离婚,恐怕也不安生!”覃东阳叹道。

“我说是孙蔓了吗?”霍漱清看了覃东阳一眼,道。

覃东阳嘿嘿笑了下,眼睛猛地一亮。

“你,有情况了?”覃东阳惊道。

“你是不是想让我把这样一瓶都灌进你的肠子里?”霍漱清拎起脚边的酒瓶,作势就要灌,覃东阳大笑。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都不行。你啊,就算真有情况了,我也会替你保密的!”覃东阳笑道。

霍漱清放下那瓶XO,端着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

覃东阳看着霍漱清的表情,给他添了酒,道:“你这人,活的比谁都清楚,可是呢,比谁都累。说到这个,你让我想起小飞了。”

“小飞?他怎么了?我好一阵子没他的消息了。”霍漱清道。

小飞就是覃春明的儿子覃逸飞,在美国读书还没回来。

“你还说呢!”覃东阳失声笑了,“前年,我去美国玩,看了他一趟,正好赶上那小子失恋,我的天,好家伙,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霍漱清笑了,道:“还有人让小飞寻死觅活?真是奇事!”

“你说可不是呢!我当时就把他拉去拉斯维加斯赌了三天,他把二叔给他的钱都赔进去了,输光了,才跟我说,他是咽不下那口气,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那女的。”

“你害他把钱都输没了,还好意思讲!”霍漱清道。

“要让他泄啊!男人又不是女人,可以来大姨妈,可以流眼泪,我们心里不痛快了怎么办,难道要憋着?不得憋成前列腺炎啊!”覃东阳道,霍漱清无声笑了。

“让他去赌,总比给他找几个女人玩要好吧!你和他啊,都是有洁癖的,我是不想在你们两个面前触这霉头了!”覃东阳有些无奈。

“接着说,后来呢?”霍漱清笑问。

“他说啊,他也不是怎么爱那女的,就是呢,怎么说呢,男人嘛,都有虚荣心,一个你不当回事的女人有一天突然跟别的男人跑了,而且是那种连你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的男人,你说说,这心里——”覃东阳道。

霍漱清不语。

苏凡没有跟别的男人跑,可她,的确甩了他。而且,将来有一天,她终究会嫁给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的确会是连他的脚趾头都比不上的。那么,他怎么办?他的女人甩了他,嫁了一个差劲的男人——他碰过的地方,那个男人也会碰;他吻过的小嘴,那个男人也会吻;那个柔软温暖的让他销魂的所在,那个男人脏兮兮的物件也会进去——

“砰——”房间里猛地响起一声,覃东阳愕然地盯着他。

霍漱清失手,杯子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破成了无数的碎片,而覃东阳的名酒,也染花了地板。

不过,霍漱清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等不及覃东阳开口问,他就说“手滑了”。

覃东阳“哦”了声,笑着拍拍霍漱清的肩,道:“没事,不过就是个杯子!”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事,先回去了。”霍漱清起身,道。

覃东阳看了一眼落地钟,道:“我送你——”

时间还早,怎么——覃东阳心想,今晚的霍漱清,真是怪!

从覃东阳的家里出来,霍漱清开车在市区里没有目的地乱走,等他反应过来,才现车子停在了苏凡住的那幢楼下。

他——还是,放不下吗?

可是,一想到将来有一天,她会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娇喘呻吟,他的心里就被无数的小虫子啃咬着,根本停不下来。

苏凡啊苏凡!

霍漱清从未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在那个甩了她的女人的楼下待这么久算什么?可是,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笑的时候,她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她就那么慢慢从远处走了过来,背着包包,穿着之前那身衣服。

他的神经,猛地就绷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比他离开的更早,他都和覃东阳喝了一圈,又在她楼下等了这么久,她却——

这丫头,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

他要下去质问她,可是,当他的手放在车门上时,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和她已经,已经没有关系了,是她提的分手,他又何必,何必去找她,让她知道自己在她楼下待了很久?岂不是自讨没趣?被她这样甩了——尽管他不愿承认,可事实是,他被她甩了——没有面子没有尊严,而且,她就那么自以为是地把他的一颗心踩在脚底下——

他的心,他的,什么心?

霍漱清静静坐在驾驶位上,一动不动,看着她走进楼里,那个纤弱的背影渐渐消失。

从没想过她是那么狠心的一个人,这么绝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了她这样的人而傻乎乎地在这里坐着呢?坐在这里想干什么呢?

霍漱清动了车子,驶出了那个小区。

而此时,他正坐在书房的电脑面前,查看着各方面的新闻和留言。

新华网,是他每天都会去浏览的一个网站,然而,今晚,他在一列新闻动态条里看到了云城的名字,点开来一看,竟然又是江采囡写的。这篇文章,图文并茂介绍云城到底一些人文内涵。其中,就写到了东平湖。

这个江采囡,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的一篇报道都能刊登出来?

霍漱清盯着电脑,陷入了深思。

如果能利用江采囡的渠道,打响云城这样一个北方普通的省会城市的名头,的确是一件好事。可是,该怎么做呢?

这一夜,对两个人来说都是难眠的,至于用什么方式来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继海奇怪的现,自己进去市长办公室的时候,好像市长已经来了好久了。他知道霍漱清今天没有叫司机去接,而且他在院子里看见了霍漱清的一辆车,江A*****的车牌——这几年,在全国逐步取消O牌照的时候,江宁省的O牌照也开始了改革,除了警务车辆,其他的O车牌全都混入了其他的普通牌照。霍漱清这辆车是私车,号码更加没有特殊性。如果不是霍漱清身边的人,很难得知这辆车就是他的——冯继海不明白,市长这是怎么了,突然开着自己的车来上班,还很早?

尽管一夜没睡,冯继海根本没有从霍漱清的脸上看出一丝的疲惫和倦意,不过,当领导就得这样,要是一大早呵欠连天坐在办公室办公,成何体统?当然,这只是霍漱清对自己的要求,并不能影响到别人,全国他的那么多同僚,坐在办公室里没精神的还是不少。

和平常一样,依旧是大会小会,走访调研,休息时间就是各种应酬。直到晚上回到家里躺在沙上,霍漱清才觉得浑身抽不出一点力气。

难道真的是年纪的缘故吗?不可能啊,他才多少岁?

闭着眼躺在沙上,手机在茶几上响了起来,他起身拿了过来,一眼就看见手机上晃动的那个小娃娃吊坠,眼前立刻浮现出苏凡看到那个娃娃的时候的欣喜。眉头微微一皱,他扯下那个娃娃,放在茶几上,打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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