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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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墨竹阁外,看着那雪白如银的身影,光华万千,风华绝代,美如谪仙,倾国倾城……
再多的形容词也难以描绘出他的容貌,他的才华。
他是我在翎羽的第一个朋友,除了南宫家以外,第一个让我信赖、亲近的人!
可是,
一切浮华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凄凉的丑恶。他用一双多才多艺又漂亮无比的手,导演了一场华丽又铭心的欺骗,深深地伤害了我的心……
忽地,他转过身来,美得不可言表的脸,星光璀璨的清澈蓝眸,樱花花瓣样柔软红润的唇扬起了一道迷人的弧线。
“落衣,你来了!”
清脆的声线如雨珠滴打在玉盘上出的声响,那样的悦耳,撩人。
白衣胜雪,轻轻地走到我的跟前,带着温柔迷人的微笑,倾入人心。
但,终究不是真实的!
多么妙不可言的一场欺骗呀!华丽的阵容,浪漫的场景,高超的演技……我,注定被骗的傻乎乎!!!
“落衣,你怎么了?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有些狼狈地擦了擦脸,我却依旧不做声,只是伸手挡住自己一部分的视线,只看到他一张漂亮的红唇……
真的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之前就一直都没有看出来呢?
“落衣,你到底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呀?生什么事了吗?”他有些不安地问道。
我放下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抬起眼帘看着他。
“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甚至你都可以一眼看透我的所有小心思,了解我的一举一动。但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你会打算跟我介绍自己吗?你会怎么跟我介绍自己呢?”
“落衣,你、你……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他的蓝眸里闪过一丝慌神。
“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好不好?之前的一切都当做没有生,我们彼此都不认识,重新认识一次,好吗?”我有些哽咽,甚至带着哀求。
“落衣,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知道,你绝不会因为我没有介绍自己而生气的,究竟生……生什么事了?”
“^o^,生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现在,我给你机会,给你时间,你觉得有什么该说而又没有说的话,现在都告诉我,好吗?然后,我就当做你早就告诉我了,当做我们都是真实的面对对方,好不好?”我苦笑着,乞求地看着他,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我……”他眼中的慌乱已经沉淀,现在双眸都是无波无痕,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我无话可说。”
他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啊,我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但是,他的“无话可说”彻底粉碎了我心里最后一丝希望,重重地把我的心,击的粉碎。
“好,好,好一个‘无话可说’!!”我踉跄地后退一步,眼泪夺眶而出。
“落衣……”
“你别过来!!我现在……现在连该怎么称呼你都不知道了,我们还算得上什么?!!我是该叫你月澈?或者鬼医?还是花龄木?亦或者花妖?还是洛宇?二皇子?二皇兄?还、还……还是,还是启皇太子殿下?”
任他如何的聪明,也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么多,眼中的震惊久久散不开。
一切,陷入了沉默中……死寂的沉默……
冷风呼啸而过,只有树上的枯叶沙沙作响,如泣如诉,像是在为谁低泣……
他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提不起一丝力气,胸口被撕裂般地拉扯着。冷风畅通直入地灌进心脏,冰冷冷地刺痛了我的四肢百骸。
“落衣,落衣……”
他慌神地跪坐在我的身边,想伸手扶我,双手终究还是僵直在空中。
“我从来不知道,仅是一个代号的名字,也可以牵连出这么多、如此不同的身份!也不敢想象,一个人用不同的名字,就可以有不同的性格、脾气……本来以为名字根本不重要,那个人才是最实在的。所以,花龄木这个名字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因为当时我真的不在乎你究竟叫什么……”
我努力扯出笑容,但是越是笑,泪水就越是汹涌。
“但是,现在你真的让我觉得很可怕!我想,真正该叫做‘百面人’的,是你吧!呵,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值得你用这么多重身份来接近?!”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真的想不到啊!
“^o^,记得在水涧派的时候,每次跟花妖闹翻后,就会有月澈来安慰……在你看来,我很好笑吧,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我却可以对你又吵又闹后再来跟你诉说……呵呵,我也觉得自己很好笑呢!”
我用力笑。泪水落到手背上,却打的好痛……
“不,我现在觉得是很悲哀……”我伤神地看着他。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们都是你?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想错了,告诉我好不好哇?”
