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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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琪这边带了四个人，周经理那边也带了顺的其他同事，热热闹闹凑了两桌。
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颜色纷杂，先不说好坏黑白，至少各个都是聪明人，大家点到为止。
有杨淑琪和周经理两个人牵头活络，饭局气氛融洽得像是一家公司的员工出来聚餐似的，双方谁都没有提起代言的事，似乎就是简单交个朋友吃顿饭。
杨淑琪从不让手下的艺人沾白酒，要唱歌，嗓子是头等大事，即便清若和陈辰喝的红酒，杨淑琪也让两人的助理多加照看，尽量少喝。
大半清若和陈辰的酒都让杨淑琪拦去喝了。
杨淑琪已经是半醉状态，清若和木棉一人一边扶着，听着她和周经理相见恨晚似的站在会所门口做今日的会面告别。
两个人双双被扶着，中间是紧握的四只手。
杨淑琪重重晃了晃周经理的手，“周大哥，我送您回家。”
周经理也是神色动容，“不不不，小杨，该我送你。”
称呼已经从之前的周经理、杨小姐变成了周大哥和小杨，这关系展不可谓不迅速。
陈辰带着李科斯和顺的员工每辆车打招呼，一一挥手送走，最后就剩下周经理的助理站在车边扶着快要站不稳的周经理和杨淑琪‘难舍难分’。
陈辰带着李科斯过来，从杨淑琪手里接出了周经理的手，“周经理，杨姐醉了，不好意思啊。”
他笑呵呵的接过了杨淑琪和周经理关于谁送谁的这个话，适时的转头安排清若和木棉先把杨淑琪扶到车上去，清若和周经理打了个招呼，半哄半拉架着杨淑琪先上了车。
陈辰留下善后，终于先劝走了周经理，陈辰和李科斯笑得十分真诚站在路边挥手和周经理的车道别。
等着车子走远了陈辰才转身走到车边，看了眼靠着后座椅仰着头闭着眼的杨淑琪，轻声道，“杨姐，周经理走了。”
杨淑琪今晚是真的喝多了，这会一听周经理走了，猛地一把拉住陈辰的衣服，一个大步就迈下车。
陈辰眼疾手快扶住她，杨淑琪被两个人撑着在路边吐得昏天暗地。
车上有备好的醒酒药，清若和木棉赶紧又是递纸递水，准备好药给她一会吃。
杨淑琪吐了一次，半蹲在路边，过了会又开始干呕，来来回回折腾着吐了两三次才跌跌撞撞的靠着陈辰和李科斯的力道站起身，接过清若手里的矿泉水站着漱口。
漱完口接过清若递给她的醒酒药吃下去。
站着缓了缓气，感觉整个人都还在天旋地转，脑子里思路却顺了些，拍了拍陈辰的肩膀，“你明早的飞机，快回去休息，A城那边我已经联系好工作人员去接机了，有什么事情先给我打电话。”
陈辰嗯了一声，杨淑琪拉着清若的手把自己的身体重量换到清若身上，交代李科斯照顾好陈辰，又和陈辰说，“这个代言我一星期内给你答复，你的有□□成的把握，不是问题。”
杨淑琪一边说一边抬手揉了揉额头，头疼得厉害，耳朵里嗡嗡的响，像是刚刚吐的时候把五脏六腑震醒了，这会正在她身体里开摇滚演唱会。
挥了挥手让陈辰赶快回去休息。
陈辰和清若打了招呼，辛苦她把杨淑琪送回家，他明早六点的飞机，就先走了。
清若扶着杨淑琪，艰难的腾出小半只手朝他和李科斯挥挥，“陈哥、李哥，再见。路上注意安全，活动顺利。”
陈辰他们开车走了，清若才扶着杨淑琪上了后座，木棉开车，车子刚启动，杨淑琪就开口，“先送清若，她明早还有事。”
清若哭笑不得，看了眼半躺着头抵着窗子的杨淑琪伸手拍了拍木棉的肩膀，木棉回头，清若指着杨淑琪，无声张口，“先送杨姐。”
木棉了然的点头没出声，稳稳的动车子。
即便已经过了十二点，但是S市已经是灯火辉煌一片，整个城市被路灯在黑夜笼罩的大背景中照得璀璨如星，偶有高楼耸入云霄掩在一片黑暗之中，可是周围又总有边角亮着霓虹的高楼在黑暗的高空中若隐若现，魔幻又梦幻。
车子在绕城高速上因为路灯的原因光线在明暗中快速穿梭，清若给杨淑琪挪了个姿势，让她靠着自己，杨淑琪的声音依旧带着清醒时的果决冷静，“清若，你如果想要这个代言，我需要去郑总那报备一声。”
她理性而冷静的开口，只是声音，全然不显醉意。
“你不比陈辰，你资本不够，周经理今晚透露了一下，周宁宁的经纪人已经约了他好几次了。”
清若没侧头看她，闭眼，她明明心跳得很快，但是却很平和的开口，“杨姐，郑总没理由特别偏袒我资源。”
杨淑琪懂了她的意思，她暂时，还没有靠人去拿资源的打算，不管陆总是不是真心，清若现在没有那个打算。
杨淑琪其实心里有点可惜，但是不到情况紧急，她不会干涉手下艺人所选方向，嗯了一声，脑子太疼，加上清若这么一说，那这个代言十之八九和她没关系了，她不想再开口。
之后一路安静。
到了杨淑琪家楼底下，木棉和清若两人把杨淑琪扶上去，杨淑琪自己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没让他们再送进去，轻声让木棉赶紧送清若回家，别耽误明天的工作。
杨淑琪家客厅灯关着，只留了玄关的灯，她孩子在上小学，需要早睡。清若和木棉点点头转身离开，身后是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车里一大股酒味，清若上了车就打开了窗户，夜晚风大，木棉压了压车速，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清若侧着头迎着窗外的风，头被吹得往后瞟，她漂亮精致的脸颊上没有一丝倦容和疲惫，视线看着远方，倒映出城市灯光璀璨在里面，看不出情绪。
