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黑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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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充足，一个人被绑在角落里的凳子上。嘴里也塞着布条，此时头歪向一边，闭着双眼。凌玉看了看他，凝神听了听，还有呼吸声。还好，活着呢！
不然她真的要骂人了！一个个能问出来话的人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了！“能不能给我一盆水？”凌玉冲着外面喊道。
本来凌玉是想用水把他浇醒的，但是凌玉现那个人眼皮动了动，就要醒过来了。凌玉一瞬间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是多余的了，但是现在也不好收回了，一会儿用来洗手吧。上前一步，
“你认识我吗？”凌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先要在气势上把他压下去才行！
那个人眯了眯眼睛，盯着凌玉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认识。”声音有点嘶哑，好像是很久没喝水了，比凌玉的还要严重。
“那你为什么要点了丞相府的房间？”凌玉一听他居然不认识自己，有点尴尬。看上去也不像是说谎。但是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为什么要去点自己的房间呢？
“主子让的，下人就听命呗！”那个人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容，似乎是认命了。
“主子？主子是谁？”看到他的样子和他的态度，凌玉觉得这好像是一个看透了生死的人。但是看上去年纪轻轻，正是大好时候。长得也不错，怎么就能看透生死了呢？除非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怎么样都要接受，还不如坦然一点。
“主子就是主子，哪有是谁？”那个人听到凌玉的问话，嘲讽地笑了出来。似乎是她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被他嘲笑了一样。
“你说的主子是南荣子宸？”凌玉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皱眉。这样的人怎么能甘心当一个小厮，怎么看都有点屈才。
“二皇子？不是。”那个人听到这个名字，反应了一下，才回答。但是能听得出来他没把二皇子当成主子。
“那你的主子是南荣子瑜？”凌玉继续问道，仔细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一些破绽来。但是凌玉失败了，因为那个人的表现和刚刚一样。
要么是自己猜错了，要么就是这个人城府太深，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凌玉在这间屋子里来回踱步，凌月婵，司马睿，南荣子瑜，难道这条线不对吗？
脑袋飞速运转，想着自己还有谁是敌人。“南荣子烈？是嘛？”凌玉只是试探着问，她不想让他察觉出来自己的思路断了。
看到那个人摇摇头，果然不是。那难道是南荣轩？那个皇上，还一直没放下对自己的怀疑？
想起来的时候，护院说不让她直呼南荣子宸的名字，那她不能直接说皇上，也不能说是南荣轩。有了，“你的主子是德泽吗？”
凌玉本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结果看到那个人面色大变，凌玉脸上虽然没怎么变化，但是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如果自己不来问的话，那么她会针对大皇子的。但是这样问出来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思路一直错了！
凌月婵知道她要去和亲不是因为南荣子瑜，而是因为皇上。大夫人虽然被囚禁了，可是凌月婵被放出来了，而且凌月婵一下子变得那么厉害，让她隐隐觉得熟悉。想起了大夫人被关起来之前的样子，就是凌月婵还没有那么厉害而已。
“是吧？因为我也认识他，但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她的人，果然是啊！”凌玉看到那个人不出声了，一反刚刚的平静和无所谓。瞪大眼睛看着她，就像她说的东西多么惊世骇俗一样。
“你怎么猜到的？”那个人有点魔障了，满脸的不相信。
“因为我也是他的人……”凌玉说得很小声，“我过来是封他命而来，看看你是否忠诚。你做的不错，他要给你奖励。”声音很小，只能他俩听见。
