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古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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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非的酒宴持续闹了三天三夜,为了胜利而欢庆,为了一对新人而闹腾,古遥看着莫流非与阿不琴牵手叩拜天地,她的心情五味陈杂,就像那一天,她偷偷跑进宫去看楚夜和端木玲珑成亲一样,有祝福,有微微的失落感。
离别总是伤感的,更何况,这四个男人就等于她的左右手,亲如手足,她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习惯了他们的关心,忽然间就要失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硬生生的要将重要的东西抽离。
也许,时间会冲淡这种习惯,古遥这样安慰着知己,她也只能慢慢的接受,她就算再霸道,也不可以自私的拥有他们全部的关爱,所以,她只有微笑的,含着眼泪的看着他们走进自己下一段人生,也算是一个见证了,只有他们幸福,快乐,就算距离再远,她还是会替他们开心的。
“遥遥,你哭了!”御天行站在古遥的身边,看见那种白玉般的脸上滑下两行泪水,他体贴的取了怀中的方巾递过来,古遥轻轻的接过来,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回头对御天行暖暖的一笑:“御大哥,我们走吧!”
“现在就走?”御天行惊讶的睁大眼睛,难道古遥想来一个不告而别吗?
古遥微笑的望着莫流非和阿不琴出双入对的身影,低叹道:“我不喜欢告别时的伤感,我相信莫大哥一定也能理解我们的不告而别,我已经写了一份封信给他,里面有我所有的祝福,他一定会读懂的,走吧!”
御天行知道古遥是舍不得和莫流非告别,其实,他也有这样的心情,和莫流非相处也近两年多了,就算不太赞同他的个性,但是,还是有了兄弟之情,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欢笑打趣的日子已经远去了,时间催着每一个人快步的朝前迈去,分别就在眼前,却是有着浓浓的不舍之意。
御天行沉重的点点头:“既然都有这种感慨,那我们还是走的潇洒一些,总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抱着说离别!”
古遥免强挤出一个笑意,转身,和御天行楚夜消失在人海之中,她们的转身,落进莫流非的眼底,他深深的望着他们快步而走的背影,内心有一种东西狂涌上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是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各占了一份,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无一不是值得他记住一辈子,永远也不能忘记,他结识了古遥这个坚强美丽的女人,结识了楚夜和御天行,楼紫檀这样的豪气英雄,只是他想不到,他的大婚之喜,却是与他们的离别之日。
经此一别,潇湘水云,终难再见,只盼那喜欢穿红色锦衣的女子,能够欢笑的走下去。
“流非,你怎么了?”阿不琴刚敬完酒,一回头现莫流非呆怔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模样,令她害怕,她手足无措的上前关心的问他。
莫流非看着阿不琴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似乎所有的记忆都付在这释然的一笑中,低低的回道:“没事,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是不是因为古遥姐他们走了,所以你舍不得他们?”阿不琴轻声询问。
莫流非呆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他以为,只有自己才会时刻的关注他们的离去,却不想,身边一直微笑的阿不琴也注意到了,略感意外。
“昨天晚上古遥姐就跟我说了,她说她一这生最害怕的事情,不是生死,而是离别,特别是和自己的亲人,她说她会舍不得,然后不告而别,我只当她说笑的,却不想,刚才回头一看,她们就真的走了,我怕你会难过,所以就没有提醒你!”阿不琴拉着莫流非走到一静处,轻声的告诉他。
“我能理解她的不告而别,虽然有难过,但……此生既与你结为妻,剩下的人生,将由你陪伴我度过!”莫流非轻轻的扎起阿不琴的手,温柔的笑起来,内心却感叹着,古遥把他当作亲人,这种称呼,似乎比友情更加的令人温暖,令人向往。
阿不琴脸上闪动着幸福的红晕,轻轻的依靠在莫流非的怀里,是啊,此生能嫁给心爱的人为妻,与他撕守一生,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古遥三个人策马而行,大部队已经在三天前撤离了,此刻,她们手下只有不到两万的精兵,全都是精挑细选留下来保护古遥的,这一次的班师回朝,他们不能再行水路了,只能从陆路上穿过大草原回京都。
古遥身上有最详尽的地图,所以,行走起来十分的方便,只是,这山川河流挡路,进程快不了,一路上只能小心前行。
纵然走的很隐密,但两万大军依旧是十分惹人注目,所以,古遥虽有预感会受到阻碍,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生的这么快,在走了不到三天的路程,就已经遇到了也鹰手下的几支残碎军队组成的兵马,此刻,正设下伏击,等着擒拿古遥一行人。
“停!”楚夜敏锐的察觉到前方山路的艰行,再加上冷风肆意,更给人的心中填了一股沉重的感觉,楚夜举手明示,大队人马立即停了下来。
古遥怕冷,一直窝在马车里不露面,此刻忽然停了下来,她就预感到要出事情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走到前方,看见前面那狭隘的山道,皱紧了一双柳眉,这真是伏击的好地方啊!
