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南宫修死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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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天毒杀南宫修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南宫修是他妻子的大哥，就连平日里他们相处的也很好。两个人在朝中各司其职，也并没有太多的联系，若说是蒋天杀人灭口，倒不如说是蒋天被人给利用了。
“蒋天”南宫溢寒沉声道。
可朝堂上并没有听到蒋天的应答，难道是蒋天知道自己犯错不敢露面？还是说，他早已经逃跑了？
朝堂上群臣窃窃私语，蒋国公很想为自己的儿子说一句公道话，可是这个公道话，他却是说不出口，若是由他开口，别人都会认为他这是在包庇自己的儿子，若是楚家的两位国舅爷在，或许还有人能帮他说说话，至于他的亲家，宁王府，现在恐怕也跟其他人一般的想法了吧。
“皇上，这蒋天今日并未上朝，也不知道他是有心想要避开，还是……”
“朱大人，你莫要随意诬陷，蒋天没有理由去毒杀南宫修。”蒋国公怒声道。
“国公爷，你不要生气啊，我这说的也是事实，蒋大人的确是在关键时刻失踪了呀，若是不想别人猜测什么，那就出来说个明白啊。”朱大人不依不饶道。
闻言，蒋国公却没有再开口，他知道，若是他再开口，其余的那些朝臣就会一起将蒋天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正在此时，门外的小太监从偏殿快步走到张青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听的张青微微皱眉，南宫溢寒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旋即看了张青一眼。旋即，张青便在南宫溢寒的耳边，将小太监的话转达给了南宫溢寒。
得到南宫溢寒的肯定，张青朗声道：“宣，皇后娘娘、蒋天觐见……”
听到南宫溢寒宣召皇后与蒋天，众臣不禁微微抽了抽脸，这宣召蒋天也就罢了，怎么这朝政之事一个后宫女子也要干涉，简直就是牝鸡司晨啊。可要是让百姓知道了，说不定还以为这北宸的江山换主儿了呢。
再说了，皇后就算再怎么本事，终究还是一个闺阁女子，心中的大局观可是比他们这些经历过大场面的男子要差太多了。
须臾，楚璃雪与蒋天分别穿着朝服迈步走进了大殿，两人站在朝堂上恭敬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来人，给皇后看座。”南宫溢寒淡淡道。
“皇上，微臣刚才跟着皇后娘娘去查验南宫修死前用过的东西，刚才在殿外才知道，皇上曾经召见微臣，微臣来晚了，还请皇上恕罪。”蒋天恭敬跪地行礼道。
听到蒋天这么说，众臣这才明白，原来这蒋大人是请了皇后娘娘去天牢查验毒物，可是这天牢是多么晦气的地方，皇后怀着身孕，又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难不成，这北宸上下，除了皇后，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精通毒理的人了吗？
呵呵呵，想想也真是可笑，还真是这样，楚家的姐弟俩，一个精通毒理，一个精通医理，如今楚璃雨不在朝中，奉命暗中查访当年红河镇的事情，能帮忙的可不就只有皇后娘娘了。说起来，这蒋天的面子也还真是挺大的，竟然可以请动皇后出手相助。
“你的过错，朕等会儿再跟你算，既然你说了你跟皇后去查验了南宫修的东西，可有什么发现？起来回话吧。”南宫溢寒沉声道。
他自信这天牢交给蒋天负责管理，自然是滴水不漏的，毒药不会平白无故的带进去，这天牢之中，虽然关的人不多，但是食物跟水，可都是统一分发的，其他人没有事，南宫修却死了，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亲自查验了食物跟水，都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牢房里的水。”蒋天淡淡道。
牢房之中的水？有些朝臣想到这里，不禁作呕，这水牢之中的水可不是什么干净的水，全都是积年累月从墙壁或者是冲刷其他牢房排出去的污水。在那水牢当中的人，长年累月的浸泡着，就算是不死，双腿也会因为风湿残废的。
就更别提关在水牢之中的人身上的满身臭味了，据说，前朝有一个臣子得罪了他们的皇帝，皇帝就将他关入了这水牢之中，还不给饭吃，最后，这个臣子就死在了水牢里，直到几个月后有腐臭的味道散发出来才让人捞出来丢到了乱葬岗去。
而本朝除了有篡位的白氏族人被关过，就再也没有人进过水牢。南宫溢寒一向以仁义治理天下，自然是不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
