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厉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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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昭今天下了早朝之后想和丞相讨论一下皇上下旨监察百官的事，于是让图尔去丞相府。
看着马车里的这件暗红色的衣服，他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这件衣服被自己抓在手里还盖在身上，自己等凌玉等的睡着了！
这个凌玉，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让她来一趟丞相府她也不来，害得自己在湖心亭里睡了一夜。
自己的属下也是的，就不知道给自己盖个被子或者把自己叫醒回房睡吗？
导致他现在脖子僵硬，一动就很疼。
影卫们心里苦啊，是你自己说没有你的命令谁也不可以靠近湖心亭的，而且平时睡觉的时候根本不允许别人靠近。
不是因为别的，有人曾经靠近过，小命差点就没了！
凌玉小姐都说你睡着了，我们还怎么过去？
南荣昭还在思考：这件衣服是哪来的呢？为什么自己不排斥反而带在身边了呢？难道自己昨晚上见过什么人忘记了？
如果没有这件衣服自己不仅仅是脖子疼，可能就是感染风寒了。
南荣昭只记得自己一边喝酒一边等凌玉，可是怎么也没等来。
心里有点失落，本来想着昨天晚上好好和她聊一聊的，看来又得推后了。
今天虽是为公事而去，但是可以找个借口去她的院子看看她。
走着走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主子，影卫来了。”图尔说道。
“什么事？”
平时影卫报告的时候都有固定的时间的，但是生特殊事情的时候就会随时报告。
这个时间拦自己的马车，肯定生什么事情了。
“凌玉小姐和府中的两位小姐打起来了！”影卫有点喘，事突然，情况紧急，要赶紧报告给王爷才行。
“上车说，图尔，加快速度！”
南荣昭今天破例让影卫上了车，影卫晕晕乎乎的，从来没有人有过这样的待遇呢。
图尔一脸诧异，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着急了？
“怎么回事？”南荣昭心里很急但是面上很平静。
他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岂不知他和平时差距很大的言语行为已经出卖了他。
“因为月钱。”影卫在马车里跪着回答道。
“难道她的钱不够花了吗？”南荣昭自言自语。
“并不是，因为有人克扣了她的月钱。”影卫说的有点犹豫。
就为了月钱啊，看来自己得给她补点钱才行了啊！
凌玉回到院子的时候，知道这件事不能善终，回到院子里一直想对策。
想着想着突然想开了，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少月钱的是二夫人，至于打起来完全是因为凌碧云挑衅在先。
作为丞相府的嫡女，是不能让人随意打骂的。
放下心来，让青竹拿来粗布麻衣，给自己换上，然会安心地坐在厅房的主座坐等二夫人找上门。
还吩咐柳芊给自己拿来点小点心以及茶，还让她备着点茶叶末子，淡定地吃上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行的正坐得直。
二夫人处理完手中事务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下人手忙脚乱，好像一锅粥一样。
有一个丫鬟手里捧着冰块快速的朝房间走去，有个丫鬟拿着凌碧云穿过的衣服急匆匆的走向洗衣的地方，还有一个丫鬟在她之后进院，身后居然跟了一个郎中。
她叫住了为郎中领路的的丫鬟“生了什么事？”
“回二夫人，小姐和大小姐被凌玉小姐打了。”丫鬟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她真的怕二夫人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姐。
二夫人看着这个丫鬟，刚想责怪。
现这个丫鬟也是鼻青脸肿的，就知道肯定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小姐在哪，赶紧带我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夫人。”那个丫鬟带着二夫人及郎中，快速地走到小姐的房间。
凌碧云脸上肿的很高，火辣辣的疼。
这个凌玉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打人倒是用了不小的力气，自己绝对要让她付出代价。
看到母亲走进来，凌碧云连忙哭诉：
“娘，你看看女儿的脸，看看我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啊？”
二夫人看到凌碧云的样子，赶紧说道：“放心，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先让大夫看看。”二夫人一副相碰她的脸但是不敢碰的样子。
郎中走上前来，望闻问切一番。
“这位小姐并无大碍，注意饮食，调整情绪，很快会消肿的。”
郎中觉得就是被打了一下而已，又不会破相，现在的富家小姐都爱小题大做。
凌碧云听到郎中的诊断，觉得自己如果不太严重的话，自己的娘亲可能会为了府中大局而就这么算了。
“娘，这让我怎么出门啊，如果别人给我下帖子我怎么去啊，我这个样子她们看到了都会笑话我的，并且没有哪个富家子弟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啊！”
