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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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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他回来

有了太后娘娘偷窥的前车之鉴,纤漠在院子里的时候,也不得不抹上锅灰伪装成宫女了,谁也不敢肯定这皇宫里还会有多少双偷窥的眼睛,要是被人现纤漠的存在,恐怕这皇城又会变成一团乱麻。江山不稳,这时候,纤漠是不愿再给惭洛后宫的压力了。

不过换上宫女的衣裳也有好处,至少,纤漠可以带着离儿名正言顺的走出院子,在皇城里自由的闲逛了。

园子里的花开得正艳,大有百花争宠的模样,离儿不喜欢花,可是却喜欢躺在花圃里,头枕在纤漠小腹上的感觉,抬头望,满视野都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就好像自己是自由的,没有高墙的束缚,没有身份的枷锁。

“您是太子殿下吗?”

一个侍卫突然出现在纤漠和离儿的面前,他弯腰倾身向前,一张脸在纤漠和离儿的眼中渐渐放大,脸上的笑容虚伪。

“你是谁?”离儿不喜欢这侍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躺着没动。

那侍卫脸上的笑容一僵,却依旧笑着,“回殿下的话,西园里的母虎刚下了两只小虎仔,其中一只可是全身白毛,竟然是罕见的金睛白虎,皇上在西园等着太子殿下去取名呢,皇上说那白虎是要送给殿下您的,所以让属下特地过来接。”

不知怎么的,纤漠觉得这侍卫有些面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离儿拧紧了眉,小嘴一撅,转过身冷冷的吼了一句“不去!”

那侍卫似乎没想到离儿会有这反应,脸上的笑总算是垮了下来,眼里更是闪过一抹异样,随即他又堆起了笑,好言道:“太子殿下,那可是皇上的圣谕,不去,怕是不好吧。”

离儿小脸憋红,正要撒气,纤漠却拦住了他,冲他摇摇头。离儿可以不懂,可是纤漠却不能不懂,这皇宫里,耳目众多,一步错,便是人头落地。既然是圣谕,便抗不得。

西园,是皇家用来饲养猛兽珍奇的地方,纤漠对这里并不熟,所以也只能跟在那侍卫的身后不断往前走。进了园子,到有些丛林的味道,只不过这是人工种植而成的林子,树木到底不如真正的森林来的高大,可是却已经足够遮住了大半的阳光。

越往里走,越是幽深,纤漠拉着离儿的手有些紧张起来,心中隐约透着一股子的不安,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嗷……”

林中传出猛兽的狰狞声,而走在前面的侍卫却突然的停了下来,他转过身,面容在阳光的阴影里,他狰狞的一笑,猛的迈开步子从纤漠的身旁跑开了去。

纤漠一惊,她想起来了,这侍卫不正是那晚在梅林中见过的和青妃娘娘苟合的侍卫吗?想到青妃,纤漠突然的明白过来,这侍卫一定是青妃指使来的。

只可惜,等到纤漠反应过来的时候,挡在纤漠和离儿面前的两头白虎已经在仰头嘶吼,口中的獠牙足足一尺长。

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许多记忆蜂拥而来。纤漠想起了还在皇宫里的时候,曾听人说过西园里有两头白虎,皇上喜欢得紧,每日下午要用两头雄鹿才能将白虎喂饱。据说曾有宫人不慎入内,最后,连骨头都被啃了个干净。

“离儿,等会儿你拼命跑!不准回头!”纤漠慢慢的松开了离儿的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离儿抬头望了一眼,小小年纪的他却知道,如果现在放手,也许这辈子他便没机会再抓住了。离儿一把抓住纤漠的手,紧紧的,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是满满的希翼。

“娘,别丢下离儿,离儿不怕。”

“嗷……”两头白虎又嘶吼了一声,那声音在林中荡漾回响,让整个林子弥漫出一种恐怖的气氛。

无处可逃,当两只白虎迎面扑上,将纤漠和离儿狠狠的踩在爪下时,天,曾经暗过一瞬。

“离儿……”纤漠哽咽,是她害了他,这皇城里的阴谋艰险她不是不知道,可是为了洛,她竟然傻傻的将离儿带回了这里。

纤漠的泪从眼角落下,转过头,那白虎的獠牙已然触到了离儿的颈上……

“不……”

纤漠一声痛苦的哀嚎,眼睁睁看着那白虎冲着离儿的颈项咬下。风,停了,“铮”一声在空气中绽响。再一看,那白虎的獠牙生生的被剑横断了,两只牙落在地上昭示着白虎的怒火。

没了牙的白虎和按住纤漠的白虎都怒了,两个跃起便冲那使剑的人冲了过去。两只虎,一个人瞬间便缠斗在一起。

纤漠只来得及看见一身灰色长袍的男人,那人的脸,恍惚中是熟悉的。

岳然,为什么危险的时候,出现的总是你。她纤漠。这辈子,到底要欠你多少才够?

