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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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后，柳老爹果然还没有出摊，他看着柳楠儿回来也不像之前那么担忧了，柳楠儿和他说是遇到歌舞厅的姐姐一起在聊设计衣服的事情。
柳老爹虽然惊喜自家女儿怎么懂得那么多，但还是提醒她，不要和那歌舞厅的姑娘走的太近，虽说他对那里工作的姑娘们没有什么恶意，但也不喜欢，他怕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教坏了。
柳楠儿自然满口应是，随而跟着柳老爹一起去出摊，与他守了一上午后就去歌舞厅与红袖约定的地方。
她在那等了一会，虽然对于红袖昨晚与司牧沛那么亲密时有些计较，但柳楠儿并没有怪她，毕竟这是她的职业，而且之前，她还敢帮自己说话，她是能感受到她对她的好的。
她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却还没有见红袖来，想着是不是红袖忘了时间，她正犹豫着要走，就看到右前方来了一个水蓝色对襟袄裙的姑娘，她头上并没有戴繁杂的饰，脸上也很白净清爽，柳楠儿盯着看了看，直到她对着自己挥手时，才反应过来，这就是红袖。
“怎么眼睛愣？不认识你红袖姐了？”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容直爽。
“没有，只是太阳有些晃，看着红袖姐姐不由更漂亮了些。”柳楠儿夸奖着。
“哈哈，说话还是那么好听。”红袖嘻嘻一笑，想到昨晚的事情后，她看着柳楠儿的目光带着探索：“说吧，你怎么和司少帅认识？而且，关系也很不一般。”
“昨日他也告诉你了，我在追他。”柳楠儿回答的直接。
“怎么追的？你都做了些什么？”红袖不由进一步逼问着，很是好奇，毕竟，追司少帅，想着他那冷酷的脸和凛然的气势，天知道，她昨天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敢靠他那么近的。
“红袖姐确定要一直站直这里说？这里太阳那么大。”柳楠儿扫了她一眼，确定她是好奇而不是处于嫉妒等其他心理，也就放心了一些。
“好，那边走边说，你别提司少帅的就行。”毕竟这人来人往，谁知道会遇到谁，被别人听到了也不好。
随后，柳楠儿就将事情简单给她说了一遍，红袖听的是意犹未尽，看着柳楠儿的眼底充满佩服：“楠儿，这以前我怎么没看到你胆子那么大呢。”
“可能是以前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吧。”她随便回到。
“不过，司……他身份地位都是淮南五省数一数二，而东三省都是在他的手里，这样的人，可并不好招惹啊，楠儿，你就如此确定你的心意。”红袖担忧道，虽说柳楠儿的事迹少见，但不过是冲着一份单纯和喜欢的心，而司牧沛那样的人，真的会为柳楠儿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所俘获吗？这到时候将她抛弃了，吃亏的也只有她一个，这痛，也更加难过。
“自然，在如今动乱的社会，很多时候人们都受到许多外界东西的束缚，而这样不敢尝试那样不敢做，使得人生中少了许多风采，这要是能为了自己想要的活一次，就算最后结果不太好，但过程，却是值得永久铭记的，不是吗？”
“为自己活一次？”红袖不由低声呢喃，心中不由一动，她看向柳楠儿，见她明亮的脸，不由心中感叹，她倒是没有想到，这样饱含深意的话会从她这里听到，要不是她确定她没有说过她的事，她都要以为她是说给她听的。
不过，她这样的情况，真的还有机会为自己活一次吗？她不知道。
“昨晚，我对……他那样，你心里不会想坏你红袖姐吧？”她思绪又回到了昨晚，她是对司少帅不敢生出其他心思，但听柳楠儿意志这么坚定，不由有些担忧，毕竟，她是很喜欢柳楠儿的。
“怎么会？红袖姐并非自愿的，而你不过是舔了一下他的耳朵，就都没有碰到他。”
红袖的手和脚都是放在沙上支撑着距离的。
“记得那么清楚，当时我要是再多动一下他，你是不是从此后就不理会你红袖姐了？”红袖忍不住开她玩笑。
柳楠儿不好意思笑了笑。
红袖又问道：“那你们，昨晚是已经成了？”
她刚刚看到柳楠儿时，就敏感现她身上的气息变了，毕竟这女孩和女人的气质还是有不同的。
柳楠儿自知瞒不过她，也点了点头。
“那少帅他，有没有什么表示？”她问的很是委婉。
柳楠儿摇了摇头，顿时使得红袖惊的声音都扩大了些：“什么都没有？”
“红袖姐，你不用着急，我有自己的打算。”她赶紧示意她声音小些，刚刚旁人都奇怪的看她们呢。
红袖见她自信的样子，不由想到昨晚，那司少帅在她诱惑他的时候，虽然闭着眼睛看着一副享受的模样，但实际上他的呼吸却是没有变过，甚至她感受到了他有些不耐，她当时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魅力没了，但司牧沛让她继续，她就不能停。
而柳楠儿上前，她都还没有做什么，她就现司牧沛的呼吸有些紧促了，随后的情形港式天雷勾地火，司牧沛顿时化身为狼了。
所以说，这并不是柳楠儿单方面的相思，司少帅对她也是有感觉的。
想到这，她也就不再开口了。
很快，她们就到了牧记成衣铺，从门口看去，店内有客人才选购布料，旁边跟着伙计在介绍着，而另一边的柜子后，则站着一个青衣长衫的青年人，长相白净温润，看着很是儒雅。
她不由看向红袖，见她目光亮了亮，就知道此人就是牧程了。
里面的牧程也现了外面的她们，目光落在红袖的身上时不由亮了亮，随后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青玥，你们来了。”他目光热切的喊着，看着红袖脸上明艳的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柳楠儿。
“嗯，牧大哥，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柳楠儿。”她又对柳楠儿说：“红袖只是我在那里的名字，我的真名是耿青玥。”
