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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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上是一张张消费清单，珠宝饰衣服化妆品应有尽有，这些东西十有八、九不是陈默宇给我的。
心早已疼的麻木，我骂了一声幼稚，深吸口气上楼。
公寓中，我妈和我继父正在厨房中忙前忙后，砾子在众多洗好的水果中挑选陈默宇爱吃的单独放在一个果盘中。
“姐，姐夫什么时候过来，我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他呢？”砾子是那种阳光帅气型的，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姐夫的口味没变吧。”
陈默宇一直是砾子心中的偶像，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他崇拜到骨子里面的人，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他会不会去怀疑世界还有什么是可以去相信的。
我想告诉他陈默宇今天可能不过来了，又不忍心看他失望的眼神。
脚上有伤，我没敢换掉那双在来的路上新买的白色帆布鞋，搁下包，白了他一眼，“每次见到我先问的就是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他亲弟弟呢。”
“姐这是吃醋了？”
砾子挑出了一块个大饱满的榴莲放在磁碟中殷勤的递到我的面前，笑的一脸讨好，“当然是你亲了，不然就算是给我的座金山我也不会忍着这味儿剥榴莲。”
“油嘴滑舌。”
家里只有我好这一口，刚开始嫁给陈默宇的时候，手头不宽裕，我就给忍痛戒了。
我妈知道我不舍得，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准备一个，就算是陈默宇达了，我妈也没改掉这个习惯。
我接过碟子，用手捏起榴莲塞到口中，“有什么问题，拿来让我看看。”
“得了吧，你一个文科生，就别来挑战我们理科的这座高峰了。”
哎吆喝还看不起的我了，我抓起桌上金黄的杏丢了过去，“是，你姐理科是差了点，我采访过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随便拉个过来分分钟都能帮你解决了。”
“嘿嘿，姐采访的那些人再好，也不如姐夫。”
这孩子真是魔怔了，我张张口，想跟他说别把一个人想象的太过美好，又怕砾子多想，一瞬间口中的香甜榴莲味同嚼蜡。
避免砾子再问我陈默宇的事情，我来到厨房准备帮忙。
“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进门的时候，我妈只是从厨房探了下头，让我先坐一会，等下就开饭。
眼下我离她不过一米远，她看的真切清楚，急忙放下手中正在剥着的松花蛋，两步跨到我的面前，左右仔细打量着我即使扑了层粉也泛着苍白的脸。
望着我妈眉间难以遮挡的心疼和担心，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红了红。
意识到不能让我妈察觉到异常，我急忙刹住要哭的冲动，垂下眸子，避开我妈的视线，眨巴几下眼睛，逼退掉眼泪，对我妈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扯着谎抱怨着，“还不是最近的工作太忙了，干我们这行竞争大，从挑选采访对象到采访结束都是连轴转。”
纪封航是个例外，从采访到结束加起来不过短短一天时间，但过程跌宕起伏的让我小心脏都差点承受不了。
“那也不能不注意身体啊。”我妈不悦的睨了我一眼，捏了捏我的脸颊，“本来脸上就瘦的没有二两肉，现在好了，直接皮包骨头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请假了，在家养两天就补上来了。”
“默宇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又忙工作？”
“嗯。”
我妈从一开始就不待见陈默宇，因为我的原因，才在面子上过的去。
就算是陈默宇成了桐城家喻户晓的人物，我妈对他也没有多热络。她经常跟我说，男人有事业心很好，但事业心太强，连家都顾不上那就不好了。
“你婆婆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你，趁着年轻早点要个孩子。如果你不愿意辞职，她可以帮忙照看，再不行，就花钱请个保姆。”
我妈算的上穷苦人家出身，与我婆婆生活环境不同，两人观点理念都有很大的分歧，两家基本上是没事不联系。
我婆婆把电话打到我妈这来，就是变相的跟我妈说是我不想要孩子。
“说吧，这都结婚三年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一直不要孩子？”
“再等等。”
“等到头白了再要？”我妈明显不相信我的说辞，她把剥了一半松花蛋推给正在对我使眼色的继父面前，“去客厅拾掇，厨房交给我。”
