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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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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两国边界的争端仍在持续,林堡、亚琛、科隆等地的交火时有生,但大都是以帝**队遭受沉重打击,哈军兵力不足无法追击为结果。

不过,哈军**军还是选派精锐,进驻了卢森堡。因为这里属于查理一世的传统属地,他同时还有着“卢森堡公爵”这个头衔,官方称呼是查理二世公爵。占领此处意义重大,进可去往哈布斯堡家族腹心地区,退可北达低地、依托船坚炮利守卫疆域,是所谓兵家之必争。

江彬在配合**军作战的过程中收到莉拉司令的密信,即率一支精锐小分队秘密南下。经过情报部门的配合,他们在巴伐利亚的梅明根附近伏击了叛逃的菲尔伯爵、巴拉克骑士的队伍,并将这些人及其一干心腹和少数家眷统统于路旁的树上吊死!

干成这件事后,江彬便即进入了瑞士联邦,并在当地友好家族的护送下前往塞拉弗一世的大营。

听完这些汇报,塞拉弗龙颜大悦,连声赞好!

他上下打量了江彬一番,这时的江彬已然蜕去稚嫩的匪气,虽仍具骁勇之像,不过更富圆滑、老成。这是一口好刀,开头时打磨得太亮,寒气*人,但却不如现在,表面看去普普通通,实则孕育杀机。人就上不能太锋锐,过刚易折,古人诚不我欺。

这位陛下径自用中文说话,“江彬,跟我多久了?”

这位军团长浑身轻轻一颤,低眉顺眼地垂手道:“回陛下,春秋已壹拾叁载!”

“有这么久了吗?”他背负着双手,踱了几步,好一会儿才重新说了句话,“想当年,平虏伯可是武宗御前的红人哪!”

江彬腿一软,差点跪倒,塞拉弗笑吟吟地扯住他,“不许跪!说说笑话,怎么还当真了?”

“是是是,陛,陛下明鉴,臣那时就是个愣头青,哪有是非之念。武宗拔臣于微时,臣,也多少有些感沛啦!故而……臣,臣是与陛下恨不早遇,惜哉、哀哉!”

塞拉弗哈哈大笑,没有被冲撞触犯的不悦,反倒是开心起来,“我倒是想起一句话来,仗义每多屠狗辈啊。人无信义,岂能立世?你有这份心,很好啊,至少比那些我一手提拔起来,最后却无情无义离开的家伙要好得多。看看欧洲这边,我都有些意冷心灰了。菲尔、巴拉克之流,我对之岂无知遇恩情?待之岂无厚禄荣差?但他们,又是怎么还报的呢?”

江彬想了想,小心地道:“陛下,您可不必为这些事儿动了心思、伤了圣体,实在气不过,臣去将他们族人再拿了来,给陛下出出气!”

塞拉弗摇摇头,“免了。这等小人我不想再提起了,今后像此等投靠者,必须小心使用,察其行纠其身,不使遽登高位也就是了。”

江彬忽然跪倒,待塞拉弗询问的目光瞥过,他便叩道:“陛下!臣有一谏,今后无论何人,但用之为将,率御统兵,则须入军校,依其言行给予长短不同的训教。臣以为军校军校,军人学训之处也,凡为将者不入军校,岂能担当率兵之任哪?臣先请入,以为示范!”

“虽然语糙,论点倒还切及时宜,说得过去!江彬,你果然是变了!”

江彬连连叩,“臣就是嘴上有点变化,心实未改,更不敢变!一颗红心,尽在陛下掌握,伏惟陛下圣察!”

塞拉弗哈哈大笑,伸脚在他屁股上轻轻一踢,骂道:“滚你的吧!还一颗红心呢,去统帅部办个章,到第四陆校去报道啦!”

江彬心下却是大喜,蜜特拉第四陆军军官培训学校负责委培的全是王室所辖的高级心腹军官,包括玫瑰军团、熏衣草军团的女性骑士,等闲人是进不去的,别说成绩优异者还会受到陛下亲自接见,赐什么“精忠报国”匕了。这可是一条通天道路!