“遥遥,前方有埋伏,我们该怎么通过?”御天行和楚夜当既拿出地图来研究,现,要回家的路只能从这里走,四周都是高高的大山,翻山趁岭不现实,所以,要过,只能打过去。
“这里是也鹰的地盘,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个好地方,正等着咱们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停军休息,等侍卫们养足了精神,我们才好打这一仗!”古遥当既下了军令,在原地扎营休息,等候时机过山道。
楚夜和御天行对视了一眼,认同了古遥的办法,但是,等也是等不了多久的,粮草虽然带足了,但这样消耗下去,总有一天会用尽的,此去天朝,还有至少两个月的行程,如果不加紧的话,恐怕还是会有很大的危险。
“残兵败将,相信他们的耐心肯定不够,不如,我们就来一个诱敌深入,找机会好好的干掉他们!”军帐内,古遥化身成精明的军师,坐在桌前,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各种对敌的办法。
“怎么一个诱敌深入?”御天行皱着眉,觉得这个办法有点虚,如果敌人不来的话,只怕也是空忙一场。
古遥自信十足的扬了扬眉,笑道:“其实呢,这个办法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还是要试一试,至少,目前来看,天色已黑,我们扎营休息是很正常的,敌人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探到他们伏击的消息,一直等着我们早上前去送死呢,所以,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好的伏敌时间,现在,去搬出酒坛来,把酒坛都换上水,然后分给将士们喝,再做好菜好肉,搞几个欢闹的仪式,让我们来引诱敌人进攻,最后一举……”古遥说到最后,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听得古遥细细一说,御天行和楚夜才现,这个办法可行,诱惑敌人,让他们识以为我军取得胜利后就骄傲自满,轻忽防备,给他们有机可趁,再动手铲敌,不愧为一个良方。
古遥下了一道密令,当夜就搭起了火堆,一边著着浓香的酒,一边拷着上好的肉,香味飘了十里以外,让人口水长流。
外面将士闹的十分欢喜,帐内古遥却暗中调度,等候着敌军的前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眼看着深夜将至,古遥以为敌军不敢前来,正转着一双美眸想别的办法时,忽然,只闻一声奇异的号角声,接着,敌军从四面八主的涌过来。
“鱼上勾了!全军作战!”听到喊杀声,古遥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呈的微笑。
敌人冲进营帐,远远看着喝的烂醉如泥的天朝将兵,忽然猛的翻身站起来,抽刀相迎,他们这才现中了计,但是,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拼死一战。
刚刚吃了饱餐的古家军,力气十足,杀的敌人一阵惨烈,哀声不绝。
古遥被御天行和楚夜保护在营帐里,外面有数百人的防守,以为安全无虑,却不想,敌人对古遥恨之入骨,几千人竟然放弃与持兵对抗,全都呐喊着要过来取古遥的小命。
古遥在帐营内听见他们的呐喊声,不由心惊内跳,看来,自己的名声在也鹰的部队里已经很臭了,她取出宝剑,以待敌人,身后背了一副长弓,她对自己的剑法没信心,但是对弓箭却是独独的钟爱,几番试练下来,虽不能百步穿杨,却也是能百百中了。
听到敌人竟然朝着古遥的帐蓬冲去,楚夜和御天行俊脸大变,急急的撇下眼前的战场,全力的奔向古遥的帐蓬,他们有着一致的坚定,绝对不能让古遥受到半点的伤害。
古遥帐外的百个侍兵拼死对抗敌人,但是,近千人的围攻,他们纵然以一敌二,却还是节节败退,最后都快要退进古遥的帐蓬内了。
古遥吓的小脸泛白,她虽然经历过生死沙场,但是,被这么多的敌人包围,还是心有恐慌的。
一来,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上有老公,下有儿子,她怎么能死呢?
