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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她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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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蔚容生的绝情一幕幕又在顾晚的脑中浮现翻开旧伤疤,依旧是鲜血淋淋,痛得不能自已。

顾晚的脸泛着苍白,蔚容生看着又是心痛又是悔悟。

以前的自己真是垃圾,蔚容生也不顾胸前撕扯开的伤口,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更是骂道:混蛋。

蔚容生血肉翻飞的伤口又流出不少的血,合着已经凝固的血渍,看上去非常的粗目惊心。

“你这是做什么?”

顾晚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蔚容生了,可看着他自虐心还是会痛。

蔚容生漆黑的眼眸盯着顾晚,想要再给自己说上几句道歉的话语,可想起以前蔚容生又说不出口,房间的空气仿佛稀薄了。

片刻后,蔚容生见顾晚没有回答直接离开了。

房间里的空凋似乎低了不少,顾晚竟觉得有些冷,不由得双手抱住胸,此时她也有些迷茫了。

她是否该原谅蔚容生?

可曾经的事谁对谁错又有什么意义?

孩子没了。

错与对都无关了。

顾晚回去后就离开了百货商场。

记忆已经恢复,海都显得有些压抑,报纸上时不时还是会报道出蔚容生的消息,顾晚却想逃。

而顾晚真的决定离开海都,她想从新开始。

然,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个晚上,她居住的评价小区来了一个人。

他是蔚容生的生活助理。

顾晚以前是见过的。

......

盛夏的夜晚还有些燥热。

顾晚穿着长裙,脸色微红,她与助理小刘站在一棵大榕树下,微风吹来,带走了空气里的燥热凉快了几分。

小刘恭敬的站在顾晚对面,说,“夫人,请您回去看看杜总吧,他从A市受伤回来一点也不在乎身体,天天酩酊大醉肺炎刚好又开始咳嗽,已经过去大半月了还不见好,夫人,求您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回去看看蔚总,行吗?”

顾晚故意不去看日历,可还是记得自从上次与蔚容生见面的日子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

他醉酒管她何事?

他不在乎身体又关她何事?

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就在她跌落进黄浦江时就消磨殆尽了。

何须再去触动已经满是伤痕累累的心?

顾晚对上小刘的视线,态度冷了几分。

“刘助理,我想现在你应该待在蔚总的身边,而不是在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女人面前,我与蔚总早就情路殊途了,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见他的。”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夫人,杜总真的知道错了,他不去医院,酗酒只是想赎罪。”

赎罪?

“孩子的命赎罪就能换回来吗?”

“夫人,你不能这样想,蔚总这样只会让害他的人变本加厉,其实蔚总是有苦衷的。”

小刘看着顾晚神情一变,就像豁出去似的。

顾晚却不想再听,她的心有点乱,可她却不希望本已心如止水再起涟漪。

她转身就要离去。

小刘忙说,“夫人,蔚总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你——”

保护她?

保护那个女人吧?

孩子都给那个人做药引了,却还在说保护她?

“刘助理,我知道你对蔚容生忠心,可我一个过时的女人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你就不要再编制任何谎言了,我是不会去见他的,我们之间早就该是路归路桥归桥。”

顾晚的眼角已有一颗眼泪滑落,沉浸了两年多,心还是乱了,痛了。

小刘忙上前站在顾晚的前方,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晚,违背蔚容生的叮嘱,说了出来。

半夜了,顾晚依旧坐在床前,眼睛没有一丝焦距的看着前方,脑中却不断浮现小刘说的话。

“夫人,蔚总曾经是特别讨厌您对他用了药,可一年的相处,蔚总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变化,开始在意,可您没有厚重的家世做靠山,蔚二爷的人又多又狠,担心您被他们伤着,就故意用何家那位做挡箭牌。”

“至于孩子,您真是错怪蔚总了,您在蔚家老宅住了一段时间,就是那时候蔚二爷的人给你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身体受损,后面有了孩子,医生告诉蔚总,大还是小,只能保一个,当时蔚总就明确告诉医生保大。孩子的尸体蔚总已经买了一处好墓地葬着,希望小少爷能早日转世投胎。”

“您在蔚总昏迷期间毅然嫁给他,蔚总已经将您看成他心间的人了,怎么会害您,只是那时蔚总的力量还差了些,正好何雅思找上蔚总,蔚总就演了这一出戏,假意让你流产,又假装对何雅思旧情未了。”

“只是,蔚总还是有些许小错,他不知何雅思的伪装,只是再次看见何雅思已经没有曾经的心动。”