本来以为他会高兴，没想到他一下子变得特别激动。“我不要什么奖励，不要奖励！”很激动地喊着，甚至想要挣脱那个凳子。凳子被他带动的直晃，最后朝着侧面倒下去了，那个人还在用力。
青筋暴起，看上去用尽了自己的力量。凌玉吓得赶紧后退，朝着外面走去。此时更能确定他的主子了，不过在他主子的字典里，奖励好像不是个好词呢！
“问好了？是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南荣子宸看着凌玉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是被那个人弄得很无奈。
“是啊，这个人嘴可真严，二皇子千万看牢了！刚刚他有点激动啊，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凌玉没有说自己问出来的结果，目前来看，知道南荣轩的字的人只有前朝老臣了，她爷爷算一个，像是这个南荣子宸应该不知道。
“激动？明明很平静啊！拿死威胁都不好使！”南荣子宸满脸不敢置信，走进去看了看那个人。
“快来人！把他扶起来！”南荣子宸着急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凌玉就着一个丫鬟端着的水，洗了洗自己的手之后，想着那个人的反应。有点像被洗脑过了，可是古代怎么有洗脑？
“你到底问了他什么？现在他只会说一句话，我不要奖励了！”南荣子宸从里面出来，看着凌玉很着急地问道。
“我就说如果他说出来给他奖励，没想到他就变成这样了！”凌玉甩了甩自己的手，最后两手一摊，颇为无奈地说道。
看到南荣子宸把自己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满脸的不相信的样子。“你总不会觉得是我指使了他给我自己的院子点着了吧？”用手指着自己问道。
南荣子宸把目光从凌玉的身上挪开，脸上是后悔的表情。凌玉知道他在后悔什么，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她进去，错过了自己的问题。但是这正是凌玉庆幸的地方，幸好他认为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然后让自己一个人进去。
“我也问完了，你以后可要小心你府上的下人，别再跑到我的院子里去放火了！”凌玉说完冲着南荣子宸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本小姐走了，你要是觉得我送你的礼不够的话，就派人去丞相府说一声，然后我再给你做一件。”
凌玉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好像是比来的时候面色更加沉重了。
“你慢慢查，肯定能查出来的！”南荣子宸对着凌玉的背影说道。
“不查了！正好要扩建院子，就当提前帮我清理干净了吧！不然一直没有计划呢，现在不开始也不行了！”凌玉说着冲背后摆摆手，没有回头，很洒脱地走了。
“爷爷，我找你有事！”凌玉回府之后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奔凌云轩走去。二皇子都回来了，看来爷爷肯定也回来了。
“玉儿，你这是干什么？”凌羽扇指着凌玉，面带不悦地说道。
“是啊，妹妹，你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干什么？”凌怀云居然也在，但是还是不理解凌玉的样子。
凌玉一把拽掉自己的头巾，也拽掉面纱，露出了自己的样子。刚刚一着急忘了，“这不是被看得太严了，这样出来方便点吗！”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卷了卷，然后走近了两个人。“爷爷，我们去密室里说吧！”
凌玉警惕地看了看屋子四周，就像是随时要冒出来什么东西一样。
凌怀云拍了凌玉的脑袋一下，“你害怕什么？这周围都是爷爷的人，有什么事说吧！”
“爷爷听说皇上要让我嫁去楚国了吧？”凌玉看着凌羽扇，现他没有吃惊的表情，就知道哥哥已经告诉他了。“你们知道我是从哪听到的吗？”凌玉说着看了看他们两个。
“不是王爷告诉你的吗？”凌怀云问道。
凌玉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不和你们卖关子了，不是南荣昭，而是凌月婵！”
果然，看到两个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是她？”凌羽扇说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思索。
“今天我终于弄明白这件事了，因为我去了一趟二皇子府！”凌玉打了个响指，看到两个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刚要帅气地甩个头，然后接着说的时候，就听到凌怀云的声音很不高兴。
“你又偷跑出去了？能不能长点记性？”