这南宫修也算是北宸国开国以来，第二个进入了这水牢之中的人，与白氏的那位族亲一样，都是因为谋逆，而让南宫溢寒狠下心来做这个决定的，恐怕还是因为南宫修掳劫的是正怀着身孕的皇后缘故。
谁的孩子谁不疼爱啊，更何况，那还说自己心爱女人为自己怀着的孩子呢。南宫修也是自作自受了。
“牢房之中的水有什么问题？”南宫溢寒疑惑道。
“娘娘说，因为水牢的水中有什么水蛭的。”蒋天蹙眉道。
楚璃雪见他也说不清楚，旋即缓缓起身道：“皇上，水中的水蛭本身是有药用价值的，它可以治疗中风、高血压、还有跌打损伤等病。南宫修中毒，并非是在牢中，而是在外面就已经中毒了，只是毒性不猛，若是南宫修还在外面，大约还能再说上半年的光景，可他在水牢之中因为水蛭的关系，诱发了他体内的毒素提前发作。”
听到楚璃雪的解说，南宫溢寒微微点了点头，可是，到底是谁给南宫修下的毒呢？难道是璃雪吗？叶无双说过，他留给了楚璃雪防身用的毒药，而且南宫修也确实中了毒，思及此，南宫溢寒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楚璃雪。
楚璃雪明白南宫溢寒这是想偏了，赶忙摇摇头，意思是，南宫修的死与我无关啊，我给他下的毒，早就被人解了。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谁知道他有没有得罪其他人呢。知道这件事与楚璃雪无关，南宫溢寒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旋即，看向了站在中央的蒋天，双眸微眯道：“蒋天，那么你认为这毒是什么人给南宫修下的呢？”
“这个……微臣认为宁王府的人有嫌疑，还有曾经与南宫修的帮凶的段飞也有嫌疑。”蒋天如实道。
这个问题在南宫溢寒问他之前，就已经想过好几遍了，宁王府南宫越的妻子徐紫萱出身医药世家，父亲现在又是御医署的御医令，凭她的医术想要人不声不响的死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徐紫萱的婢女半夏也被南宫修害的成了活死人的，她与半夏主仆情深，自然会找机会给半夏报仇的。
至于段飞，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一些往事，他对付南宫修，多半也是为了让宁王难受，若是宁王用自己的爵位保住南宫修，那么段飞岂不是更加不愤？所以，这两个人必定有一个人给南宫修下了毒，又或者是他们两个都分别下了毒。
蒋天的话，引起了宁王的不满，“蒋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可是本王会下毒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吗？你可是我女婿，你这样说，考虑过曦月的感受吗？”宁王怒斥道。
闻言，蒋天真是无语，天地良心啊，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件事会与宁王有关啊，宁王就算是护短儿，也不能护的这么明显吧。他就是顾及曦月的感受，才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曦月知道，反而是骗她说，他大哥跟两位国舅爷去暗中查访一些事情而非因为谋逆被贬为了庶民。
“岳父大人，小婿岂敢。我只是怀疑这件事与段飞或者二嫂有关。二嫂的婢女，可是大哥害的，二嫂也曾当众说过，知道是谁害了半夏的，一定会为其报仇的。”蒋天无奈道。
听完蒋天的话，宁王轻轻摇摇头，他也真是糊涂了，蒋天怎么会怀疑他呢，蒋天说的对，想要毒死南宫修的，一定是懂得药理的，徐紫萱可疑，段飞可疑，就算是皇后也并非是清白的。皇后的一手毒技，不知赛过了徐紫萱多少倍。
思及此，宁王跪地恳求道：“皇上，老臣知道南宫修犯的罪不可饶恕，既然皇上已经对其作出了惩罚，就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是谁毒害了南宫修，还请皇上彻查，他就算是庶民，也是老臣的亲生儿子啊。”
看着宁王老泪纵横的模样，南宫溢寒的心中的确是很不忍心的，可最是无情帝王家，在皇家永远都是先君臣后亲情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是所有人都知晓的。若他南宫溢寒是一个荼毒百姓的昏君，南宫修谋反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看到百姓都已经安居乐业了，还要挑起战事，皇位并非所有人想的那么好。
坐在那个位置上，永远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自己的家，却有哪里都是他的家。这也是自古以来，有些皇帝称自己是寡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