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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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郑德勋咧嘴笑了起来，可是声音低沉，无力地那般：“哈哈……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许神医了，自由自在。”
“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货。”
当然，这句话孟凡只能在心里嘀咕，但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郑爷爷过奖了，我师父的性格我也琢磨不透。”
“能……被他收为徒弟的人，想必也……不是简单的小伙子吧？”
脸颊布满皱纹的郑德勋缓缓抬起脑袋，这才打量起孟凡来，一双尽显疲惫无神的双眼却露出一道精光，满意地点着脑袋：“好，很好。”
“郑爷爷，我……我现在能看下你的身体吗？”
看得出，郑老不是个普通人，因此，孟凡也下意识的尊重起来。
“来吧，也让我看看你这个小伙子从叶神医那里学了多少本事。”
郑德勋的反应丝毫不像一个半身不遂之人应有的表情，那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散着霸气风格，让人钦佩。
孟凡收起玩笑的心思，缓缓蹲下身，轻轻点动了两下郑德勋的下身。
老爷子所患的是肌肉萎缩和骨头坏死，算得上医学界的顽症之一，这些年来，医学骨科界各大名流为了这种病不知累死多少脑细胞，但成功率依然很低。
更别说孟凡现在所采用的中医治疗手法。
此时的郑德勋因为患病皮包骨头，满头银，似乎百岁老人那般，躺在床榻上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抬起那双手。
每一次说话都要费劲全身力气那般。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孟凡心里也捏了把汗，弯腰将他的裤腿给撸了上来。
顿时，一阵触目惊心。
肌肉萎缩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老爷子的双腿犹如普通人手腕那样细，没有血色，紫黑一片，看得人心里慌。
站在旁边的郑嘉怡一下捂住了嘴巴，虽然她不是第一次看见爷爷的身体，可……每一次看都比上一次厉害。
“爷爷……”处于心疼，郑嘉怡一下双目泛泪。
“爷爷没事儿，没事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郑德勋抬了抬那苍老的容颜，眨动着眼神安慰着孙女。
“孟凡，我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郑嘉怡强压着哭声问道：“能治好吗？”
“有没有银针？”
孟凡深谙老爷子的病症已经到了晚期，开不得玩笑，严肃地问道。
“有，有……”郑嘉怡忙转身从旁边拿起一盒银针：“爷爷患病有段时间了，家里都快成了小医院。”
接过银针，点燃酒精灯，孟凡一手消毒，一手在李老爷子那双不成人样的腿上寻找穴位。
“郑爷爷，这里有感觉吗？”孟凡问道。
然而，他却无力地摇摇头。
孟凡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老爷子的病要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捏起银针转身朝他腿上轻轻扎了下去。
阴陵泉穴，位于小腿内侧，胫骨内侧脚踝后下方，银针缓缓而入，针尖轻摆，微不可见。
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的郑嘉怡和父亲就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爷爷就是他们郑家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郑家也就倒了。
不多时，孟凡额头上沁出淡淡汗渍，用针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筋脉绷显。
“这里有感觉吗？”
孟凡再次抬头看向他，然而，老者还是无力的晃了晃眼神。
不气馁，再次提针、刺针、轻轻捻动，每一次用力近乎让他高度集中。
对于这种病人，身体没有任何抵抗力，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祸，自己将来的前程是小，老人要有个三长两短才叫大事儿。
“这一次呢？”
孟凡将银针试着轻轻刺入脚底内侧的公孙穴，可是，郑德勋依然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郑爷爷，你别着急，我还有很多方法。”
担心老爷子自暴自弃，孟凡边给他安慰着，边再次拿起几根银针，手法神速，变幻莫测。
快，无比地快！
站在旁边的郑志峰父女俩完全没看清楚孟凡是怎么给父亲下第三针的。
只是，紧张到了极限孟凡却清楚的看到第三针的入口散出淡淡烟雾，肉眼看不到那般，很快，一道温热的气息注入了进去。
“嘶……有点热。”
顿时，瘫痪地郑德勋一下将双眸睁大，兴奋的像个小孩子：“有……有感觉了。”
孟凡悬着的心也终于慢慢放了下来，只要老爷子有反应就说明身体还有治愈的希望，只是，恐怕要大费周折了。