拼着求生的勇气,古遥奋力的拔动着手中的长弓,将冲进来的人一一的射杀,很快的,帐蓬的门就被积堆的尸体给堵住了,鲜血流了满地,古遥一边战一边往后退,几乎要挨到帐蓬时,忽然,身后被人狠狠的一刀划破了帐蓬,古遥的后背也被突如其来的刀给划了一道长口子,顿时鲜血狂涌,古遥只感觉一吃痛,一转身,就看见一大堆的侍卫正如狼似虎的朝她猛冲过来。
她吓的往后退了几步,暗骂,完蛋了,这下子又得死了,儿子啊,妈妈无能,不能活着回去见你了,绝瑾天,上天是不是要忌妒你对我的宠爱,所以要早早的收了我的小命,不让我跟你过完这一辈子?
在这短暂了几秒内,古遥的内心却是闪过了几个念头,她面如死灰,等着死亡的降临。
“遥遥,让开!”眼看着刀没有砍下来,自己却被人狠狠的撞开,一个狂吼在耳边响起。
古遥猛的睁开眼,只见御天行及时的赶了过来,将她推开了,挡下了那疯狂的砍杀。
“御大哥,小心!”古遥在侍卫的掩护下一边退,一边对御天行大喊。
“将军,你受伤了!”侍卫这才现古遥的行动力越来越迟缓了,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目光焕散,脚步踉跄。
“我、没事!”古遥艰难的开口,却只感觉眼前一暗,总个人就晕了过去。
这一晕,古遥似乎从死生的线上解脱了,但是,她的脑子里却还在运转着,她仿佛感觉自己变成了轻飘飘的云,一直的往天上升去,她狂抓着手,想要扑下地面来,可是,却没有一丝的重量,她只能不停的往上升,一直升,直到眼前出现一幕温暖的画面,她这才停了下来。
她看见儿子小轩在哭,看见绝瑾天紧紧的抱着他站在城墙上远眺,绝瑾天俊美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挂着沉痛和思念,眼角似乎还有些泛红,他哭过吗?
古遥浑身一震,眼泪瑟瑟的就掉下来,她怎能就这样的死掉?让活着的人为自己牵挂思念呢?
不行,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她要回到儿子和绝瑾天的身边,他们站在城墙上,一定是盼着她的回去,一定在等着她,她不能死。
坚定的信念,凝聚成了一股坚强的力量,古遥来不及多看一眼,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痛楚将她拉扯回来,那种痛的到骨髓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我不想死……不想死……”古遥是念着这句话醒过来的,当她醒来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一帐蓬里,这里没有撕杀,没有鲜血成河,只有两张焦急,关切的面孔。
“楚大哥,御大哥……你们……”她动了动嘴唇,才现如此的干涩沙哑。
“遥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还以为你……”御天行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如果古遥就这样倒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的走下去,在他们的心中,她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方向。
“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能看见你们关心的脸,我就死不了的!”古遥扯着痛苦的微笑回答。
见古遥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笑,楚夜和御天行这才松了口气,楚夜低声道:“你的背后有一道长口子,一直在流血,好在经过军医的抢救,才止了血,你才能醒过来!”
“痛死我了,难怪我要这样趴着睡,真不舒服!”古遥现自己竟然伏在床上,这才想起来自己背后受了上伤,她哭丧着脸,只怕要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了吧!
“也只能先这样睡了,免得伤口感染!”御天行轻声关心道。
古遥晃了晃晕的脑袋,轻声道:“给我讲讲你们是如何突围的,顺便给我送杯水过来,我口渴!”
“我们只顾着讲话,都没给你倒杯水,真是失职!”御天行急急的去给古遥倒了一杯水过来。
楚夜缓声讲了他们突围的过程,原来,敌人的人数只在五千左右,等古遥晕过去后,楚夜就摔了人围过来,很快的就把敌人给杀的干干净净了。
“看来,我还真命大,这么多人都取不了我的性命,一定是上苍保佑我!”古遥喝了口水,有点力气说话了,于是,开始感谢上天。
“我和御天行决定在此休息几天,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们再走吧!军医说你的伤口不能再受到任何的感染了!”楚夜微皱着眉头说道。
古遥一听要担阁,赶紧摇头:“不用了,我这点伤不碍事的,我们还是赶路吧,已经担阁了三天了,如果再不走,只怕粮草不够用,走吧!”
