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你想看,我就跳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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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你想看,我就跳给你看
她说要爬山,他就大半夜牵着她的手,从她家的二楼把她偷偷带走,看过日出之后再把她悄悄送回来。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陆合欢想她真的会大学毕业之后就嫁给墨云琛当太太,做一个只为他伴舞的芭蕾舞舞者。
可惜,她是老天从来都不会眷顾的孩子,有时候陆合欢想老天一定是睡着了,忘记了她的存在。
唇间狠狠一疼,继而便有腥甜的味道在她的唇瓣上扩散开来。陆合欢皱眉,抬眸,迎上墨云琛眼底的危险幽光。
"我的合欢,下次心里再想别的男人,我不介意让他的尸体成为你梦里的幽魂。"他的眼底漾起狂狷。
原本柔软的心,被墨云琛的一句话再次拉回现实,陆合欢抽回手,墨云琛却霸道的抓了过去,继续打着领带。
门外的沈牧早已经等的焦灼,轻轻叩响了房门,"墨,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了。"墨云琛冷漠的回应着,自己打好了领带,拉着陆合欢的手出了门。
沈牧看见陆合欢一袭黑裙有些微微愣怔,"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上这套衣服瞬间就变成女神了。"
陆合欢在心里叹气,原来做女神需要如此大的代价,膝盖很疼,穿着高跟鞋的脚已经开始微微的肿痛,她早已经不能穿高跟鞋了。
沈牧穿着一套粉色的西装,打扮的光鲜亮丽,明显是去参加沈牧很隆重的盛宴。
沈牧坐在驾驶室里,载着墨云琛和陆合欢去了伊丽莎白音乐厅。
那是伦敦最著名的音乐厅,里面有音乐会,也有临时租下来举办活动的场地。
门口的LED显示屏上,滚动播出着今晚各个音乐厅里的节目,陆合欢的英文不太好,但是也能清楚的看到上面滚动的院校的名字--皇家芭蕾舞学院。
她的心莫名的一慌,身体险些站不稳,墨云琛的大掌抚上她的腰际,帮她站稳,"怎么,看到自己的学校激动的站不稳了?"
陆合欢清幽的眸子很快的定了神,"是啊,很久没有回来了,真的很激动,墨先生今晚的大事该不会是带我来看他们的节目吧。"
墨云琛勾勾唇,"你的确应该激动,至少你在我的心里还有很重要的位置。"哪怕是恨的。
陆合欢眨眨眼,"墨先生接下来该不会说:合欢,我们结婚这种话吧,这可不是一个求婚的好方式。"可是如果你说了,我就立刻嫁给你,即便没有嫁衣,没有钻戒。
我要的不过是一个你而已。
墨云琛的黑眸中旋起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竟然染了些许温润的光泽,他的语气温柔,"如果我说了你会嫁给我吗?"
陆合欢微微一愣,眼底带着不可置信。
墨云琛的眸子里噙着戾气,笑容残忍而嗜血,"怎么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合欢,你知道看见你这个表情我有多伤心。"
他从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都那么冷,冷的几乎要冰冻了陆合欢的身体,她浅笑盈盈,"墨先生说得对,我跟你说都是不需要爱情的人。"
她转身走进音乐厅,几乎是落荒而逃。
原来喜不喜欢、适不适合、能否在一起是三件事。
墨云琛望着她的背影,神情冷萧,大步上前,将她的手抓住。
陆合欢转头,眼底带着希冀,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她还是在执拗的等待。
墨云琛看着她的水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两个人彼此对望,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牧停好了车子走过来,"里面已经开始了,你们两个怎么不进去。"
墨云琛收回目光,把陆合欢的手放到自己的臂弯里。
陆合欢诧异的侧眸望着他的脸。
"这是基本礼仪。"一句话封住了她原本藏在喉咙里的话。
陆合欢笑了,笑的灿烂,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挽着他的手臂,走进音乐厅。
她的步子优雅,像是从异界而来的精灵。
舞台上,十几个穿着白色芭蕾舞裙子的女孩翩翩起舞,舞台的左侧有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安静的坐在那里弹着钢琴。
陆合欢有一瞬的失神。
墨云琛牵着她的手坐到了第一排的VIP坐席里,陆合欢的眼眸全程都没有从钢琴的位置上挪开过。那里曾经是她最向往的地方,站在舞台的一角,为墨云琛伴舞。
墨云琛的大掌握着她的手用力一捏,原本手心里的伤口几乎要裂开的疼,惹得陆合欢轻哼。
残忍的字句从墨云琛的口中溢出,"陆合欢,你就这么下贱,连一个学生都不放过?"
