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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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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吃了顿大餐,然后又到酒吧灌我一顿水,说是喝不了酒喝水也不放过我!然后喝高的江雪和文曦又拉着阿辰去KTV飙歌,争先恐后的要跟阿辰唱情歌……欧滕和唐敏一直玩儿猜拳,欧滕心情很不美丽,输得很惨,越输越玩儿,越玩儿越输,恶性循环!

只有阿莫,保持惯有的沉默风格,坐在一边,自饮!

我小心翼翼的蹭到他的旁边,讨好的冲他一笑,唤了声:“阿莫!”

他眉峰一挑,漆黑如子夜的星空眸子看着我,凉凉的问道:“笑容奸诈,有事?”

“喂,你眼睛有毛病啊,我哪里奸诈了?”我神色一凛,转瞬又和煦的笑着,说:“好了,阿莫,让你们担心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嗯?以后就算是去死,也先跟你们报备,领到了‘准死证’再去死,嗯?不生气了,阿莫!”

他眉头一皱,睇了我一眼,说:“要不要现在就允许你去死?”

“啊……呵呵呵,说错话了,说错话了,呵呵呵。阿莫,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啦。”

“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一定可以轻易办到的,嗯?阿莫,帮我找一个人,好不好啊?”

他垂着的眼帘一下抬了起来,清冽的眼中闪过一道亮色,问:“找人?找他做什么?”

“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啊,阿莫,拜托啦,找不到他的话,我会疯掉的,嗯?阿莫,你最好了,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啊?”

他冰唇一抿,眼底沉黑,不悦的征兆啊!

“一个男人?”

“嗯,是啊。”

“对你那么重要?”

“是啊是啊,所以阿莫一定要帮忙,嗯?若不是这么重要,也不回来麻烦你啦,阿莫,好不好啊?”

他深沉的看着我一眼,冰唇一凛,道:“不帮!”

“诶?为、为什么啊?”

他考都不考虑一下,直接就拒绝了,干脆果断!!

“我家是做金牌保镖生意的,不是做警察!”

“我知道啊,可是阿莫,我们是好朋友嘛,我知道你家对全世界的人的资料都掌握得一清二楚,才会找你的嘛,阿莫,拜托啦!”

“你倒是真看得起我,这两个月,我翻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你呢!你说,我真的可以找到他?一个有心想要躲避的人,你认为你可以找到他?”

原来,他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呢!我耷拉着耳朵,咬了咬下唇,埋着头,两根食指相互绕着圈儿。

“阿莫,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是经历了两年之久呢!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说不清楚,也没有人会相信我,因为有时候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阿莫,拜托啦,帮帮我吧,拜托,嗯?”

他看了我很久,又喝了一口酒,白皙修长的手紧握着酒杯,手背上的青筋很明显,看得出他在挣扎。但是,最后他却仍然亮亮的说:“找欧滕去,我从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闻言,我嘴巴一撅,嘟囔一句:“莫泽风,最小肚鸡肠了!”

然后愤愤然的冲过去,拉住欧滕就往外面跑,说道:“跟我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天台上,欧滕靠着栏杆,吹着风,酒也醒了一大半,听我把话说完后,他黑着脸瞪着我,伸手一记爆栗敲在我的脑门上。

“死女人!想死就直接说,我把你从这儿丢下去!要本少爷帮你去找男人?你脑袋门缝压过吗?!”

“不准敲我!痛啦!不帮我找大叔,请你帮忙找小姐才乐意吗?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跟莫泽风一样的混球!跟你们绝交!哼!”

“站住!你要找的是……大叔?不是BF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吼道:“B你个F头啊!你以为都像你啊,换GF比换内裤还勤!”

“找死啊,敢跟我大小声!”他伸手又准备敲我,我连忙捂住头顶,他的手却在半空中没有落下,然后他笑了起来。

“笨蛋!”他说。

“蠢猪!”我磨牙道。

他长手一捞就箍住我的肩,让我跟他并排站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北落衣,你欠我的,一定要还,知道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我欠你什么了?”