他脸上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太监般倒退着呵腰离开。

听到陛下阵阵的爽朗笑声,他心里是喝了蜜一样的甜,单独接见,又能让陛下如此欢颜,普天之下,除了约瑟男爵以外,恐怕也就是他江彬了吧?

送走了江彬这个活宝,塞拉弗继续埋头处理公务。最近那位投降的热那亚前执政多里亚先生屡屡写来书信,声称会像詹姆斯?道格拉斯忠诚于罗伯特一世那样,忠心地为塞拉弗效命,希望给予他一次机会云云。

这个安德烈亚虽然老迈,却并不昏庸,同时他拥有典型的地中海式舰队指挥的成熟经验,向来他投靠到哪一方,哪一方便会予以格外的重视,任用待遇方面非常优渥。但是,塞拉弗却是最为讨厌此人的,尤其在那次决定哈国命运的圣卢西亚大海战之后,塞拉弗更是对这个在欧洲风云一时的家伙祭出四字差评:“三姓家奴”!

别管他怎么求,也不可能在塞拉弗的朝廷里担任一官半职,更何况刚刚出过菲尔等人临阵投敌的丑事,塞拉弗还恨不得马上在军中大力清洗一下此种两面三刀的旧臣呢,又岂能容许安德烈亚之流加入麾下?

不过,老家伙毕竟是老家伙,他派人秘密转话,说自己在前次狙击奥斯曼土耳其的后勤线时带出大量船舰,后来并未完全返回热港,而是部署在别的地方。只要塞拉弗对他既往不咎,使他的家族能继续存续,那么他将保证把这些舰队一支不少地全部交出来。

应该说,舰队绝对是热那亚共和国的立国之根、执政之基,若非到了眼下这种保命的关键时刻,安德烈亚原本是绝对不会泄露出来的。

看起来他是真的对重新掌握一国政权失去希望了。

当然,塞拉弗最终会怎么选择,却是旁人所无法猜测、置喙的。

“陛下,查清楚了,当时前往援救博尔吉亚家族的萨利乌,正是乔瓦尼?安德烈亚?多里亚安排的。博尔吉亚家族一直跟热那亚人有勾勾搭搭的行为,乔瓦尼的侄子,小安德烈亚,正有一位*是克里斯?博尔吉亚的私生女。”

塞拉弗派人深究多里亚家族的情报,果然取得了进展。萨利乌事件,差点造成了一场惨剧,尤其是让娜夫人现在是让娜小姐,被险些**,这使得塞拉弗很不舒畅。

尤其在此时,佛罗伦萨在他心目的地位显然弗如新崛起的法尔内塞家族了,他只要想,帕尔马、皮亚琴察随时都可以取代佛罗伦萨在意的独特政治地位,甚至经济地位!

热那亚一被征服,则海路完全畅通了,从热港卸货后,很快就能被装运到皮亚琴察,中间再无阻隔。如此一来,让娜小姐的地位就更高了,因为法尔内塞公爵曾宣称,他钟意此女,甚至愿意离婚后再娶她。

至于教会的文书我的上帝,难道您不知道塞拉弗一世是新教徒吗,他还是哈国新教的领袖吗?一张离婚文书而已,分分钟就写好了!

可惜这不是塞撒尔带去给路易十二的离婚文件,不可能换来一处公爵领地,要不然就更完美了!

塞拉弗考虑到让娜毕竟流着美第奇家族血液,哪怕亚历山德罗和伊波利托都靠不住,那不是还有索尼娅、让娜这些女人吗?托斯卡纳永远不是塞拉弗最需要征服的地方,就跟罗马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塞拉弗需要的是控制,最大限度的控制!

“果然是这样,安德烈亚还妄想投降,杀他都污了我的刀!也罢,是时候该解决博尔吉亚家族的问题了……命令:瓦氏即刻率一支军团出,前往耶锡纳!他们胆敢秘密支持热那亚人,还竟敢私通萨利乌这种人渣,甚至威胁我!告诉她,把博尔吉亚家族每个成年男性的人头都带给我,女人小孩统统贬为奴隶,送到新大陆去!”

