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我若邪,天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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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我若邪,天亦邪!
四周的树木遮住了星光,淡淡的寒气往我身体里钻,喝了酒也感觉到微冷。
打着酒嗝,醉眼朦胧的左看右看,忍不住惊讶邪鬼徐义变强了。根据纯阳观的阴寒程度看,它能在观里显形了。
“搞……师娘的……”
我压着惊骇,装着醉熏熏的样子连续大喊。三间小屋最大的房间传来徐义的声音:“朋友久等了,我马上完事。”
话音刚落,两个女人愉悦的声音交缠在一起从屋里飘出,听得人都感觉浑身酥麻。
“斗法开始了吗?”我暗想着,走到距离神像不远的长条石头上坐下,慢慢的灌着酒。
房间的声音越来越诱惑,我迷糊的听着,一口一口的喝着。第二瓶酒见底,眯着眼看看天色,离开叶萱已经有段时间了,她内心的挣扎应该快到临界点了,我拿出手机,编制短信说:“老妈,如果您的世界上空尽是阴霾,儿子回来了会为您打散阴云,让天空洒下阳光。如果世界有着薄弱的阳光,我会给您洒下更灿烂的光芒。一切有我!”
送出去,我灌完瓶中最后一口酒,嘭的砸掉酒瓶,说:“搞师娘的,再不收工老子的酒可要喝完了。”
女人的声音停了,大房间响起咯吱的声音,两扇木板门慢慢打开。
声音好像擦在人心上似的,忍不住就想门后有鬼。
门缝越来越大,闪烁的烛光带着阴冷照出来,徐义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笑咪咪的说:“朋友,请进。”
“你不出房门迎接一下?”我背着一包酒,杵着夜萧摇摇晃晃的走过去。
他微笑的站在门内,眼底深处带着迟疑。我摇晃到门口,它刚要出门,我醉熏熏的撞在它身上,踏进门槛,哈着酒气说:“胆子真小,这瓶归你。”
坐到四方桌边,一瓶酒砸在了桌面。
“嗯,我输了一招,不过你踏进了我的地盘,生死就由不得你了。”他坐到桌边,打开酒瓶大吸了一口气,好像喝了一大口酒似的喊:“真他妈的辣。”
他在屋里能通阳能接触实物,想弄死我很简单,但纯阳观也是他的地盘,见到我却不敢出房门,所以他输了一招。
这间房不是他以前住的那间,老旧的屋里摆着豪华席梦思大床,被套是崭新的大红色,床头柜上摆着一排红蜡烛,借着诡异的蜡烛光能看出被子里盖着两个人。
大夏天盖被子,如果被子里两个女人不知道徐义是鬼那才是真有问题了。
扫过各种华贵的家具,目光停留在一张古旧的梳妆抬上,我笑着说:“你这算另类的痴情吗?”他应该是抢了他师傅的房间,这张梳妆台应该是她师娘的,也说明他压下了他师傅。
“朋友,你是来找我喝酒还是来找死的?”徐义盯着梳妆台,镜子里没有他的影子,慢慢的镜中出现了一双凶横的眼睛。
眼睛出现的瞬间,我全身毛孔大张,惊悚的盯着镜子里的眼睛说:“你不是能通阳吗?爽快的一刀干掉我多简单,干嘛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来吓唬人,太没鬼品了。”
镜子里的眼睛慢慢淡去,桌边的徐义冷哼一声,说:“你难道不怕?”他指的是我敢进屋,不怕它杀了我。
“怕。”我说的是实话。“有三件事必须找你,第一,我想知道你师娘泄阴刺戒痕的方法。”说着,我把叶萱身边女人的头拿出来,说:“第二,这女人跟我有些渊源,你放过她。”那女人送上门被鬼搞,根本在女人身上但我没有时间管她,所以只能治标了。鬼不搞她,她也就没事了,也不会影响到叶萱了。
“我用淫邪之气沾染了你,还是不敢出去,我输了一招,可以教你刺戒痕泄阴湿的方法。”他大方的点了点头,拿起秀闻了闻,暧昧的看着我说:“这女人淫邪之气挺足的,可惜我是鬼没有人体的感觉,不然怎么也不会放过这种极品。看来朋友也是同道中人。”
“错,我跟你不同道。”我喝着小酒。他立刻翻脸,冷眼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她自己找来的?与我何干?”
又一个与念风类似价值观的家伙,我说:“这是市场供需问题,那女人需要,你供给,不代表你做这种事情就是对的。”
“喔!那请问什么是对?你的正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徐义玩味的拿着酒瓶闻着。我说:“这是人间,以人为本,对人有好处就是正……”慢慢的阐述完我的观点,又说:“比如阴阳平衡,男欢女爱很正常,但男欢女爱超过了某种限度就不对了。所以你偏激的道就不要论述了,那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度,所以被视为邪。”
“朋友,你够霸道。我突然懂了,我若为邪天也跟着邪,哈哈。”
徐义猛的起身邪气凛然大笑着,随后躬身行礼说:“感谢,那女人我放过了。”
没想到在辩道中,这只鬼悟了道,这次交易亏大了。
“不谢,你差的只是一个契机,悟道只是时间问题。”我猛的灌了半瓶酒,差点忍不住强行走阴灭了这货,又说:“我们这下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是。”他杀意沸腾的凝神着我,问:“第三件事呢?”
