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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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司空家和铸剑山庄联姻的消息传遍武林,相传司空家大房三小姐司空紫若与铸剑山庄少庄主殷玄风一见钟情,两家人对这桩婚事很是满意,尤其是铸剑山庄庄主殷靖贤,他原本就有和司空家搭上关系的想法,司空紫若和殷玄风的事一出,他便立即表明铸剑山庄会给司空家一个交代,这所谓的交代么,自然就是上门提亲,让殷玄风迎娶司空紫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司空青玄也就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了。
因为个中原因,两人的婚事被定在了一个月之后的五月十八,这消息一出,顿时轰动全武林,一个是在四国很有名望的司空家,一个是武林中颇具盛名的铸剑山庄,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家族结为亲家,这样一桩婚事更是博得了世人的关注,繁锦城中的百姓更是将这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纷纷猜测司空家为何会将司空紫若许给殷玄风。
司空府中,司空紫若已经形如热锅上的蚂蚁,老夫人又派了人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在她身边教她为妻之道,她更是没有时间找司空凌风和司空紫蕊求助,这天,她趁着那两名嬷嬷用饭的时间,偷偷跑到司空紫蕊房中,彼时司空紫蕊还在用膳,见司空紫蕊来了,她秀眉微蹙,闪现一丝不耐的神情,但很快掩饰过去,她装出一副很是关切地问道:“紫若,你怎么来了,那两个嬷嬷没守着你?”
司空紫若一副委屈模样地看着司空紫蕊,眼眶中更是泪光闪现“姐姐,你可一定要帮我啊,再过几日就到婚期了,父亲母亲也不愿见我了,姐姐,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求求你帮帮若儿吧!”边说,司空紫若更是跪倒在司空紫蕊面前,吓得司空紫蕊连忙将她扶起让她坐在椅子上。
无论这些日子司空紫若怎么闹,老夫人都无动于衷,李氏和司空楠夫妇更是不敢违逆司空青玄的意思,对司空紫若也是劝慰几句就算了事,司空凌风这几日也是忙得不见人影,司空紫若便误以为司空凌风这是在躲着她,对司空凌风不免有些愤恨,放眼望去她能求救的也只有她的长姐司空紫蕊一人了。
司空紫蕊无奈地看了一眼司空紫若,顺带敛去眼中其他情绪,她叹了一口气,并说道“若儿,不是姐姐不肯帮你,实在是姐姐能力有限啊,这件事情是爷爷定下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更改了呀。况且你和殷玄风已经生那样的事情,女儿家的名声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如果你不肯嫁给殷玄风,铸剑山庄必定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若儿,你不为别的,也要为自己的以后想想啊。”
司空紫若诧异地看着司空紫蕊,仿佛不敢接受眼前这一切,她没有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长姐也会放弃她,不再帮她说话。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因此破灭,她不死心地哀求司空紫蕊。
“姐姐,若儿不想嫁人啊,若儿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来麻烦你的啊,若儿求求你了,帮若儿想个法子吧。”
面对司空紫若声泪俱下的哀求,司空紫蕊的眼中没有半点同情与怜悯,她只是冷淡地看着,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她的眼中的不耐之色更浓,对司空紫若也更加没有好脸色。
“若儿,姐姐已经将事情讲得很清楚了,你若是再不听话,姐姐也不会再管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司空紫若听得这话,明白司空紫蕊这是要舍弃自己了,她伤心之余,更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棋子,如今她没用处了,她曾经最亲近的人要将她舍弃了。她心灰意冷地看着司空紫蕊,再没有从前那般对长姐应有的尊敬之色。
她缓缓张开涩涩的嗓子,质问司空紫蕊,“姐姐,你这算什么意思,是要弃妹妹不顾了吗。”
“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哪有说话的权力,姐姐劝你还是不要再闹了,再闹下去对你没好处,更会连累父亲母亲失去爷爷的信任。”司空紫蕊已经很不耐烦,她不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只冷漠地回了司空紫若这么一句。
司空紫若浑身透着一股凉意,原来这就是她的好姐姐,好兄长,好父母,原来,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从未将她的幸福放在眼里过,可笑她还那么地相信他们,抱着一线希望,以为他们不会不管她,会帮她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的亲人将她抛弃了,彻彻底底地抛弃了呀。
司空紫若还不肯放弃,她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对司空紫蕊说道:“姐姐,你和大哥不是已经有了对付三房的计划么,如果推倒了三房,司空家就是父亲说了算,这门婚事不就可以推了么。”
司空紫蕊暗自笑司空紫若天真,就算司空家掌事之权回到司空楠手中,司空紫若的这门婚事依然不能改变半分,司空家和铸剑山庄联姻的事已经传遍武林,如果司空家违约,殷靖贤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司空家背信弃义之名也会传遍武林,到时候司空楠再厉害也抵挡不住世人的唾骂。为了一个女儿,司空楠是不会犯傻的。
“若儿,你真叫姐姐失望,父亲母亲培养你这么多年,你不仅不能帮他们分忧,还使他们烦恼,你枉为人之子女。”司空紫蕊义愤填膺地说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有多孝敬自己的父母呢。
“难道为了司空家的家主之位,就要牺牲我的幸福么,那我算什么啊!”司空紫若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与平日里乖巧可爱的样子截然不同。
“和家主之位比起来,你一个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从一开始,我们的婚姻都是用来交易的,用来给父亲和兄长铺路的。”司空紫蕊似乎在跟司空紫若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眼神中的愤恨与冷漠是司空紫若从未见过的。
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了所有,她沙哑着嗓子对司空紫蕊说道:“叫姐姐为烦心了,若儿这就离开,再不来烦扰姐姐。”她的心如一潭死水,原本清澈动人的眸子更是空洞无神,说完这句话她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
司空紫蕊既没有开口劝慰司空紫若,也没有挽留她,只冷漠地看了司空紫若一眼,便转过头看向别处。不再管司空紫若是否伤心难过,也不关心她此番从闺房里逃出来是否会受到责罚。
司空紫若从司空紫蕊的院子里出来后径直向湖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