“可是……”
“不要担心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古遥虽然痛的撕牙裂嘴,却还是呈强的笑起来。
御天行和楚夜只能点头答应了,于是,大部队继续赶路!
古遥的身体其实很差劲了,赶路的巅波,让她时晕时醒,状态非常的不好,军医一直劝说她停下来养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古遥却是非要坚持着回去,也许,正是因为那里有她牵挂和思念的人吧。
晕睡中,看见城墙上的绝瑾天抱着儿子在等她的归来,她的心就已经恨不得化作云彩飘回去和他们见面了,但是,遥远的距离,却是阻隔了相思,所以,古遥只能继续赶路,争取早些回去见他们。
一直到第七天,眼看着就要走出这茫茫的大雪原了,古遥忽然起了高烧,身后的伤口也感染了,楚夜和御天行心疼不已,坚持不再赶路,让军医好好的为古遥医治。
古遥时晕时醒,见楚夜他们不赶路,她焦急的面色白,一激动,又晕了过去。
御天行和楚夜站在帐外,任由冷风吹动着自己的长,御天行幽然的叹气:“遥遥这么不顾性命的往回赶路,只怕是想见小轩吧!”
“也不全是因为小轩,可能还是因为皇上吧!”楚夜微微笑起来。
御天行怔了一下,转头看着楚夜,楚夜低叹一声:“难道你看不出来,遥遥心中一直喜欢的那个人是皇上吗?虽然她表面上与他为敌,但其实……这不过是她爱他的一种表现,她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
“是这样吗?”御天行难于置信的睁大眼睛。
“恨和爱只是一线之隔,没有深切的爱,又怎么会有深切的恨呢?我不知道皇上和遥遥之间生过什么,但我却能感觉到遥遥是真心的爱着皇上,就像皇上对她不变的感情,一直维持着他对遥遥的宠爱,他纵容她,找了很多拙劣的借口给她自由,作为帝王家,能够如此的放任一个女人,只有爱她到骨子里,才会有这种表现吧!”楚夜轻叹。
御天行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忽然怅然失笑:“是啊,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呢,原来,遥遥一直都是喜欢皇上的,只是,她从来都不讲出来而于,楚夜,原来你已经看的如此透彻了,我却还一直醒不过来,不过,也不必再醒过来了,反正我已经下了决定,等回到京都,我就会野游四海去的!”
“你没有想过要建立一个家庭吗?”楚夜怔怔的看着御天行。
“暂时还不想,也许,等我游玩的时候能够遇到一名值得我付出感情的女子,也许我会成家的,现在,我只想看着遥遥快一点好起来!”御天行望着遥远的天空,喃喃自语。
楚夜也看着那一抹红霞,内心有一思的牵挂,也许,人总是有变的,正如,他也开始牵挂着一个自己以为不会喜欢的女人。
被强制性的待在大雪地里养了四天的伤,大队的人马这才开始行动起来了。
初春到来,大雪融化,行动的队伍也更加的快速,五天后到达了边界,古遥受到了百姓热情的欢迎,看见久违的建筑,古遥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茫茫大草原,让她没有一点的安全感。
一到边界,绝瑾天的圣旨就来了,古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绝瑾天竟然还会圣旨过来,不由的勾唇一笑,写情书似乎是绝瑾天的拿手好戏,以前的他就喜欢跟她写肉麻的情书,现在来一纸圣旨,倒是显的不够他的性格了。
圣旨的到来,无非是奖励古遥的战功,古遥听着,了无生趣,只是催着楚夜和御天行赶紧回京。
一路上,古遥现御天行好像心事重重,她关心的问道:“御大哥,你怎么了?”
“漫漫的长路总会有尽头的,离京都越来越近,我们分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御天行不想隐瞒古遥,轻叹着笑道。
“分离?你要去哪里?”古遥惊愕的问道。
“我要去过自己的人生了!从你的身边走开!”御天行低叹着道。
古遥面色一白,急声道:“御大哥,你别走,我恳请皇上赐你官职,你留下来好不好?”
“为官之道,我不懂,也不想做官,我可能要去一淌快活岛,楼紫檀一直写信来问我们什么时候会回去,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如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能回去的人,只有我一个,但是,回去一个,总比不回去好吧!”御天行微微含笑,目露深情的望着古遥。
古遥忽感心中一热,大颗的泪水便掉了下来,是啊,楼紫檀一直等着她们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