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种东西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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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认识的凌玉和你们认识的凌玉是不一样的。”南荣昭轻飘飘说出这么一句话，把目光定睛在凌玉身上。
凌玉此时正因为他的这句话惊讶不已，难道他转性了？诧异地朝着南荣昭看去，刚好目光交接了。这也是好久以来凌玉第一次认真地和他对视，快要陷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了。
南荣昭眼含笑意，凌玉能够看到他的瞳孔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青色身影，小到几乎看不见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认识了凌玉和诸位认识的不一样。”这个时候东方瑾也开口，凌玉把目光又转向他，他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就把她看透了？
这个话说得一点信服力都没哟！凌玉压下心里的一切情绪，目不斜视，直接朝着宫门口走去。但是心情比刚刚好了一些，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这位小姐，请问你觉得凌玉是什么样的？”凌玉觉得身前一暗，东方瑾那张天生的笑脸就这么闯进她的眼睛里，忍不住跟着笑了笑，但是觉得不对劲，又把笑容收回来。
难道不知道她是凌玉吗？还是说他是故意的？凌玉对着他行了一礼，绕过他就想朝着皇宫走去。
“凌玉小姐可是知恩图报的人，我听说她会做衣服……”经过东方瑾身边的时候，凌玉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他认出来了？
“本王穿过她做的衣服，可不是因为什么知恩图报。”南荣昭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惹得其他人的目光都转到了他的身上。穿过就穿过呗，我又不是卖给你的！
凌玉看了南荣昭一眼，这么说下来好像她是他的专属裁缝一样！
凌玉气鼓鼓地往前走去，现在她什么都听不到，这个南荣昭把她的好心情都破坏了，真是可恶！
凌玉拿出太后的令牌，给守门的人看一眼就直接进去了。
外面却像是炸开锅了一样，东方瑾的的目光追随者凌玉的背影，知道看不见了还是没有收回来。
“本王去看看母后。”南荣昭无视那些人的议论，脸上是淡然的表情，但是微扬，可以看到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本皇子也想去看看太后，出之前一直嘱咐我说要拜访晋国的太后的。”东方瑾嘴角上扬，看不出心情。因为他是个天生笑脸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在笑着的。
“哦？要是见的话也不急。今天的选妃才是你的大事，改日一定亲自带你拜见母后。”委婉地拒绝了东方瑾，南荣昭脚步轻快地朝里面走去，经过看门的人的时候不知道和那个人说了什么话，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凌玉还是很气愤！说不出来的气愤！
她已经来了很多次了，对宫里的路也是相当熟悉了。如今不用什么引路的宫女太监啊什么的，自己挑了一条路，就是那条最近但是也少有人走的路。
突然，她看到两个丫鬟偷偷摸摸地躲到了一棵树后，手里面拿了一个东西。
“你说是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呢？”凌玉凝神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皇后和她有仇？
“昨天是十五，皇上按照常例宿在了坤宁宫。皇后从来没想昨天那么高兴过，皇上昨晚上很是卖力呢……”凌玉只觉得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刚要悄悄离开，就现这个小丫头说到了重点！
“皇上说今天三皇子选妃宴无论如何都要把凌玉小姐请到宴会上一趟，皇后自然答应了。这又不是什么小事。”说着四下看了看才神神秘秘地说道：“至于这个息肌丸，可能是皇后想要增加情趣吧，据说皇上承诺，今晚上还要宿在坤宁宫。”
“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说这些，害不害臊？”另外的那个姑娘好像是娇羞地打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姑娘一下，然后两个人笑闹了好一会儿。
“行了，我得回去了，出来的太久皇后会不高兴的。今天说的这些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啊！”那个丫鬟说着急匆匆地走了，凌玉足尖一点赶紧躲开。
但是凌玉无意之间看到了剩下的那个丫鬟目送另一个丫鬟离开知乎，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次，然后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四下看了看，然后朝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凌玉觉得这个丫鬟的动作很是可疑，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不如跟过去看看。
几个起落间，凌玉跟着那个丫鬟来到了一个后妃的宫中。凌玉是从墙上进来的，没走正门，也不太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怎么听墙角之前在太子府实施过，所以凌玉足尖一点，掠上了房顶。
“淑妃娘娘，今天我的同乡和我说了，皇后拖她在宫外一个药铺里买回来了一种药，叫息肌丸，说是上为末，炼丸，用油纸，贴于脐，然后身上就会散出奇香，会刺激男性的…….”