“她说的孩子,其实就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学生流产后的未成形肉团。”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监狱看看,何雅思现在的状况。蔚总揭开何雅思的面目送进监狱后,蔚二爷的人也没有放过她,大约是人不人,鬼不鬼。”

“夫人,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告诉您,请您做好准备——蔚总,当年蔚总伤了头,最近两年他的间歇性失忆症有些严重,可对您他还是记得的,只是有些细节记不太清楚后面在他记录的笔记本里找到事情经过。夫人,请您珍惜今生的夫妻感情,蔚总这样糟蹋自己终究会吃不消的。”

顾晚知道蔚容生最初的车祸是故意的。虽然当时的交警找到的证据完美无缺。

一个酒鬼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第二天开车酒未醒误撞上蔚总的车,太完美的解释就是破绽。

打开的窗户忽然涌入一阵大风,呼呼作响,顾晚的心猛然紧缩了一下。

顾晚就像意识到什么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煎熬,随意在衣柜里拿出一件针织外套穿上跑出了门。

大风过后,带着尘土的沉闷空气里夹杂着点点雨滴落下。

陈旧的老城区街道上却没有一辆计程车到来,顾晚有些着急,顾不得变大的雨滴向巷子外跑去。

好些时间没有下雨,尘土的味道,令顾晚心里更乱,她隐隐感觉到什么。

最后,顾晚总算遇上一辆车,乘客刚下车,顾晚就坐了上去,可师傅不想跑天太暗沉风雨欲来的趋势,顾晚又是加钱又是说好话师傅也只将她送到山脚。

此时,大雨倾盆,小手指粗的大雨密密匝匝的落下,顾晚迎着大雨来到别墅外。

闪电雷鸣,别墅里却异常的安静,这让顾晚更加恐慌,以前坐在门亭的门卫,今夜已无半个人影,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漆黑的别墅。

忽然,一声枪响,顾晚毛骨悚然,心猛然一痛。

她直直的向别墅跑去。

门未关。

顾晚走进瞬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的心颤抖了。

“蔚容生——”

轰隆一声,闪电紧随,照亮了房间。

顾晚看见大厅的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他们的身下都流着一滩血渍。

她一个一个寻找,就怕看见蔚容生。

枪声,尸体,血腥味,一一向顾晚诉说这个暴雨夜的恐怖。

“蔚容生——”

顾晚的声音哽咽了,她想大喊,可又怕别墅里还有坏人。

心一阵揪紧,顾晚沿着血迹来到二楼,一直到他们曾经的卧室。

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顾晚的手落在门上止不住的颤抖。

推开门,正好又是一阵闪电雷鸣,顾晚看见很多尸体,地上还有碎裂的酒瓶渣。

顾晚小心的看,手上都粘上了血迹。

她找了很久,几乎将整个别墅都翻找完全了,依然没有找到蔚容生。

天都亮了,顾晚与这些尸体呆了一夜,目光都呆滞了。

警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的传来,顾晚却没有一点反应,直到一双手铐珈在顾晚手腕上,冰冷的感觉只是令顾晚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好一会,顾晚才回过神,她先看见警察的制服,然后就变得很疯狂,问,“警察先生,蔚容生先生不见了——”

“带走!”

警察一句也没有回答顾晚,带着她上了警车。

后知后觉的顾晚才意识到她被当成了罪犯,忙说,“警察先生,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去别墅只是找蔚容生,我没有杀人——”

警察一脸严肃,也不理会顾晚,公事公办的将顾晚带到警察局。

审讯室,

顾晚坐在一个空寂的封闭房间里,前面是一张长桌,两个警员。

一男一女,严肃的问道,“顾晚,你昨晚什么时候去蔚容生家?”

“你带了多少人去?”

“蔚容生被你杀害于何处?”

“我们知道你与蔚容生先生有仇,他曾害死了你未出世的孩子,又将你推落至黄浦江,你恨蔚容生先生,两年多的潜伏,终于在昨晚找到了时机,顾晚将你作案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法律一定会公正严明的办理。”

“......”

顾晚被一个一个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

杀害蔚容生?

她怎么会杀害蔚容生呢?

在她听过小刘所说后,她又去了医院找了人帮她拿出当年的流产的病例,果然是如小刘所说,她以为的成形孩子其实就是一个畸形。

顾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以为的恨,以为的不甘,以为的痛,全是一个假象。

她看着病例久久没有回过神。

顾晚在医院里坐了好一会,又去找医生问了病例上不懂的专业名词,最后不得不相信,蔚容生让她流产是一个明确的决定。

她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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