纤漠仓惶的爬起身将离儿抱在怀中,看着岳然和两只白虎搏斗,岳然的身子总是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在两只白虎下游走,更是让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嘭、嘭”两声,两只白虎倒下了,岳然用剑撑着摇晃的身子,嘴角的血,鲜红。一身灰衣上,红色一点点的渗出,将灰色的袍子染成了狰狞的颜色。从英雄关拖着受伤的身子赶回来的他,现在更是伤上加伤了。

岳然咬牙,撑着剑站直了身子,将嘴角的鲜血抹干净,却对纤漠身旁的离儿扯出了一抹笑,“这是你……和他的孩子?”那笑容里,满是无奈的哀伤。

“对,他是我和纤儿的孩子。”

惭洛突然出现在岳然的身后,他扫了倒在地上的两只白虎一眼,眸子里的寒一瞬间冲出,让整个林中的树木都招摇了一刻。聪明如斯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岳然没有回头,眼中的哀伤让纤漠不忍心看,他扯起嘴角落寞的笑了,手中的剑,剑光映在白虎的身上,带出一片耀眼的白。

“如果是你的孩子,那便要保护好,连自己的孩子和女人都保护不了,且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岳然是疯了,否则,为人臣子,怎么能对君主说出这种话。

岳然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纤漠一眼,心中一阵后怕,要不是他路过西园的时候听到园中白虎的嘶吼这才进来看看,纤漠的命便要断送在白虎的口中,他不敢想象,要是纤漠被白虎咬碎的时候,他会不会痛苦到死掉。

所以,他是疯了,他愿意放手是因为住在纤漠心里的人是惭洛,他以为纤漠的幸福在惭洛的手中,可是就在刚才,当白虎的獠牙在她倾城的容颜上划过时,他才知道,如果因为他的放手,纤漠会死掉的话,那么他,就让自己彻底的疯狂一次吧。

惭洛怔住了,拳头紧紧的握住,在岳然转身的时候狠狠的挥出。

“该死的,朕的女人朕当然会保护,这天下,如果连朕都保护不了他们,还有谁能,你吗?”

浑身伤痕的岳然哪里经得起惭洛的重拳,直直的便摔了出去,倒在地上,手中的剑没有松手,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

纤漠一惊,急急的便过去扶,面上有些怒气,抬头对惭洛说道:“够了!争论这些还有意义吗?”

望着远处的离儿,纤漠面上突然的弥漫出哀伤,“这皇城,的确不是我和离儿该呆的地方……”

惭洛埋着头,脸上的表情隐藏在黑暗里,可是心痛的感觉还是从他身上散了出来,许久之后,他才开了口,声音里压抑着莫名的情绪。“你先带着离儿回去!”

纤漠疑惑,可是却没有反驳,有些事情不是她该参与的,既然选择便要相信,她相信洛,男人之间,也许有他们自己的解决方式。

西园里,没了白虎的嘶吼,仿佛整个世界都沉静了下去。

小小的离儿一张脸惨白,可是他咬紧了牙却没有吭一声,才六岁的他,经历着一般孩子没有经历过的恐怖。他任纤漠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回头的时候看见惭洛和岳然面对面,视线里擦出绚丽的火花。

在那一刻,离儿懂得了一个道理,男人,站直的时候,是可以撑起天地的。

纤漠不知道惭洛和岳然谈了些什么,纤漠只知道,第二天从朝廷里传来了消息,云翳国,到底决定向离音国兵了。听说,是岳丞相鼎力支持兵,离音国和云翳国这一战不得不打。

兵的消息一出,整个京城便真的开始动乱了。战争里,永远的弱者到底是百姓,京城里,每个人的脸上都难得看见一丝笑容。

朝廷里,更是分成了很多阵营,意见异常纷乱,而其中最大的分歧便是带军出战的人选。云翳国有过战功的都是先皇时期的人,现在除了纤飞龙还有些战斗力以外,其他的将军都是老态龙钟的模样,而新培养起来的将军却又没有实战的经历。要不然,当年的银月之战便不会是由惭洛带领了。

