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喜怒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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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廷森闻言，微微扬眉，下楼之后还是把她放下来了。
顾小西立刻整理了一下仪容，见他还盯着自己，放下了手，一脸温顺的望着他。
等了一会儿，靳廷森朝餐厅走去。
顾小西立刻跟上。
或许是晨起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闹得不是很愉快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很安静。
顾小西低着头吃着，靳廷森也没有多话，只是在看到顾小西没有吃鸡蛋之后，抽出了一丝闲心来帮她拨，拨好之后还将鸡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重新放回了顾小西的手边。
看到重新被切好的鸡蛋，顾小西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靳廷森，她才用叉子一片一片的插着吃。
靳廷森喝光了牛奶，用方巾擦嘴，片刻后靠口：“很快……会解决。”
顾小西听闻他的话，疑惑的转动了眼睛，之后才理解到他说的是新闻的事。
“好。”她点头，没有再说其他。
靳廷森起身往外走，佣人前去相送。
顾小西在他走后将东西吃完，随后自觉的回了房间。
到了中午，不用佣人前来请她就自觉的走了下去，吃完饭之后又回到房间，独自呆着。
佣人呆在楼下，只要顾小西不出去，做什么都可以。
晚上，忙了一天的靳廷森回来了，第一时间就是问顾小西的取出。佣人指了指楼上，靳廷森回房间。
进去的时候，顾小西坐在地毯上，抱着一本书低头看着。靳廷森下意识看了看摊开的页面，目光倏地惊了。
直到人近到身前，顾小西才惊然回头，望见那张刺眼的面具后，她立刻打起了精神。
这份刻意，让靳廷森更是恼火。
她真的是怕极了他！
他不说话，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书，是一本时尚杂志，而且她停下的那一页正好是殷御宸的专访。
画面上的他优雅沉脸，冷漠倨傲，却又让人无法讨厌，只能臣服，只能畏惧。
顾小西看着被面具遮住表情的靳廷森，嘴唇蠕动了几次之后才找到了勇气：“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靳廷森听闻她的解释，依旧淡着眸色。直至看完之后，才放下杂志，问道：“你想他？”
顾小西震骇的望着他，举起手慌乱的摇着：“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看看。”
虽然她的语气与表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随意，但是靳廷森却没有在意。
反而执着的又问了一句：“你爱他？”
顾小西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她不明白靳廷森为什么一直抓着这点不放！
“不是！”她决绝否认，爱！
不，她不爱他！她不爱他！
靳廷森见顾小西血色都褪尽了，沉下去的眼眸瞬间封起了冰。
她可以在他不再的时候对着一本杂志倾诉思念，却无法当着他的面开口承认。
她宁可守着束手束脚的靳廷森，却不肯主动朝身为殷御宸的他寻求庇佑。
如今就连她曾经承认过的情意都要否定。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那你爱我？”他逼问。
顾小西面色惨然的望着他，无法给出答案，只能无助的抿着。
靳廷森蹲下身，让她想要逃离的视线无处可逃。
“你爱谁？”
他的气息强势逼近，让无措的顾小西下意识抱住了自己。她苍凉的一笑，摇头答：“我谁也不爱。”
想要的爱得不到，那就等于没有爱。
靳廷森见她死不承认，冷冷勾唇。他伸出手，落在顾小西散垂在肩头的。
顾小西心里抗拒，但是却不敢反抗。
虽然她现在和靳廷森独处，没有其他人在观望，但是她却敏感的意识到他们之间无法再如在郊外别墅那般亲近友好了。
很多东西都变了，再也维持不住从前的表面了。
“你怕我。”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顾小西看着躺在靳廷森修长手指间的黑，它畏缩的颤着，不是害怕，是什么。
她望着靳廷森的眼睛，从前它只是淡漠，刻不入任何表情，可是现在它却是危险，宛若深渊般不可探底。
“你为什么选择帮我，却还要监视我？”
这是她不敢问，却又放不下的问题。
如果不是靳廷森连连逼问，她也说不出口。
果然她的这句问话出口之后，靳廷森的眸色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那双漆黑的眼睛，熠亮出刀锋般的利光，刺得顾小西不敢正视。
“因为你……要离婚。”靳廷森答得淡然。
顾小西听后却有些反应不及：“只是因为我提出了离婚？”
“两次。”
