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孟越城重攀了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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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醒了?”门前,一个不甚好看的笑颜绽放,讨好的看着路离风。
对于面前的人,路离风很是陌生,疏离开口:“你是?”
“小人元锰,听见公子屋里有动静,特意过来给公子送过来早饭。”元锰嘴巴一动,嘴唇上的胡子也跟着跳跃起来,很是生动。
他手一挥,后面跟着的李四赶紧上前,将早饭送到路离风的面前。
路离风错愕的看着二人:“二位,离风与你们素不相识,这早饭,自是不必。”
“我们买早饭买的多了,剩了些,这几日见公子极少出门,想必是为会考而来,我见公子面善,这早饭就送给你免得麻烦出去买,公子就不必与我们客气了。”
“如此。”路离风点头,表示了然,见他们二人态度坚决,他没有多说,接过早饭,随而转身就走进屋中,取了铜钱递过去:”虽说萍水相逢是有缘,但离风不能无故吃你们的东西,钱你们收下,早饭我也就收下。”
“这……公子,我们怎么能收你的钱呢,公子你莫要为难我们了。”元锰一张脸顿时垮了下去,很是为难的推拒。
“为难?莫非并非你们本意?”路离风眼角一眯,疏冷的看着二人。
“我……”元锰险些坚持不住,忽然不知怎么脸色骤然一骇,随而又是几番变化,才归于平静,他伸手收下他的钱,声音有些僵硬。
“既然公子坚持,那我就收下了,公子你自便,我等二人先行告辞。”
说完就扯着李四转身离开。
路离风看着二人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早饭,一时神情难辨,他目光一扫,像是感觉到什么落在了前面的空地处,凝视许久,又才转开视线,走了进去。
杨扶柳真希望也能像时空老人那般能窥取人的心思了,那么她现在也不用总在一直想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她总觉得,他现了什么?但是,她现在是隐身,刚刚说话也只传给元锰一人,所以他现在,应该只是在怀疑?
看着他将早饭放在一边,却并没有吃的意思,而是自己从包裹你找了馒头伴着热水看着书吃了起来,她觉得,现在的路离风倒是实在不怎么可爱了。
随后,元锰二人虽然没有再送早饭过来,但却随时给路离风行着方便,他需要热水时,他们就给他送来,下楼吃饭,他们也提前给他占好位置,出去查考试信息时,站在他左右两边为其开路,半点不让路离风出力。
路离风再三拒绝,却没有丝毫作用,他问什么他们是笑着不说话,找其他事情做,两个大男人他也赶不走,又一心为他做事,路离风也无可奈何,但也省了不少麻烦。
一日,他坐在屋里,却并没有看书,单手放在一桌上,一副若有所思。
“姑娘,这是你所为吧?”他忽的开口,使得旁边本来有些打盹的杨扶柳顿时清醒了些。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杨扶柳一番准备,倒是实话实说。
“之前,他们起了不轨之心,要入屋盗窃,这是对他们的惩罚。”她语气清冷,透着股阴气。
“如此,那离风岂是又欠了姑娘?离风应该如何偿还呢?”路离风声音有些苦涩,显然,这样的帮助他不愿接受,但他一人,又如何与‘鬼’争辩?