塞拉弗满面杀气,布了这道令人惶恐不安且大惑不解的严厉命令。

恐怕军中只有瓦氏才清楚,陛下并非是喜欢使用如此暴力的人,他只是在杀鸡给猴看,与博尔吉亚家族暧昧不清的托斯卡纳公爵、多里亚家族等等需要看到这一幕;同样,罗马和其他意大利诸侯们也需要看到这一幕。铲除博尔吉亚家族,并不意味着意大利此后就风平浪静,没有黑帮作乱了,只是陛下在用这种方式昭告天下:查理一世、弗朗索瓦一世交替统治意大利的时代过去了,现在,轮到朕说话了!

“陛下,特蕾西殿下的信使。”

“陛下,伊莎贝塔?伊斯特已经到了。”

“陛下,黎牙实比夫人求见。”

“陛下,有南方集团军的急报,查理?波旁公爵、巴勃罗将军攻克马赛!”

……

塞拉弗有种一团乱麻的感觉,指挥一场跨越上千英里的战争,尤其还是非信息化时代的战争,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句话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再熟读兵法,再拥有多少实战经验,可是碰到这样多个战场的同时力,也会觉得手段不够。

好在塞拉弗仍然有办法,让各路人马按照既定战略走,但战术安排则由各自的前线指挥官负责。他只管宏观调控,让所有战争都围绕消灭法军有生力量这个命题来有序进行。

他先一目十行地浏览了波旁军团的正式报告,并予以批阅,随即便按照*人的原则,请索尼娅的母亲前来见面,并且他还亲自出迎,礼数周全。

“陛下,您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

“只是略有耳闻,夫人,难不成是为了凯瑟琳的婚事?”

伊莎贝塔笑了起来,“确实,法西两国现在打起来了,但凯瑟琳的婚事不能久拖不决,毕竟这攸关教皇及美第奇家族的脸面。”

塞拉弗把客人迎进厅去,但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他请岳母坐下,随后亲自为她倒了杯果汁,这才说道:“不管您听到了什么,夫人,请您都不要为凯瑟琳的婚事再纠结下去。什么叫做美第奇家族的脸面,还有教皇,他们能算个什么东西!”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塞拉弗负手在客里踱来踱去,望着面显惊诧的伊莎贝塔,他更是心里像长满了毛似的,堵得慌,“告诉我,是索尼娅让你来的吗?”

这位夫人连忙摇头,“不,她让我别来,但我是真的担心凯瑟琳……这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婚姻,昂古莱姆的亨利,他拥有亲王的权势,同时还是个文质彬彬、低调羞怯的男孩子,这简直是凯瑟琳的绝配!至少,我不希望婚姻的一方太过强势,由此会看不起美第奇家的女孩。”

“我并不为我必须提供的嫁妆而心疼,问题是,随着我军进攻法兰西,这段婚姻的存在与否已经不太重要了。至于教皇怎么看,那不是我的问题,凯瑟琳我自然会找个与她身份相配的,同时也在乎她的贵族替她完婚。”

塞拉弗说完这话,便觉来者以一种极度不满的目光瞪着他,随即他的丈母娘大人就爆了,她跳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如此不负责任,如此轻率而潦草!你当凯瑟琳是您的女儿吗?想嫁就嫁,想不嫁就不嫁?他们已经行过订婚礼了,从名义上讲就是一家人!现在,就算昂古莱姆的亨利不想娶凯瑟琳也迟了,知道吗,我的陛下!”

塞拉弗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伊莎贝塔更生气了,“我从蜜特拉紧赶慢赶地过来,就是为了与法方商讨婚礼的事宜。玛格丽特给我写了信,如果此时结婚,亨利将被永久地册封在南部地区,并且凯瑟琳也将远离巴黎宫廷的阴暗,和丈夫在一起,和和美美地成为普罗旺斯公爵夫人。如果这还不够,教皇会另外颁旨,许给她阿维农主教的任免权,只需向罗马报备即可。我认为,各方做出的牺牲已经足够了。无论是什么战争,都需要有底线不是吗,我的陛下?”