云翳国的朝廷里,恐怕能担此重任的只有岳然一人而已,这也是在西园时,她不愿惭洛和岳然闹僵的原因。只是惭洛……

纤漠却不敢肯定,惭洛会不会把军权交给岳然……

这几日,天空总是阴沉沉的,乌云似乎就在皇宫的头上,只要站在皇城的顶端伸出手,便能捏出一把水来。

明天是一个黄道吉日,战争来临之前,照惯例满朝文武要到皇祖庙去祈求祖先的保佑的。这里面本没有纤漠什么事,可是离儿作为太子却不能缺席,而离儿少了纤漠怕是一步也不肯走的。

所以天刚刚亮,纤漠又换上了一身宫女的装束和离儿一起上了来接他的马车。

祭天的队伍浩浩荡荡,足足塞满了两条街,来看热闹的人很多,可是个个脸上却都没有幸福,都是一张张麻木的脸而已。

纤漠的马车跟在惭洛的后面,掀开帘子,还能看见蒲团下的挺拔背影。只不过匆匆一眼,纤漠便放下了布帘,每看一次,心中便会多一份不舍。而纤漠不知道的是,就在马车后,马背上的岳然,目光却从来没有从马车上移开过一刻。

转过街角,围观的百姓似乎多了很多,皇家的侍卫严阵以待,唯恐那些百姓往前挤而冲撞了圣驾。可是人数众多的围观者,像洪水一般不断的向前挤着,让那些侍卫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岳然眉头拧了起来,勒马行到马车旁,敲了敲马车的窗棂,纤漠掀开窗帘,岳然却从怀里掏出一件金属的马甲塞到纤漠的手里。

“这是金丝甲,刀枪不入。现在天下动乱,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岳然说完转身便勒马往前走,他是了解纤漠的,所以在纤漠开口拒绝之前便转身离开。

纤漠拿着手中的金丝甲,眉眼之间又涌出一股哀愁,她看了一眼岳然的背影,孤单而哀伤,叹一口气,她将金丝甲披在了离儿的身上。

拥挤的人群,险些将空气都尽皆挤了出去,不知怎么,纤漠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总觉得似乎有些什么要生一样。她有些微微的颤抖,忍不住将离儿抱紧了一些,这世上离儿是最重要的了。

“嘭”

队伍的最前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了,随即而来是弥漫到空气中的一阵白烟。人群开始慌乱的奔跑,挤满的大街一旦乱了,便是一场灾难。满世界充斥着哀嚎和痛苦的吼声,慌乱中被踩死挤伤的人不计其数。

而人群中,突然的出现了几十个黑袍人,那些黑袍人手握长剑,从人群里削开了一条血路,鲜血飞溅到空中,将整个天空都映出了一片红火的颜色。

纤漠抱紧了离儿,马车颠簸掀开车帘的一角,纤漠看见了那些黑袍人,心中一惊,这些黑袍人不正是当日在小虎头的后院里看见的黑袍人吗?

这些黑袍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人绝对没有这么冷血。

惭洛和岳然并肩站着,看着那些拿无辜百姓的头颅做垫脚石的黑袍人,心中腾起了冲天的怒火,两个男人的眼中露出了久违的相同的嗜血焰火。

空中弥漫着的是百姓的鲜血,惭洛按住心脏的地方,头低低的埋着,一双眸子早已经燃烧成炙热的红色。那血,都是他誓要保护的臣民的!

“传令下去,杀无赦!”

