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杖刑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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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杖刑五十
皇上重新坐到龙椅上,神色肃然的道:“家事和你聊完了,朕要和你谈谈公事。”
皇上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奏折,放到桌案上,道:“这事可是你干的?”
雍王已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提着心拿起奏折,打开细看,心中怒想,好你个公孙寒,本王还没去寻你的茬,你倒不知好歹的先告我一状。”
皇上重重的摔击桌案上的纸镇,怒道:“你知道私自扣押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虽是朕的皇弟,朕也不会轻饶!”
雍王慌忙跪下,道:“皇兄,此事事出有因,臣弟只是想为皇兄分忧才这样做的。”
“事出有因,朕看你是公私不分,就是因为达格和布力在青楼调戏了你喜欢的女子,你便一直不愿放过他们。朕已答应公孙寒不再追究,放过他们,你却私自将他们扣押数月。这叫为朕分忧吗?”皇上语气严厉的道。
雍王早已想好对付公孙寒的方法,只是具体的事还未筹划好,今日皇上盛怒之下,他只得在没有绝对把握情况下,先应对下,道:“皇兄,刚开始时,臣弟确实是因为青楼中的事为难他们。可在府衙审问他们时,无意中从布力身上搜到一封书信,是用匈奴文写的,臣弟觉得十分可疑。”
皇上皱眉问道:“当时你为何不呈给朕?”
“公孙寒如今是皇兄最信任的大将军,臣弟担心未弄清此事,冤枉了公孙寒,怕他会心存芥蒂,影响大兴朝的繁荣安定。所以想先私下弄清此事,再禀告皇兄。”
皇上语气缓和道:“那你弄清楚没呢?”
“臣弟还未找到能看懂匈奴文的人,而布力和达格始终不愿说清信中的内容,所以臣弟还没弄清。可公孙寒对此事的态度,却令人生疑。”其实雍王早都弄清信的内容,只不过是封家书。
“此话怎讲?”皇上仔细听着,问道。
“公孙寒的两个爱将不知所踪,他并没有来禀告皇上,而是暗中查访。他查到布力和达格在臣弟这里时,也未来禀告皇上,却请臣弟到他府中饮宴,并威胁臣弟尽快放人。臣弟考虑到大兴朝的安定,只有在未查清事情的情况下,先放了布力和达格。可臣弟放了布力和达格不久,他便参了臣弟一本,看来他肯定心中有鬼。”雍王尽量自圆其说。
皇上淡淡的问道:“那封书信呢?”
雍王想着皇兄会疑心公孙寒吗,道:“臣弟未带在身上,在府中,这就派人去取。”
“不必了,烧掉!朕不想再听到此事!”
雍王不解的道:“皇兄,公孙寒虽战功赫赫,但却手握重兵,以前又是匈奴将军,不可不防他有谋逆之心啊!”
“朕自有分寸。”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冷冷的道:“看来你私自扣押朝廷命官属实,你是王爷,也是百官的表率。朕要给百官一个交代,来人啊!”
两个侍卫应声而入,皇上命令道:“将王爷押往京城府衙,杖刑五十,闭门思过一个月。”
“皇兄!”
“你自己刚才不是说处处在为大兴朝着想吗?”皇上反驳他道。
“臣弟遵旨!”雍王站起转身,看来想扳倒公孙寒并不容易。
皇上语气平和的道:“皇后让朕转告你,虽得佳人,善待容君。”
雍王知道今日的责罚是逃不过的,默然跟着侍从出了御书房。
玉菱和颜青不知不觉闲聊了快两个时辰,春喜在内堂门外禀告道:“夫人,王爷回府了,婉云姐姐来请颜青姐姐速回雍园。”
颜青忙起身道:“玉菱,我先过去,王爷等下一定会来你这边的。”
春喜支支吾吾的道:“夫人,王爷今夜恐怕不会来了,王爷他是被府衙的人抬回来的。”
“抬回来?王爷出什么事了吗?”玉菱问道。
“听别人说,王爷今日在宫里好像有什么事触怒了皇上,在府衙受了五十下杖刑。”
玉菱心中一惊,猛然站起,“颜青,我和你一起回雍园。”便和颜青赶往雍园。
雍园里雍王的卧房里已聚满了人,雍王有些疲惫的趴在床上,雍王妃带着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坐在床边,用手绢抹着眼泪。
莲妃蹲在床边看着雍王臀部上下的衣衫已被鲜血沁红,急得哭的泪痕满面。
一众姬妾和丫鬟神情忧虑的站在屋内,玉菱和颜青悄然进屋。
颜青看到王爷的样子涟涟落泪,玉菱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又忍了回去。
“父王,皇上伯伯为什么要打你板子啊?是不是你不乖?痛不痛啊?”八岁的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雍王慈爱的挤出笑容,伸出一只手摸着小男孩的头,“慕鸿,父王一点都不痛。”雍王说完费力的想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莲妃慌忙按住他道:“王爷,别逞强了,御医马上就到了。”
雍王妃对身边的丫鬟道:“画屏,把小王爷先带回静园,伺候他先用晚膳。”
那丫鬟画屏领着小王爷慕鸿出去了,雍王妃又叫婉云道:“你去看看御医来了没?大家都各自回去吧。这里有本宫照顾就行了。”
姬妾和丫鬟都陆续散去,这时雍王妃和莲妃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玉菱。
玉菱心里对雍王既心痛又担心,正犹豫着是走还是留。雍王抬眼看到她忧心的神情,对她眨眨眼,道:“本王没事,不用担心,你先回去歇着吧。”
玉菱眼中含泪的点点头,莲妃突然跑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么?还不快滚!要不是因为你,王爷能受这么重的责罚吗?”