凌碧云拽着二夫人的袖子，把事情往大了说，想让娘亲帮忙收拾凌玉。
“放心，我会替你教训凌玉的，我要让她知道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二夫人果然没让凌碧云失望，凌碧云掩下眼中的笑意。
“你先好好歇着吧，这段时间尽量别出门了。如果有人给你下帖子就以被凌玉打的见不了人为由，让别人也知道知道她的好名声。”二夫人摸了摸凌碧云的头。
“我就知道娘会帮我的，一定不让我白挨打的。”凌碧云抱住了二夫人，脸上闪现恶毒的表情。
这个玉姐姐将要倒大霉了，自己就安心看戏吧。
“你先歇着，娘去找你爹，一定让凌玉那丫头吃不了兜着走。”二夫人扶着凌碧云躺下，给她掖了掖被角。
“你们好好照看小姐，照看好了有赏，照看不好的话等着领罚吧！”
敲打了一下丫鬟们，转身去书房了。
一进门就看到凌云海埋头在公文当中，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老爷，你还有心看公文，看看你女儿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说着就用帕子掩面哭了起来。
“什么事就哭哭啼啼的，还是个管家的人呢，性子还是这么急躁。”凌云海从公文里抬眼，不耐烦的说道。
“云儿的脸被凌玉打的都不能见人了，你说我能不急嘛？”
说着说着眼泪就真的下来了，演戏还是要演全套的。
“你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像姐姐一样，自己领罚去祠堂，这个家我也不管了！”
二夫人管家的时候给凌云海带来了更多的便利，他还不想把管家的权利都交给大夫人一家独大。
凌云海也是最受不了女人哭，而且这个二夫人其实更的自己的心。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凌云海站了起来，给二夫人擦了擦眼泪。
“和我一起去凌玉那，为女儿讨回公道。”
二夫人看着老爷帮自己擦眼泪了，觉得自己的方法奏效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虽然大夫人是正妻，但是自己更受宠。
“我就和你去看看吧，下次不许哭哭啼啼的了”
凌云海带着小厮，和二夫人一起往凌玉的院子走去。
二夫人落后了一步，和随身的丫鬟交代把院子里的婆子丫鬟都叫来。
她认为凌碧云被打是因为人带的不够多，她不知道的事主仆三人就把凌月婵凌碧云一干人等都收拾了。
凌碧云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不住，也想看看娘亲是如何收拾凌玉的，就盯着自己红肿的脸和丫鬟朝怡红院走去。
婆子丫鬟陆陆续续过来了，越走人越多，快到了凌玉的院子，遇到了大夫人和凌碧云。
凌月婵回了院子就和大夫人说了凌玉打了她的事，没想到大夫人不但不说帮自己出气，还责怪自己沉不住气。
凌月婵很委屈地哭了，说娘亲再也不喜欢她了，以前是一点都不忍心自己受欺负的。
大夫人上前安慰，也给她分析了一下丞相府的现状，自己在丞相府没有实权，步步难行，更不应该出错了。
凌月婵还是哭，并且哭的不停，加上她的脸，哭的大夫人都心疼了。
大夫人终于松口说带着她去凌玉的院子看看，一再交代如果二夫人去了那么自己二人就少说话，自有人帮忙出头。
于是带着凌月婵朝着怡红院走去，正好碰见了二夫人。
两伙人聚集在一起，看上去很有气势。
二夫人得意的看了大夫人一眼，老爷还是跟自己的关系更好。
凌云海、大夫人及二夫人一行人进院子，直奔厅房，就现凌玉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水。
和凌碧云比起来，她身上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来厮打的痕迹。
“呦，叔叔婶婶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凌玉随意指了下的位置，示意他们坐。
“快坐，我这穷的连茶叶都没有了。”凌玉一边喝了口茶一边做了个我很穷的表情。
“那就不用奉茶了，我也不渴。”凌云海说道。
“这样吧，我管我的丫鬟借点。”说着冲柳芊使了个眼色，柳芊似懂非懂。
“把你的茶叶借我待客，等下次本小姐月钱再还你。唉！我这点月银真实不够买茶水的。”
柳芊下去，忽然想起小姐的之前让自己准备的东西，恍然大悟。
于是把最次的茶叶末子泡上茶，然后分别端给其他人。
凌云海看到了不愠不火，果然是当官的，城府就是不一样。
但还是把茶放到一边，明显是不想喝，脸上有了点了不悦的表情。
二夫人沉不住气，忍不住问了凌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竟然给我们喝茶叶末子！”
“我一个月才二十两银子，买件珠玉楼的衣服都不行，哪有钱再买茶叶了。”
她现在就是要哭穷，然后把账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凌玉拿了一块点心放心嘴里，嚼完了接着说：“表姐表妹穿了那么多件珠玉楼的衣服是不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凌玉脸上带着同情的表情，将问题不动声色的抛了出来。
凌云海听到凌玉这么说，疑惑的看着二夫人，和她说的有点不一样啊！
“我啊，是丞相府嫡出的小姐，穿衣用度还比不上庶出的妹妹，二夫人是不是记错了，我的月钱不应该只有二十两吧？”
看到凌云海脸上的表情就猜到二夫人没有将原因告诉他，那就我来说吧。
凌云海听了凌玉的话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责怪地看了二夫人一眼。
