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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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女人看女人，尤其是看美女，常常带着鸡蛋里找骨头的挑剔。肖潇看到连小怜的第一眼就不太喜欢她，相处后更觉得这个女人竟然比她还婊，简直就是绿茶中的白莲。不过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新人，唯一会的只有靠容貌和身体勾引男人，她非常不屑。可是这时候的连小怜面沉如水，语调冰冷，令人毫不怀疑下一次真的要拔刀砍断她的手，竟然有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感觉。
肖潇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在聂珩和连小怜的护送下回到房间，看见床上睡得正香的周绪，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委屈和怨气，只想一脚把他踹醒。
连小怜黑着脸走得飞快，一进屋子就“砰”的一声把门甩上，力道大得让整个二楼都抖三抖似的。她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等着聂珩进来哄她。过了好一会儿，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连小怜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什么也听不见。
她有点不安，聂珩这臭男人该不会直接去了别的房间吧。她回头看了看，聂珩的背包几乎一直随身背着，屋子里遗留的东西十分有限而且都不太紧要。这让连小怜心里更没底了。她一下子打开门。
走廊空荡荡的。
“这里。”低沉的声音响起。
连小怜扭头一看，聂珩双手抱胸，懒洋洋靠着墙，一双长腿随意支着。
连小怜强行把那瞬间眉梢眼角浮出的笑意压下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怎么不进来？”
聂珩撑住门框，低下头，贴近连小怜的脸，两人鼻息相闻，在黑暗中暧昧得连小怜的心跳猛地乱了一拍。
“我可不敢。”聂珩搂着她的腰转个圈关上门。“门都差点被你摔坏了。”
连小怜说：“你既然知道我生气，干嘛不快点进来哄我？”她都没锁门。
真是不讲道理。聂珩低低的笑了笑，将连小怜抵在门上，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唇，在黑暗里感受这张牙尖舌利的小嘴的柔嫩。“那你为什么生气？”
连小怜踩了他一脚。
聂珩说：“因为我救了肖潇？”
连小怜讥嘲地说：“可真了不起，都冲上去英雄救美了。如果这道符没有用，又或者那些鬼怪追出来，聂大英雄你准备怎么办？”
聂珩说：“每个末日世界，幸存者都是在刀尖上行走，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我不可能做每个决定都瞻前顾后，因为根本没有万无一失。我只能凭直觉行事。”
连小怜一噎。
聂珩把她的一缕碎别到耳后：“小怜，我们应该尝试去信任同伴，和同伴合作。身边多一个幸存者，总比多一个淘汰者强。我知道你的异能很特殊，如果可以，就帮一帮田心怡、秦飞他们吧。”他总觉得，连小怜虽然和他们同住同行，却有一种袖手事外的冷漠，不在于她说什么，甚至也不在于她做了什么，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黑暗中，聂珩看不清连小怜的表情，她也就不再掩饰，用一种惊奇又复杂的神情望着他。
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连小怜觉得十分讽刺。他难道不应该比她更冷漠，更绝情，更卑鄙吗？
连小怜良久沉默。聂珩轻声问：“怎么了？还在生气？”
连小怜格开他的手臂，往床边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们都很重要，是吧？”她和聂珩说话，语调都娇软甜美，这次却冷冰冰的。
聂珩脱口而出：“没你重要。”
两人都是一愣。
聂珩拳头抵住下唇：“如果有危险，当然是你的安危最重要。”
连小怜的心情拨云见日般好了一点儿，酸溜溜的说：“咱们幸存者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就像你刚才英雄救美那样，退得晚一点就抱着那个女人一起死了。”
聂珩想了想，竟然说：“那就算了，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连小怜“噗嗤”一笑，飞他一眼。聂珩无奈地笑了笑：“不生气了？”
连小怜哼了一声。“还没消呢，你再哄哄，好好哄。”
聂珩逗她：“怎么哄？都是别人哄我，我没……”
连小怜：“你没怎样？”
“嘘！”聂珩神情凝重，“你听。”
“滴答……”
“滴答……”
聂珩拿手电筒往上面一照，天花板上浸透了一大块，有水滴下来。
“来了。”连小怜说，“找上了咱们。”
聂珩问：“楼上滴下来的，但是三楼锁着，没人上去过。难道是张老太太还在这间房子里，就在楼上？”
连小怜说：“其实不用理会也可以，田心怡睡了一晚上，不也没出事吗？”他们体内阳气还很充足，这些东西不能直接对他们做什么。
话音刚落，窗户突然“梆”的一声。
聂珩把手电打过去，看见一双穿着老式黑布鞋的脚，吊在半空，不住晃动着撞上窗子。
聂珩：“……我觉得我们没法安稳睡一晚上。”
连小怜：“……走吧，去看看，解决了也好。”
二人拉开门，聂珩下意识把连小怜护在身后，忽然大喊：“谁？”
“怎么了？”连小怜问。
“可能是我眼花了。”聂珩皱着眉头打着手电筒上下左右的照，“刚才好像看见前面楼梯口有个人影。但是手电打过去，没有人。”
“你的护身符呢？”连小怜不动声色地走到他前面。
聂珩伸手捏了捏黄符：“还在冷却。”
连小怜“嗯”了一声，“之前一上楼它就自动动了是吧。在这种世界里，自动动不是坏事，但冷却时间也太长了。”她可不相信刚刚是聂珩眼花了，往前走了几步。
“你瞧。”连小怜站在楼梯口。
聂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楼那道铁门半掩着，门上的黄铜小锁不翼而飞。
这时聂珩的手电筒闪了闪，光芒变暗。“快没电了。”他说。“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完抬头一看，连小怜已经上了几步楼梯了。他赶紧跟上去，“你走后面。”心里隐约有点奇怪，怎么连小怜似乎看得很清楚似的。他的进化能力有一项是五感，视力已经比旁人好太多，但是在这个世界的晚上也有点睁眼瞎，连小怜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受影响。
不等他想太多，连小怜“吱呀”一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