玉菱没站稳连连后退,总算在门口的屏风处稳住了,她也不辩解,“王妃娘娘,莲妃娘娘,奴婢告退!”
玉菱刚出门,就看到婉云带着御医进到屋里。颜青还伤心的候在门外,玉菱轻拍颜青的肩道:“姐姐我先回去,王爷应该不会有事的,不要太伤心。”
莲妃看玉菱走了,忙又回到王爷的床边,想看御医如何诊治。王爷厉声对莲妃道:“你也去吧!这里有容君就行了。”
莲妃心中虽觉委屈,却也不敢再惹雍王动怒,只得离开。
夜里玉菱一个人呆在曦园这个对于她还感到陌生的地方,冷清中有种落寞的感觉,想着第一日在王府里生的事,莲妃是无法容忍她的,以后肯定会处处针对她。雍王妃看似高贵温顺,对她好像也没什么好感。
雍王因为她受了皇上的责罚,她却无法陪在雍王身边照顾他,虽然离得这么近,可只能在心中牵挂。
在进王府前,她就明白雍王从来都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只想在王府里安稳的过日子,可这安稳的日子是要靠自己争取和经营的。
玉菱习惯性的唤了声:“小翠!”
进来的却是春喜,玉菱失望的想起小翠和小环被莲妃带走了,她只有随便找点事,道:“我有些口渴,帮我沏壶茶。”
玉菱想着今日看春喜这丫头还算实在,就是还无法判断她是否可靠。
春喜端着沏好的茶,呈给玉菱,道:“夫人,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的?”
玉菱迟疑了一下,道:“没什么事了。”
春喜看出玉菱的忧虑,道:“夫人,奴婢从小就来王府当丫鬟,资质平庸,蒙王爷不弃,留在身边使唤。王爷派奴婢来伺候你,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负王爷所托。”
玉菱看春喜果然是个明白懂事的丫头,饮了一口茶,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王爷的伤势,你帮我出雍园那边私下找颜青问下,看王妃娘娘还在不在?若不在,我想悄悄去看望下王爷。”
春喜心想,这位桃花夫人行事进退有度,心思慎密,日后必定能在这王府中站稳脚跟,道:“夫人,奴婢这就去。”
春喜来回打探了几次,直到深夜才回禀玉菱,王妃娘娘已回自己住的园子,现在刚好又是颜青在王爷屋内伺候。
玉菱带着春喜,没敢提灯笼,还好春喜对王府里的路比较熟悉。她们来到雍王的房前,颜青打开门,小声道:“王爷刚刚睡下。夫人,奴婢和春喜在外守着。”
雍王的房里一个烛台还点着,在昏黄的光线下,玉菱轻手轻脚撩开床帐,坐到雍王的床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雍王受伤的地方已被诊治过,换了身干净的衣衫。他突然翻动身体,可能是不习惯趴着睡想侧身睡,却碰到伤处,一下痛醒过来。
玉菱帮他转过身,让他重新趴好。雍王本以为是那个丫鬟或侍妾,仔细一看原来是玉菱,他便完全清醒了,拉着玉菱的手不放,道:“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陪我躺会吧。”
雍王费力的往里挪了些,玉菱乖巧的侧身躺下,问道:“还很痛吧?都怪妾身以前胡言乱语,害的王爷为我坏了规矩,才受此责罚。”
雍王看她眼眶红红的,用手顺了顺她额前的碎,道:“我的小菱儿,这次真得不关你的事,皇上是因为别的事责罚我。”
玉菱翻身平躺在床上,不信的道:“王爷你骗人,还有什么事会让皇上这么狠心的责打王爷。”
雍王伸出胳膊搂住她,道:“以后我们两个人时,我叫你小菱儿,你叫我义或者秉义好吗?”
玉菱望着顶上的帐子,道:“可这不太合规矩吧。”
雍王突然将手伸到她腰间,饶她的痒痒,道:“你生碧莲的气了?”
“没有。”玉菱笑着又侧过身,看着雍王,道:“别乱动!当心扯着伤口。”
“现在是谁在乱动,快叫一声。”
“义!”玉菱止住笑,深情的叫道。
雍王含笑不语的痴痴看着玉菱,玉菱轻轻推了推雍王,“义,你怎么了?”
雍王将一只手搭在玉菱身上,温柔的搂着玉菱,“小菱儿,你会一直陪着我白头到老吗?”
玉菱点点头,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相互依偎。
过了好一会,玉菱坐起身,道:“义,你好好歇息,尽量忍着点别翻身。”
雍王不悦的蹙眉,道:“你不是答应一直陪着我吗?”
“义,若让其他人现这么晚,你受了伤我还在你这里,会引人非议的。”玉菱为难中有些无措的道。
雍王舒展眉毛,笑道:“你去吧,你也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春喜。她从小在这府里长大,什么都熟悉些。”
玉菱知道他刚才是戏弄自己,嫣然一笑,轻声下床,为他放好床帐,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