“请您冷静,我的妈妈大人。”塞拉弗拖长了音调,似有怨怼,“您这样子的说话,仿佛我才是个外人!您总要替我想一想吧?我现在征讨法兰西,并非是在打一场面子之战,他们在我军鏊战尼德兰时突然在后背难,随后又试图占领伦巴第,还支持叛军针对我军的后勤线起不断的袭击,令我死伤惨重,损失巨大。这是一系列阴谋的开端,令人不耻、刻薄寡恩的行动,偏偏他们还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我不想说这里面牵扯到多少政治因素,夫人,但是教皇或法王给您的压力,同样是政治的一部分,甚至凯瑟琳也是您不要摇头,我想依您的智慧应该能够看得出来!”

也许是塞拉弗的一声“妈妈”,把伊莎贝塔叫愣了,她没有立刻反驳对方的话,而是思考起来。

诚然,她的出点是好的为了凯瑟琳的幸福,毕竟作为一个纯粹的天主教徒,得到教皇陛下亲自祝福的婚姻是多么难得,她是很清楚的。

而她的思想,仍然停留在洛伦佐、科西莫执掌佛罗伦萨正义旗手的时代,她跟皮埃罗虽仅有一个遗腹女,且婚姻并不幸福,但伊莎贝塔仍然是把自己当成美第奇家族的一员。在皮蒂宫羁留日久,甚至让她差不多忘记了伊斯特家族的种种不愉快的往事。而当教皇及法兰西王室都写了分量很重的信件来后,伊莎贝塔那种家族荣誉感、自豪感,以及心底埋藏的某种被认同的情绪立刻被激起来了。

她是个娴雅的淑女没错,但她的性格却是外柔内刚的,否则也不可能在皮埃罗离世后拒绝再婚,并一直住在夫家。

漫长的寡居生活,不但为她增添了美名,同时还使得她在美第奇家族中颇受倚重,当初长老会的席,恩里克?美第奇就会在某项议题久拖不决的时候找她问计,而伊莎贝塔当然从未让家族失望过。

也许,她这一次过来,与女婿之间的争执,都是有着其最重要原因的,那就是她非常不满哈布拉德王国竟然抛开罗马教廷,私立新教,布异端邪说了!

宗教无小事,何况是**教会这样的大事呢?更不要说罗马教皇还是美第奇家族成员,是现任家族的领袖啊!塞拉弗这样做,置罗马于何地,置教皇于何地,置美第奇家族于何地?

带着怒气的伊莎贝塔,当然绝不会理会或听从女儿的忠告。

只是塞拉弗从政治角度上摊开一讲,经验老到的伊莎贝塔立刻听出了他的意思。抛开宗教的因素不谈,克莱门特七世与玛格丽特?那伐尔的来信,恐怕只有纯粹的功利之念,绝对谈不上为凯瑟琳着想的吧!

甚至她口口声声说为了凯瑟琳,其实也不过尔尔……

伊莎贝塔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心乱如麻地重新坐到了位子上,突然,她一阵心悸,拼命捂住了嘴,随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塞拉弗心中的恼恨顿时消弥无形。

他反而有些歉疚了,毕竟这是王后的母亲不是吗?

他快步走了过去,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嗨,伊莎贝塔,别这样……”

那位夫人便顺势歪倒在他的怀里,哽咽地反复说着一些不清楚的话,不过塞拉弗倒是听懂了,伊莎贝塔始终觉得凯瑟琳是无辜的,她不应该为哈法之间的战争、仇恨买单。如果不把她嫁到法兰西去,教皇无疑会将她许给哈布斯堡家族,现在,无论法西,都是哈国最大的仇家,教皇想保住罗马教廷的势力,想恢复昔日荣光,就得引援以共同对付企图控制全意的势力哈国,对付崛起得太快的特立尼达家族。凯瑟琳其实嫁给谁都不重要,就是不会嫁给哈国人。

虽然是美第奇家族的丫头,但塞拉弗觉得,他们没有在抚养凯瑟琳方面有多少情分在而不谈情分,光谈关系,作为孩子的姑父,他同样也是有言权的嘛!