明显的,杨扶柳感觉到了他身上压抑的气息,他之所以一直以一种若有若无的存在让她跟着他,一时知道他说的话只会是多余,二是因为没有‘鬼’,他或许已经丧生在那几个混子手中了。
但是这并非出自他所愿,一直以来,他只是隐忍罢了。
“偿还?若是公子你真要偿还,那待你中举之后,我再来找你讨吧。”杨扶柳思虑一番,才幽幽出口。
从那开始,杨扶柳就没有主动出过声,伴随着会考的时间到来,路离风的心思更加严谨了,检查了东西交办资料后,他随着一大群考生进入考院。
三个月后,随着锣鼓声响起,一大排仪仗队率先进入刘阳县内,街道两边站着拥挤的人群,他们不断低头议论纷纷,脸上都是一片喜庆之色。
毕竟县里难得出来一个状元,这是近百年都没有过的了。
而今年,他们县里,却是出了一个状元,这说出去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啊,就算不是他们家的人,也是让安静许久的刘阳县又再度热闹了起来。
这当上状元的,正是曾经参加三次乡试,最后一试中举的路离风,如今被圣上封为雍州抚蔚,才去上任,就折马入刘阳县,衣锦还乡了。
翘以盼许久,那仪仗队才渐渐靠近,中间是一批枣红色的骏马,马头被系上大红色的花球,上面坐着一身紫色云纹官服,头戴黑色官帽的路离风,他面色肃然,没有以往的平易近人,倒是颇为微风。
一时之间,人人都是议论纷纷,感叹着昨朝非今日,从前一个孤身酸穷书生,如今却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了。
“你说,要是杨扶柳知道了路公子有如此成就,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人们遗憾着当初没有和路离风好好的打好关系,但想到杨扶柳时,说话的声音就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是啊,当初那杨扶柳对路大人百般折辱,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她杨家落魄,而路公子却是成了威风凛凛的状元老爷,真是想不到啊。”
听人谈论起这事,那一小片人顿时闲不住,开始你一言我一言的说起话来。
之所以会风水轮流转,是因为杨家上面的人遭了殃,开罪了人,导致一家入狱,被人揪出尾巴带出根,这牵连带着关系的人也跟着被扯了进去,杨县令虽然隔的较远,但有关系的要么入了狱要么撤了职,如今杨县令也被人带走盘查去了。
杨县令虽在为官之时,还算廉洁正义,并非贪腐压榨百姓之人,但平时为人霸道了些,使得杨扶柳在县内是耀武扬威横着走的,百姓多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见杨家落马,同情的人没几个,拍手称快的却是一大片。
仪仗队慢慢前行,所过之处都是向路离风行礼道喜的,路离风过来城门口没多久,就已经下了马,没有寒暄几句,面对乡亲们的态度倒还算客气的。
忽的,前面一阵拥挤吵闹,随后有人不知是被挤出来还是推出来的,身形一晃,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伴着一声痛呼,随后她又晃着身体指着手骂咧的站了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路离风嘴边淡淡的弧度顿时僵住,一阵变化,最终化作面无波动的淡然,他眸光一转,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你个下贱的奴婢,竟然敢推本小姐,来人啊,将她拉出去给我重打三十大板。”杨扶柳依旧愤愤不平,她的头松散面色带着几分狰狞,看着就像一个疯婆子一般。
“还想打我板子,你还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千金,呵,你现在只是一个罪人的女儿而已,说我下贱,你又好到哪里去?”人群前面站着一个粉衣女子,她一脸尖酸不屑,眼底满是对杨扶柳的鄙夷和解气。
毕竟,在杨府做工那么久,受过杨扶柳太多气了,此时当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你,本小姐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杨扶柳怒不可遏,当即撩着袖子就朝那丫鬟而去。
见她来势汹汹,那丫鬟自然也不会站着由她欺负,她朝着旁边一躲,冲着身旁人喊道:“还不快帮忙,你站在这里看戏不成?难不成你还想着这个罪人的女儿?”
“别生气,我哪会还想着这个死肥婆,看着都能恶心到我。”旁边的人急忙安慰。
此人正是孟越城,他如今没了那层’奢华’的脂粉气,看着是一个极为端正的翩翩公子。
如今杨家已倒,他自然不会再奉承着杨扶柳,跟着她找罪受,毕竟官差来有交代,让杨氏母女不得带任何东西离开,所以现在的杨扶柳是一无所有了。
而他旁边的丫鬟不同,她是管家家的女儿,平时没有少中饱私囊,如今杨家散各自奔,管家也成了一个手中富裕之人,孟越城在听闻杨家败落消息后就摸清了管家的底细,几日来就勾搭上了管家的女儿,找好了下家。
“孟郎,你这是作何?”杨扶柳看着两人恩爱亲昵的模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很是受伤的看着二人。
见此那管家女儿顿时得意的扬了下巴:“如今越城将是我的夫君,你以后可莫得纠缠于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杨扶柳满脸悲痛欲绝:“孟郎,这是真的?“
“小姐,孟郎跟你那么久,却从未得你真心诚意,而可儿是真的爱我,我也爱可儿,以后,小姐与我,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相干吧。”孟越城声音几分沉痛,但那眼底,又哪里又半分不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