我无助地拉着他的衣服,哭的像个濒临死亡的孩子,我快要被溺死,唯一的稻草就是他了。
但是,他抿紧了双唇,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月澈,是我在这儿第一个相交的朋友,是除了家人以外最亲近的人啊!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啊?还给我可以么?还给我,好不好?”我求他,恳切地求他,希望得到的不再是沉默。
然,我还是错了……
除了沉默,他再给不了任何答案。
“花妖,虽然他爱凶我,但却总是在默默地付出,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默默地守护着。虽然我无法回应他的情,但是我真的很珍惜这个朋友,珍惜他带给我的一起记忆。记忆弥足珍贵,我很庆幸自己老了以后,可以有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去回忆。有人说,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向寂寞的牢……但是,花妖却是值得我用一生去记住的人。”
他的嘴角颤抖地抽动了几下,却是抿得更紧了。眼眶变的异常的红,清澈的眼底泛着圈圈波纹,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深深的哀伤里。
“而洛宇,对于洛寒来说是一个无可替代的人,他会有今天这般成就,洛宇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他一直在找你,你会不知道吗?在他心里,你永远都是他最好、最亲的宇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他?为什么呢?”
他的眼角湿润了,睫毛被沾湿,晶莹的星光动情地闪烁着无声的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还不够?还没有结束?月妃心里深爱的人会是启皇的皇帝,而你……会是启皇真正的太子殿下呢?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呀?!!!”
我控制不了自己,抓着他的衣服用力地摇晃,撕扯。无奈,心中的痛楚还是无法排解!任我哭到嘶哑,还是掩盖不住心里的痛。
他一言不,静静地任由我泄,就像是一个死囚犯一般,不做任何的挣扎,只等着最后一刻刀起头落,然后解脱自己。
如果他可以做到无动于衷,那么我倒可以好受一些。但是,偏偏他的蓝眸里却有太多我读不懂的伤神。
悲哀?无奈?叹息?心疼?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情绪,从来没有过。
“落衣……”他沙哑地开口。
“我让你这么伤心,真的不是我想看到的……落衣,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o^,为什么是对不起?为什么是这三个字?你知道这是最苍白无力的话吗?!!我宁愿不要听到啊!要么就是‘无话可说’,要么就是‘对不起’……你知不知道,这比你任何的借口都要让我心痛啊?!!为什么不继续骗我?为什么不呢?”
“我……”他撇开头,清泪沿着他俊秀的脸庞落下。
也是那么的透明易碎啊,还是惹人心疼啊……他为什么就忍心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说的,你知道的……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多。现在,任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不是吗?但是,落衣,无论我欺骗了你多少,请你相信,跟你在一起的月澈就是最真、最原本的我。没有任何的掩饰、也没有欺骗。”
我无力地嘲笑,说:“算了吧,你从来就没有真实的面对过任何人,伪装了太久,连你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本性是怎么样了!扮演那么多角色,身心都会疲惫,你也分不清楚真正的自己是哪个了吧?你又何必欺骗自己,欺骗我,说月澈是真实的你呢?”
他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埋下了头。
“我累了,这场捉迷藏注定最后是你输,尽管一开始你赢得很风光。但是,最后赢的人却未必会开心。因为,她已经被你累的身心俱惫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费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身子疲惫无力。
“落衣……”
“走啊,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想看到你的样子,不想感觉得到跟你有关的一切一切……不然,我就会想到自己被你骗的多可怜。”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浅风轩的,总之等到消停下来时,才现自己在Prnc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了。
“好了,不哭了,再哭下去明天眼睛就睁不开了。”
我在他怀里蹭了半天,才闷声说:“不准笑我!”
“你以为我真的如此没心没肺的笑得出来?”
“那你也不吃醋吗?我为别的男人哭成这样,你也不在乎哇?”虽然红着两只眼睛,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记住了?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杀了那个人的,嗯?”他轻揉我的鬓,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痕,疼惜地吻了吻我红肿的眼睛,低声说:“休息一下吧。”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理清思绪的吗?”
“今天已经够了,以后再说吧,没关系的。”
我摇了摇头,说:“狠狠地痛一次就好了,反正今天也哭够了。”
“你确定可以?”
“嗯。”
“那坐下慢慢说吧。”
“还在水涧派的时候,我就无意中现花妖的眼睛竟然有一瞬间是蓝色的,但一眨眼之后,又恢复了紫色,所以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现在想来,是当时我无意闯入,花妖没来得及隐藏自己。既然眼睛的颜色可以改变,那么头也可以了。”
洛寒点点头,柔声地说:
“小时候的洛宇,怕也是用药物掩去了眼睛的颜色吧。”
“月妃独爱莲花,花妖身上也有淡淡的莲香,而且花妖的寝宫——青莲殿,种了无数的莲花。花妖有刮我鼻子的习惯,月澈有一次就露出了马脚,也许他自己有些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是真实的吧!”
