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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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笙醒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她迷迷糊糊的披着衣服来到客厅，侧眼一看，现季少麟正在餐厅里准备早饭。
陌笙脸色微微一沉，走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季少麟正将餐盒里的粥倒进碗里，见她过来了，抬脸露出个笑容，“我走了啊，但我又回来了，这可不是说话不算数吧！”
陌笙轻蹙了下眉，心知跟他争辩这些实在没用，索性不理会，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她出来时，季少麟已经摆好了两份粥，几碟小菜，包子和烧饼，招呼着她，“来吃饭吧，不是还要上班吗？”
陌笙坐到了桌前，一看碗里的八宝粥，便知道是老字号同福居的手艺。那里离太阳花园的距离可不近，想必他是早晨开车去买的。她看了季少麟一眼，对方立刻冲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季少麟这幅模样，她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谢谢！”
季少麟眼中闪过满足的笑意，“跟我客气什么，快吃吧！”
喝了几口粥，陌笙看向他，目光略带了些探究。
他来这一趟到底是要做什么？
昨晚说他是来看笑话的，并不是气话，陌笙确实是那么想的。
但眼下见她跑前跑后的张罗，似乎又存着讨好之意……
难不成他对她还存着心思？
陌笙正琢磨着，季少麟将一小碟又嫩又脆的腌黄瓜条推向她，不以为然的道，“你呀，就是喜欢想太多，安安心心的吃顿早饭不好吗？”
陌笙轻哼了一声，到底放下了思绪，认真吃起饭来。
今天还要为陌家的事想办法，她的确应该多吃一些，养精蓄锐。
吃过早饭，陌笙拒绝了季少麟想要送她的提议，而是自己开着车，去了公司。
先是找到方启，将昨天的结果跟他说了一声，方启也有些失望。但他自创业建立公司，经历的挫折可说是大小无数，所以也不过是稍稍遗憾了片刻，便重新打起精神来。
“既然如此，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天无绝人之路，你也不要这么早放弃希望，说不定事情就突然有转机了呢？！”
陌笙点了点头，她的性子本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
昨天虽然备受重重打击，但睡了一觉，精神好许多，她自然也重新振作起来。
为了小宸，她也没有颓丧下去的资格！
离开了方启的办公室，陌笙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人际关系网。
把或许可能有帮助的人名电话都重新单独抄录下来，找了间空的小会议室，开始挨个打电话。
有些虽然明知会被拒绝，但她还是做了尝试。
效果……却也如意料中不好。
多半天的时间，所有联络的人中，虽然是有几个说会帮忙问一问，看能不能使上力，但大都表现得为难，甚至一个性子耿直的直接说，“我只能说打听打听，不过你就别抱什么希望就是了。”
虽然预料到了，但真听到这样的话，陌生仍是难免失望。
可是除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剩下小半天的时间，她则回到了工作上。
虽然方启体谅，但她也不能真的一点工作都不做。
何长乐大概也知道她家里出了事，所以对她这两天的懈怠，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在下班的时候关心的道，“事情做不完，就留到明天吧。我看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陌笙感激地一笑。
待他走后，便听从劝告的收拾东西下了楼。
开着车行在街上，夜色阑珊，霓虹闪烁，灯光虽然昏暗不清，却仿佛有种温暖的味道。陌笙想起回去要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竟然生出几分惧意，不由自主地开着车，向着与太阳花园相反的方向驶去。
不知不觉，等她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到了季楚铮公司附近。
大抵是因为太过熟悉。
前两个月，不知给他送了多少次饭，每每都是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路灯下，她心怀着甜蜜的期待，走向他。
希望喂饱他的胃，看到他满足的神情，温柔的笑容，以及听到几句爱语。
便满心欢喜。
将车子停在斜对面大树的浓重阴影下，陌笙靠着座背，默默地望着写字楼的大门，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处走出来一道她最熟悉不过的身影。
是季楚铮……
不，不止他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伴着一个女人，侧头正向她说着什么，那笑魇如花的脸孔正对着陌笙。
陌笙的瞳孔微缩，一眼认出，那是辛幽颜。
心头蓦的一阵刺痛。
季楚铮的容貌俊美自不必提，辛幽颜的相貌其实也是相当出众的，他们一个高大一个娇小，远远看去，般配极了。
他们相携而去，辛幽颜甚至快要钻到了男人的怀里，季楚铮却并未阻止。
陌笙的眸子漆黑如墨，黑夜中，不再泛起半点光泽。
很快,他们上了一辆车，那车不是季楚铮的，而是辛幽颜在开。
所以，这是特意来接他吧！
一如从前的自己。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在这嘈杂的街边，她亦听到粉碎的声音。
无法挽回。
如果说，昨晚陌笙还想过再找季楚铮，恳请他对陌家施以援手，那么现在，她不会再这么做了。
她可以与分分合合数次的季少麟泰然相处，是因为从没爱过，可季楚铮，她却不想再见。
他与她，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吧。
早该明悟的……
“咚咚咚”沉闷的敲击声响起，陌笙迟钝的侧过头，现是季少麟站在外面。
她停顿了片刻，按下车窗。
季少麟趴在窗口，探进头来，英俊的脸与她相对，四目对视，他的神情再认真不过，“跟他离婚吧，我来帮你，我不求你能立刻接受我，但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在你身边。我们认真的试一次，好不好？”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只是，她哪里值得他这么惦记了？
陌笙轻“呵”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道，“我不是个好女人，也不爱你，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