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敌在前，所见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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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已经打起来了吧？”
吕正元推开窗户，抬头看向城北码头区，默默不语。
凝视了一阵，吕正元突然回头看向齐正贤和王守岩。
“我记得太祖皇帝陛下曾经说过，‘固国不在山川之险，而在于人心向背。’公主殿下此举有违太祖圣训。我等身为臣子，自然有责任帮助公主殿下明悟圣训，以正言行。二位意下如何？”
齐正贤和王守岩对视了一眼，顿时眼前一亮。
吕正元这个理由正好避开了叛国的嫌疑，而且有了太祖这个挡箭牌，道理上已经站稳了脚跟。
两人点了点头，朝吕正元拱手一拜，“我等理当如此！”
“固国不在山川之险？哼！”
一声怒喝在门外响起。
房门轰然破碎，狂风呼啸而起。
“大风之相？顾一平，你真要阻拦？”
“我等此举也是情非得已，顾先生何不通融一二？”
“还跟他说个屁！揍一顿他就老实了。”
“殿下此举另有深意，你等真要动手？”
“都开打了，还说个屁！”
“砰！砰！砰！砰！”
风云激荡，劲风爆响，整个房屋轰然破碎，四道人影打成了一堆。
……
白小楼拔剑出鞘，先对上的就是列阵的甲士。
“起阵!”
列阵的甲士一声大喝，手中战斧挥起。
灵力震荡，如同黄沙漫天。
三十名列阵的甲士同时挥斧，黄沙一般的灵力彼此勾连，三十道斧光凝聚一体，在战阵上空化成了一道巨大的土黄色斧影。
“黄沙百战穿金甲。刘家的黄沙战阵果然有几分门道。”
“这些甲士也不简单。虽然甲士没有异相，只是修出了一些灵力的普通人。但是三十名甲士结阵，灵力汇聚一体，比起一般开出气窍的士子也不逞多让。刘家训练这些甲士，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名门士族，自然会有几分底蕴。”
“不知道白小楼这小子能坚持多久呢？”
“恐怕单是这个甲士军阵，他就应付不了。”
众人的议论白小楼充耳不闻，看到前方甲士军阵勾连灵力，凝聚斧影。白小楼自然不会傻到等着别人动战阵威力。
“甲士战阵？那又如何？”
手中弱水剑一震，一道细微的水线从剑尖冲起。白小楼一剑斩出，细若柔丝的水线带着锋锐的切割之力斩向军阵。
一剑斩出，让白小楼意外的是，军阵中的甲士对白小楼斩来的激流之剑根本不曾理会，而是一心激灵力，凝聚斧影。
“不作抵挡？那就去死吧！”
敌人自己找死，白小楼当然不会手软。
激流之剑化出的一道水线，虽然细若柔丝，看起来软绵绵的没什么威力。其实这条水线是由一道速度极快的水灵之力组成。高速水线的切割之力极其恐怖，切金断玉如切豆腐。
一剑横斩，细若柔丝的水线横着切向甲士军阵。
“嗡！”
一阵灵力激荡声响起，如同机器开启的轰鸣。
甲士身上的黑色甲胄上突然亮起了土黄色的符文。三十名甲士，每个甲士身上的甲胄都亮起了符文。所有符文连成一片，构成了一层黄蒙蒙的光晕。
“这是……防御法术？”
“战甲上激的防御法术。这是符文战甲？”
“刘家这么大手笔？这得多少钱啊？”
甲胄上的符文亮起的时候，围观的一众士族顿时惊呼起来。
这也怪不得他们会惊讶。符文战甲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是以符文之力将法术构建在甲胄中，使得甲胄具备法术力量。即使不会法术的人，只要激甲胄上的符文阵列，就能施放法术。
符文甲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炼制出来的，必须是方士中专攻兵甲的匠师才能炼制。
刘家这些符文战甲显然是同一套，整整三十副一样的符文战甲，这已经不是有钱就能搞到手的了。
这样规模的符文甲胄，一般只有军中才会出现。要么刘家跟军中关系不浅，要么刘家跟某个“上造”或者“大上造”级别的匠师关系不浅。
当然，这些东西对白小楼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他只在乎自己这一剑斩出之后，能够杀死多少敌人。
“符文甲胄么？我倒要看看你挡不挡得住我这一剑！”
激流之剑斩在甲士身前的黄色光幕上。如同砂轮打磨铁棒一般，在激流之剑的切割下，黄色的光幕爆出了无数彗尾一般的火星光点。
细若柔丝的水线带着极为恐怖的切割力，并且白小楼在这一剑中还带上了虚空之力，威力就更加恐怖了。
“咔嚓！”
黄色的光幕只不过抵挡了一瞬间，便被激流之剑斩破，黄色光幕轰然破碎。
去势未竭的水线斩上了甲士军阵。
战斧断裂、甲胄断裂、躯体断裂。