惭洛举起剑,冲天怒吼,那吼声让空气中的血腥也振荡了起来。侍卫们喊着号子,随着惭洛举起剑,面对黑袍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退缩,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无情的屠杀,只要是热血男儿,便不会退后半步。

可笑的是那些大臣,一个个惊慌失措,躲在百姓的背后,惊恐中却只能成为黑袍人剑下的亡魂。

那些黑袍人似乎是冲着惭洛来的,几十人名黑袍人,竟都是向着惭洛的方向杀了过去,而浴血奋战的惭洛和岳然,竟没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几名黑袍人。马车中的纤漠,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些黑袍人的恐怖纤漠是知道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眼看着那些黑袍人已然快要将惭洛和岳然围在了当中,纤漠急了,抱着离儿匆匆的跳下马车,不顾一切的向惭洛的方向冲了过去。

“洛……小心身后……”

可惜,纤漠的提醒已经太迟,那几名黑衣人已然偷袭成功,惭洛的背上瞬间便被划出了一尺长的口子,血肉模糊,涌着红色刺眼的液体。

顿时,惭洛和岳然与几十名黑袍人陷入了苦战,两个人两把剑,配合却出奇的默契,只可惜,他们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杀人的机器,不一会儿便险象环生。可是出乎纤漠的意料,那些黑袍人似乎是不敢伤岳然一般,每每最紧要的关头,却都收住了剑势。

纤漠凝眉,脑海里有些若有若无的东西闪过,一瞬间,面,苍白成一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怀疑。眼泪落下,纤漠再也看不见眼前的局势了,心中狠狠的抽痛着。

喊杀声突然的大了起来,增援的侍卫到了,上千人的侍卫,面对几十个黑袍人,即使黑袍人武功再强再冷血,却终究抵不过人数众多的侍卫,到底是只能败走。

皇宫的天暗了,整个队伍仓促的回到皇城的时候,阴沉沉的天气总算是落下了雨来。

关上门,门内,太医们在惭洛的身上忙碌着,惭洛背后的剑伤只差半寸便要了他的命,惭洛拧紧眉头,任额头上的汗颗颗的滑到鼻尖上,再汇聚成一抹晶莹,狠狠的落下。

岳然处理完大街上百姓的善后,这才匆匆的赶进了宫来,雨,浸湿了他灰色的长袍,从丝到地上,雨似乎连成一串没有断过,隐约透着一种不祥的意味。

他的脚刚迈进屋内,泛着寒光的弯刀已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这是皇上的命令,岳然,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是云翳国的丞相!”黑牙冷冷的开口,弯刀上的宝石映出一抹灿烂。

“为什么?”岳然抬头,看着被太医包围着的惭洛,他的身旁站着纤漠和离儿,只是纤漠的脸上,竟有些惋惜。

纤漠低下头,就在刚才,她将一切都告诉了惭洛,从思慕镇岳然险些的见死不救,深宅里的黑袍人和岳然的画像,这一切都在说明,岳然与黑袍人牵扯不清的关系。

直到刚才,看见那些黑袍人尽管恐怖却不敢伤了岳然,纤漠才现,这一切都透着诡异。当初她以为那些黑袍人的目标是岳然,可是现在想来,是她错了,岳然的画像出现在黑袍人的手里,不是因为他是目标,而是因为那些黑袍人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岳然。

惭洛手中是一封信,他高高将信举起,手一松,信落到地上,被风一吹,摊开在岳然的面前。

那信,竟是小虎头写给他关于今天行刺行动的。

“哈哈……哈哈……”

岳然仰天大笑,笑容里,全是落寞。

窗外的雨被风一吹,从敞开的大门飘进了很多,让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一种湿冷的水汽。

岳然没有狡辩也没有解释,只是笔直的站着,任雨水扑在面上,他的目光望向纤漠,眸子里是温柔的哀伤,他哽咽了,只问了一句,“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岳然眼中的希翼,纤漠不是看不见,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又要她怎么开口?纤漠低下头,地上,褐色的羊毛地毯上,还有惭洛伤口上留下的血迹。

岳丞相被送入了天牢,这个消息,瞬间让整个朝野动荡了。朝中大臣都不相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岳丞相会暗杀皇上,可是通敌的证据摆在面前,却又众口莫辨。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岳然的话总是出现在纤漠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也挥不开,她忘不了那时候,岳然眼中的伤。心中疼痛,对岳然她总是无情的伤害他一次又一次,这笔债恐怕她死一百次都还不清。纤漠其实很想说,只要你说不是你,我信。可是……

岳然被收入了大牢,朝中便找不出领军出战的人选了,而此时边关急报,离音国的军队已然驻扎在英雄关五里外,战事只是一触即。

城墙上的风很大,纤漠手拿一盏宫灯步上城楼,风吹乱了鬓角,抬眼望,一身金黄龙袍的惭洛站在夜风里,飘渺着透出一股子的悲壮豪情。

纤漠走上前去,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肩上,“你的伤还没好,风凉。”