这个丫鬟说道这里就很害羞地低下头了，但是凌玉没想到的是，明明说好了不告诉别人的，怎么转身就把那个丫鬟给卖了？
东野圭吾说得好，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现在凌玉就看到了第二种，确实是不忍直视。
“你说什么？皇后买了这种东西？”淑妃本来是在让丫鬟为她涂上红红的丹蔻，听到这个丫鬟的话，赶紧把手抽出来，丹蔻不小心花了也没在意。
涂丹蔻的丫鬟跪在旁边的地上直抖，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但是淑妃却没有说惩罚她的话，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进来的那个丫鬟跟前。“你说的事情属实？”语气凌厉，居高临下颇有气势。
“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丫鬟说着把脸都伏在了地上，把姿态放得很低。
“好，如果说得是真的话，那就要好好赏你了！”淑妃此时脸上绽放出笑容，凌玉觉得有些人要遭殃了！
看来宫里的生活还是挺丰富的，也就是太后宫里还平静些。糟了，太后！
她怎么跟着别人走了，她是来见太后的啊！好奇心害死猫可不是说说的，凌玉足见轻点，凭着记忆来到了慈宁宫。
还好，自己没找错方向！凌玉松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然后抬步走了进去，只见刚刚还在宫门口的南荣昭现在站在院子里皱着眉毛看着她，就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凌玉真的被看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她过来晚了？不应该啊！
“你怎么在这？”被看得有点心虚，凌玉率先提问，打破了现在的尴尬氛围。毕竟不能一直站在院子里不进去吧？她的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
“看看母后，还看到了一个趴在房顶的……”南荣昭冲着凌玉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凌玉一听赶紧上前去捂住了他的嘴巴，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
好像每次干坏事的时候，他都在旁边，上次在荷花池整二皇子的时候也是被他撞见了，还威胁她绣荷包。
怎么哪都有他啊！刚刚还在皇宫外，怎么比她先到慈宁宫，然后还知道她偷看别人的事啊？难道他会瞬间移动，或者，他有一个分身？
凌玉突然退后一步，仔细打量起这个南荣昭，万一是别人易容而成的呢！衣服，和刚刚的一样，头，没注意，但是眼睛好像一样。
“你说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凌玉侧着身，用手指着南荣昭，一脸防备的样子。
“第一次？本王忘了，你问这个干什么？”南荣昭思索了一下，然后才回答的。
凌玉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没什么代表性，她记得是在她非常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说不上南荣昭早就忘了。
“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帮我解开封印的！”凌玉想了一下，觉得也就这个问题是他们两个共同知道的，也是她一直想弄明白的，凌怀云也问过她，但是她完全答不上来。
“我觉得你不一定想知道。”南荣昭说着神秘一笑，不管凌玉脸上好奇的表情，率先朝屋子里走去。
凌玉觉得肯定生过什么不好的事，要不然他怎么不说出来？据说她在那里躺了一个月，谁知道在她睡觉的时候会不会生什么事！越想凌玉越觉得南荣昭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居然就想这么轻松揭过，不行！
“我刚刚听到玉丫头的声音了，怎么就你自己进来了？”太后的声音传了过来，凌玉听得一清二楚。赶紧收了收思绪，朝屋子里走进去。
宫门口，陆陆续续的人进宫了，但是有几个人，就是刚刚在那里说凌玉的那几个人，说是太后现在命犯孤星，这几个人的生辰八字和太后的相克，不能和太后离得太近。
那几个富家公子倒还好，稍微有点遗憾地样子走了，但是那几个小姐就是气不过，还要硬往里面进。因为这是她们的机会，如果没有把握上，白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不说，能嫁的人肯定没有三皇子好。
其中就有刚刚说坏话的凌碧云和凌月婵，她们两个气愤地站在那里。“你说说，都是一个府上出来的，凭什么她的八字相合，咱们的就相克？”凌碧云脸上是不甘的表情，冲着凌月婵抱怨道。
“能进去也不一定就是好，安安生生在晋国找个婆家得了，楚国的皇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凌月婵相对而言淡定了很多，但是眼睛里还是有羡慕。
“真是生气！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吧，为了宴会，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的，凌碧云更加生气。
凌月婵看着凌碧云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蔑视，但是嘴上还是说这：“走吧，我也饿了。”
“怎么就不让我进去了？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易秋丹此时不再柔弱，像是一个炸毛的猫一样。