“小凤啊，孩子们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安排，或许他们有自己的考量，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就不要掺和，让他们为难了。”我妈脾气不太好，别看平时对我挺好，一旦脾气上来，就跟火山爆似的，能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可心曾经还跟我开玩笑说，她跟我妈更像亲母女，我软绵的性子估计是随了我那个已经死了好些年头的生父。
继父怕我们母女闹得不愉快出来打圆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一定要和和气气的。”
“就你啰嗦。”
我妈白了我继父一眼，示意他赶快出去。
继父临出厨房门递了个的的眼神给我，意思让我顺着我妈点。
继父了解我的脾性，除了陈默宇的事情，那么多年我从未违背我妈的意思。他今天接连两次给我递眼色，我琢磨着我婆婆在电话里跟我妈肯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妈，别搞的这么严肃，你这样下次我可不敢来给你过生日了。”
“爱来不来。”
我妈掀开汤锅瞧了一眼，用勺子搅了搅，一股浓郁鲫鱼汤香气飘了出来，我向她面前凑了凑，深吸了几口。
“一边儿去。”
我妈轻推下我，理了理菜板上清洗好的香菜。
我知道我妈这是在等着我自己坦白，我装傻充愣的扫了眼我妈空无一物的手腕，“妈，我前几天让人给你送来的镯子，你怎么没戴？”
“你妈身份太低配不上那样的高档货。”我妈终于给我磨没了耐心，“别跟我整那些有的没的，说吧，是不是陈默宇不想要孩子，还是你们两个人其中一个身体有问题。”
“没有的事，是你想多……”
“唐芷你还想瞒我是吧，从刚开嫁给陈默宇你就盼孩子，三年了，你觉得我这个当妈的看不出个七七八八来吗？”我妈抬高嗓门，“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如果这是别人的事情，我或许会直接给我妈竖起大拇指，开玩笑的说一句“妈你真神了，我给你老摆个摊你去街头卜卦算了”。
可这是落到我的身上，别说是玩笑了，就是正常的表情，我都不能给她做出一个。
在我的短暂沉默，让我妈更加肯定她的猜想，“什么时候的事，那个女人是谁？”
“妈，你别胡思乱想，陈默宇他不是这样的人。”
其实我也想跟我妈和盘托出，可考虑到我妈的身体，我还是忍住了把心里的委屈一吐为快的想法。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狠狠的呸了三声。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我妈把香菜放进汤锅关上火，认认真真的看着我，“芷儿，妈不希望你大富大贵，只要找个对你好的就行，如果在陈家过得不尽如意，就离吧。”
“妈……”
我没想到我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我微微一怔。
“我不是一个老古板，毕竟我也有一段不美好的婚姻。从头开始，或许会过的更好。”
“妈……”
我妈这一番话让我再也忍不住扑进她的怀中哭了起来，我妈轻抚着我的后背，连连的说着：“傻孩子，傻孩子，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非得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明才承认。”
眼泪只要一出来，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关不住了，我哭的眼睛通红，不断抽噎着。
“姐，妈说的是真的吗，姐夫他在外面养女人了？”
砾子去洗手间经过厨房门前，无意中听到我跟我妈的对话，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在外面愣了好半天才开口询问。
“没……没有，是你听错了。”
年轻人比较冲动，特别是砾子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我怕他一怒之下去找陈默宇算账，我急忙止住哭声，用力抹了抹脸上糊的哪里都是的眼泪。
“如果没有，你哭什么？”
“我只是……”
我眼神闪躲，平时还算活络的脑袋不怎的当了机，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释。
我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光顾着自己的委屈把我弟在家的事情给忘记了。
“你别骗我了，肯定是姐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不然我今天提到姐夫的时候，你也不会反应那么奇怪！”
砾子观察挺细心入微，以前只要有人提到陈默宇，我脸上就满满的骄傲，好像他们夸赞的是我一样。
砾子跟受了莫大的打击样，眼里竟然涌出一汪眼泪，吼完之后，跑出公寓。
怕他去找陈默宇，我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