“我想知道关于赵家的信息。”我看着床边定制的红蜻蜓女式高跟鞋,说:“你搞的都是有钱人,那你对省城的情况应该了若指掌吧。”
徐义猛吸两口冷气,惊恐的说:“我佩服你的胆子但人要有分寸。国家重器碰不得这是业内禁忌,赵家是依附在龙脉上的蛇,受皇道大势反噬必死无疑。”
“谁说我一定要针对赵家了?”
看到他的恐惧,我笑了。
不管是鬼还是人,只要有恐惧起码不会无所顾忌,无所顾忌的疯子所造成的破坏才是恐怖的。
“这事我不想沾。”徐义换了一瓶新酒闻了好几口,又说:“咱们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把自己对赵家所了解的情况告诉你。如果你输了,你把命留下,陪我一起做鬼。”
他之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动手杀我,第一,我的气势一直压着它。第二,我如果死了变成鬼会成白无常,在被我压着气势的情况下,就算他占了地利也不见得能干的过白无常。
如果我答应打赌,我赌输了,他杀掉我,我成为白无常也不能对他动手。
“行,游戏怎么完?”我没有一点迟疑,豪爽的答应。
面对一只刚悟道的邪鬼都没有信心,以后怎么对付鬼八仙?还破个屁的五棺直接自杀算了。
“猜迷,猜心,猜彼此的道。”他严肃的起身走到化妆桌前点了一根白蜡烛,蜡烛刚在镜子前亮起,被我忽视的角落有着好几个反光的晶体,蜡烛在反射下好像点了九根蜡烛。
“嗯哼。”
被子里的两个女人突然哼了几声又陷入了沉寂。我凝神盯着化妆桌前的白蜡烛,淡然的伸手说:“拿刀来。”
徐义递给我一把刀,我走到化妆镜前,划开中指滴了一滴血在灯焰上,转头说:“可以出谜题了。”
“你把命火转移到蜡烛上,不怕我反悔直接要了你的命。”他哆嗦的看着闪耀的灯芯,嗜血的舔着嘴唇,似乎强压着杀我的冲动。我心儿噗通狂跳的说:“当然怕,但答应了要赌,总不能不拿出赌注吧?”
谁不怕死?但我有信心赢它。
“还是那么狂妄。”徐义吐出一口气,坐回桌边闻着酒,突然说:“我失恋了。”
“够花心的,不爱你师娘了?再说,你都没有恋爱怎么失恋?”我知道谜题已经开始了,淡淡的笑着。他神情温柔的说:“花心是男人的天性,你是个另类不算数。那是,大半个月以前,有个女人上山看日出,她路过道观随意上了一炷香。我看着她宁静的动作,感觉整个世界都好舒服,静静的看着她离开,我一反常态的什么都没有做。再接下来收集淫邪之气的时候,我总恨自己是一只鬼,脑子里想着那个身影。”
静静的看着他挣扎的眼神,我轻轻喝着酒。他情绪兴奋的说:“就在大几天前她又出现了,我显形跟她说了两句话然后送走了她。”他顿了顿,说:“我当时真想放弃所有,当一只游魂野鬼跟着她走,偷偷看着她就好。如果可以,我还想借体还魂跟她结婚。”
它温柔的讲着心动之旅,讲着两人一起的浪漫,说完,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前天她又来看日出,我放下收集淫邪之气,什么也不管的冲上了山顶。谜题,你猜我的选择,我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我心猛的咔嚓一下,不动声色的说:“很简单,你……”他打断我的话,说:“让我先猜你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我说:“好。”
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酒气,沉思的好一会,说:“你应该会面对本心,爱了就踏进爱情的漩涡,等悟透了爱情然后破情而出。”
面对他询问的眼神,我摇了摇头,说:“恭喜你。”他脸上刚泛起微笑,我接着说:“恭喜你,猜错了。”
“你耍我?那按照你的道,你会怎么选怎么做?”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我说:“在两个人彼此真心相爱的前提下,我会娶她当老婆然后生孩子,过完一辈子。真心就是真,悟道求的是真,本我为我,看破本我那就不是人了,还有个屁的道?”
“我猜错了不过你也没有赢,如果打成平手你也会死,因为这是我的地盘,坐庄的是我。”他冷哼一声。我说:“你输定了,想杀我?等下辈子吧。”
“那你猜。”他自信满满的喝起了酒。“猜错了我的道心,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