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温季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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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点点靠近海岸，脚面刚沾上海水，感觉到是冰凉的冷意，却还是咬着牙走进去。
......
“安晚你他妈停下来。”
身后传来一阵歇斯里地的怒吼。
安晚此刻站在海里，夜间的涨落更加厉害，没走几步已经水已经淹没膝盖。
她淡淡地回头看去沙滩上的背影。
远处，霍天熠四肢已经瘫痪站在沙滩，一颗心提到嗓子上，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困难。
那张脸上是真的害怕。
“你站着别动，你听我说。”安晚站在海水里没有移动，回头淡淡地看过去，语气柔和。
“小晚，你先过来。”
霍天熠的口吻特别乞求。
安晚摇摇头，平静地问道，“你还爱我吗？”
“你还要我怎么爱你？你告诉我。”
“那你能不能别逼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这样真的很累。”她往前走两步，水淹的更多一些。
霍天熠没有说话，低着头没看她。
“砰——”
突然一下子跪下去，重重地跪在沙滩上，若不是沙滩软，此刻膝盖都磕的直响。
“我求你，过来，听话。”他是哄着来的。
安晚哭着笑起来，心情复杂。
他是那么高傲地一个人，安晚，你把他逼成了这个样子。
“你答应我，以后别惹阿姨生气，我们分开。”
霍天熠不说话。
安晚又往前走两步。
“我答应你，我不缠着你，你过来！”他激动地吼出来，“我错了！我谁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行！”
霍天熠站起来走进海里，拉着安晚回到沙滩。
“那你记住不要找我，以后都不要。”
安晚怀着复杂的情绪离开海区，一边走还不忘一边提醒，生怕忘记。
“嗯。”
霍天熠轻声地答应。
安晚此刻控制不住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还是笑着道，“那你以后可以爱别人。”
“我不会再爱第二个人像爱你一样。”
霍天熠字字斩钉截铁。
......
半响。
安晚躺在他大腿上，看着璀璨的夜景，张唇平静地道，“我记得你弹钢琴得过奖。”
“教教我吧，最后一次了。”
霍天熠冷漠地脸上露出情绪，摸着她的头问道，“怎么教？”
“扶我起来，我知道。”
安晚笑着被一双大掌扶起来，笑的很勉强，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沙滩，蹲下地上用石头画钢琴。
“这样我们就有钢琴了。”
她笑的很天真。
“幼稚。”
霍天熠生冷地吐糟一句，走到她面前跟着她一起画钢琴，没过半响，一架钢琴出现在印在沙滩上。
“你看，这个...
他很用心教她弹钢琴，过一会感觉不对，伸手包裹住那只小手拍上一个琴键，“你刚刚错了！总是记不住，脑子笨真是没办法治。”
安晚怔怔地抬头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又不敢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之前终究隔了太多太多，已经让我们身心疲倦，让我们爱的很累，这段感情的代价太大了。
我们都承受不起。
两人谈一会钢琴，累了便去沙滩休息，看着夜景，却没有一个人肯睡觉。
“你看，你的小手指修长，比我长很多，这就是你聪明的原因。”
安晚说着伸出自己小手，举在他眼前，小心翼翼地和那支手合在一起，看着很和谐。
一大一小。
如果她们的孩子还在，会不会现在是不一样的结果，孩子也该一岁半了。
可惜从来没有如果。
霍天熠目光平静地看着两只手，突然挥动双手，牢牢地捂住那支小手，“笨点可爱！”
安晚此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
一夜悄然而逝。
安晚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渐渐睡去，睡得很安慰，醒来时四周无影，空无一人。
周围平静让人惧怕。
安晚撑起双臂看看四周，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失落，这里的清晨冷的身体直抖。
刚起身从身上掉下一件西装外套。
她直接将黑色西装套上，走出海区便看到一辆深黑色的保时捷停在远处，这是昨天霍天熠开出来追她的那辆车。
自己的那辆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辆车已经坏掉，是他把车弄走的，留下这辆好的车让她开回S市。
安晚坐上车开回S市，几日下来都住在医院，不分昼夜的照顾温季言，意识昏沉。
从来都找不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活下去的理由。
一个月后。
霍天熠遵守他的承诺，一次也没找过来，生活平静的就像一滩死水，每日的任务就是照顾温季言。
等待着他醒来。
医院，傍晚。
安晚下楼去买晚餐，回来一推开门，顿时僵住双腿，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室内，床上坐着一位病号服的男人，脸色苍白，那双泛着暖意的桃花眼暗淡失色。
他背着对门坐着，直直地看去窗外的阳光，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
“啪——”
安晚手中的早餐袋重重地摔在地上，迈着急促的脚步走到他眼前，哭着伸手在他眼睛前晃一晃。
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温季言脸色一变，感觉到周围熟悉的气息，试问地说出来，“是你吗？小晚。”
他是笑着说出来的。
安晚哭着摇头，弯腰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哭到抽蓄。
“你干什么那么傻？干什么要把我保护的这么好，干什么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为我着想。”
“你这样爱我，你叫我怎么回应你啊。”
她哭着嘶吼出来。
“小晚别哭，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不怪你，别哭。”温季言缓缓地伸出手臂，摸索着搂住她的肩膀，唇角笑的淡然。
“季言！”
“你别怕，我会照顾你下半辈子，我会和你结婚。”安晚字字都是一种承诺，“我会是你的双眼。”
“我不怕，你先别哭了好吗？”温季言安慰地拍两下她的后背。
安晚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难受，哭的更加离开，喊出来，“你怎么可能不怕，对不起，对不起...”
“.......”温季言怔住，反应过后认真地道，“小晚我不骗你，我的确很怕，一双眼睛突然看不见东西，看不到这个世界，是自内心的抗拒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