顾小西不明白他强调次数是为什么，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不答应，这对于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靳廷森放开了握着她头的手，冷然答：“是大事。”
顾小西不解。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简单的解释，语气却极为坚决。
顾小西懵懂的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不认为这有着必然的联系：“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靳廷森睨着顾小西，片刻后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低声问道：“你离开，会去……他那边吗？”
顾小西一瞬间领悟那个‘他’是指谁，惊然摇头：“不会。”
靳廷森握着面具的手桎指骨瞬间突起，沉哑问道：“为什么？”
顾小西这才真正明白他不断跟自己说起殷御宸，并求证自己的心思的意思。
“你放心，就算我和你分开，我也不会去他那边。”
但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靳廷森感到满意，因为她感觉对方望着她的眼神再度深沉。
“为什么？”他再次问道。
顾小西无法见解释了，不愿意去自然是因为去了也得不到，与其每日在折磨与煎熬中度过，她宁可重新来过。
见顾小西不回答，靳廷森放下了握着面具的手，转而捏紧了她的手，用着跟之前说要拿回自己东西一样坚决的语气说道：“那就留下！”
既然离开了这里，也不会去殷御宸身边，那么就继续以靳太太的身份留下。
这样他也能名正言顺的跟她呆在一起。
纵然靳廷森很清楚他不能放手让顾小西离开自己，但是他却一直无法认清自己对她的感情。
而且他自己也不愿去深究，怕得到一个让自己承受不了的答案。
顾小西听闻靳廷森语气决绝的留下，轻轻闭上眼，本以为离开靳家不会太难，但是却错估了靳家的内斗。
已经深陷其中的自己，怎么可能还能轻易逃离。
这一次的沟通之后，顾小西清楚了自己的困局，或许很长以后的时间里她都只能是靳太太，而不是顾小姐。
既然是这样，那她就无须再对殷御宸有期待。
反正他是不可能为了自己做什么的。
从以前的被曝光到她如今被蜜儿设计，殷御宸从未关切过她的心情与处境，反倒是靳廷森在一步步帮着自己，纵然有所图谋，却也是护着她的。
那么，自己该好好捋捋这层关系了。
又过了几天，一直蝉联报纸头条与网络热闻的关于她和蜜儿的热议终于被又一则明星出轨的新闻压了下去。一时间，所有网友的重心都被吸引了过去，致使那篇新闻得以尘封。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顾小西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家闷了几天，她感觉头昏脑胀。正好这个时候，叶茜约她明天下午逛街，她没有立刻答应，说晚点答复她。
叶茜点头答应。
晚上，靳廷森从外面回来后，顾小西便主动为他泡了一杯茶，乖巧十分的站在坐在他身旁。
靳廷森狐疑的望着她，淡声答：“直说。”
顾小西见他直接点破了她的殷勤，无奈一笑，她果然不适合临时抱佛脚。
“我的好朋友约我明天逛街，我下午可以出去吗？我一定会在晚饭之前赶回来的。”
“谁？”靳廷森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追问。
“叶茜。”
这个名字靳廷森不陌生，思考了片刻后，答应了：“记住你说的话。”
“好。”顾小西没想到靳廷森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窒闷了数天的心情有了一刻的飞扬，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见到突然笑了的顾小西，靳廷森心头的沉重也退了不少。
叶茜与顾小西约定在市区的购物中心见面。顾小西到的时候，叶茜已经坐在一旁的咖啡厅等她了，因为阳光很好，她坐在外面，见到顾小西后放声一喊，便将顾小西引了过去。
“小西，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好呢？”叶茜打量了顾小西一番之后，关切的问道。
顾小西听她这么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惊疑道：“我的脸色很不好吗？”
“嗯。”叶茜说着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盖的小镜子递给她：“你自己看。”
顾小西接过镜子来看，之前在家里并没有感觉不好，但是坐在阳光下看着青色的眼圈与满眼的血丝，的确很不好。
叶茜见顾小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又打开了包从里面翻出了她补妆的工具，一一摊开道：“你用妆容盖一下吧。”
顾小西点头，拿过粉饼与腮红，以及遮瑕膏涂抹了一番后，才问道：“现在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