“孟凡，我爷爷……是不是能治好？”激动地郑嘉怡下拉住了他的胳膊问道。
“郑爷爷的身体现在太弱，这几天我先通过针灸帮他把身体调整上来，然后再使用鬼门十三针。”
他话音刚落，顿时让旁边的郑子旭猛然大惊：“你开什么玩笑？鬼门十三针？这种针法能用在我父亲身上吗？”
看得出，他也是个懂医的人。
“二叔，你先别着急啊，听孟凡把话说完……”
“嘉怡，你知道什么？”郑子旭的反应极其强烈，涨红了脸颊吼道：“鬼门十三针，之所以被称为鬼门，就是因为寓意鬼门关，这种针法专治癫痫、精神疾病，或者其他神经系统的病情，而你爷爷是骨头和肌肉方面，怎么能用这种针法？”
闻言，所有人一下将目光看向孟凡，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亲眼见识过鬼门十三针的恐怖，如果不是一个身体抵抗力很强的人，用了这种针法，十有**会醒不过来，小子，你当我们全家都是傻子吗？”郑子旭顿时咄咄逼人，似乎非要将孟凡给赶出去一样。
“郑先生，能听我说两句吗？”
将郑老爷子身上的三支银针一一收了起来，孟凡轻轻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渍，苦笑道：“你对鬼门十三针只是一知半解，任何针法都不可能只用在一种病情上的，只是有利于那个，不代表不有利于别的。”
他自然不会说这些方法都是自己那个老怪物师父传授的，源自他那本什么破《盘龙决》。
“一知半解？我倒要听听你能给我说出什么花儿来？”郑子旭铁青着一张脸，如果不是父亲在这儿，他能一巴掌将眼前这个小子给赶出去。
“爷爷……”
替孟凡感到委屈的郑嘉怡刚要说话，却被躺在床上的伸手制止了，只是眼神中全是对他的信任。
“单纯的鬼门十三针，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只针对普通精神疾病患者有用。”
孟凡故意买了个关子，眼神在众人之间晃动了两下，最后落在郑子旭身上：“但……你听过灵龟八法吗？你懂什么是叫子午流注开穴吗？你明白怎么将三者融合在一起吗？”
话锋一转，凌冽无比。
顿时，郑子旭脸上像被打了几巴掌，有些青红：“你少给我说这么多没用的，总之，对你是许神医的徒弟，我根本不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的患者是郑爷爷，不是你。”
孟凡心里早就想火了，妈的！自己来治病没有好酒好菜的招待也就罢了，还三三两两跳出来几个渣渣非要跟自己对着干。
“你……”
“行了……”
儿子刚要说话，却听到郑德勋那虚弱的声音传来：“良宇，你想做什么？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小神医千里迢迢为我治病，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滚出去！”
无奈，郑子旭不得不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狠狠瞪了一眼孟凡，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郑嘉怡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转身愧疚地看向孟凡：“那个……对不起啊，我二叔……”
“没事儿。”
孟凡向来不喜欢和狗计较，当然这话不能说，笑着转头看向郑老爷子：“郑爷爷，您先歇着，明天我再来。”
“好好，那个……嘉怡，去找个地方让小神医先住下。”因为针灸，郑德勋的气色明显好转多了，连笑声都变得有力气起来。
“爷爷，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爷爷的病情好转，郑嘉怡的心情也瞬间开朗多了，转身拽着孟凡匆匆离开了房间。
因为白天坐了一天的车，外加刚才给郑德勋治病耗费了很大精力，早就有些身心疲惫了，回到房间，连澡都没洗，倒在床上便一头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空大亮，还在睡梦中的孟凡便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孟凡，起来了没有？快起床。”
朦朦胧胧间，郑嘉怡那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孟凡不得不睡眼惺忪的掀开被子，一脸不情愿地下了床。
吱呀——
拉开门，还没等到开口说话，郑嘉怡便嘟着小嘴说道：“都几点了，还不快点起来。”
“又没什么事儿，干嘛起这么早？”
在山上的时候，孟凡就天天被那怪物老头从床上拽下来采药去，现在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又被这丫头给吵醒。
“这都九点了？还早？赶紧起来，陪我去游乐场。”郑嘉怡兴奋道。
“游乐场……”
无奈，孟凡压根儿没有反抗的余地。匆匆吃过饭，去李半成那里查看了下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又被拽着出了房门。
“我这么大的人了去游乐场干什么？”在孟凡的印象中，游乐场就是一群幼儿园孩子玩的地方。
“这跟你大小有关系吗？”
郑嘉怡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背后便传来一道极为讨厌的声音：“嘉怡，这么早？要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