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绯闻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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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副导演郑仕元老先生这样直言不讳的对盛夏指点，这还是客气的。
怕的就是那种表面上恭恭敬敬，却背地里捅人刀子的人。这种人，你防不胜防，随时都有可能被中伤。
盛夏看着郑老先生凑到摄制组去。之前觉得他是因为看片而没机会去招待顾一川，现在，她算是想明白了。他是不愿意去阿谀奉承他呢。
盛夏不由得想起来这个郑仕元导演的经历。八十年代就扬名的大导演。当年一部《风雨飘摇》带他重出华夏，走向亚洲。
可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特别出名的作品，甚至自此退出电影市场，甘于皈依电视台，一直在做纪录片导演。90年代收到全球华人褒奖的《西学东渐》文化之旅的纪录片就是出自他手。
他的事迹，都是编排进了表演系和导演系的课本里面的。
只是个中缘由没法详说。明院有导演系的老教授跟郑仕元老先生相熟，根据他透露，大致也是不愿向权财低头，受到打压后愤而退出电影市场。
只是不知道他又是如何肯点头，来担任程悦的副手，再度回归电影市场。
盛夏咬咬唇。
她有预感，自己之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她看着郑仕元老先生越走越远。心里在盘算着自己以后要怎样。如果不肯向顾一川低头，怕是比郑老先生还要悲惨一点吧。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一点成绩，不会有别人再次请她出山的机会。
顾一川向来不喜欢人多，更讨厌被人围绕。幸好他本身就有让人热情瞬间冷却的技能和气场。他脸色一变，周身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周遭的人就逐渐散开了。
他透过人群搜寻盛夏的声音，一眼就看到她正看着郑仕元的背影呆。
顾一川走过去。
“你跟郑老先生很像。”他在她身侧，轻声说话。
“啊？”果不其然，就收到了盛夏惊讶的声音和表情。
“知道郑老先生为什么愿意重出江湖？”顾一川眼睛看着前方，说出来的话声音淡淡的。却明显是在问身边的盛夏。
盛夏一愣，她刚才还在琢磨这件事情。
她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顾一川深邃而透亮的心思。随便就能看出别人的疑惑。
“不知道。”盛夏也不掩饰，直接摇头。片刻后，想到他问这个问题，心里的想法就脱口而出，“是你邀请的？”
顾一川只看着他，没有回答。几十秒过后，才将视线放到不远阿谀奉承他的郑仕元身上，缓缓道：“郑老先生不拍商业片，所以他在被人逼迫的时候从电影圈急流勇退。”
“那天底下还有其他非商业片，肯定也邀请过正要先生出山，为什么他偏偏看中了《天下无家》？”盛夏不解。
“人老了，却未必雄心壮志不在。《天下无家》，程悦是奔着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去的，这样的志向，国内导演少有。郑老先生当年差点冲向好莱坞。虽然最后被阻碍，但人到老时，年轻时候的遗憾就越会像一颗坚硬的石头，磨得人痛苦难耐。我猜，郑老先生是将这部戏当做最后的冲刺。若成功，死而无憾。若失败，也不枉闯过一遭。”
所以，身为和郑老先生经历相似的你，也不要多想，抛开杂念，将这部戏当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拼搏，若成功，死而无憾。若失败，也不枉闯过一遭。
这话，顾一川自然不会明说，但他希望她能够明白。
“所以，程悦不愿意我演，是觉得我不够格帮他冲刺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意识到这个最重要的原因，盛夏立马一个转身和顾一川面对面，下巴高高的抬起来，以便可以对上顾一川深沉的视线。
“你可以吗？”顾一川略微垂下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语气了里没有一丝的调侃，也没有一丝的怀疑。好像，他是肯定她可以胜任的，只是，在等她也相信她自己的答复而已。
盛夏有点惊讶。
这样信任她的顾一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之前还有着矛盾，明明两个人之前还是剑拔弩张。可他现在这样一副对他深信不疑的样子，这是在闹哪样啊？
这样莫名其妙的相处方式……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盛夏只觉得一阵头疼。
顾一川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蹙眉，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深深的不解。
他的心跳忽的慢了几拍。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抚平她的眉。
但他忍住了。
“盛夏，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但不保证这份喜欢可以永久。但只要你真心的站在我身边，我就愿意给你足够的尊重。”
他想了下，终于从她在酒店说过那句愿不愿意给她摘星星的狂妄的话之后的漫长挣扎中抽身出来，愿意再相信她一次，愿意再给她一次靠近自己的机会。
“什么？”盛夏生怕自己听错了话。她几乎是睁大了眼睛瞪着顾一川。
可这样的话，顾一川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说一遍了。
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顶，声音轻飘飘的，“好好跟着郑仕元老先生学，拿出你的坚持，他会欣赏你的。其他的，我会解决。另外……”
顾一川收了声，低头附到盛夏的耳边，轻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真的？”盛夏对他忽然在耳边说的话，充满了各种不相信。
顾一川却只笑，没有强调话里的内容。
“这是对你坦白的奖赏。”
奖赏你愿意解释，即便我怀疑你，还是愿意再次站在我身边。让我冰冷孤寂的心，第一次学会融化。
而盛夏呢？
正对着他没头没尾留的这个句话感到各种迷惑。
她只知道，这样忽然转变的顾一川太让人出乎意料。却不晓得，就这么看似勉强的一句话，却已经是顾一川这一辈子以来，说过的最动听的一句情话。
注：西学东渐：是指从明朝末年到近代的西方学术思想向中国传播的历史过程。
这个纪录片是我瞎编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