他笑笑,绚烂的霓虹也为之失色,张扬的柠檬色碎在夜风中飞扬,蓝耳钻闪着夺目的光辉。

“我帮你找到那位大叔后,你就以身相许来还债吧!我可以勉强做个收容所,接纳你,嗯?”

“你是欠抽吧,嗯?小心我把你许配给马文倩!”我磨牙瞪着他。

“马文倩是谁啊?”他皱眉头问道。

“马文才的妹妹!”

“马文才是谁啊?”

“梁山伯的情敌!”

“梁山伯是谁啊?”

“祝英台的BF。”

“祝英台是谁啊?”

“庞龙!”

“庞龙又是谁啊?”

“两只蝴蝶!!呀,你这个白痴,不准再问了!平日里睡觉的时间,分一分钟出来看看文学知识,也不至于成这样笨的猪!你,别给别人说认识我!!”

“呵呵呵,北落衣,你知道你气得跳脚时,像什么吗?像是被剪了尾巴的兔子,又蹦又跳,咬牙切齿,露出两颗牙齿,眼圈也红红的……哈哈哈……就是一直兔子……”

“你知道你猖狂时像什么吗?嘻嘻,像一只跳蚤,自傲的跳来跳去,却不知道别人两根指头就可以掐死你,脑袋简单,四肢不勤……”

“死女人!本少爷现在就掐死你这只死兔子!别跑!!!”

我脱线的思维终于又跟现代接轨了,每天都准时的上课、下课、吃饭、逛街、回家。白日里的分分秒秒都被安排的丰富多彩,但一到晚上,无尽的空虚就将我淹没!即使只有拳头大小的心脏,还是会觉得空荡荡的,像无边无际的宇宙。

时常在午夜时分被一声声凄恻的呼唤叫醒,那是Prnc的声音,是花妖的声音,是夜的声音,是卓越的声音……我知道,我肯定,那不是梦!绝对不是梦!

可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无论是欧滕还是说了不帮忙的阿莫,都没有找到那位神秘的大叔!他们几乎查了他的九族,却还是找不到他,就像是一个从人间蒸掉的人!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扯开肩上的衣服,清楚地看到了那只金凤凰!

“这不是纹身,是凤凰族圣女才有的标记,我拥有凤血,我经历了七七四十九个轮回,才记起了凤落穸的一切……我的灵魂叫做凤落穸!这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我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向掌心划去,如果伤口可以好到没有痕迹,那么这就是真的凤血!

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板上,绣出一朵娇艳的血玫瑰!

“咔嚓”,门开了,阿辰惊呼一声,冲了过来。

“阿衣,你在干什么?!”他二话不说,唰地撕裂床单,把我的手紧紧缠住,“马上跟我去医院!”他拖着我就走。

我挣脱他的手,说:“哥,这是凤血,它有神奇的药效,这点小伤口过不了一天就会好到一点痕迹都没有……^o^,很神奇吧,这就是凤血,我是凤凰族族长的女儿,我叫凤落穸,凤血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衣,”阿辰心疼的看着我,“不可以这样伤害自己,知道吗?”

“不、不、不是伤害,这不是伤害!我只是想要证明……”

“阿衣,连阿莫都找不到那位大叔,或许他已经死了,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二十多年会生很多很多的事啊,别再固执了好不好,嗯?”

“不会的,四个月前,就是他将我送到翎羽的,他是灵魂的引渡者,是不会死的。”

“阿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话,哥哥说过会相信我的,不是吗?”

“我……”阿辰一怔,缓和了语气,摸着我的头说:“阿衣,我妈认识一个很出色的心理医生,我们去见见他,好吗?”

“大妈……给我找心理医生??”我怔怔地问道。

阿辰点点头,说:“哥陪你去见见他,好吗?他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嗯?”

