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军功章上也有我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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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爸比我起得早，他破天荒没提前去公司上班，竟给我买了油条和豆浆，和我一起吃早饭，
我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伸伸懒腰，见我爸神色凝重看着我，说：“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从小到大，我爸对我要求极严格，我和于楚阳谈恋爱前，根本连男朋友都没交往过。以往每次晚归，他都审我。
我躲开我爸视线，生怕被他看穿，从卧室穿了衣服便跑出来，拎着一袋油条推开门就下楼。
身后，慈祥的老爸扯脖子喊，“工作不忙时，经常回家陪我吃饭啊……”
我捂着胸口，好险！
我知道今天江慕寒回公司上班，本以为会很清闲，谁知刚坐在办公椅上，油条还没吃完，吴助理就进来通知我，九点和江慕寒一同出差。
“出差？”我嘴里的豆浆差点儿喷出来，问：“江总的腿刚好，能出差吗？”
“他要参加杰出律师颁奖，还要表获奖感言。平时这种活动都是他一个人去，我担心他的腿……所以让你和他一起去，有照应。”
“哦！”我连忙解决掉油条和豆浆，收拾东西准备和江慕寒出差。
天气闷热难耐，江慕寒和我到机场时，正好到登机时间，我们坐在飞机上，心照不宣地看彼此一眼，同时想起上次出差时飞机差点出事的事。
我躲开他的视线，摇摇头，那次是意外，这次肯定不会。
这次没什么任务，我们俩都很轻松，可一路上却都沉默不语。
飞机冷气开得足，他的腿才刚好，我叫来空姐，讨了条棉质薄毯，轻轻盖在他膝盖上。
他本来闭目养神，被我的毯子惊醒，侧过眼眸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眼神逮个正着，连忙躲开。
“你该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他从侧面甩过一叠资料。
我展开一看，都是这次出席杰出律师颁奖晚会的名人大志，宣传册上的人都穿着西装，系着领带，一眼扫去，江慕寒倒是最冷静沉着的一个。
他小睡一刻，侧过身来，指着宣传册上的几个主要人物，用性感低沉的嗓音对我说：“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你要认识，免得打招呼时都不知如何称呼。”
“我能不能在外场等你，不进去，就不用和他们见面了。”我看着宣传册上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面孔，顿时犯脸盲症。
“不行。”他身子朝前挪挪，不满地凝着我，紧抿着冰冷的唇，说：“拿出你的专业素质来。你是江律师的秘书，别给我丢人。”
我朝他做个鬼脸，便安心看起宣传册，终于在下飞机前把所有人都记在脑中。
晚上，我们开了两间房，江慕寒要背言稿，说我在旁边影响他。
此举正中我下怀，我和他吃过晚饭就分道扬镳，他回去做功课，我去逛莲城的小吃一条街。
结果，我刚逛到一半，就接到江慕寒的电话，他问：“你在哪？”
“我在竹筒饭旁边。”我扬着钞票，正要给老板，身旁挤过来的男人把我的手攥住，然后把钱带手一齐塞进我口袋里。
我看到江慕寒帮我付了钱，他拿了两份竹筒饭，我们寻找空位坐。
这里实在太热闹，根本没有面对面的桌子，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在角落里找到两个挨在一起的座位。
我为难地看着江慕寒，结果他抢先一步坐下，指指一旁位置，“坐啊！”
冲着竹筒饭的面，我直直坐下去，结果他的腿一颤，我整个身子抖抖，向外靠靠。
原来我碰到他受伤的腿。
“你上次为救我受了伤，现在真完全好了吗？”我抢过竹筒饭，心里不是滋味。
“明天我颁奖结束，带你去个地方，告诉你答案。”他目光灼灼，盯着我看。
我也看着他，才现江慕寒的瞳仁可真好看，黑白分明，深邃得像寒潭，可越看却觉里面藏着温柔。
我们俩坐在拥挤的人群里，肩膀紧挨着肩膀，活像一对情侣。
吃完饭站起来时，身后有个壮汉没长眼睛，生生撞在我身上，我这体重哪能撞过他，差点儿被撞倒。
江慕寒站起来，无所顾忌地伸手抓着我纤细白皙的手腕，直接把我抱在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男士香波味儿，直直往我鼻孔里窜，我被他搂在怀里，像被保护起来，感觉很安心。
等那个壮汉走了，他松开我的手，用客气到疏离的语气说：“你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我郁闷地低头，结果他站在原地不走，从侧面伸出只手，摆在我面前，低哑道：“走。”
“干嘛？”我没去碰他的手，他却朝前挪挪，温厚大掌把我的小手牢牢包裹住。
“我怕你丢了。”他说。
我脚下一顿，脸烧得火辣辣，体内好像有什么热烈的东西在喷涌，直直往我心脏上撞。
在小吃街，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我们俩像这世上最普通平常的一对情侣，十指交缠，时而停下来看看热闹。
马上就走出小吃街，他淡漠地松开我，我们俩顺着小路一前一后向宾馆走去。
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我以前曾听别人说过一句话：一个男人，之所以高冷，之所以理性，是因为他不曾动心。
其实，我也不需要他动心，他只要动动情，把我收了就行。
无论使何种手段，我就要做陈婷的舅妈！
走着走着，江慕寒看出我溜神儿，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我。
我听见他说：“顾棠，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次一定要带你来吗？”
我摇摇头，立刻又点点头，说：“吴助理让我照顾你的腿，再说你因我受伤，我理应照顾你。”
“不是。”他步子一顿，在柔和的月色中缓缓走到我面前，单指挑起我下巴，眸子波澜不惊看着我说：“我想让你看我拿奖。”
我想起为农民工讨薪过程中，我们的艰辛，脱口而出：“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他满意地向前走，我才幡然醒悟，那句话似乎是对夫妻说的。
天呐！顾棠，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