“很好听的名字，以后我就叫你青玥姐吧。”她看向牧程，见他是知道青玥是在歌舞厅工作的，不由更加意外了，在这依旧半封建的社会，这样的男人，实在难得，就算是现代，这样的男人也是少之又少。
忍不住，她问了时空老人耿青玥的事情，知道她当初之所以会进歌舞厅，只是情非得已，六年前她父亲做工时，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当时差点就没命，后来送到私人医院去才险险的保住了命。
只是他们家并不富裕，那私人医院的药费更是昂贵，她们一家人本就是靠耿父一人支撑，这仅剩的存款很快就没了，她作为家中长女，只好出去找事，不过她一个姑娘能找到什么赚钱的工作，这机缘巧合之下，就进了歌舞厅，才勉强撑起了家。
但与此同时，她也遭受了许多非议，所以现在她只是定期寄钱回家，单独住在外面，而这牧程，是和耿青玥一起长大的，他一直很喜欢耿青玥，也并没有因为她去了歌舞厅而嫌弃她，他自己开了这个成衣铺，希望自己能赚很多钱，能够让耿青玥不再去那里工作。
而耿青玥同样是喜欢牧程的，但因为自身的原因她到现在和牧程都保持的是兄妹关系。
这样的故事却是烂俗，但其中，也是夹杂中太多的心酸和无奈。
“柳小姐，你要制作衣服的事情青玥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们店里面有三个手工裁缝，都是技巧不错的。”走到里屋后，牧程作为男人率先道。
“嗯，目前三个是足够了。”
她说着就将图纸拿了出来，看了眼牧程和耿青玥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想了想先说到：“也许你们等会看到我设计的衣服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但你们应该知道，时代潮流是不断进步的，在以前人们穿衣服都要裹得严严实实，而现在军人们能够赤背做活，而女人也可以露点胳膊与手腕，现在的西方人更是比我们国人都要大胆，所以，我们的思想也该适当的开明些。”
她说的那么严肃，使得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耿青玥是有过心理准备的，她咳嗽了一声开口：“牧程是做衣服的思想也不算保守，我你也知道，不用搞得如此神秘。”
见她这样说，柳楠儿当即就将图纸给递了出去，如今她的画画技术有旬朝的上官柳和柳楠儿相结合，也是越加熟练了。
所以，这次她画的图纸，不仅有旗袍和丝袜，还勾勒了一个简单的女人模样，那高叉的裙子，纤细的腰，皙白的胳膊，以及修长的腿，将女人前凸后翘的完美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耿青玥看了眼睛一亮，盯着那旗袍移不开眼睛，而牧程却是如手中有烫手山芋一般，想丢掉，又不好意思，吃惊的看着柳楠儿：“这，这是……”
“牧大哥，这样的裙子，可能确实和我们传统的裙子有很大的区别，它看着确实很开放，但你以你专业的目光来看，这样的裙子，不好看吗？不很适合女性吗？”柳楠儿赶紧道。
牧程听她一说，不由仔细看了看，确实，这样的衣服，要是推出去的话，绝对能受到追捧，可他之前听青玥说，这柳楠儿是来给她做衣服的。
让她穿着这衣服到歌舞厅里去表演……
顿时，牧程将纸丢给了柳楠儿，面色冷淡：“不好意思柳小姐，这样的衣服，小店做不了。”
柳楠儿一愣，旁边的耿青玥也看了过来：“牧大哥，你这是？”
“青玥，我做不了，你别说了。”牧程态度依旧冷淡。
看着他这模样，柳楠儿顿时明白了什么，她开口：“牧大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青玥姐吧，你不愿意青玥姐这样到客人面前去，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青玥姐她已经在歌舞厅做事了，这是事实，我们都得认，但青玥姐穿着衣服去不主要是为了好看，我想让青玥姐她帮忙宣传。”
“宣传？呵，青玥，你带来的人是个什么人，她可是在利用你。”牧程的语气顿时更加不善了。
“牧大哥，你先别急，听楠儿说完。”耿青玥倒觉得柳楠儿不是利用。
“既然时代的观念和目光在改变，又随着西方的东西传来，这女性露胳膊露腿也都是早晚的事情，但这样的衣服，被我们先设计出来，我们先开始推出去，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就成了开创者，那随之而来的追捧，会带给我们无限利益，而这样的利益，是属于我，还有牧大哥和青玥姐的，到时候，有了钱，青玥姐，又何须在歌舞厅继续做事？”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牧程说的，顿时，他也安静下来了，虽说他现在的经济情况还算凑合，但要养耿家一家还有自己家，还是困难的，这也是耿青玥一直踏不出那一步的原因。
“楠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也跟着你做这个？”耿青玥也是个聪明的，她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开口说让他们加入，是惊讶又高兴，她知道柳楠儿脑子里装了许多东西，她有种预感，柳楠儿是绝对可以做起来的。
“嗯，青玥姐是我相信的人，牧大哥我也觉得很好，我现在资金和人手都不够，而你们，现在需要改变，正好，我们可以做个交换不是吗？”柳楠儿道。
“我打算先从歌舞厅开始宣传，毕竟，那里出入的都是上层人士，那里的客人看到了新鲜和不同，自然会很快的传出去，那些贵太太和小姐们也会知道，她们可能会秉持着身份，但为了自己的男人或者自己心仪的人，她们必须得做出改变，这样，我们的市场也能顺畅的打开，青玥姐现在只是暂时的宣传，等不久后我们稳定了，她就可以离开歌舞厅，转而回到内部和牧大哥一起帮忙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