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钱花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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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市，某郊区一栋别墅内。
一个长卷，梳着空气刘海，萌得就像二次元里面人物的少女，正一脸不爽的操弄着手中的手机，心思显然早就不在面前书桌上的高三化学试卷上。
“可恶，竟然敢抢本美少女的第一，我看你真是想多了……”
熟悉刘萌萌的人都知道，这个表面上萌萌的乖乖女，其实非常具备好胜心。例如从小学开始，到初中，再到现在的高中，第一名从来就没有在她手中丢过，第一名就好像是专门为她而设立的座位。
现在有人要抢夺刘萌萌的第一名宝座，而且还是从她膜拜的作死哥眼皮子底下，这……如何能忍？
就见刘萌萌手指灵活的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点，一条打赏信息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请叫我美少女送给了主播三十座庄园，恭喜您荣登打赏周榜第一。
刘萌萌得意的哼了一声，只是才刚松一口气，手机屏幕上又更新了一条打赏信息。
玉面无敌小霸王送给了主播四十座庄园，恭喜您荣登打赏周榜第一。
“哼！”刘萌萌又不爽了，想都不想，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摆弄着。
请叫我美少女送给了主播五十座庄园，恭喜您荣登打赏周榜第一。
五十座庄园，换算成人民币就是五万，已经不算一个小数目了。
不过对于刘萌萌而言，这根本不值一提，毕竟谁让她有会赚钱的父母和哥哥，偏偏还这么宠着她呢。
……
咖啡厅内。
张玉清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说不出的尴尬和难堪。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加起来一共打赏了七十五座庄园，换算成人民币，就是七万五。
他自然不是拿不出更多的钱，但显然那个请叫我美少女的观众，也是一个不把钱当钱的主，他实在没有底气继续叫板下去。
七万五啊……
清醒过来的张玉清感到心在滴血，尤其想到自己刚才的傻逼行为，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他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更重要的是，丢了钱，还要丢脸，简直就没有比这更加傻逼的行为了。
而且这些打赏的钱，其中一部分还要进入他讨厌的李青口袋中。
“玉清，需要哥借你钱不？放心，不要利息。”齐鸣这时候笑道，他也很不爽张玉清两人对李青的态度。
毕竟不管怎么说，李青好歹都算他齐鸣的救命恩人。不给李青面子，岂不就是间接不给他面子？
听了这话，张玉清更尴尬，随即故作自然摆摆手道：“算了，对面估计也就一败家小孩，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其实第二名也不错的。”
“呵呵，张少说的是，也就是一些不知世事的孩子，要不就是缺爱和有精神疾病的人，才能把虚拟网络看得比现实世界还重要。”韩忠附和笑道。
只是韩忠却忘了他现在是在直播镜头面前，他一言一行都展示在直播间的观众面前。
听了他这番话，直播间的观众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知道死怎么写：从此对韩忠路转黑，不解释
青山绿水不长流：你才缺爱，你全家都缺爱，你祖宗十八代都缺爱
我拉你吃：呵呵，看不起网络直播？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垃圾
我才是你真爸爸：这还看不出来么？明显在捧他旁边那个姓张的臭脚呢，呵呵，哥笑了
……
若是韩忠只是骂了一个两个人也就罢了，但他刚才那句话显然针对了网络上的所有人。而网友往往又是口无遮拦的，不过也好在是在网络上，否则韩忠都只怕要被口水给淹死了。
虽然也有几个韩忠的真爱粉在努力洗白，可这就像是浩瀚大海中的几朵小浪花，转眼间就消失在弹幕大军中。
韩忠犹自不知，还在不知死活的说着：“看看现在混网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尤其那些做直播的，露个胸啊，撅个屁股啊，啧啧……还不如街上乞讨的呢，至少他们是真可怜。哦，李青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