凌玉一下子破功了，低下头，声音缺乏底气。看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你看看，我是刚才那个样子出去的，你觉得还会有人认出我来吗？”凌玉看到两个人的表情没有松动又低下了头。“再说了，我要是不去的话根本不知道是谁放的火。”
“那你说说是谁？”凌羽扇看到凌玉的样子嘴角微扬，看着心情好了不少。
“德泽，爷爷你知道吧？”凌玉小声地说出来，果然看到凌羽扇的表情变了，而凌怀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月婵表姐最近心机越来越深了，我还以为她成长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手把手教着呢！”
“月婵？谁教她？”凌怀云还是不明白，而凌羽扇快步走到墙壁，打开了机关。回头看了看两个人，示意他们进去。
“王爷，凌玉小姐把自己捂得特别严实，去了二皇子府。听说那个小厮见了她之后就疯了。”
“看来她已经知道是谁了，加派人手，估计以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复杂的！”南荣昭端着一杯茶，盯着白色的茶杯里面漂浮的绿色茶叶，表情没有波动。
“属下领命！”
看来你真的有七窍玲珑心啊，连这么复杂的事情都看清楚了，还以为你会被带偏呢，不过我更希望你被带偏。
皇上说要让你去和亲，一直在看我的动作。那么你是想去和亲呢？还是不想去？
听说你见了东方瑾很是害羞，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南荣昭想着想着手下用力，一个杯子就这么被他捏碎了，手被烫红了也不自知。
“王爷！东方瑾求见！”
刚想着这个人他就来了，那么就探探他的口风吧！“把这收拾了！”
说着把手藏进了袖子里走了出去。
一个人一身黑，一个人一身白。
白的人身上散的气息是拒人千里的冰冷，黑的人散的气息平易近人的温暖。
但是此时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却是莫名的和谐。
“王府真是让瑾大开眼界啊！连我楚国的菊花，你这里都有。”东方瑾看着那一株株菊花，开得正好，墨菊、雪青、绿菊、紫菊，都是难得一见的品种。
此时天空深远，湛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丝云彩，愈显得天空明亮而
“那也比不上你们楚国的菊海，都是些小家子气的东西。”南荣昭看了一眼这些菊花，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上次就是在那丛粉色的菊花后面，凌玉躲在了那里。其实那天的凌玉比菊花好看多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的身上。
“王爷居然知道楚国的菊海？真是见多识广。”东方瑾侧过脸来看看南荣昭，只见南荣昭此时嘴角有一丝笑容，周身的冰冷气息随之一变。“王爷这是想到了什么事？居然这么高兴？”
南荣昭听了一愣，原来他不知不觉笑出来了。“三皇子觉得晋国的女子如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晋国的女子吗？好是好，就是有点难找啊！我还是没找到我的心上人呢！”东方瑾脸上带着遗憾，听从他的话里听出挫败感。
“那三皇子可得抓紧了……”南荣昭的声音很轻，两个人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最后南荣昭话锋一转：“听说三皇子当日进城的时候遇到了丞相府的嫡出小姐，对这个小姐印象很是深刻。”
“那样的人，想不印象深刻都不行。所有人都等着瑾看她们一眼，只有她见到本皇子低下头还不说话。不知道这是不是欲擒故纵啊，总之很特别。”东方瑾脸上有思索之色，说到最后竟然是很感兴趣的要征询南荣昭的意见。
“也有可能是那个姑娘不喜欢你吧？所以看都不看你一眼就走了。”南荣昭想起那天在王府见到凌玉，藏在树后。为什么见到他总是要躲呢？不过他有办法让她主动过来！
“王爷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喜欢那个小姐？”东方瑾此刻紧紧盯着南荣昭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毕竟我还是很关心三皇子的，所以就多留意了点。”是啊，喜欢凌玉，但是现在的样子还不能说出来。如果皇兄执意要把你嫁给东方瑾，我不介意在那个时候宣布喜欢你，不在乎你是不是丞相府的小姐，不在乎你是不是前朝公主，只因为你是凌玉。
“瑾是个正常男子，王爷可别太关心瑾，不然瑾会误会的。”南荣瑾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同时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防备这什么。
南荣昭听到他的话一愣，居然敢说他是断袖？“不知道是谁这么心急地来见我。”说着南荣昭退后更大一步，两个人的气氛变得特别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