我一把推开他,踉跄的退了好几步,看到了爸妈也站在门口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你们……你们从来都没有相信我说的话,对吗?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对不对?呵,看心理医生?以为我疯了吗?呵呵呵,你们当我是……当我是疯子?呵呵呵,原来,你们是这样认为的,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啊……”

“阿衣……”妈妈叫了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泪光营集。

“阿衣,大家并不是说你神志不清,只是想用更科学的方法帮助你,让你解开心结,明白吗?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帮你啊,阿衣!”

“爸,别撒谎了,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的……”我推开他们,夺门而出,不回头的往外跑。

“阿衣,阿衣,阿衣!”

大门外,停着一辆银白色的敞篷跑车,莫泽风坐在里面,一头黑玉般柔亮的碎在阳光下闪着调皮的光亮,一张白皙光洁又堪称完美的侧脸,被太阳镀上了一圈光晕。雪白的衬衣只扣了下面几颗扣子,露出一片白净健硕的胸膛。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靠在车窗上撑着下颌,神色悠闲冷清。

我抽泣着停在他的车门边,他也不看不问,只说了句:“上车。”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跑出来,故意在这儿等着似的。

阿辰、爸爸、妈妈追出来后,看到阿莫拦住了我,便没再上前。我也没说什么,开门上车去了。

一路上,他也没有吭声,任由我哭够后,才递了一张纸巾过来,凉凉的说:“擦擦吧,你倒是越来越能哭了!”

“阿莫……”我泪眼迷离的望着他,“你也觉得我疯了吗?”

谁知他听了之后,勾了勾嘴角,道:“你认为你什么时候是正常的?”

我差点没被他气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撅着嘴,两根食指相互绕着圈儿。

“我找到了一些线索,不过……”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很诡异!”

我一下子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一把抓住阿莫的手臂,问:“什么线索啊?”

“他说自己是引灵者,曾经一度被当做精神病人抓起来,在医院呆了一些日子后,便不知所踪了。”

“引……引灵者?是,什么意思?”

“灵魂的引渡者。”

我呼吸一滞,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夜用御魂术控制了我的灵魂,引导我完成穿越的人便是那位大叔了!

“阿莫,阿莫,是他,一定是他没错了!阿莫,可以找到他,对不对?”

他蹙眉道:“一个鬼魂,我怎么找?”

“可是,如果连阿莫都找不到他,那还有谁能够找到呢?”

他把车停在江边,语气生硬的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苦笑,道:“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给了我一个血玉凤凰。就是那块凤凰,改变了我的一生!”

阿莫眸色更沉了,却不接话,安静地听我把故事完完整整的说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怀疑。

“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

我不语,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为什么非要证明给别人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要证明给他们看,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吧。

“不重要!你想要的不过是让他再把你送回去而已!”阿莫淡淡的说。

“阿莫……”我讶异的看着他,是这个原因吗?我一直不敢正视的理由,是这个吗?

“如你所说,你在那里只生活了两年,可你却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那儿有你的亲人,这里也有挚爱你的人!”

“阿莫,我不是……我、我只是、只是每天晚上都会听到他们的呼唤……我觉得很难受……看到他们痛苦,我真的很难受……所以,我……”

“那如果你真的回去了,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以及所有关心你、爱你的人,就不会难受了吗?还是你觉得他们爱你不如那些人多,所以不会如他们那般痛苦?”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莫,我没有这么想……”

“别人不知道,你不会不清楚,你爸爸妈妈放下公司所有的事务,天天呆在家里陪着你,连阿辰都如影随形。为什么?因为害怕再次经历失去,怕你在无故消失,对你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爱的越深,就越没有能力去面对失去。”

“阿莫,可是我只有一个人……我要怎么做才对呢?”

他转开头,望着滚滚东流的江水,说:“落衣,记忆像是倒在掌心里的水,无论你是摊开还是握紧,终究是会从指缝间一滴一滴的流淌干净的。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中的轮回,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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