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是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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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他是人渣
都说一醉解千愁，也许现在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沈牧开着车带她去了墨城最大的夜店——夜色。
夜店很大，也装修的很漂亮，到处给人一种土豪的既视感，紫色的软包墙壁，纯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天花板上散落的五色灯光照在地面上，让人都跟着迷醉起来。
沈牧明显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一进门，便有美女贴上来，穿着紫色的旗袍，那高开叉差一点就开到腿上，脚上一双黑色凉鞋，叼着根烟，靠在沈牧的身上，“牧少好久没过来了，今天竟然带了个妹子来。”
女人边说边打量了一眼陆合欢，对着她吹了口烟。
“咳咳。”陆合欢咳了咳。
“还挺纯。”女人笑着帮他们引路。
舞池里，穿着暴露衣着的女人妖娆的缠绕着一根钢管，从上面盘旋而下，那撩人的动作，可以看清楚她里面穿的内衣的颜色，有男人尖叫，有往舞池里丢钱的，甚至还有直接喊着晚上带走的，这是陆合欢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可是她也不怕。
她已经23岁了，这些场面，早晚都是要适应的。更何况她比她们高尚不了多少，至少人家姑娘只是穿的暴露一点出来卖艺，而她是出来卖肉的。
陆合欢和沈牧坐到舞池的最边缘处，跳舞的姑娘跳着跳着就走到沈牧的面前，用食指碰了一下自己的红唇，又碰触了下沈牧的唇瓣。
全场都是尖叫声，沈牧看着陆合欢，“你在这坐一坐，我跟她玩一玩。”
“去吧。”陆合欢点头。
沈牧让旗袍女人坐下来陪着她，自己跟钢管女孩跳舞去了。
旗袍女人熟练的抽着烟，涂着妖艳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嗯。”陆合欢淡淡的应了声。
女人笑了笑，取了一打百威放到她的面前，“你是沈牧的女朋友？”
“不是。”陆合欢打开一瓶百威，灌进嘴巴里。
旗袍女人没有想到陆合欢这么豪气，一瓶百威直接喝干，“酒量可以啊。”
“没喝过。”陆合欢实话实说。
“有前途，没喝过都这么能喝，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个学生，哪个大学的？”
“没上大学。”说到大学，陆合欢的心里就一疼。
“上班了？”她问她。
“上了一段时间班，现在在家里待着。”
“看你的样子，跟我不一样，应该家世挺清白的，怎么没上大学呢？条件不好，还是父母重男轻女？”
路合欢摇头，“私人原因。”
“好吧，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跟沈牧的关系，他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实际上人很正派的，每次来这里也都是喝喝酒，从不对姑娘动手动脚的，你要是他女朋友的话……”
“我不是，我是他朋友的朋友。”陆合欢简单的解释道。
“这样啊，行吧，我也不多问了，还能喝吗？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姐姐陪你喝点。我30岁，肯定比你大，我叫沈沫，大家都叫我沫姐。”
“沫姐。”陆合欢跟她碰了碰瓶子，两个人一人拿着一瓶酒喝干了。
连续几瓶酒下肚，陆合欢已经有点头晕的感觉了，舞池里那些人们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幽魂一般，把手举过头顶，不断的挥舞着，头顶的灯光闪烁着，晃得她睁不开眼。她突然能够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说喝酒可以解千愁了，因为喝多了之后，那些原本你很在乎的东西似乎都会看得很淡了，那些你放不下的面子，忍住的眼泪，在这一刻都崩塌了。
“哇！呜呜呜……”陆合欢突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沈沫是没有见到这种阵仗的，来这里的女孩子们要么一个个花枝招展，要么来钓男人的，像陆合欢这样穿着一条平时穿的连衣裙就来了，连个唇膏都不涂，坐在桌子上就开始喝酒的她还是第一次见。重点是喝了也就喝了，喝完就趴在桌子上哭，让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妹子，你是不是失恋了？”
陆合欢没说话，哭的更凶了。沈沫见劝不动，就打算去找沈牧，沈牧在舞池里跳的正嗨，沈沫没辙只能进舞池找人。
留下一个陆合欢在桌子上哭的昏天暗地的，夜店的声音很吵，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哭声。倒是有几个喝多了的满脸横肉的男人打起了她的主意。
陆合欢能够感觉到背后多了一只手，她抬起头，有些晕眩，看着那张恶心巴拉的肥肉脸，冷冰冰的开口：“放开！”
男人嘿嘿一笑，“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现在让我放开，待会在床上的时候你就会抱着我的腰，让我不要走了。”
“滚！”陆合欢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捂着嘴巴，她想吐。
“性子够烈的啊，来这种地方不需要装矜持的小妹妹，越是顺从的男人越是喜欢，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这张小脸蛋。”男人说着，就要捧住陆合欢的脸。
“啪！”
陆合欢一个巴掌扇过去，冲着男人“呸”了一口，“大爷，您是不是老花眼了，走哪都乱攀亲戚，我可没有您这么老的哥哥。”
男人捂着脸，明显面子挂不住了，两只肥手伸向陆合欢，“你这个贱人，给点脸不要脸了，来夜店装贞洁烈女，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我赵铁棍的厉害！”
说完，便整个人扑了上去，陆合欢一个闪身就躲开了他的手。