“我只是按着惯例办事而已，至于多少钱早就定下来了，不是我说的算的。”
二夫人才不承认错在她呢，要不就得像大夫人一样了。
大夫人这次学聪明了，带着凌月婵什么都没说，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听到二夫人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妹妹。管家这个事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的，之前凌玉懂事，为了给丞相府减少开销，特地和我说只要二十两银子的。”
大夫人只是看到凌云海责怪二夫人，脸上有一点得意。
“但是现在凌玉想要恢复自己的月钱，多简单的一件事啊，何必把所有人都找过来呢？”
把责任推给她，她又不傻，敢这么做了肯定早就准备好说辞了。
二夫人听到大夫人这么说，分明是说她能力不够。
凌玉觉得这个大夫人真是厉害，就这么把事情揭过了，果然是管家很久的人。
而且自己是没有以前的记忆的，也没办法求证以前的自己到底说没说过这样的话。
上次自己能把她拉下来，一部分原因是她怕自己暴露，一部分是想护着凌月婵吧。
但是大夫人真的是个厉害角色啊，既然她已经不再管家了，那么自己得想办法让她以后都不能管家才行。
二夫人虽然知道错不都在自己，但是这个情况自己又不能再说什么。
自己这个姐姐真是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把责任推没了。
可是今天不仅仅是月钱的事还有云儿被打了，她也要想办法把责任推到凌玉身上才行。
自己是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又不是讨论管家的事的。
凌云海刚想说些什么责怪二夫人一下，然后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件小事把凌羽扇也折腾出来，还有传出去容易被同僚笑话。
没等凌云海开口，二夫人急忙说：“那你也不能打你表妹啊？你看看她的脸，你让你表妹怎么出去见人啊？”
说着把凌碧云扳过来，让她的脸露在大家眼前。
凌碧云接到自己娘亲的示意，哭了起来，还一边冲着凌云海说：“爹，我的脸很疼，而且这个样子也没法见人了！”
凌云海一脸无奈，这个小妾生的孩子就是不大气，看凌月婵一样被打了，但是就很安静的坐在那。
这样的才是大家闺秀吗！自己家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了，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凌玉看到凌月婵的委屈样，就觉得恶心。
这颗真是个绿茶婊，之前欺负自己的地方一点都不提，就抓住了自己打她这一件事。
“我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表姐表妹说抢我衣服就抢我衣服，还克扣我的月钱。表姐表妹还让丫鬟打我，我是实在不行了才还手的。”凌玉也哭了，她是演员她怕谁。
不就是演戏吗？老娘什么没演过？
“我这个嫡出小姐活的都不如一个庶出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凌玉用泪眼朦胧地扫视了一圈，一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哭个不停的样子。
凌云海后悔了，不能听女人的话，明显是凌玉更占理啊。
大夫人脸上有一丝波动，这个凌玉知道以柔克刚，也算有点脑子啊。
但是很快隐藏下去，反正现在管家的不是她，她不需要说什么，只是月婵不死心非要来看看。
二夫人一看凌玉哭的比凌碧云还伤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现在还说打人的事，就显得自己真的欺负人了。
凌月婵和凌碧云现以前从不计较的凌玉，今天就这么把她们的所作所为就这么说出来了。脸上有了一丝慌乱，同时也有点懊恼，凌玉居然把打她们的事就这么避重就轻了。
这个凌玉，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现在说，导致自己即使被她打了也不占上风。
“好东西就要和大家分享的啊！你表妹只是借过来穿穿，还会还给你的。但是打人就不对了！”
二夫人好像重新找到了说话的方式，刚刚被凌玉的样子影响到了。
“那如果别人家的夫人觉得叔叔不错，想要借走几天，并且说了肯定归还，婶娘你肯定会借呗？”凌玉一脸纯真的看着二夫人。
“你说什么？”二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其他的夫人觉得叔叔挺好的，你不是说了，好东西要和大家分享的吗？”
凌玉心里乐开了花，这个二夫人居然想出了这么个理由为自己家的女儿开脱。
如果她能帮着自家的姑娘认个错，自己或许就不计较了。
衣服吗，她有都是！
凌云海觉得这个二夫人真的是没有脑子，被一个小丫鬟绕进去了。
“玉儿，你就别和她计较了，她也是刚刚管家，还没有经验。至于你表妹，你打她是当姐姐的教训她，以后你也得多教训教训她才行，让她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大家闺秀。”
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的，同时暗示了凌玉动手打人不像个大家闺秀。
这个叔叔果然是在朝中混的，是个硬茬子啊！
“嗯，那我以后会多打她的！”凌玉擦了擦眼泪，就好像刚刚哭的不是她一样。
是你说的可以多教训的，她的教训就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