至于教皇的圣谕,该死的,早就可以当作废纸了,现在塞拉弗一世的命令难道还比不上那个过气的克莱门特七世更富权威?

“凯瑟琳的婚事,不要太着过着急,我一直将她带在身边,进行各式各样的严格训练,包括形体、艺术、文学、舞蹈甚至骑术,她的进步很快、悟性也高,我经常和她谈话,这个孩子很有政治天分,别人在她这个年纪可不会如此识眉眼高低的。”

“那是她不幸的童年造成的。”伊莎贝塔在他的怀里嗡声嗡气地说道,她恍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了,从靠着的姿势坐起来,不敢仰头去看他的脸,径自别过头,用手绢轻拭眼眶,“好了,我不该给你增加压力,我的陛下。但是看在索尼娅的面上,不要去计较美第奇家族的无奈选择了,好吗?您也知道,这都是政治,该死的政治……”

塞拉弗也赶紧从她身边离开,揉了揉鼻子,在稍远的地方坐下来,“我想让她继续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大约需要2到3年的时间,我要让她看看伊斯坦布尔,看看黎凡特,坐船去地中海徜徉,也许还会去新大陆瞧瞧神秘的印加。我要让她知道,她所在的世界并非是以罗马为中心,以佛罗伦萨至巴黎为半径的狭小地方,欧洲也绝非整个世界!她应该活得更加多姿多彩,更加舒心愉悦。而到了那个时候,她的*也育完全了,更健康了,再去谈婚论嫁,也就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伊莎贝塔盯着他一会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还不懂您的意思吗,我的陛下?可我能说什么?这个计划显然是对凯瑟琳更加有利的,她可能是美第奇家族唯一的直裔血脉了,其重要性我不想再重申。如果有更适合她的婚姻,我希望您这个姑父要不吝安排才好。”

“我答应你,伊莎贝塔。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如果她能使我满意,哪怕是让她重掌佛罗伦萨都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教皇太老了,他的目光只有亚历山德罗,甚至连伊波利托他都觉得不称心……”他忽然停住口,目露寒芒,轻轻拈起一个杯子冷笑地凝视着,“随便他!我的想法是:佛罗伦萨不能总是跟王国离心离德,我们一手扶持起来的东西,当然,我们也可以轻易地毁掉!”

他放下杯子,拍了拍手,“来人!”

一位体态丰腴的女官推开了门,“陛下。”

“带伊莎贝塔夫人去见见凯瑟琳小姐。”

“是,陛下。”那位女官恭敬地道,低下头,“夫人您请!”

伊莎贝塔只能用复杂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女婿,随即微微叹了口气,起身随那位女官走了。她知道自己此行不但主要目的没有达到,甚至还激怒了这位强势的王。当然,佛罗伦萨和教皇的关系、佛罗伦萨的政治立场等等,这些都与陛下的喜怒息息相关。伊波利托还是太嫩了,他能够和凯瑟琳谈恋爱,就说明这是个不成熟的毛头小子,他没有政治大局观,他以为赶走亚历山德罗,自己当上那所谓的“托斯卡纳公爵”就万事大吉了,哪里还会有太多顾忌?

正是这种自作聪明,疏离特立尼达家族,想方设法弱化哈国在佛城影响力的做法,深深伤害了曾经以美第奇小姐丈夫自居的塞拉弗。从此次伦巴第危机就可以看出,佛罗伦萨没有进行力所能及的干预,他们甚至巴不得哈国驻军撤离城市,当时立花道雪团离开军营之后,竟然还有公民在城中大肆欢庆“胜利”,简直是不知所谓!