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似的，韩忠歉意的朝李青笑了笑。
李青只是冷笑。
不是针对我？那就是针对所有人么？李青不否认直播节有一些乱象，但那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罢了，况且哪个行业能没有龌龊呢？甚至就连公益事业都不能避免。
而且这几年来，网络直播这块行业展得越来越规范，越来越成熟，想要脱颖而出，没个几斤几两本事还真就不行。
当然，这个本事的含义可以非常广泛，或者能逗乐，或者能唱会跳，又或者长得好看，甚至长得奇葩也算你本事……
“行了，韩忠你少说两句得了。”张玉清没好气瞪了韩忠一眼，看着那些弹幕，他甚至都有一种要掐死韩忠的冲动。
韩忠这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自己招了一大波黑粉不说，还连累张玉清跟着被一起骂。
就在这时候，直播间又多了一条打赏信息。
不死军——峰哥送给了主播九十座庄园，恭喜您荣登打赏周榜第二。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就把张玉清的玉面无敌小霸王给挤下了第二宝座。
跟着还有一条土豪专属的金色弹幕。
不死军——峰哥：对不死哥不敬者，还想登上周榜第二？我不死军第一个不答应
张玉清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正要准备关了手机直播软件，免得眼见心烦，接下来却又是一条打赏信息。
不死军——拳击手送给了主播八十九座庄园，恭喜您荣荣登打赏周榜第三。
后面跟随一条金色弹幕，不死军——拳击手：自己垃圾不说，没钱还想上周榜第三？我不死军第一个不答应
接下来一条接一条的打赏信息，不但让直播间的观众们炸翻了天，更是让张玉清把脸丢到了爪哇国。
不死军——童话送给了主播八十八座庄园，恭喜您荣登打赏周榜第四。
不死军——童话：垃圾小霸王别脏了直播间，另外说一句，韩忠也一样是个垃圾
不死军——明月清风送给了主播八十七座庄园，恭喜您荣登打赏周榜第五。
不死军——清风明白：第五我要了，不管你是张总还是张少，都赶紧滴请滚蛋
不死军——财神爷送给了主播八十六座庄园……
……
就在跌落到第七名的时候，张玉清再也忍不住，铁青着脸色，关闭了手机直播软件。
虽然他退出了直播间，但该生的事情依旧在继续生。
一座庄园相当于人民币一千元，而按照目前普通上班族的工资，一个月大概也就三四左右。可这时候，一座座庄园就好像不要钱似的不停砸下来，砸得直播间观众们眼花缭乱。
打赏主播庄园，不仅仅只在本直播间有提示，更是在全平台都有公告，每一个直播间都会飘过一条红色的打赏信息。
于是就在这天的中午十二点十分左右，整个平台都被这一连串公告给震撼了。
以前虽然也经常有打赏公告，可是从来不曾有这么密集过。只看那一条条红色打赏信息，连眼睛都已经数不过来，只能大概明白有那么几百条。
更让人惊诧的是，这一条条密集的红色打赏信息，都是指向一个人，不死哥。
这个不死哥究竟是何方神圣？一个个直播间的主播和观众们又是羡慕嫉妒，又是疑惑。
短短片刻，至少有几百条举报信息送到平台工作人员手中，内容大同小异，基本都是在说平台有一个叫“不死哥”的主播，雇佣水军刷打赏礼物，影响极其恶劣。
……
魔都市，SS直播平台总部。
肖长恒板着一张脸，目光紧盯着十几个工作人员紧张忙碌。
作为运营总监，肖长恒本来只需要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把握大方向就行了。但刚才的情况前所未见，近千条庄园打赏信息，换算成人民币，那可是近百万，甚至连老总都知道了，他哪里还敢安逸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直播？
当然，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可能这一百万并不算什么。
但如果目标只是一个十二万人气的小主播，甚至还没有签约（正在签约过程中），这无疑就显得很不寻常了。
虽然打赏多，他们直播平台也同样能分到更多钱。但这只是眼前利益，但凡真正有一点远见，就不会放任生，否则平台被搞得乌烟瘴气，只会让其他的直播平台开心。
很快结果就被工作人员汇报上来。
“肖总监，根据IP地址、账号注册信息，以及那十几个账号的消费等情况，基本可以排除水军的状况。”
“嗯，知道了。”肖长恒久提着的一颗心，这一刻终于放了下去，不过马上又冷下脸色吩咐道：“把这个叫‘不死哥’的主播划分到重点关注计划列表中，另外，问问编辑部那边的人，这样有潜力的主播，为什么还没有签约？他们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到底能不能做这份工作？不能就干脆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