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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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冲了进来，一下子愣住了。
一排排陈列得十分整齐的灵位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吓得我差点儿想转身就走。
“悠悠，你过来！”
宁老太的声音就像几把冷箭，嗖嗖嗖全射在我的背后，搞得我全身凉。
我努力深吸几口气，迈着小碎步走到宁老太面前。
宁老太突然伸手提起我的手腕，定定地看了看我手上的镯子，眉宇间稍稍有些欣慰。
“终于合为一体了……”她嘴里喃喃地说着，似乎还带着一丝欣喜。
我也顺势低头看了看镯子，却有些懵了。
昨天还是半红半绿的，今天怎么就变成全红了？
“这是你丈夫的牌位，你好好看看！”宁老太冷不丁从供台里提出一个黑色的灵牌，递到我手上。
靠，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有这种东西……
我真他妈不想接手，可是双手居然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接过了牌位。
牌位上，工整地用正楷写着“宁仲言”这三个字。
咦，这就是阿言的全名吗？为什么连大名都这么搞笑……
“悠悠，你应该见过阿言了吧？”这时，宁老太转过身来，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的提醒又让我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态，一下子脸红了，说起话来也有些忸怩：“没，没看太清楚……”
“那他有说什么吗？”
“没，没……”
奇怪，难道鬼还能说话吗？
宁老太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你不是阿言亲自挑的女孩吗？为什么你和他的沟通会如此困难？”
听着她语气里似乎有点儿责备的意思，我一下子火大了。
好吧，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谁他妈没事儿就给我下药，还摆具死人跟我一起睡！每天一群人跑来参观我做妇科检查，那死人还一连三天上了我的身……
“我想知道，夏晓是怎么死的？”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虽然对自己的待遇有诸多不满，可毕竟儿时好友死于非命，我总该先弄明白缘由，但是，为啥我不能问得委婉一些咧？真是笨死了……
“夏晓是谁？”宁老太皱着眉头地问道。
我一下子就哑然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她之前也来宇豪酒店参加过甄选，就在我前一天……”
“每天都有女孩来参加面选，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宁老太摇了摇头。
“可，可是她死了！就在前两天！死在H市的码头，离宇豪只有两百米的距离……”
“你怀疑是我杀了她？”宁老太立马听出了我的意图，转头望着我，眼神冰冷。
我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直白，于是赶紧笑了笑：“没，没有，我，我就是想问问……”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也不清楚她是怎么死的……不过，倒是曾经有一个女孩来胡搅蛮缠过，说是不把镯子送给她她就只有去死，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就是她吧！”宁老太的语气很淡。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夏晓不是那种人！”
“你为什么能确定？你和她很熟吗？”宁老太冷哼一声。
我顿时哑口无言，说真的，这些年只是和夏晓在微信里有过联系，在朋友圈里看彼此晒的照片，偶尔点个赞，因为城市隔得远，还真没怎么见过面……
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有些茫然了。
“悠悠，难道你没现，这三天来你和阿言都是在梦里相见的吗？”宁老太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立马让我的注意力转了回来。
“我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我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你看起来是真的，其实不一定是真的……”宁老太脸色温和地望着我，“我把阿言的身体和你摆在一起，又把你绑在床上三天，不过是冥婚的形式罢了！之后你应该也出现了些幻觉，这些其实都是假的！”
假的？我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蛋，似乎还觉得脸上残留着那丝冰凉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明明那个鬼就清清楚楚地摆在自己面前，还硬和自己做些羞羞的事，虽然感觉没那么美好，可体感是实打实的啊？怎么可能是假的……
好吧，这些话，我实在没办法说出口，只好闭上了嘴巴，等着听宁老太的进一步解释。
“我让阿珂给你端来牛奶，其实里面下了迷药，这种药是宁家特制，可以营造出特定的梦境，我对阿言施了些法术，让他的魂魄能够与你出现在同一梦境……阿言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过过结婚后的日子，只有了却了他的心愿，才能让他的灵魂顺利升天！”说着，宁老太脸上露出深深失落的神态。
咦，这不就是民间所说的“托梦”吗？还真的有这么邪乎？看到宁老太悲痛欲绝的表情，又想到她有空手烧活鸡的本事，此时此刻，我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哎，奶奶，你早说是做梦嘛，这两天真是吓死我了！”我如释其负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做梦，那有什么好怕的？管他妖啊魔的，统统都来吧！
“那好，今天晚上你梦见阿言的时候，务必帮我带句话给他，就说奶奶做到了！”宁老太难得也有看上去诚恳的时候。
“包在我身上！”我把胸口拍得嘭嘭直响。
这么看着，这老太婆似乎有点儿可怜嘛，算了，就当自己在做善事吧！
之前受过的种种委屈，对比这个直面白人送黑人悲剧的老年人，似乎也算不了什么，得了，还是少说几句吧！
“族长，阿远少爷和美娜小姐回来了！”这时，宗堂外传来中气十足的传报声。
啥？少爷和小姐？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宁老太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我，表情似乎和蔼了一些：“刚好，让你见见宁家的其他人！让他们进来！”
宁老太的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便走了进来，他的身后，隐隐绰绰还跟着一个脚步极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