清若到家时候已经凌晨一点过七分了，手机剩下百分之五的电，清若换了鞋进屋，先找充电器充着电，而后才去洗澡，洗完澡开始贴面膜。
原本挺困的，但是洗完澡好多了，清若贴着面膜吹头，她动作又慢又轻柔，一点不着急，稍微侧着头低着，头拨到一边，手指慢悠悠拨着头一点点吹干。
吹完头面膜时间也到了，洗完脸之后认认真真擦了脸，全部收拾好找手机调闹钟。
晚上好几个人给她微信，她在饭桌上，不方便一直回手机消息，零零散散回了一两条就没回了，之后也没注意看别人是什么来。
清若捏着手机拿着充电器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开始看了一遍今晚的手机消息，提醒自己记得明天早上给别人回消息。
之后打开短信，陆均时晚上九点多给她了条短信，说淮南那边有事耽搁，他明天回不来，行程推迟到后天早上回来，还说回来时候给她带淮南的特色小吃食。
清若想到上次超市里提回来那大袋零食，疑惑的摸了摸下巴，陆均时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
还是，她看着像个吃货？
清若按回手机主屏幕，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显示，本来准备睡了。
不过她脑子里突然又叮咚一下亮起了小恶魔灯盏，点开陆均时的短信页面。
坏心的勾了勾唇。
开始打字。
：嗯。
：好。
：谢谢陆总。
：路上注意安全。
：下次请你吃饭。
她故意为之，明明可以一次性说完的话，偏偏要五条短信过去。
她记得高中那会陆均时有晚上手机静音的习惯，后来她有天晚上看电影，看到大半夜兴致来了给他消息他没回，第二天就把陆均时给骂了一顿，之后陆均时就把她的号码设为了特别收藏，跟她说以后只要她给他消息他就能听到，但是希望她晚上早点睡，不要熬夜，白天他随时等着她。
清若一开始没在意这个事，后来除夕夜晚守夜，凌晨四点给陆均时消息，陆均时秒回，清若惊讶，给他打电话过去，现他其实是睡着了被她吵醒。
她明明心里有点小愧疚，可是当时就是笑得停不下来，笑声甚至夸张到把原本睡意朦胧的陆均时直接给笑醒了，之后就那么陪她聊天聊到了早晨六点。
不知道陆均时晚上手机静音的习惯改没改。
清若第五条短信刚出去，手机响了，通话页面调出备注名称：陆均时。
清若珉珉唇，接通电话。
她手机还没靠近耳朵，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陆均时的声音，“闹闹~”
沙哑朦胧的睡意，但是男人的声音里永远带着冷玉的质感，在夜晚安静的房间里犹如一剂强力兴奋剂。
清若扬起笑，“嗨~陆总这么晚还没睡呢~”
陆均时跟着笑起来，“是啊，好巧哦，你也还没睡呢。”
清若开了牙扬声器，看着屏幕上一秒一秒增加的通话时长，轻轻叹了口气，“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呢。”
陆均时被自己的口水噎清醒了，掀开被子揉着额头坐起来，靠着床头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弯腰摸床头柜的水。
“那正好，我也无心睡眠，陪顾小姐秉烛夜谈。”
陆均时这句话说完，握着矿泉水瓶仰着头咕嘟咕嘟喝水。
清若这边就听着陆均时咕嘟咕嘟的喝水声。
她也有点渴了。
不过她已经躺床上了，懒得动，于是软绵绵的开口，“陆总在喝水哦~”
陆均时嗯了一声。
清若糯糯的声线里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也渴，陆总给我喝一口呗~”
陆均时倒吸一口凉气，刚喝下去的冷水瞬间滚烫烫的在身体里翻腾。觉得自己不能老是这么被她压着欺负，于是吸了口气，冷静的压着沉稳的声线清冷开口，“行啊，你张嘴，我喂你。”
清若啊，“快喂。”
陆均时也一本正经的和她说，“嗯，喂了，你喝吧。还要不要？”
清若空咽，而后砸吧砸吧嘴，满满的满足感，乖巧的问他，“不要了~好甜哦，陆总您水里加糖了？”
陆均时脑袋开始冒烟，脑子里不可控制的开始出现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他半坐在床上，视线往下一落，就能看到活跃起来的小陆同学。
声音哑了，“还有更甜的，顾小姐要不要尝一尝？”
清若突然变了语调，慵懒而漫不经心，把开着扬声器的手机放在枕头边，自己盖着被子轻轻合眼，“那我现在想喝，陆总喂得到吗？”
陆均时被堵住，换来她愉悦的笑音，“吃饱了~睡觉觉~陆总也快休息吧，老熬夜对身体不好，晚安啊~”
陆均时揉了揉额头，不甘示弱，但是无可奈何，顾清若，你给我等好了，能喂到时候不让你吃撑不算完。
陆均时压了声线，陈醇磁性，带着男人狂放的野性却又压着绵延的温柔。
“晚安，我的闹闹。”
清若感觉从耳朵钻进去的声音把她整个脑子都烫了一下，刚要啧出声又生生忍住，虽是她挑衅在先，但陆均时不也在反将她。
清若保持淡定嗯了一声，迅速挂断电话。
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拉过被子盖着睡觉。
闭着眼黑暗中脑海里不受控制浮现出了陆均时那张刚毅又硬朗的脸，深邃的眼眸里层层叠叠都是星光。
清若啧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试图拍出那些画面。