“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的确会混淆,他这么久才露出马脚,也是真的不易了。”
“上次司马雪彤打伤我,只有月澈一个人知道伤势究竟有多重,所以,只有月澈自己动手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她伤的比我重。月澈写字的运笔手法,跟月妃很像,我一直都觉得眼熟,却始终没把他们联系起来,我还以为是跟那个大家手法相似呢!”
我苦笑,现在想想当初的想法还真是好笑呢!
“还有,这两张丝帕,都是出自月妃之手,自己一模一样。而且,这两句话,分明就是在暗含了月澈和落衣两个名字。看似在写景,实际是言情:蹁跹一双飞,月落影相随。让我最肯定的一点是,今日月澈练字时写的那诗,如果他不是花妖的话,那么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因为那是我写在水涧派的,而那时月澈已经和三哥一起离开了。”
Prnc紧紧地抱着我,说:“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想也不要再说了。”
我点点头,把头钻进他的怀抱,安静地闭上眼,静静地享受他的呵护。
浑浑噩噩地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现洛寒不在身边,胡乱地往脸上一抹,全是冰凉的泪水。
随手拿了一件大衣穿上,便出去了。
今夜的月色很撩人,满空都是眨巴着的星星,沁凉的也也因此显得更加的凄美。
抱月亭里坐着两个人,桌上是一坛坛的酒,两人相顾无言,只有仰头大醉。
然,似乎越喝越清醒,浑然不知地上已经躺满了空酒坛。
“回水泠宫的时候,经常会拿着小木剑回忆当年的事情,^o^,母妃很用心,把一切都收藏的很好。”他淡淡地笑着,月光很轻,在他灿然的微笑下却是异常的夺目。
此时,他应该叫做——洛宇吧!
“难怪月妃可以那么安然,原来她在乎的人全都活得好好的,还会时常去看她,替她看病。”洛寒苦笑着,让他身上的月色更加隐晦、暗淡。
“对不起。”洛宇凝视着洛寒。
“当年的不辞而别……”他说的很深沉。
“我只想知道……”洛寒也看进他的眼里,“……你是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一直都在隐瞒我?”
“不,”洛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从记事起,母妃就一直给我吃一种药,就是为了掩饰我不同于你们的眼睛。母妃还一次次慎重地告诫我,万不可让人现我的蓝眸,即使是你也不可以。当时,我还一度的哭着问母妃,问她我是不是病了,为什么我的眼睛会跟你们的不一样……”
洛宇笑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又开了一坛。
“直到那一夜,师父来把我带走,我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事情是怎么败露的?”
“是兰妃,是她现了我的蓝眸,蓝眸只有启皇人才有的……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告诉了皇上。”
“那月妃如何来得及通知你的师父将你救走?”
“^o^,你别忘了,我师父可是百面老人,最厉害的自然是易容了。他一直深爱着母妃,母妃被带进宫后,他也一起来了,一直在母妃身边保护着她。”
“火影楼的人……也知道你的身份?”
“不,除了母妃、师父、我、你……还有落衣之外,没有人知道。”
“连他……也不知道?你,不打算回启皇,认祖归宗吗?”
洛宇蓝眸一转,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慢吞吞地问:“你,希望我回去吗?愿意看到我们兵戎相见吗?”
洛寒一怔,冰唇抿得更紧了。
“^o^,寒……”洛宇苦笑一下,“十几年过去了,第一次这么叫你,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真到了你上战场的时候,我不会助你,也不会拦你。但是有一点,如果不能让落衣安然无恙的话,我定会带她离开你。”
“她是我妻,我自然会保护她的安全!”
“那最好,若你伤了她,休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来吧,干了这杯酒,洛宇就彻底的死了。”
他站起来,举起酒杯,但是洛寒却迟迟不肯举杯。他释然地笑了。
然后,
仰头,干了。
白衣在风中飘袂……
“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他拍了拍洛寒的肩膀,飞身不见了。
洛寒出神地望着他小时的方向,久久没有出声,就在我以为他会悄然地转身离开时,他才举起酒杯,说:“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