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章 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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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秋意渐浓。
菀陵皇城中的流言也随着秋风乍起而有些满城风雨之势。稽候顾庭和现在尊主身边的红人明萨郡主,在明萨还是尊主后妃身份时是否真有奸情,被很多看客们乐于传之。
明萨虽然不在意,因为她心中坦荡不觉得有何不妥,这谣言本就凭空而来,也自会随着秋风更劲被吹散开去。
但顾庭却因为这事,近些天与明萨保持了距离,很久没与她一同出现过。
顾庭不比明萨,他知道自己对明萨的照顾本就超越了朋友之情,所以,心中有这暗藏下来的心思便不能够坦荡了。
万孚尊主也不在乎这些传言。明萨的性格怎样,顾庭又是怎样的为人他很清楚,自第一次与纵灵师和明萨一同用晚饭之后,万孚尊主便多次来纵灵师的驻殿,仿佛已经成了习惯,一到晚饭时间,明萨都要先问问尊主来不来,是不是需要等候。
可是,这散播谣言之人,似乎没有明萨想象中那般目的单纯,只是闲来无事,想要蜚短流长的打时间,这之间还有着更多谋划。
正直的人永远都是用正直和善良的心地去做出判断,而这就让他们少了对小人行径的戒备和提防。因此,在险阻不期而至时,他们往往毫无准备,需要用心智来应对措手不及……
那天傍晚,尊主又来到纵灵师和明萨的驻殿,他们吃饭聊天不甚开心,却不知道这驻殿之外生了些什么。
……
顾庭早些天就派人去查探明萨驻殿外那鬼祟之人的行踪,但一直都没有确切回复。最近一次的回报也是说,那人武功很高,每次察觉都让他顺利逃走不能追到。
但今天这会顾庭刚好有事要出得稷候府去,突然从府外跑进来一名侍卫,神色慌张的说:“禀报稽候,明萨郡主正在殿中被刺客追杀,请速去营救!”
顾庭一听,便知大事不好!
他的脑中浮现的全都是明萨在燕州时险些丧命于刺客剑下的情形,于是顾庭忙带上长剑,一面嚷到:“侍卫军随我走!”
稷候府的侍卫们听得命令,忙整装完毕跟随顾庭跨马而上,向着纵灵师和明萨的驻殿奔驰而去。
尊主和纵灵师、明萨正聊得畅快,忽听得殿外一阵急促的行军马蹄声,三人心中一惊。这菀陵皇城中若无紧急军情,怎会在傍晚时分有行军之声?
而正在他们神色警惕,还来不及出门探知有何事生之时,只见顾庭已经带领着一众侍卫,挥着明晃晃的刀剑冲进殿中来。
明萨和纵灵师的第一反应,不是顾庭是否疯癫还是真要弑君谋反,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万孚尊主不能有事,于是他们第一时间已经分别挡在了尊主的身前,神色凝重的盯着正带人向里冲的顾庭。
而此时,顾庭也已经看清了殿内的情形,哪里有刺客?哪里有刺杀?明萨好好的站在那……
“站住!”尊主厉声喝道。
应着尊主的喝令声,一众侍卫军的刀剑都纷纷落地,出惨落的撞击声,顾庭也一脸懵怔的看看明萨,再看看尊主,便知自己上了贼人的圈套。
现在想来,刚才那从府门外跑进来的侍卫所说:“明萨郡主正在殿中被刺客追杀,请速去营救!”一句话也是颇有漏洞,稷候府和纵灵师的住处相隔甚远,怎会就让自己前去相救?
真是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如此关心则乱,现在则是给自己和明萨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顾庭放下手中的剑,原地跪倒在堂间,心中黯然。
“你这是作何?”
尊主早已从纵灵师和明萨的保护后面走出来,走近顾庭问到,言语中满是怒意。
“臣下…臣……”
顾庭支吾着,居然不知道该如何说来。好久,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皇城内私率军士,私闯官邸,尊主面前刀剑相向,顾庭,你可知这是何罪?!”听到顾庭支支吾吾的说话,身后的纵灵师也上得前来,厉声训斥道。
明萨没见过纵灵师如此,没听过他的语气如此之重,但既然他这样说了,顾庭就真的罪责大了。
顾庭自知无力辩解,本该立即将缘由说出,但他怕伤到明萨的声誉,尤其是现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所以他支吾了一下没说,想要再寻个借口。
但寻思过后,现没有其他理由,尊主面前,纵灵师当前,自己只好将原委说出来,可能才是对明萨对自己都好的选择。
“臣下听禀报说,明萨被刺客刺杀,千钧一,臣来不及多想,便……”
“何人禀报?何人刺杀?”尊主继续问。
顾庭自知理亏,但还是完整的将这些天他察觉明萨殿外有鬼祟之人,以及令侍从去追查之事说了出来。
但顾庭心里清楚,今天慌张跑进来奏报的那侍卫是个生面孔,为何他会匆忙相信明萨是真的被刺杀,一是因为近来明萨殿外有鬼祟之人的前因;二是因为他曾经亲眼见到明萨被青城刺客追杀命悬一线,怀疑又是青城那颗假灵珠作祟;三是因为他关心则乱,完全没有想要对这面生的侍卫核实一二,便急着赶来救人。
顾庭了然,尊主和纵灵师当然也已经了然,还有明萨,她此刻也知道了顾庭对自己的关爱,似乎有些出格,与自己对他的感觉不一样。而此刻他就狼狈的跪在尊主面前,一脸的懊悔。
“身为稽候,如此鲁莽,成何体统!”万孚尊主怒皱双眉,对着顾庭训斥一声。
若是他稽候一向大局为重客观冷静都能如此,为了红颜安危就私自统兵,夜间行军,那整个菀陵皇城中有多少热血男儿,都如此这般,要至皇城的威严何处!
“此事传出去便会成为菀陵皇城的笑话!你堂堂稽候,情何以堪!”尊主继续恼怒道。
顾庭的头低的更深了些,他尽量不让尊主和明萨看到自己的神情,他觉得自己自从出生后,似乎都没有如此惭愧过,他一直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做事一向稳重有加,这还是第一次错的至头至尾,幼稚非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