陆合欢转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墨云琛对沈牧说了句什么,沈牧看了陆合欢一眼迅速退了下去。
舞台上的音乐戛然而止,刚刚那个弹琴的男人从舞台上缓缓走下来,站在陆合欢的面前,陆合欢一瞬间什么都用了,刚刚墨云琛误会她是看上这个男人了。
"您好,我叫查尔斯。"男人对她大方的笑,碧波蓝色的眼睛好看的像是一汪湖水。
陆合欢礼貌的点头,"你好,我叫陆合欢。"
"沈先生说你是我们学院的毕业生,我应该叫你学姐吧,学姐要不要上台跳一支舞,也算是给我们这些马上要毕业的学生的礼物。"男人很大方的开口道。
"我……"陆合欢咬下唇瓣。
墨云琛侧眸望着她,眼底的鄙夷那么明显。
陆合欢看向墨云琛,"这些就是你说要送给我的礼物?"
"本来是求婚的礼物,不过现在已经用不上了,现场有一万多人来当你的观众,你可以上台跳你喜欢的舞蹈,算是你这些天陪我上床的酬劳。"墨云琛看着她,豪华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立体的五官。
他的眉眼间染着显而易见的冷漠,微薄的唇瓣抿出一条意味不明的弧线。
陆合欢微微咬唇,眸子里一片雾霭,"你真的很想看?"
墨云琛不一语,算是默认。
"好,我跳。"她从座位上站起身,提着裙摆跟着男人走上台。
男人用英文报了幕,陆合欢在后台换好了衣服和鞋子,然后重新站上舞台,一束追光打过来,只照到她的身上。
陆合欢望着台下的墨云琛,嘴角扬起骄傲的笑意。
墨云琛,既然你想看,我就跳给你看,哪怕所付出的代价是最后一次可以站直身体,仰视你的俊颜。
男人熟练的弹奏着钢琴曲,陆合欢踮起脚尖,咬紧了牙关,身体轻盈的在舞台上旋转,做出很多难度很高的动作……
旋转、大跳……
脚尖落地的瞬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额前流淌到眼角,顺着眼角慢慢的滚落,再落到地面上。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汗珠的里面隐藏了多少眼泪。
台下的墨云琛湛黑如墨的眼眸里凝起巨大的漩涡,深不见底。他紧紧盯着台上的陆合欢,她的动作看上去并不娴熟,似乎很久没有练过了,大跳之后落到地面上的时候看上去很是艰难,可是她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优雅,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在舞台上绽放光彩。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件事,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钢琴师,而他的陆合欢就会像现在这般为他伴舞,只为他一个人伴舞。
以前陆合欢总是站在体重仪上,小心翼翼的称着重量,生怕自己胖上一斤,因为想要成为钢琴上的芭蕾舞者,对体重是有严格要求的,而陆合欢又很喜欢吃零食,所以每天晚上她都一边舔着唇瓣一边站在餐厅的门口,最后还是拉着他去公园里吃蔬菜沙拉。
那时候的陆合欢为了做他钢琴上的芭蕾舞舞者吃了很多苦,他想不通为什么到最后她要跟他分手,而且用了如此决绝的方式。
一曲刚弹到一半,陆合欢便摔倒在了舞台上,她抱着膝盖,眼泪不停你的滚落下来。
墨云琛迈开大步走上舞台,满脸冷汗的陆合欢焦灼至极,伸手将陆合欢抱进怀里,声音里是满满的担心,"合欢,你怎么了?"
"我好疼,墨云琛,拜托你帮我把轻尘找来。"陆合欢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来,膝盖上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已然支撑不住。
"沈牧!"墨云琛大声喊着沈牧的名字。
沈牧的手抚上陆合欢的膝盖,合欢疼的"啊"的大叫出声。
"沈牧,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疼的这么厉害?"墨云琛都快要急疯了,声音都跟着嘶哑起来。
"现在还不清楚,先送去医院,这里没有设备,我没办法给她做检查。"沈牧说道。
墨云琛把陆合欢横抱起来,合欢蜷缩在他的怀里,湿漉漉的手抓住他的手臂,"墨云琛,算我求你,帮我把轻尘叫来。"
墨云琛抿紧了薄唇,眸光深邃的看着怀里的人儿,然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沈牧,让步轻尘来公寓。"
这已经是他退让的最大限度,沈牧显然一愣,继而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步轻尘的电话。
回公寓的路上,墨云琛始终抱着陆合欢,解开衬衫袖口的镀金纽扣,撸起袖管,把手臂横在她的唇边,"太疼了就咬我。"
陆合欢抬眸,透过昏黄的光线看着墨云琛,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滚落下来,张开粉唇,贝齿用力的咬上他的手臂。
她咬的很用力,能够感觉到墨云琛手臂上有血丝轻轻溢出来,可是她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在他怀里,她希望给他留下一些念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