王后的母亲不能不带着淡淡的遗憾告辞了。她在凯瑟琳身边呆不了多久,就会回到美第奇家族中去虽然那是女儿女婿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就当是还了家族的最后一点情分吧。万一女婿真向佛城动手,相信有她坐**制,也不至于让家族伤筋动骨,毕竟塞拉弗对她还是有足够尊重的!

原本打算先见见特蕾西使者的陛下,在伊莎贝塔离开后,心神不宁地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先行召见黎牙实比。

一番例行的请安、寒暄之后,黎牙实比战战兢兢地在日益威严的陛下面前浅浅坐了,双手始终交叠放在小腹处,老实的样子即使在她故去的父亲面前也没有过。

“最近约瑟说有大生意可做,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他就是喜欢投机,陛下。听说在热那亚搜出很多黄金,而查理?波旁将军最喜欢金子,他生怕会短斤少两,因此连夜赶去视察了。”

塞拉弗哑然失笑。查理?波旁当年为法兰西大总管,的确穷奢极侈,连餐盘便桶都用纯金打造,这也是促使弗朗索瓦一世决心对付他的因素之一。财帛动人心啊,不要以为国王们就一无所求,只有政治需要,他们也是人,也有贪欲,会不会被黄白之物迷惑,就看其数量是不是达到一定的地步罢了!

“约瑟这小子!”陛下摇了摇头,“俞大猷打下摩纳哥并缴获了许多金子送来给我,这件事让我批评了。这是南线集团军的内务,还是让波旁公爵负责比较好。再说了,我缺这点金子吗?约瑟同样也不是缺钱的人,他就是天性吝啬,还看不得别人财!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写信给公爵的,约瑟拿了他们多少金子,我就足额还给他多少,总之不要闹出矛盾了就行。”

“您对约瑟真是太好了。”黎牙实比感激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想代表商业局,向您提出对威尼斯316家工厂的收购计划。”

“什么?”塞拉弗像没听清一样,侧过耳朵,“威尼斯?”

“是啊,陛下,这些工厂大多是从事造船、兵工、奢侈品、材料加工等方面的,这也是威尼斯各大行会的正式通告。如果我们商业局介入进去,那么此后威尼斯的许多行业将对我们完全开放,同时我们的贸易也能渗透到威尼斯目前有利可图的航线之中。”

“这是约瑟的想法吗?”

“唔……大部分是我的,陛下!我不敢瞒您,实际上我很看好这次合作,既然安德烈?古利提已经身为威尼斯最高执政,且手握重权,那么合作的基础便已然坚实了,展现在商业局面前的,无疑是一方坦途。尤其是这些工厂都面临着困难,威尼斯共和国也需要我们强大的经济力量来帮助他们实现复兴。这是一次双赢的局面,陛下,我认为商业局能在其中起到最关键的作用,同时也能大大提高王国的税务水平。”

“黎牙实比夫人,毋庸置疑,我对你的才干表示深深的敬佩。”塞拉弗说道,吩咐给客人取杯热可可,“你总是很出人意料。商业局这两年反复查账的结果,也使得我能够放心地将之交给约瑟继续管理。知道吗,夫人,我虽然容许约瑟犯点小错误,贪点小钱,但从来也不放心把更大的一摊子交到他手上,虽然他可以算得上一位商业天才。只是有了你以后,我才逐渐转变了观念。约瑟娶了你,是他的幸运。”

对于陛下如此意味深长的一番话,黎牙实比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脊背上立刻冒出大片的冷汗,甚至连笑容都僵硬了。

女仆端上热饮,黎牙实比称谢后握在手中,手指握得都白了,也没有将杯子送到嘴边。

塞拉弗静静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这更使之心跳如擂,有种几乎要小便失禁的错觉。

“好了,黎牙实比夫人,喝吧,这有安气宁神的效果。”他随口说道,并往座位上一靠,“说说你对威尼斯人提出这种报告的真实想法吧。”他眼睛望着天花板,漫不经心地吐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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