男人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水晶的桌台“啪”的一声就裂开了，肥硕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从地上爬起来再想冲上去的时候，被俏随你的啤酒瓶子已经放在了他的喉结处。
男人一愣，双手举起来，“妹妹你别冲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合欢冲他微微一笑，“你往前走一步就知道我是不是闹着玩的了。”
男人见玩真的了，识相的后退了两步，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边，他可是这个夜店的常客了，这回面子明显丢大了，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小妹妹，这样哥哥请你喝杯酒，算是打和如何，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用这么当真吧。”男人盯着陆合欢的双腿，鄙夷的笑，“就别装了，明显是被人上过的，谁上不是上，哥哥这有钱，保证你又舒服，又把钱给赚到了，如何？”
男人说完，便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手心里。
陆合欢黑漆漆的猫眸里染满怒意。
男人见陆合欢没说话，以为她同意了，伸手就想要拂掉啤酒瓶，肥手向陆合欢的胸口摸去。
手还没有放上去，只听“砰”的一声，啤酒瓶子就在男人的脑袋上开了花。
“啊！”男人疼的大叫，鲜红色的血液像一条小溪一样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双手捂住头，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出来，男人疑惑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彻底毛了。“你这个婊子，给脸不要脸，我今天就不把你弄死在这里，我就不叫赵铁棍！”
男人说完就冲了上去，陆合欢一点也不怕，借着酒劲，拎起旁边桌子的酒瓶不停的砸到男人的身上。
男人逐渐靠近她，陆合欢见没有东西丢了，双手直接扯住男人的两只耳朵，用自己的头撞了上去。
“啊！！！”男人叫的好不凄惨，他用力的扯住合欢的头，合欢的双腿使不出一点力气，一口咬上男人的耳朵，夜店里没有人上来帮忙，都站在一旁看戏，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像是助威一般。
沈牧从舞池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陆合欢满嘴鲜血的对着男人连咬带打的，他都替那个男人疼。
那个男人到最后满脸满手都是血，彻底服了。“姐姐，我错了，别再咬了，啊！我的耳朵！”
男人歇斯底里的喊着，沈牧上前，拉住陆合欢，陆合欢却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冲着男人大喊：“来啊！不是要弄死我吗！真当自己是导弹了，想弄死谁就弄死谁！来呀！看谁先死！”
陆合欢的手不停的挥动着，她的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沈牧站在她的身后，胳膊从她的腋下绕过去，死死按住她的肩膀，毕竟她是墨云琛的女人，他是有所忌讳的。“陆合欢，你冷静点！”
沈牧对着她喊。
“冷静个屁！我就是因为太冷静了，才被他骑在脑袋上拉屎！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是墨氏集团总裁了不起啊，我还是我爸爸的宝贝呢，凭什么被他这么欺负，呜呜呜呜……”
陆合欢突然又大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响。
门外，突然冲进来一大波的警察，职业的看着大厅里的人，“谁打架？”
被打的男人收起手机，小跑到警察的身边，“警察叔叔，就是这个女的，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你们看看她你把我打的，必须把她关起来，判她个十年八年的。”
警察看了看男人，对身旁的几个警察说道：“把他们两个都带走。”
男人一听立刻就蒙了。“她打人你就直接抓她就行了啊，抓我干什么？我是受害者。”
“少啰嗦，回去录口供，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揍成这样真窝囊。”警察嘀咕着。
沈牧和陆合欢，还有被打的男人被装到警车上，警察打开警笛一路呼啸回了派出所。
陆合欢坐在车里，沈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陆合欢，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都伤到哪里了？”
陆合欢摇摇头。
沈牧心里有点慌，这要是被墨云琛知道他带她出来喝酒，还跟人打了架，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陆合欢看出沈牧的担心了，对他说道：“放心吧，今天这事儿我一个人扛着。”
“那怎么行，是我带你出来喝酒的。”
“没关系，反正我跟墨云琛的关系也不好，多一件事少一件事都没所谓了。”陆合欢垂下头。
车子很快就开回了警局，陆合欢跟着警察下了车，长这么大，她只来过两次派出所，第一次是父亲死了她来认尸，这是第二次。
这种感觉很糟，她的身体逐渐冰冷起来。
警察让她在桌子对面坐下，然后对着她做笔录。
“姓名。”
“陆合欢。”
“年龄。”
“23。”
警察听到陆合欢的年龄微微皱眉，“好好的一个姑娘，学人家打什么架，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警察指着被打的男人。
陆合欢点头，“认识，他叫人渣。”
警察听了她的回答，“噗嗤”一声就笑了。
被打的男人赶紧哭诉道：“警察，你听听，她到了这里还不老实，竟然还敢骂人，赶紧给她关起来。”
“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警察白了他一眼。
男人很不爽的闭上了嘴巴。
“为什么打架？”警察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