整个前排十名甲士，都被这一剑横着切成了两截。
“什么？”
“这怎么可能？”
“符文甲胄构成的战阵，竟然被一剑斩破？这白小楼到底是什么来历？”
“防御法术都被一剑斩破了？一剑破万法？”
“剑气？刚才那一剑……似乎很像是剑气？难道白小楼走的是剑士的路子？”
“是有点像。但是刚才那一剑当中，蕴含的是水灵之力，并不是剑气。”
这一剑斩出，围观的一众士族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这不可能？”
刘琛和其他几名家族士子坐在军阵后方。
本来，刘琛对这次家族之战并没有重视，完全当成了游乐，只等着享受征服，享受将天才人物践踏在脚下的快感。在他的印象中，白小楼只不过是一个还未开窍的寒门士子，虽然资质过人，虽然也曾挡住过他一招。但是军阵碾过之后，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白小楼一剑斩破军阵，完全出乎了刘琛的意料。
“竟然能斩破符文甲胄的防御法术？竟然还能杀死前排甲士？倒是小看他了，金钟九响，果然有些过人之处。不过，就算你再厉害，也难逃一死。”
刘琛冷冷的盯着白小楼，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白小楼对这一剑却并不满意。
以这一剑威力，应该直接将整个甲士军阵统统斩杀。但是符文甲胄激的防御法术显然效果不凡。如果不是激流之剑中蕴含了虚空之力，恐怕这一剑根本就斩不破防御法术。
斩破了防御法术，只需再斩一剑，整个甲士军阵就会被统统斩灭。
但是，白小楼已经来不及再斩一剑了。
在白小楼一剑斩破军阵的时候，甲士军阵凝聚的黄色巨斧已经成型。
“杀！”
随着一声爆喝，巨大的黄色战斧凭空劈下，滔天气势如同开天辟地一般。
这一击汇聚了三十名甲士的灵力，以战阵之技纳于一击之中，化作这一道开天辟地一般的通天巨斧。威力已经超出了开启气窍境界的士子全力一击。
“甲士终究不是士。空有灵力却无法驾驭！这么简单的攻击，我随手可破！”
巨斧当头劈下，白小楼浑然不惧，弱水剑一震，无形的水灵之力汩汩流淌，化作一汪清泉。
这正是柔水十三形中的涌泉之剑。剑光盈盈如水化作一汪清泉，悠然明静，纤尘不染。
涌泉之剑正是防守反击之剑，白小楼打算寓攻于守，反弹这一击，一举击溃甲士军阵。
这一剑使出，白小楼突然身形一顿，“竟然偷袭？真是无耻之徒！”
“咻！”
军阵后方，身披锁甲、背负强弩的十名弩手，此刻对准白小楼射了弩箭。
十张八牛弩齐射，强劲的弓弩击，儿臂粗细、七尺多长的弩箭撕裂长空。
破空而来的弩箭上亮起了一抹黄蒙蒙的符文光芒。这些弩箭竟然全都刻画了符文。
八牛弩号称有八牛之力。虽然这个说法不免有些夸张，但是八牛弩乃是军中杀器，威力自然不凡，更何况还使用了符文弩箭。
在白小楼应对甲士战阵的巨斧战技之际，弩手射出了弩箭。这已经算是偷袭了。
白小楼已经使出了涌泉之剑。
然而，涌泉之剑并不是全面防守，全面反弹。用它对付巨斧，那就没办法对付弩箭。用它对付弩箭，就没办法对付巨斧。
如果要硬扛一击，即使白小楼修行了力士移山经，身体强横，也根本扛不住任何一击。无论是巨斧还是弩箭，硬扛的话，不死也要重伤。
“死定了！这小子死定了！哈哈哈哈！”
刘琛站在阵后放声大笑。
“这种把戏也拿出来献丑。刘家也就只能耍这点小手段了。”
巨斧临头，利箭加身，白小楼没有半点慌乱，嘴角浮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弱水剑洒出一片清光，清泉瞬间化成了碧波，涌泉之剑转化成碧波之剑。
柔水十三形，以剑演法，每一招剑术代表了流水的一种形态。剑招之间彼此转换十分容易。此刻，纯粹防守的碧波之剑更加适合，白小楼转换剑招，涌泉之剑随即变成了碧波之剑。
粼粼波光荡漾开来，将白小楼全身都笼罩在碧波荡漾的水光中。
巨斧狠狠的劈在波光之上，激起一阵水波。弩箭击在波光之上，泛起阵阵涟漪。这一层薄薄的波光，似乎随便一捅就破。然而，在连番攻击之下，这层薄薄的波光却始终坚挺无法击破。
这就是碧波之剑的特点，能将受到的攻击以波纹涟漪将之散于四周。
“没死？竟然没死？怎么会没死？怎么可能没死？”
刘琛看到这情形，先是一愣，然后竭嘶底里的叫喊起来。
“不会吧？白小楼竟然有这本事？”
“刚才那招似乎是水波？剑化水波，这是剑术？还是法术？”
“哈哈，本来以为这次没什么好看的，没想到竟然有惊喜啊！”
白小楼挡住巨斧和弩箭夹击，四周一片哗然。
但是，白小楼可没空去管别人会不会惊讶，会不会哗然。
敌在前，那就……所见皆杀！
弱水剑一震，“锵”的一声剑啸，一条水线冲天而起。
“激流之剑，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