她站在他的身旁,随着他的视线往远处望,那是英雄关的方向。

“你相信会是岳然做的吗?”惭洛开口,没有回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瑟瑟。

纤漠凝眉,沉默了很久,风好冷,她禁不住一个寒战,摇摇头,“我不信,至少,我认识的岳然绝对不会对江山百姓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

惭洛笑了,笑容里有苦涩,他伸出手,环住了纤漠的肩,将她拉入怀中,闭上眼,让风将纤漠丝里残留的余香吹进鼻中,浸入灵魂,是甜蜜。

他说:“纤儿,我要你牢牢的记住一句话,这世间对我惭洛来说,你和离儿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为了你,我会好好的活着。”

惭洛不会说情话,可是,这句话却让总是用坚毅伪装自己的纤漠狠狠的哭了。她咬住下唇,洛,你知道吗,有你这一句,此生,无悔!

朝廷里没了岳然,领军出征的人选便只剩下一人了。早朝的时候,惭洛宣布,御驾亲征!消息一出,人心沸腾,当今皇上御驾亲征,战士的士气瞬间提升了不少,对整个军队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可以说整个军队因为惭洛的亲征而变得异常的凝固。

只是,战争是残酷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惭洛又受了伤,这一去,其中的凶险是可想而知的。

清晨的阳光刚刚洒下,皇城的门口,满朝文武站在大殿外,白玉的阶梯铺上了红毯,两旁的宫女,手中捧着的是云翳国一种特有的香草,那香草一叶一叶撒到空中的时候,让殿外的空气都染上一红芳香,传说,那种香味能驱邪招吉,所以云翳国的大将出征之前,都要用这种香草来送行。

纤漠拉着离儿的手站在大殿门口,倾城的容颜藏在黝黑的锅灰下,看着一身金黄战甲的惭洛从大殿的门口走出,一步步走下白玉的阶梯,那些香草落在他的头上、肩上,都是一抹隐约的香。

纤漠想起了昨夜,惭洛拉着纤漠的手说,为了她和离儿,他会回来。

“娘,他不在,离儿会好好保护你的。”离儿看见纤漠眼中隐隐的泪水,扬起头,不知不觉,他已经学会了惭洛冷酷的模样。

纤漠点点头,抱紧了离儿,余光里竟然看见了大殿后一个白色的人影,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目光追随着惭洛远去,没了浓妆艳抹的她,虽然过了六年,但看上去却多了一份年轻的感觉。

太后娘娘注意到纤漠的视线,面上一窘,转身便逃开了,只留下一抹白色的残影。

惭洛没有回头,可是手心里却紧紧的握着一方丝帕,那丝帕,是昨夜纤漠连夜赶制交到他手上的。

漠北的黄沙漫漫,京城的夜风潇潇,时间总在弹指一挥间匆匆而过。

纤漠记得,惭洛离开京城的时候,天空很蓝,云朵一片连着一片。不知不觉,惭洛已经离开几天了,这几天里,纤漠只要抬起头看见一片蓝色的天,心中的思念便会一涌而出。

皇城里的午后总是让人倦意绵绵,可是这几日纤漠却不想睡,只要一闭上眼,惭洛的影子便会瞬间冲进脑海。她索性出了门百无聊赖的在园子里逛着,没有惭洛的皇城,纤漠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呆的,可是,她要等,等惭洛平安回来。

莲花池畔似乎有些嘈杂,一群莺莺燕燕的娇笑声传入纤漠耳朵里,纤漠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正要转身,身后只听“噗通”一声,那些娇笑声却越的猖狂了。

“呵呵,丑八怪,都成了这副模样了还偷偷守着皇上的画像,你可是太后娘娘,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论辈分,你可是皇上的娘。”

那声音,纤漠听得出是青妃娘娘的。想到上次西园里的白虎,纤漠的手狠狠的握紧了,这个女人,险些要了她和离儿的性命。

纤漠转过身,向莲花池畔走了过去,走近了,才看清那里的情形。青妃娘娘带着一干皇宫里的女人站在池畔,指着荷花池里正狼狈往岸上爬的太后娘娘,一个个脸上的笑容都扭曲了形状。

太后娘娘咬着牙,苍白的脸上,横过一道长长的疤痕,她恨恨的瞪着岸上的女人们,眼睛里的不屈和无奈,透出一股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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