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死亡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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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风平浪静,就像一个镜面,可以映照出乘风破浪号血红的影子,周围静得出奇,静得让人心中怵!
“伟大的生命女神啊,这里的生物难道被诅咒了吗?”格鲁顿时心生怜悯,实在不忍心看下去。
“这是个死海,里面没有生命。”索姆拉不禁渭然长叹,“我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
“那倒不一定。”克里斯丁皱了皱眉头,极其严肃地说,“或者这片死亡海域有邪灵存在,他们或许是唯一的主宰。”
“你们都没说到问题的关键!”斯尔维亚试着召唤了几次潮汐,也毫无效果,显然海水已死,无法响应魔力的召唤,也就是说其中的大部分魔法元素也处于休眠状态,“看到了吗?请注意水流的方向。”
经斯尔维亚这么一提醒,乘风破浪号成员没有不惊悚的,当然,除过萨缪尔血红色的海水竟然在倒流!
为什么一开始其他人没现呢?因为海面是极其平坦的,几乎没有一丝皱波,就像粘稠的血浆缓缓移动,如果不是斯尔维亚召唤潮汐失败,察觉到死鱼漂浮的方向,海水倒流是很难现的。
不但如此,紧接着,大家全部都受到了恶心腐臭味的干扰,士气遭到严重打击,要不是索姆拉施放了一个【欢欣鼓舞】,恐怕乘风破浪号会就此停滞不前。
“各位。”梦麗城主偶奇想,他略有所思地揣测道,“我觉得这里的气息和冥府倒有几分相似,可惜我没去过那里,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哈哈哈~~”萨缪尔忽然放声大笑,他指着梦麗城主嘲笑道,“冥河是黑色的,你去了冥府几乎看不到血色,懂吗?”
“不错!的确跟冥府扯不上关系,但我觉得这跟地狱有几分相似!”克里斯丁这么一说,大家却不由兴奋起来,因为这意味着马上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是吗?”萨缪尔言语中充斥着不悦之情,他盯着克里斯丁,“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地狱有这么阴森吗?地狱可是充满烈火的世界!不像这里如此诡异,别再说侮辱地狱的话了!”
这时,格拉多指着萨缪尔矛尖渗出的墨汁,好奇地问:“魔王,竟然您是地狱的重量级人物,为什么您的墨汁所经之处皆能散播死亡呢?这貌似有些冲突,让人难免联想到冥府。”
萨缪尔打量了一阵子格拉多,许久,他点了点头:“你这个问题虽然唐突,但却提得好,我告诉你吧,这是一种剧毒懂吗?而不是冥府的亡灵死气,我之所以能变身巨蛇,是因为撒旦当初对我的奖赏??这么说吧,巨蛇曾经是撒旦的奴仆!我们恶魔与冥府的死灵是大不相同的,换句话说,冥府是死人的居所,地狱是?唉,成王败寇,可恨的鸟人!”
说到这里,萨缪尔实在不愿多言,他的表情很痛苦,用不友好的目光盯着所有人吼道:
“总之,别把我们地狱和冥府混为一谈就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无论萨缪尔怎么掩饰,弈风、呇燐和格拉多作为玩家是很理解魔王心思的,地狱恶魔是堕落的天使——这已经不是秘密,萨缪尔之所以不愿意听见别人将地狱和冥府混为一谈,是因为之前恶魔是极其纯洁的。
由此可见,至少萨缪尔对冥府是嗤之以鼻的,甚至是鄙视的,但至于其中深奥的原因,弈风决定日后再慢慢打探,毕竟萨缪尔脾气不好。
天空灰蒙蒙一片,与水天相接处与血红色海面交织成可怕的场景,谁也不知道前方会遇到什么,既然海水在倒流,那乘风破浪号所行进的方向或许正是死亡的源头!
在一片沉默声中,乘风破浪号在血海里穿行了十五分钟,忽然,一名水手没有任何征兆、瞬间倒地毙命,同伴们立刻出了凄惨的叫声。
“——怎么回事!?”斯尔维亚离开大副的岗位,急忙扑过去准备扶起死者。
“最好不要动他!”克里斯丁一把拽住斯尔维亚,然后对其他的水手命令道,“都不要靠近!”
克里斯丁这样一折腾,气氛更加恐怖了,格鲁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船长:“你看起来-经验很丰富啊,别再隐瞒了,告诉我们实情!”
“我隐瞒什么了?”克里斯丁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警惕性比较高而已,死者死因不明,我们怎么能轻易靠近?!”
再看死去的水手,他的脸色苍白,似乎鲜血被抽空了一样,身体各处都完好无损,更没有流出一滴血!
弈风悲哀地摇了摇头,唤来了黑翼,只能最终用龙息送别了死者,争吵也就此打断。
“我们要加速前进!快!”克里斯丁不断地催促着,他取出了备用的船桨,以此提高乘风破浪号的速度,以便尽快离开这诡异的死亡海域。
接下来的气氛郁闷而严肃,没有人愿意说话,也没有人对前途充满信心,要不是萨缪尔像个铁塔一般矗立在船头,鼓舞了大家仅有的士气,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又是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一位女性水手瞬间暴毙,和前者一样,没有任何征兆,这一次乘风破浪号不得不停下来。
没有人再抱怨了,弈风正色言道:“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自从我们进入死亡海洋,每个一刻钟就要死一个,这些水手等级不高就先死了,如果不迅速穿过这个区域,我们会全部死掉的!不能犹豫了,继续前进,加速!克里斯丁,你还有船桨吗?大家一起来划船!”
船长立刻按照梦麗城主的计划行事,为了迅速穿过这死亡区域,没有一个闲着的人,黑翼再次充当了马车夫,唯有萨缪尔依旧静若处子,不肯接受船桨。
面对克里斯丁的愤怒,萨缪尔戏谑地笑道:“你们觉得这有用吗?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死亡契约没有?也就是活人与死人之间不成文的规矩,在某一个特定的空间才能完成这个仪式,而我认为这里就是那个特定的空间。”
“怎么说?”克里斯丁惊讶地看着萨缪尔,显得一脸无知。
萨缪尔却根本不回答,只是看着克里斯丁暗笑不已。
“死亡契约我们倒听过。”几乎同时,索姆拉和斯尔维亚开口了,“看样子这里是活人为死人献身的地点,这个仪式估计只是单向的,受益的是亡灵!”
“你们误解我的话了。”萨缪尔淡淡的说,“我说的是活人与死人的契约,这是相互的,而且自从我们踏入这片海域,一切就失去了控制,换句话说,我也无能为力,这远比独角鲸怪更难对付。”
“那我们怎么办?”大伙全都愣住了。
这时,梦麗城主走上前问萨缪尔:“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办法?”萨缪尔微微一笑,盯着倒流的海面,许久,才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不打破这种仪式,我们会全部死掉,我认为如果能使海水顺流,我们或许能摆脱困境,可是一旦如此,我们会立刻成为死人,也就是我最憎恨的亡灵,我这样说,各位应该能理解吧?”
“那就是说,无论怎么做,我们都得死?!”格鲁愤怒地吼道,“我不会屈服的!”
萨缪尔依旧满脸倨傲地盯着海面,他缓缓地说:“目前,只能做最后一试,那就是趁我们的活着迅速找到源头的祭坛,然后毁掉它,如果各位还有什么高见的话,我暴躁魔王愿意洗耳恭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