“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和太后生辰相冲的都不能进去！这位小姐千万别让我们帮你走……”那个人说着拔出了手里的佩剑，吓得易秋丹往后退了几步。“这可是太后的旨意，违抗者我们可以抓起来的！”
易秋丹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拉着易秋丹匆匆走了。
那个看门的把剑收了回去，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
宴会开始了，上至皇上，下至朝中官最小的，整个晋国盛京里的人都参与进来了。
皇后雍容华贵，穿了大红绣凤凰的锦袍，头戴金色的凤钗。其它的娘娘都是粉色的，有的是艳粉，譬如淑妃，拿着帕子的手的小指微微翘起，上面涂了红色的丹蔻，和白色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容妃则是特别淡特别素净的粉色，现在看起来很清新。不艳丽反而抢人眼球，连皇上都多看了她一眼。惹得皇后和淑妃也看了容妃一眼，容妃何曾被这么多人这样看过，一紧张就踩了自己的裙角，差点摔倒。
这个时候刚好南荣子宸过来了，扶了她一把“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等皇上说过免礼之后他才在容妃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母妃今天很美，但是还是要小心脚下啊！”说完之后就离开容妃，朝着南荣昭的方向走去。
凌玉没想到自己又是订婚又是陪太后的，还是有机会参加这个宴会了。太后让一个宫女给她换上了一件华服，无论凌玉怎么推脱都不行。那个宫女还拿给她一个东西，说是贴在肚脐上的话身带奇香，很能吸引人。
还说这是太后特地交代的，凌玉觉得挺香的，也就是古代的香水一样的东西呗！那她就试试，刚想贴到肚脐上的时候就现那个宫女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你先出去吧，我贴好了再叫你。”
“可是，太后说……”那个丫鬟犹豫了一下。
“没有什么可是，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太后说的话，我当然会听，可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还没有权利来监督我吧！”凌玉把那帖东西握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奴婢就出去，凌玉小姐可不要辜负了太后的一片心意啊！”那个丫鬟不放心地又看了凌玉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凌玉拿着手里的东西，很是疑惑。刚刚在淑妃的宫里她听到了那个丫鬟说的后面是什么贴于脐，她当时还疑惑呢，现在居然她的手里也拿了一个这么个东西，难道是巧合？
她明明听说是皇后让买的，还有是用于男女之间的，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太后怎么会让她用这个东西？肯定不仅仅是有香味这么简单！
而且看到这个宫女居然要检查她有没有贴好，那就更是可疑了！她完全可以和太后说不喜欢这个香味的，然后名正言顺地不贴了，但是万一是她想太多了呢？
那就先贴上试试，如果不好的话如厕的时候再摘下来吧！
不过她才不贴肚脐上呢，身上有香味就行了，贴哪不是贴？
凌玉觉得自己的身上萦绕着一股香气，她平时不会摸胭脂水粉，身上顶多有个花香味，洗澡的时候放一些花瓣。突然有了这么个味道熏得她血气上涌，鼻子也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凌玉小姐，你怎么了？贴好了嘛？”外面传来刚刚那个丫鬟的声音，真的是不忘了催她啊！
凌玉更觉得这个香贴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怎么会落到她一个小小的丞相府之女的手里？
“好了，你进来吧。这个味道也太浓了，我不太喜欢，要不要摘下去吧！”凌玉说着就要解开自己的衣服，她是想试探一下这个丫鬟。
“凌玉小姐，你此时是在屋子里，当然觉得熏了，一会儿你到了外面，香味就会变淡的。”那个丫鬟拦住了凌玉的手，同时还帮凌玉把衣服系上，然后二话不说就帮凌玉穿衣服，完全没给凌玉再次反驳的机会。
凌玉看到她的动作，暗自笑了笑，看来真的是有问题。凌玉很配合这个宫女，既然知道问题是这个香贴，那就不用害怕了。
“还有，衣服都穿好了之后香味也会被盖上一部分，没那么香了对不对？”那个宫女看到凌玉的配合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说了说这个香味其实不重。
“恩恩，不重了。”凌玉觉得香味稍微淡了一点，鼻子稍微好了一点，也舒服了一点。“那就走吧！”
人都坐下了，但是宴会还是没有开始。众人都在交头接耳谈论原因，最后是皇后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声太后要过来看看，所以让大家稍微等等。
大家这才安静了一会儿，但同时在疑惑难道太后的病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众人精神一震，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太后倒是穿的端庄严肃，但是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慈祥。此时更为吸引人的是太后身边的那个人，众人觉得眼前一亮。
雍容华贵，气质浑然天成。身上撒出一种贵气，只觉得不敢用正眼来看。
“难道是容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